五陵·帝世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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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忙脚乱地把少丘的胳膊从三帝犀的脑袋上拽了出来,却觉这一拳竟然在三帝犀的脑袋上击了个圆圆的破洞!
“这这是怎么回事?”甘棠震骇不已,“三帝犀的脑袋,便是岩石也能撞个粉碎啊!”
“我我也不知道。”少丘怔怔地看着自己沾满脑浆和鲜血的手臂,仿佛感觉到玄黎在自己体内种下的那把元素之剑在方才激射而出,不过这个却不能跟甘棠说,否则又要解释不清了。
甘棠纳闷地沉思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凝望着少丘:“你知道么,方才若是差之毫厘,你就会被三帝犀挑得肠穿肚裂。”
“知道。”少丘点点头,响起方才那惊险的一幕,也不禁有些后怕。
“知道你还舍命往上扑么?”甘棠忽然有些烦躁,叫道,“你知不知道数千斤的三帝犀撞在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你是个傻子么?”
“我我不是傻子。”少丘恼怒地道,“为何你一直觉得我很傻?我只是不忍见你受到伤害你还有族人要养活,还有那么大的理想要实现。我你是个野梨子,毕竟还是族人的口粮,我是个野孩子,对谁都是多余的。”
甘棠怔怔地看着他,明亮的眼中忽然闪出一抹晶莹,她侧过头抹了抹眼睛,忽然扑哧一笑,拍了拍少丘的脑袋:“我明白了,你的确是个傻子。”
少丘愕然,甘棠格格大笑,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很快就被三帝犀的三只角吸引了。不过想把这三只角切割下来却大大的不易,最后还是磨着少丘,非要让他施展方才那一拳的力量,少丘无奈,将金元素力运于掌上,累得精疲力竭,才将三只角从头骨的部位给分离了下来。
甘棠抱着这三只晶莹冰冷的尖角,兴奋得欢呼雀跃口水直流。这三只角一长、一中、一短:长有三尺,状如弯月,尖锐至极,只要打磨出锋刃,便是一把弯刀;中有一尺半,尖端稍稍弯曲,装上护柄,磨出刃,便是一把手匕;短仅有半尺长,状如尖锥,照甘棠所说,可以做成三只角中威力最大的飞匕。
这三帝犀的角却是坚硬至极,少丘趁甘棠不注意,凝聚金元素力,照着长角劈了一下,长角丝毫无损,反而震得手掌隐隐作痛。
三只角分解下来之后,甘棠兴奋地将长角持在手中,中角插入鹿皮靴筒,甩手将短角射出,尖锐的破风声嗖然一响,一棵巨大的松树噗地被洞穿而过,随后甘棠将长角一挥,短角远远地划了个弧形飞了回来,啪地贴在了长角之上。
“哇!太神奇啦!”甘棠兴奋得手舞足蹈,“神器!我也有了神器啦!这就是我的神器——三帝刃!”
两人高兴过一阵,甘棠用三帝刃将三帝犀背部的皮剖开,大约有两丈多长的一张,卷了卷,背在背上,笑道:“你的日子看来混得也窘迫,浑身的衣服又脏又烂,到了我的部落,给你做一副护甲和一双靴子。”
少丘心中涌出一团酸酸的感觉,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忽然间,一个人的声音冷冷道:“以三帝犀的皮做靴子,岂不是太浪费了?”
“什么人?”两人大吃一惊,同时转身望去。只见松林之总慢慢走出一人,脸上戴着一副狰狞的木质面具,七彩纹理,画着一副山神形象。那人身穿一件白色丝袍,长可拖地,一路行来,宛如足不沾尘。
“是你?”甘棠吃了一惊,“你一直在跟着我?”
“不错。”那白袍人嗓音沙哑,低低地道,“自从你离开旸谷,我便一直跟着你,不过戎虎士追随左右,无缘相见罢了。”
第四十章 火系万物劫
“哼!”甘棠冷哼一声,“方才见我遇险,竟然不施加援手,你可真藏得住啊!”
那白袍人嘿嘿一笑:“若是我出手,又岂能见到这位小兄弟威力绝伦的一拳?”他注目少丘,淡淡道,“这少年身上拥有极为奇异的金元素之力,若不弄清他是何方神圣,我心如何能安?”
“那么,你现在搞清楚了么?”甘棠嘲弄着道。()
那白袍人一愕,苦笑道:“越看越震惊,越看越迷惘。”
“他是谁?”少丘悄悄地道。
甘棠哼了一声:“便是以五百头牛羊和三千斤黍谷,托我去旸谷盗窃百兵谱之人。每次见我总是这么神秘兮兮的,无脸见人。”
那白袍人呼吸猛然急促,仿佛怒气勃,却又强自压了下来,道:“得手了么?”
甘棠大骂道:“我如何得手?你事先又没跟我讲过,百兵谱竟然刻在六副巨大的龟甲之上,我如何能偷得出来?在东岳神殿中琢磨了半天也扛不动那么大的龟甲,反而被人觉了。”
那白袍人哼了一声:“我自然知道它是刻在龟甲之上,也自然知道你未能将龟甲盗出来,不过,那龟甲上的文字,你应该看得够了吧?否则,戎虎士又怎会穷追不舍?”
甘棠哼了一声:“远远看见,我就知道弄不出来,谁有耐心去看那些文字。再说,你又没说只要有文字,也可以换牛羊黍谷。”
“唉。”那白袍人遗憾地叹息了一声,“既然如此,你就安心地去吧!”
“去哪里?”甘棠诧异地道。
“去死!”那白袍人冷冷一笑,当即出手,离得两丈多远,一拳朝甘棠轰来,拳力未至,周围的空气已然凝结如铁板一般。
少丘大惊,飞身抢上,一拳击出。“轰”然巨响,少丘惨哼一声,倒飞出三丈开外,他充满金元素力的一拳,竟然尽数被那人破掉。那种感觉极为奇异,两股力量相接,无坚不摧的金元素力竟然迅速被对方融解一般,对方那庞大的力道尽数撞进少丘的身体!
只此一招,少丘已然心中大骇,这人的元素之力实在太强,比之空桑岛的高手,强得实在太远,便连刚刚碰上的木系高手戎虎士,只怕实力也颇有不及。但这种奇怪的元素到底是什么呢?
少丘突然脑中一闪,叫道:“你是火系的!”
火系高手他并非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便是火系,但少丘父的火元素力远远未达到能熔掉金元素力的地步,因此少丘对火元素的厉害并未有太多感知。但是这一拳相交击,那种元素与元素天生的相生相克之感,让他霍然明了。
“什么?他是火系的?”甘棠吃惊道。他们接触过几次,那白袍人却丝毫没有露出火系的秘密。
那白袍人心中一震,狞笑起来:“本来还想放你们一条活路,如今须怪我不得。”
说完右臂平伸,左手在右臂上轻轻一抚,一条光焰霍然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之上。少丘看得目瞪口呆,只见那熊熊的光焰慢慢凝聚,片刻间竟然凝成一把巨剑的模样,巨剑的周围,元素之火熊熊燃烧,周围的空气几乎都被烧灼起来,出紫红色的光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甘棠面色如土,惊道,“天哪,你居然达到火系第三劫‘万物劫’的境界,火凝万物”
“那很厉害么?”少丘还没听过“万物劫”这个名字,诧异地问。
甘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火元素力共分七劫,可到目前为止,据说最厉害的人物也只不过修炼到了第四劫‘雷电劫’,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少丘顿时面色凝重,他见过自己父亲出手,巨大的骨鞭上凝聚着火元素,威力强横,但这人居然将元素之力逼出体外,凝成了一把虚拟的巨剑,那武功比父亲高出何止一筹?且不说自己的元素之力远远无法与之匹敌,只想想火系恰好是金系的克星,这场仗的胜败便不用再想了。
那人将元素之剑一横,冷冷道:“这些问题,你到天界问诸神去吧!”巨剑横扫,嗤地剖开了空气,直扫甘棠的腰部。
甘棠拧腰一翻,抽出腰间的三帝刃,劈向他的胳膊。那人对三帝刃多少还有点顾忌,巨剑一挑,闪电般刺向甘棠的咽喉,而少丘也猛扑而上,一拳击向他头颅。那人巨剑连颤三颤,一剑点中甘棠的三帝刃,强大的元素之力将她震得连退数步——这还是靠了三帝刃的神奇,若是寻常的骨刃甚或金属,早便被熔解了。
一剑逼退甘棠,巨剑嗡嗡颤动着,迎上少丘的拳头。轰然一声,金元素与火元素针锋相对,巨剑的尖端火焰猛然一烈,少丘半条胳膊顿时麻木不堪,踉踉跄跄后退。那人乘势又一剑劈来,少丘胳膊麻痹,却是挡无可挡,突然间空气里嗤的一声尖啸,最短的三帝飞刃凌空射来,那人知道三帝刃的厉害,巨剑一搅,三帝刃虽然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元素之剑,却被剑上的力道搅得飞了出去,划了个弧,回到甘棠的手里。
那人巨剑轮开,狂猛的烈焰覆盖了周围数丈方圆,草木熊熊燃烧,整个战场成了一片炼狱,甘棠和少丘的衣服都被点燃,全仗着金元素之力抵抗着火毒,狼狈不堪。少丘根本不懂搏击之术,全仗着蛮力和血气死拼,浑身到处是破绽,激战中,那人寻个破绽,一脚将少丘跩得飞了出去,随即巨剑挡开两把三帝刃,闪电般刺向甘棠的咽喉。
少丘远远地看着,只见一道火焰疾扑甘棠,心中大急,肺部的金元素丹猛然疾旋,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银光闪烁的长剑,大吼一声,朝着那人猛劈过去,尖锐的啸声急速撕裂空气,甚至在空气中迸出一溜炫目的火星,威力直欲劈开天地一般。
第四十一章 黄夷部落
那人眼角余光一瞥,不禁大吃一惊,顾不得甘棠,横剑抵挡,只听嗤的一声,火元素之剑居然断为两截,头部掉在地上燃烧了起来。()少丘狂一般乱劈,那人面色骇然,措手不及之下连连后退,火元素之剑接连被劈断。他心中震骇,连忙倒退十余丈,怔怔地看着手中短短一截巨剑。
少丘一见敌人退去,扑过去一把揽住甘棠的腰肢,撒腿狂奔,肺部的元素丹旋转起来,这一奔当真有如风驰电掣一般,黑暗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夜色中,只听见甘棠娇嗔一声:“你个死人,别夹着我,把我放在背上”
那白袍人恨恨地一跺脚,却也骇异无比,怔怔地道:“金元素之剑?不对啊,他的剑明明是实质,不是虚拟而成再说,他的年纪也不可能达到金系第三劫‘幻刃劫’境界,幻化百兵啊!当真邪门”
少丘背着甘棠撒腿狂奔,这两天学的御风之术恰好派上了用场,他体内元素之力充盈,一直奔跑出二三百里才停下来,原因是,甘棠在他背上被颠簸得快散了架。
两人休息片刻,谈论起方才那神秘的火系高手,仍觉骇然,这人实在太强横了,合两人之力,居然几招之间被杀得落花流水,若不是少丘关键时逼出体内玄黎送给他的长剑,当真要被那人化成灰烬了。
“少丘,方才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剑?居然可以破掉火元素之剑?”甘棠道。
“我也不知道。它被种在我的体内,一般情况下我弄不出来。”少丘没敢说实话,一旦说出玄黎的名字,恐怕整个大荒都是自己敌人,甘棠虽然是自己的朋友,但还是不连累她的好。他这时心里愈感激玄黎,暗道:“我就叫它玄黎之剑吧!它就像玄黎活在我的身体里一样,或许有一天,当它能名震大荒,便宛如玄黎依旧活着吧!”
甘棠对他的笨和糊涂也是见怪不怪了,唔了一声,也没有逼问。两人这一仗被打得够惨,休息了好半天,才勉强上路,只是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甚至甘棠的某些关键之处都露了出来,少丘一看就脸红,只好走在她前面。
经历过这一场惊心动魄,两人之间更见亲密,也丝毫不敢再耽搁,连夜往西方成侯山的方向疾行。
残夜漏尽,日色薄明。两人休息了半宿,继续启程,第二日午时,翻越了朝歌山,再往西行数百里,到了黄昏时分,便到了成侯山。
成侯山并不甚高,山上沟壑纵横,极其险兀,远远望去,深深的绿色峡谷仿佛被蓝天撕裂,溢出一大片浓浓的琉璃之色。
山中场景,当真如甘棠所形容的那样,碧绿得犹如一整块巨大的玉雕。中间夹杂着紫色的秦艽花,和甘棠花,美艳绚丽。
一到成侯山的边缘,甘棠便兴奋起来,雀跃着道:“少丘,快到家了,我请你道部落里欣赏我们远古传下来的九黎之舞”
现在两人衣不蔽体的惨象已经结束,路经朝歌山时,两人猎了一头鹿蜀,向附近的部落换了两件麻布衣袍,少丘才敢和她并肩而行,把甘棠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少丘的脸红了一路。
甘棠正在兴奋,突然一声沉闷的牛角声响起,不远处的树上出现了七八名持矛战士,脸上涂抹着白色与黑色交织的纹理,其中一人喝道:“什么人擅闯成侯山?”
两人一愕,甘棠眯着眼睛打量一番,突然叫道:“孟贲叔叔,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树上的人也吃了一惊:“是甘棠!”随即打了个口哨,二三十个战士纷纷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