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情仇-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心后方!”
鸭舌枪已刺近后腰,黄老婆子才闻声一个扭腰闪身,未被枪头刺个正着。
但仍被锋锐的枪头从腰侧划过,划破一道约七寸长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黄三姑惊怒交加,转身一剑迅疾无比地刺出,却被及时暴退三丈的卢烈避过。
正在大发神威的四龙三凤,惊见黄老婆子受伤,顾不得杀敌了,护师为重,急忙纷纷飞
掠赶来抢救。
老婆子受的伤不轻,仍然强自挺住。
不过她心知肚明,若不及时止血运功调息,勉强继续奋力激战下去,伤口必将扩大,最
后落个失血过多而亡。
她不怕死,但死在这里实在不甘心,也太不值得,尤其是遭卢老儿的偷袭暗算。
在四龙三凤的全力掩护下,她不敢逞强,忍了口气,迅速退向辇车旁。
既已翻了脸,卢烈已豁出去了。
他不再有所顾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振声大喝:“老万、曹老弟,咱们一齐上,把这
贪得无厌的老婆子做了。”
曹亮和万森正有此意。
他们立即各自指挥手下,向黄三姑师徒发动猛烈围攻。
顿时,喊杀震天,双方展开了激战。
四龙三凤虽剑术精湛,勇猛绝伦,毕竟对眼前的毒手瘟神、七星追魂、赤发天神这三大
魔头的凶名早有所闻,心理上不免怀有几分怯意。
尤其是卢烈的鸭舌枪中可喷出奇毒,加上曹亮的七星连环镖更霸道,使他们不得不以掩
护黄三姑为主,不敢放手向涌来的大批劫匪冲杀。
如此一来,在人数众寡悬殊下,四龙三凤完全采取了守势。
黄三姑虽将伤口流血止住,但无暇运功调息,惟恐四龙三凤抵挡不住以三大魔头为主的
猛攻,情急之下,突向守护身旁的赶车壮汉轻声耳语,交代了几句。
壮汉微微一点头。
突然跳上车座,用力一扳座下机簧,便见辇车两边车板向下翻落,车厢大开。
被困在辇内的彭政宗大感意外,此刻已无暇多思,身形一纵而出。
三大魔头万万想不到,黄老婆子会突出奇招,释出了被困在辇车内的彭政宗,不禁为之
一怔。
尤其见识过彭政宗厉害的卢烈,更是猛然大惊。
只听黄三姑沉声说:
“小伙子,这三个老魔头都想置你于死地,相信你在车内已听得一清二楚,现在你自己
看着办吧!”
这时,猛烈的攻势突告停止。
彭政宗目光一扫,转向了黄老婆子:“你们亦非善类,否则为何设计将我诱因在这辇车
内?”
黄三姑强自一笑:“我是系铃人,也是解铃人,现在把你放出来了,应该算是扯平了
吧!”
“好。”
彭政宗很干脆,应了一声,昂然走向一脸惶恐的卢烈:“姓卢的。三天前我曾放过你一
马,如果你不健忘的话,应该还记得我曾警告过,你们千万不要再被我遇上,这么快你就忘
了?”
上回在龙牌岗,毒手瘟神曾亲眼见识过,彭政宗以一条八尺长的麻绳,对付三彪和血魔
的奇功绝技。
当时幸亏自己逃得快,始得全身而退。
此刻,他却仗着人多势众,嘿然冷笑说:
“小子,谁教咱们有缘呢?既然又遇上了,那日在龙牌岗被你侥幸占了便宜,今天正好
连本带利讨回。”
彭政宗洒然一笑:“老瘟神,你犯了个绝大的错误,那就是太高估了自己。大概你是不
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人吧?”
“不错!”
卢烈冷冷一哼:“老夫要见你躺进了棺材,否则决不罢休。”
彭政宗摇摇头,轻喟一声说:
“唉!你这种人实在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万森已经不耐烦了:“老卢,你还跟他罗嗦些什么?这小子交给我,你们快去打发黄老
婆子他们。”
卢烈正中下怀,他嘴上虽强硬,其实并不愿跟彭政宗正面交手。
倒是黄三姑已受伤,仗着人多势众,四龙三凤并不看在他眼里。
既然万森自告奋勇,他便顺手推舟说:
“老万,这小子很扎手,你要小心啦!”
“不用为我操心!”
万森哈哈一笑,提刀走向了彭政宗:“小子,亮家伙吧!”
彭政宗诡异地微微一笑,并未亮出兵刃。
曹亮已听卢烈描述此人的身手,一旁不动声色,暗自已将独门暗器扣在手中。准备必要
时出手,以他的拿手绝活暗助万森制敌。
万森高头大马的体型,看似金刚巨神,确有先声夺人的架势。
尤其手中的九环钢刀一震动,刀背上九个钢环“哗啦啦”一阵乱响,更具扰人心弦的作
用。
只听他狂喝一声,已挥刀直扑彭政宗。
卢烈一见他发动,那敢怠慢,立时率众攻向了护守黄三姑前面的四龙三凤。
只有曹亮按兵未动。
他的目标是彭政宗,正伺机出手,发射出他那七星连环镖。
彭政宗从容不迫,直待万森攻近,他的“兵刃”才出手,仍是那条八尺长的麻绳。
绳影乍吐,宛如匹练疾射,由下而上,笔直扫向当头劈下的九环钢刀。
万森的钢刀势猛力沉,刀口锋利,足可削铁如泥。
而彭政宗的麻绳原属软物,根本不能算是兵刃。
但钢刀与麻绳相撞,竟发出“当”地一声金铁交呜。
这还不足为奇,惊的是万森顿觉虎口猛一震,整条右臂发麻,震得他钢刀几乎脱手。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简直不敢相信,对手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功力竟然如此
深厚。
彭政宗那容他回过神来,手中八尺麻绳一抖,直取对方上身三大致命要穴。
曹亮眼见万森被逼得手忙脚乱,那还按捺得住,左手一扬,七星连环镖已出手。
彭政宗手中麻绳收发自如,看似飞蛇游舞,连连飞卷抽打,七枚钢镖悉数落入了他掌心
他露的这一手绝活,简直神乎其技,令人不可思议。
看得曹亮瞠目结舌,实在无法相信。
普天之下,能避过他“七星追魂”的人已是绝无仅有,更何况是全部“没收”。
曹亮惊呆了。
他尚未及回过神来,彭政宗竟以七枚钢镖回敬,迅如闪电奔雷般疾射而至。
万森大惊失色,口中刚叫出“当”
“心”字尚未出口,才惊觉自身难保,八尺长绳笔直点向了他心窝。
这赤发天神的身手果然不凡,情势危急万分之下,仍能临危不乱,仓促间施展“铁板桥”
功夫。
两脚以“千斤坠”拿稳马桩,整个身躯从膝盖处急向后仰倒,以为逃过了一劫。
不料这条麻绳贯注十足真力,挺直得有如钢条,猛往下一沉,重重击打在他腹部。
只听一声沉哼,他这座“桥”已倒塌下去,直挺挺地平躺在地上,口中鲜血直射似喷泉。
曹亮比他更惨,仅避开四枚铜镖,另三枚却以“品”字形射中了胸前。
“哇!”惨叫声中,曹亮转身就逃,但他只逃出一丈,人已不支,狭然倒地不起。
彭政宗力毙两大魔头,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似乎未费吹灰之力。
正在挥众围攻四龙三凤的卢老儿,几乎未及看清是怎么回事,曹亮和万森已命赴黄泉。
他心知肚明,凭自己一人之力,决难独撑大局。
纵然人多势众,仍可背水一战,但结果必是伤亡惨重,甚至连他本身也难逃公道。
眼看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老瘟神不但善于使毒,尚有一样本事,就是脚底抹油,溜得快。
他可不愿追随两位老友共赴黄泉,突然拖着鸭舌枪转身狂奔,一掠数丈,奇快绝伦,一
溜烟逃进了山寨。
这一来,众劫匪顿成群龙无首,那还敢恋战,立时各自四散逃命。
变生肘腋。
黄三姑根本无暇运功调息。
她竟不顾身负重伤,沙哑着嗓门大叫:“三彪和血魔还在山寨内养伤,我们干脆冲杀进
去,杀他个鸡犬不留。”
彭政宗已收起麻绳,神情肃然说:
“老婆子,我可不是帮你杀人的。”
黄三姑意外地怔了怔:“你刚才不是杀了这两个魔头?”
彭政宗置之一笑:“我杀他们并非为你,而是因为他们想杀我。如果一个人不愿被杀,
最好的方法,就是杀掉想杀你的人上
黄三姑别有居心地说:
“三彪和血魔就想杀你。”
彭政宗耸耸肩,淡然说:“他们现在没有杀我的能力,以后也永远杀不了我。如果你们
有兴趣大开杀戒,不妨冲杀进山寨,我只要能为中州镖局将失镖起回,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黄三姑一听,不禁面露诧色:“什么?你要把这四辆镖车送还中州镖局?”
彭政宗微微点了下头:“不错。”
黄三姑已亲眼见识到彭政宗的身手。
她自己身负重伤,凭四龙三凤是绝对阻止不了眼前这个人的。
她只有采取低姿态,强自一笑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中州镖局这趟镖的红货究竟是什
么?”
“没有这个必要。”
彭政宗说:“即使这批红货价值连城,我既不想据为已有,又何必管它是什么呢?”
“哼!”
黄三姑冷冷一笑:“你要不是打它的主意,为何这两三天一直为他们开道,今天又故意
落后,悄然在中州镖局的一行后面尾随着?”
彭政宗坦荡说:“我早料到卢老儿他们不会轻易罢手的,为中州镖局一行开道、尾随,
为的就是防你们劫镖。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是没想到你棋高一着,居然计诱我被困在辇车
内。”
黄三姑苦涩地笑笑:
“我要真想置你于死地,只需放把火,或是把你连人带车推落山崖。就算你有天大的本
事,恐怕也难活命吧?”
这是事实,彭政宗不得不承认。
他尚未及开口,黄三姑接着又说:“小伙子,你只有一个人,如果没有我们的协助,你
能独自把四辆镖车护送回开封,交还给中州镖局吗?”
彭政宗一时倒未想到这问题,不由地一怔:“这个嘛”
“小伙子。”
黄三姑正色说:“老实对你说吧,我跟你一样,对身外之物毫无贪念,尤其是这种非份
之财。我之所以答应卢老儿,助他们一臂之力,实是受人之托,要查明他们暗中正在进行的
一大阴谋。”
彭政宗以不信的口吻问:“真的?”
“绝对不假!”
黄三姑郑重其事地说:“如果你不相信,我保证只看看红货究竟是什么,然后原封不动,
无条件协助你使它物归原主。”
其实彭政宗充满好奇心,很想一窥究竟,沉吟一下。
终于当机立断:“好!”
于是,他们想偕走向了四辆镖车。
每辆镖车上,载运着一个五尺见方的大木箱,由四龙三凤合力抬下一个,用剑挠开寸许
厚的木板盖,发现木箱内是个大瓦缸,缸口尚加了泥封。
彭政宗上前以掌拍开泥封。
只见缸内盛装的是满满一缸深褐色粉末。
他看不出是什么,闻了闻,再用手指沾了少许,用舌尖舔了舔,皱起眉头说:“怪事!
好像是茶叶加甘草碾成的粉末”
黄三姑一脸诧异:
“你不会弄错吗?”
彭政宗颇为自负:“我在京师的外号叫千金一帖,任何药物只要一尝就知道是什么,决
非吹牛。”
黄三姑仍不相信,亲自上前动手,伸进粉末里一阵翻搅,似乎怀疑宝物藏在其中。
但她判断错了,整缸全是粉末。
这老婆子很固执,仍不死心,吩咐四龙将其他三个大木箱抬下,一一打开瓦缸查看,结
果完全是一模一样的深褐色粉末,别无他物。
“这是怎么回事?”
黄三站感到莫名其妙:“这四缸茶叶加甘草碾成的粉末,根本毫无价值,货主为什么不
惜代价,以重金委托中州镖局,劳师动众地护送?”
彭政宗沉吟一下说:“或许是货主知道这条路上风险很大,存心让劫匪得手,好向中州
镖局索赔吧!”
“不,绝对不是这么回事。”
黄三姑说:“据委托我的人说,这趟镖关系到一个极大阴谋,只是无法获悉详情,所以
才要找藉相助之名一探究竟啊。嗯卢老儿一定知道,可惜被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