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情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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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两个照面,他已试出眼前这青年极是难缠,纵然施展出毕生所学,只怕也难在鞭下
支撑三二十招。
但他是血魔与毒手瘟神邀来,专为对付彭政宗的,如果不战而退,传扬开去,这张老脸
往那儿搁?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他只得把心一横,揉身而上,挥杖连连猛攻。
彭政宗也不敢掉以轻心,出鞭稳当不轻易挥鞭。
两眼如飞鹰搜寻猎物般,找出对方杖法中的弱点才出手,那将是立判生死的一击。
金杖追魂客凭着身经百战的经验,也已看出这年轻人的意图,是以金杖不断变换招式,
目的在使对方眼花撩乱,看不清他的路数。
这一老一少似在斗心智和耐性,谁都不愿贸然抢攻,以便出奇制胜。
其他人无暇观赏这场龙争虎斗,各自选中目标发动,另辟战场,展开了激战。
张世杰父女的对象是毒手瘟神,双双挥刀夹攻,决心向这老魔头讨回十二条人命的血债。
张中明兄弟则拦下了血魔,不使他抽身助毒手瘟神一臂之力。
二龙三凤见双方已交上手,他们岂能闲着,立时对上蠢蠢欲动的两个中年凶妇,向她们
发动了围攻。
黄三姑的这几个男女弟子,经常在江湖走动,算得上见多识广;早已认出两个妇人就是
恶名昭彰的吕梁双厉。是以不敢轻敌,非得全力以赴不可。
吕梁双厉凶悍泼辣出名,使的是狭锋薄刃刀,一个惯用右手,另一个是左撇子。两人一
向习惯并肩作战,两口薄刀一左一右,配合得天衣无缝。
十来个镖局的小伙计,只会点拳脚功夫,平时在局子里打打杂,或搬运货物出点苦力还
可以,打打杀杀的场面连见都未见过,那还派得上用场。
整个前院分作几处激战,看起来以吕梁双厉最凶悍,二龙三凤共十把剑围攻她们,一时
竟然无法近得了身。
张世杰父女夹攻毒手瘟神,两把刀力敌鸭舌枪,似乎只战了个平手。
最糟的是张中明张中耀两兄弟,被血魔的血星剑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而彭政宗和金杖追魂客两人,仍然是在若虚若实地游斗,双方都在伺机而等,等待最佳
的时机出手,给对方致命的一击。
但是,若不全力相拚,双方都很难找出对方的弱点和破绽。
而那立判生死的一击,必须在千钧一发间击出,否则机会一闪即失。
彭政宗不仅要等待这机会,同时更须注意其他人的战况。
比起金杖追魂客只顾自己求胜,不管别人死活要吃亏多了。
这时张中明兄弟两人败象已外,情况十分危急。
突闻一声暴喝,彭政宗抡鞭冲向血魔,似欲抢救张家两兄弟。
金杖追魂客见机不可失,身形疾掠而起,举杖以泰山压顶之势出手,从后方猛朝彭政宗
当头击下。
老家伙上当了,上了彭政宗个大当。
殊不知血魔吃过彭政宗的苦头,那日在龙牌冈,被一根八尺长的麻绳,就使他险些丧命。
此刻彭政宗手中使的是墨蛟鞭,一鞭击中可破罡气。
一听彭政宗暴喝声震天,又见他抡鞭冲向自己,血魔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其实彭政宗只是虚张声势,旨在扰乱占尽上风的血魔,好让张家两兄弟喘口气。而真正
的目的,则是诱使金杖追魂客从后方趁机偷袭。
果然不出所料,他一转身冲向血魔,老家伙就举杖疾掠而起。
从后方全力当头猛击,打算一杖毙敌。
彭政宗正中下怀,身形斜闪暴退,反而绕至凌空疾扑的金杖追魂客身后,速度之快无以
伦比。
他的出手更快,手腕一振,长鞭电射而出,不但结结实实抽中金杖追魂客足踝,鞭梢上
拂反卷,紧紧缠住了老家伙足颈。
猛力往回一拖带,顿使尚未落地的金杖追魂客,身不由己地全身向前扑跌,“叭”地一
声重响,整个人重重平扑在地上。
彭政宗鞭仍未松,纵身上前一抬脚,踏在老家伙的后腰上,使他无法起身:“不要逞强
了,我脚下只要一用力,你的脊椎就折断,这辈子下半身就废啦!”
金杖追魂客足踝已碎,痛澈心肺,竟然强忍痛楚恨声:“不必假慈悲,老夫这条老命交
给你了,你就看着办吧!”
吕梁双厉见状大惊,急欲赶去抢救,但被二龙三凤卯足劲缠住,使她们无法抽身。
毒手瘟神一看连金杖追魂客都栽了,自己更不堪彭政宗一击,眼见大势已去,又想重施
故技开溜。但被张世杰父女的双刀夹攻,要脱身谈何容易。
原已占尽上风的血魔、被彭政宗那一声暴喝,惊得心慌意乱。
张家两兄弟趁机反守为攻,扭转颓势,两把利剑逼得他自顾不暇,那还能去抢救金杖追
魂客。
毒手瘟神突以鸭舌枪封住张世杰父女的攻势,暴退两丈,朗声大叫:“各位请住手,老
朽有话说”
张淑宜怒斥:“没有什么好说的,中州镖局的十二条人命,今天你们只来了五人,一命
偿一命还差七个呢!”
毒手瘟神只好采取低姿态:
“姑娘,刀剑无眼,动起手来总难免有伤亡,况且,劫镖的是万森那批人,他人已死,
不能把这笔帐算在咱们头上啊!”
“在龙牌冈施毒的难道不是你?”张淑宜伶牙利齿,小嘴可不饶人:“那日要不是彭政
宗相助,当时就难逃你们毒手,除了十二人之外,恐怕还得加上咱们兄妹二人的两条命。”
毒手瘟神瞥了受制的金杖追魂客一眼,见他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显然失去反击能力,不
禁沮然说:
“姑娘,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咱们认栽了,人死不能复生,只要放
过金杖追魂客,十二条人命加红货,你们开个价,咱们如数照赔,这总该成了吧?”
张淑宜怒哼一声,尚未及断然拒绝,那边的彭政宗已接口:“老瘟神,今天你们是冲着
我来的,答不答应先得问问我。”
“那你的意思呢?”毒手瘟神只好问他。
彭政宗冷声说:“红货值不了几文,人命却是无价的,要我放过你们也不难,不过我得
废了你们的武功,让你们以后不能再兴风作浪。”
“废武功?”
毒手瘟神惊怒交加:“姓彭的,你真大言不惭,凭你还办不到!”
“是吗?”
彭政宗敞声一笑:“不信你们就试试看,除非自废武功,谁要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就当
场自绝。”
毒手瘟神果然老奸巨猾,似乎抓住了话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彭政宗神态昂然,充满自信:“没错,只要你们任何一人能全身而退,我决不食言。”
“好!”
毒手瘟神哈哈一笑,突然拔身而起,欲从院墙逃出。
彭政宗的行动更快,脚尖一点金杖追魂客背后灵台穴,借力身形疾如流矢般射向毒手瘟
神,墨蛟鞭出手,似飞蛇掠空,卷带起一股强劲真力,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击中毒手瘟
神的脊椎下数十四节,命门与肾门两穴之间的脊椎骨。
此处正是老瘟神的练功罩门,终年都贴身绑了块圆型钢片护着,以防万一。
墨蛟鞭能破罡气。
彭政宗这一鞭击中,真力透过钢片,竟将老瘟神的椎骨震碎,功力立散。
只听老瘟神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正欲掠上墙头的身子向后一仰,一个倒栽直坠地,当场
昏死过去。
吕梁双厉见状大骇。
情急拚命,形同疯狂地向围攻的二龙三凤一阵砍杀,打算突围逃命。
但见彭政宗返身疾掠而至,挡住了吕梁双厉的去路。
振声疾喝:“你们都退下,让我来收拾这两个泼妇!”
二龙三凤立时住手,各自退开一旁。
“你们是自行废功,还是要我动手?”彭政宗喝问。
吕梁双厉向以凶悍泼辣出名,那会轻易就范,不约而同地狂吼一声:“拚了!”
她们如同出栅的两头母老虎,身形乍动,双双直扑彭政宗,两把狭锋薄刃刀挥舞似飞轮
疾转,刀影滚滚攻近,声势果然凶悍无比。
彭政宗昂然屹立,神态从容,长鞭折卷成三折握在他手中,一副悠闲之情,似乎并不急
于出手。
就在滚滚刀影逼近时,突闻叱声震耳,长鞭随着彭政宗的身形快旋攻出,突破层层密密
的刀影,鞭梢乍卷,分向两边击出。
只听“叭叭”两声,吕梁双厉肉绽骨碎,一个断了左臂,一个右臂报废,两柄薄刀也在
同时脱手飞坠丈许外。
断臂之痛,痛澈心肺,吕梁双厉居然连哼都末哼一声,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左撇子怒哼一声,咬牙切齿说:“够狠!这样总够了吧?”
“不行!”
彭政宗冷酷地说:“左臂虽残,功力犹在,你照样可以改用右手练刀。”
左撇子恨声怒问:“你要废了我们双臂?”
彭政宗摇摇头,脸上毫无表情,冷声说:“你们可以各留一臂,但武功非废不可!”
吕梁双厉各残一臂,已无力逞强发狠。
她们的想法跟老瘟神一样,要想保留武功,除了开溜之外,别无其他选择。
尽管已有老瘟神欲逃不成的前车之鉴,在此情况之下,也只有硬着头皮试试运气了。她
们很有默契,故意发出连声狂笑,出其不意地突然分向不同方向转身奔逃。
这一着很高明,即使最坏的情况,彭政宗也只能拦截住其中一人,另一人则可安然脱逃。
彭政宗刚才曾夸下海口,除非自废武功,谁要能活着离开这里,他就当场自绝。
吕梁双厉只要能逃出一人,彭政宗岂能当着众人自食其言?
可惜她们这个如意算盘无法打响,彭政宗出手如电,长鞭先抽中左撇子的右肩,废了她
的右臂。
接着纵身拔起三丈,凌空一个鹞子翻身,身如流矢般射向另一个厉妇,人到鞭到,鞭梢
直点她后海底穴。
那厉妇顿觉全身一麻,真元尽泄,“叭”地一声重重摔跌地上,即告倒地不起。
彭政宗并不须上前查看,已知她的练功罩门被破,转身拖着长鞭,走向被张世杰一家四
口围困住的血魔:
“现在轮到你了!”
血魔上回在龙牌冈,被彭政宗手中的麻绳,在背上结结实实抽中两记,使他身受重创,
养息多日始复元。
此刻一见彭政宗手握墨蛟鞭,早已吓得胆破魂飞:“这不关我的事,不要”
彭政宗已逼近,眼皮一翻:“那么关于谁的事?”
血魔一脸惶恐说:“我们都听命于巴山老怪,一切都是由他主其事”
一旁的张世杰大为惊讶:“那个老怪物风闻早已作古,竟然还活着?”
血魔怪笑一声:“他不但活得比谁都好,还雄心万丈,准备东山再起,大展宏图呢!”
彭政宗曾听说过这号人物,巴山老怪早年为川境群雄之首,横行霸道,目无余子。
由于他太过跋扈,引起公愤,终遭各方联手群起而攻,被逼得逃上大巴山峰顶,失足跌
下万丈悬岩。
但是,群雄赶至岩底,却始终未发现老怪物的尸体。
想不到老怪物的命真大,居然还活着。
彭政宗不禁追问:“他的野心是什么?”
“这就不太清楚了”
血魔迟疑了一下:“实不相瞒,只知巴山老怪劫得中州镖局的那批红货,就可获万两银
子为酬。如果有兴趣共襄盛举,参与巴山老怪的‘大计画’,保证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要不是一时利欲薰心,我凭什么要听他老瘟神的呀!”
“你知道红货是什么吗?”彭政宗又问。
血魔摇摇头:“老瘟神说红货是什么并不重要,主要的是要查明,失镖之后,是什么人
向中州镖局索赔。所以吕梁双厉两个婆娘一直潜伏在开封,暗中监视中州镖局,负责查明货
主是何人。我所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的就一无所悉了。”
彭政宗厉声喝问:“你说的都是实话?”
血魔郑重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彭爷!”
张淑宜提议:“把老瘟神弄醒逼问,不怕他不说。”
彭政宗微微一点头,张家三兄妹立时赶过去,不料定神一看,老瘟神早已气绝而亡。
张淑宜转向彭政宗耸耸肩,两手一摊:“死啦!”
彭政宗颇感失望,也难免有些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