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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武林情仇-第10部分

小说: 武林情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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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手高也因彭政宗的离去而松了一口气,晚上公毕,独自返家召来两位得力臂膀,在堂

屋里小饮商量要事,主要是讨论该如何分配人手,防范重大的血案发生。

  如果仅是敌对的双方有人死亡并不要紧,他们会悄然地处理,死了活该?

  但如果伤及无辜的市民,那就麻烦大了,官府势必认真追究,吃亏的自然是捕房中的人。

  高家位于东大街北首的一条巷子里,是一栋三进两院的古老住宅,并不偏僻,但三更一

起,夜禁开始,不但大街的栅门关闭没有人行走,小巷子更是鬼影俱无,偶或有一两盏大户

人家的门灯,放射出暗红色的光芒,更显得凄清死寂。

  捕房的人可以在夜禁中通行无阻,所以神手高的两位得力手下,并不因三更天的到来而

不能回家耽心。

  远远地,大街上传来更夫的更柝声,三更起更了。

  “高头。”

  坐在下首的大汉喝了一口酒,说话时眉心紧锁:“我总觉得区大爷要咱们出面摆布姓彭

的这件事,做得太不光彩。”

  “赵兄弟,你的意思”

  神手高微笑着问:“难道说,区大爷他”

  “高头,彭政宗是云梦双娇的人。”

  赵兄弟苦笑:“想想看,是不是犯忌了?”

  “区大爷事先并不知道姓彭的底细。”

  神手高说:“怎知他会是云梦双娇的人呢?这件事怪区大爷不得。”

  “兄弟总感到有点心惊肉跳。”

  赵兄弟忧心仲仲地说:“有点大祸临头的感觉。要是云梦双娇认为咱们公然帮助区大爷,

可能放手大干,化暗斗为明争,咱们可就惨了”

  “对,你们将是第一个大祸临头的人。”

  陌生的语音入耳,语气充满凶兆:“咱们本来就在等候这种机会,替诸位多制造几件惊

世的大血案,让你们焦头烂额,你们就抽不出人手来帮功姓区的了。”

  三人心中骇然,但并不恐慌,不约而同离座而起,徐徐移至厅侧。

  原来虚掩着的厅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

  堂口站着两个以黑布蒙面的黑衣人。

  这两个黑袍掩住了身材的形状,剑插在腰带上,身材相当高,不像是女人,那双露在外

面的怪眼,映着灯光似乎反射出绿芒来,相当可怕,像兽类的眼睛;人的眼睛夜间是不会反

射光芒的。

  “朋友,你们是双娇的人?”神手高沉着地问,右手搭住了腰胁下的匕首柄。

  “不错。”。

  右首那人说:“你赶走了咱们的人,等于是公然袒护姓区的,要用官府的力量玩法卖法,

可怪不得咱们敞开来算了。”

  “朋友,这是误会”

  “这可是阁下官方的看法。”

  “且听在下解释”

  “阁下,有此必要吗?”

  那人接着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咱们估高了你,原来大名鼎鼎的神手高,是个挑不起

放不下的货色,浪得虚名的耍嘴皮子人物,此时此地,阁下居然有解释的雅兴。”

  铮一声剑鸣,两支剑同时出鞘,两个蒙面人用行动来表明不接受解释,只有一个办法解

决这场误会。

  神手高不是挑不起放不下的货色,而是有勇气面对事实的名捕。

  此时此地,不论是为公为私,他都必须挺起脊梁面对挑战。他拔出匕首,沉着地拉开马

步。

  “朋友。”

  他镇定地说:“我神手高算不了什么人物,取下你脸上的遮羞布,咱们面对面了断,让

我神手高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阁下,不必知道在下是何方神圣,反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准备好了吗?”

  他知道今晚凶多吉少,因为对方的剑已经伸出了。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就在对方的剑引出的瞬间,强大的迫人气势有如火山爆发般

迸喷,剑气随之迸发。

  强烈的杀气充满厅堂,无情地压迫他的心神,令他心中发紧发虚,浑身毛发森立,寒气

起自丹田。

  他转首向两位同伴看去,两同伴比他更糟,脸色泛青,握匕的手明显地呈现颤抖,眼中

有强烈的恐惧光芒。

  “不能全栽在此地!”这是他想到的第一个念头。

  两个蒙面人左右一分,徐徐逼进。

  “咱们联手列阵。”他大声向同伴招呼,左手向下一沉,向外一挥,这是他与同伴惯用

的手式,表示情势殆危,必须断然撤走以便召集人手。

  “三比二,咱们大有可为。”他接着补充。

  “头儿,咱们听你的。”一位同伴说。

  他移步迎上,眼中有豪壮的神情,匕首徐伸,迎向森森剑气彻骨奇寒的长剑。

  “进手!”他舌绽春雷怒吼。

  剧变在瞬息间爆发,超人的反应令人难以置信,变化居然在刹那间发生和结束。

  首先是桌上的两盏菜油灯同时熄灭,剑影漫天,人影急剧地闪动,生死在刹那间决定了。

  “砰!”花窗毁坏的响声同传出。

  可怖的剑气呼啸声突然静止,快速闪动的人影也猛然重现,耀目的剑光突然黯淡下来了

  唯一的一盏壁灯并未熄灭,发出暗黄色的微弱光芒,照亮厅堂的一切景物。

  突然的寂静,充满不祥的气息,血腥渐浓。

  神手高右半身倚靠在墙壁的柱角侧方,匕首无力地悬垂在身前,左手掩住左胸,指缝有

鲜血急剧涌出。

  他的两名同伴奉命撤走,但一个也没走掉。

  一个在撞破明窗时背心中剑,跌出窗外去了。

  一个想往后堂逃生,被另一名蒙面人一剑劈破了天灵盖。

  与神手高交手的蒙面人,站在他身前丈余处,阴森森的目光盯紧他的脸孔,接着冷静地

收剑归鞘,举手一挥,与同伴若无其事地向厅门走,出门顺手带上门扬长而去。

  “当!”神手高的匕首终于失手坠地,身躯一震,摇摇欲倒。

  “他他们派一个高手中的高手来来对付我”他吃力地、喃喃地说:“我好

愚蠢我不该让让他他们先一步发发动的呃”

  他口中有大量的血溢出,最后一口气回不过来,蜷曲着扭身向前一栽,在血泊中抽搐着。

  他后悔得太晚,他不该让对方先期发动的,失去主动权,等于是坐以待毙。

  等内堂的妇孺发现外面有变,出来察看的人抢出,神手高已停止了呼吸。

  口口 口口 口口

  全城骚动,事情闹大了。

  区家立即进入戒严状态,高手齐出,协助捕房的人缉凶,却不知凶手是谁。

  一天天过去了,凶手仍毫无线索。

  暗流激荡,天一黑,区家就进入绝对寂静状况,气氛紧张万分。

  半个月过去了。

  除了城外有人曾经发现几次夜行人恶斗之外,并未再发生血案。

  这天,补任捕头的笑面虎钟龙城,带了两位手下进入区家的宏伟大院门。

  区大爷摩云手与三位朋友,在大厅接见笑面虎。

  区大爷年近花甲,高大健壮,小腹依然保持平坦,说明他练武练得很勤。

  客套毕,笑面虎开门见山将要办的事简要地说出:“区大爷,这件事可能被大爷料中了,

恐怕真是姓彭的干下的混帐事。”

  “有证据吗?”区大爷问。

  “在下派人一直查到许州,沿途没有任何人看到他的踪迹,这表示那天他傍晚离城,并

未远走高飞,在城外藏身,晚上回城做案杀了高头三个人,现在仍然潜藏在城郊附近。”

  “城郊已经封锁,他能藏得住?”区大爷显然信任自己的人,有能力封锁城郊的所有村

落。

  “这种人,任何地方都可以藏身。”

  笑面虎苦笑:“带些吃食白天藏身在草堆路沟里,夜里出外活动找食物,躲百十天也毫

无困难。区大爷,如果他不离开,这”

  “钟头,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仍然潜藏在城郊,这表示他不肯与大爷善了。”笑面虎说出自己的判断:“这

对大爷来说,将是最危险的威胁,他会”

  “我不怕他。”

  区大爷冷笑:“云梦双娇那些人,真的已撤到府城去了?”

  “已经证实了,在府城。”

  笑面虎肯定地说:“但如果她们要回来,快马一晚上就够了。”

  “我不会坐等她们来的。”

  区大爷眼中有令人心悸的光芒:“姓彭的留在此地,就是她们的诱饵。妖女就希望我们

分心全力追查,吞下她们的钓饵,她们就可以乘机从中取利。所以,我不能让她们失望。从

明天起,我的朋友将全部出动搜寻姓彭的下落,让妖女们高兴高兴。”

  果然不错,区大爷是说做就做的人。

  次日一早。

  大批人手出城穷搜城郊,当晚有一大半人留在城外,区家的戒备明显地松懈了许多。

  同一时间,彭政宗在城东北四十里外的龙泉镇,尽全力与生死搏斗。

  那天他带了行囊策马出城,沿官道上行十余里,乘夜色苍茫,驰入西北的一条小径,进

入丘陵区十里长冈。

  长冈距官道仅两里左右,形成一串小山冈,树林密布,间或有三五户人家。

  当他看到冈上一座守山人留下的草屋时,他的脸色难看极了,头面上流着冷汗,浑身在

颤抖,脸上似乎布上了一层灰青色的死肌肤。

  好不容易拴好坐骑,取下马包,他几乎崩溃了。

  但他是个非常人,一个身怀绝技,意志坚强,信心十足的风尘铁汉,强定心神挣扎着进

入破败的草屋,立即开始服药。

  定时丹的剧毒发作了,幸而他事先已服了一些保命的药物。

  他从唐志豪兄妹口中,知道了云梦双娇的师承底细,便知道妖女们所用毒物的性质了,

尽管他心中已有准备,但剧毒发作的声势,仍然比他想像估计中的情况要猛烈得多,毕竟他

无法获知真正对症的解毒药物。

  他躺在草堆里,浑身在猛烈地抽搐,腥臭的汗水湿透了衣裤,呼吸断断续续似要断气,

但不绝如缕多次回过气来死而复活。

  这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可怕缠斗。

  他在下一生中最大的一把赌注,不是他死,就是他克服致命的奇毒。

  他不能输,输了就一切都完了。

  他凭藉的是自己对症药物的知识,和大无畏的忍受痛苦毅力,与坚强的求生意志和信心。

  如果他的经脉不曾受制,这场缠斗一定不会如此艰苦。

  天快亮了,他的身躯开始松弛。

  挺身坐起,他发觉自己全身汗淋淋地。

  他脸上的气色稍为转好了些,虚脱的感觉令他行动极感不便。

  吃了一些早就备妥的干粮,然后换衣裤。

  天一亮,他已经将坐骑杀了,推落山涧的隐密水潭里,人则躲在山坡的荆棘丛中,下面

有一个小坑洞,足以让他在内躲藏。

  白天,他躲得稳稳地。

  晚上,服药与奇毒缠斗,等携带的干粮吃完,已经是第五天了。

  他在第四天午后,发现有人搜山,相距虽然不远,但他无法看到是些什么人。

  从第六天开始,他脸上的气色愈来愈好,出的汗也明显地减少,腥味也逐渐淡薄,举动

已不再虚弱无力。

  他赢了这笔赌注,强韧的求生意志战胜了病毒。

  晚上,他开始抽出一些时间,装设一些小巧陷阱猎食。

  这附近野兔的数量甚多,还有山鼠和黄鼠,溪边也可以找得到蛙类,这些小动物都可以

用来济急,生吞活剥吃起来相当可口。

  搜寻他的人,在村落中穷诘村民,问他们是否丢失了食物与家畜家禽,却没料到他根本

就不到村落找食物。

  第十天,他脸上已恢复红润。

  这天午后不久。他听到隐隐的人声,土坑中白天炎热,晚上寒气袭人,但他丝毫不以为

意。

  人声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

  他从坑底所垫放的马鞍站起,轻轻拨开掩住坑口的茂密丛草,草已开始枯萎,深秋的草

应该枯啦!

  拨动时必须小心,才不至于发出声响。

  从草隙中,他看到六七个乡民,与四名皂衣佩剑大汉,还有三名穿青盘领衫的捕快。

  凭他的见识和锐利的观察力,他知道乡民中一定有地方的里正甲首一类人物。

  这群人距他的藏身处,已不足百步了。

  “这条小溪流上源通向何处?”

  一名捕快向领路的乡民问:“上面还有没有看山的草寮?”

  “公爷,没有了。”

  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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