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萧-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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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并蒙南岳观主重托,以掌门金剑为凭,要兄弟脱险之后,前往衡山。转告南云道长。”
戴良道:“后来呢!”
白少辉道:“兄弟和张果夫赶上衡山,已是迟了一步,那假冒南灵观主的贼人,已然先
到,而且发现那南云道长,也是假的了。”
戴良心头猛震,骇然道:“白老弟,这般说来,那自然是真的了;唉,这等骇人听闻之
事,江湖上竟会连一点风声也没有!”
地行孙查贵突然一拍巴掌道:“对了,我想此事只怕军师早就知道了。”
戴良点点头道:“兄弟记得军师说过:‘当今江湖,已是一片妖风,咱们南北帮,除了
孤军奋斗,没有一个靠得住的门派,可以合作,’如今想来,这话当真应验了!”说到这
里,不觉抬目问道:“眼前咱们全听白老弟的了,不知老弟有何打算?”
白少辉道:“在下兄弟原是为了一个名叫香香的女子,被玉扇郎君韩奎,杀母劫女,一
时感于义愤,追踪寻来,但如今既然发现少林、武当四派掌门,全被囚禁于此,此事关系着
今后武林大局,自然非把他们救出去不可。如若只有一两个人,此地有查兄改扮天囚堂主,
再有戴兄、殊弟两位,以领队身份在外接应,自可瞒过分宫中人耳目,但难却难在被囚的
人,又不在少数”
戴良道:“元字牢一共只有六个人,咱们想想办法,也许可以混得过去。”
白少辉摇头道:“不,亨字牢中,还有十四名囚犯,也都是武林中人,咱们自不能弃之
而去。”
戴良道:“这就难了,若要把二十个人一齐弄出去,怎么也无法瞒得住人。”
范殊道:“大哥,咱们既要救人,那就放手干他一场,难道区区巫山分宫,还拦得住咱
们?”
白少辉道:“硬闯,那是最后一步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避免冲突的好。”
戴良道:“白老弟说的极是,咱们能不和他们正面为敌,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范殊道:“除了硬闯,还有什么法子?”
白少辉道:“只要擒住一个人,这问题就不难迎刃而解了。”范殊急急问道:“大哥,
这人是谁?”
白少辉道:“玉扇郎君韩奎。”
范殊道:“这有何难?”
白少辉道:“如论武功,要制住他,大概还不成问题,但咱们只可智取,不能力敌。”
范殊眼珠一转道:“大哥一定想到法子了?”
白少辉笑了笑,和二人低低说了两句。
范殊喜道:“大哥不说,我怎会想不到呢?”
戴良笑道:“这叫做即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
白少辉探手人怀,取出一个磁瓶,交给地行孙查贵,说道:“大智大师等人,神情木
然,被百花谷‘无忧散’迷失了心神,这是无忧散的解药,查兄收好了。”
查贵接过磁瓶,立即揣入怀中,贴身藏好。
一行四人,离开囚房,回到天囚堂上,胡管事立时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白少辉朝查贵略一抱拳道:“兄弟金令在身,不克久留,打扰贵堂主了。”
查贵连忙欠身道:“使者好说。”
白少辉话声一落,转身朝范殊、戴良两人说道:“兄弟此行,事关机密,便未泄露身
份,出了天囚堂,仍由两位领先,知道么?”
范殊、戴良同声应“是”。
白少辉挥了挥手道:“咱们可以出去了。”
查贵神色恭敬,直把三人送到厅前,才躬身道:“使者恕卑职不送了。”
胡管事侧身抢在前面,在甭道上点起琉璃灯,然后开启了铁门。范殊、戴良昂首阔步走
在前面,白少辉依然恢复了姚能的身份,即随两人身后而行。
走出甬道,只见徐荣、张能、王虎三人,分两边站在那里。
戴良挥了挥手,就和范殊朝前走出,早有一名汉子,打开大门。
戴良拱拱道:“胡兄请留步了。”
胡管事陪笑道:“是,是,两位领队好走。”
范殊、戴良率领四人,一路疾走,回到自己屋中,差不多已是申未西初。
戴良走到阶前,回头朝张能、王虎两人吩咐道:“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们也去休息
吧。”
范殊接口道:“徐荣,你去吩咐厨下一声;晚餐要在天黑以前送来。”
徐荣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白少辉匆匆入房,取出一个纸包,塞到戴良手上,一面低声说道:“那王老儿曾说,这
包入口迷,足可用上十次。”
原来他递过去的,正是从快嘴老王那里弄来的迷药“入口迷”!
戴良点点头,低笑道:“这个不劳吩咐,江湖下五门的玩意,兄弟还懂得一些门道。”
白少辉迅速退到阶前,垂手而立。
不多一回,徐荣回来覆命,他身后跟着一名老婆子,替两位领队送来晚餐,在中间客堂
上,摆好碗筷,躬身道:“两位领队请用饭了。”
戴良挥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那老婆子躬身退出。
戴良朝范殊招呼道:“陆兄,快来吃饭了。”
范殊答应一声,从房中走出,两位领队各据一边,在上首坐下。
戴良下巴一抬,朝外面大声说道:“姚能、徐荣,你们也一起来吃吧。”
白少辉躬身应“是”,转身朝阶上走去。
徐荣跟在他身后,走入堂上,朝戴良跪了下去道:“两位领队在上,小的不敢,小的但
求孙领队赐与一颗解药,小的感恩不尽。”
可怜他一直耽心着肚子里的子午穿肠毒,午不见子,哭丧着脸,连连叩头。
戴良眼珠一瞪,喝道:“该死的东西,你急个屁,本座答应过你,还会不给你解药?这
时赶快吃了饭,还有正经事要办,你耽误正事,咱不要你狗命,看你们堂主会饶过你?”
白少辉趁机道:“老徐,还不快起来,孙领队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了饭,领队
还有吩咐呢!”
徐荣连声应是,站起身来,和白少辉两人,在下首坐下。
大家匆匆吃毕,天色业已昏黑。
范殊朝徐荣吩咐道:“今晚还是咱们第一队的班,你传令下去,要弟兄们特别戒备,不
准擅离岗位,没有我的命令,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不准妄动。”
徐荣迟疑的道:“领队不亲去检查岗位了么?”
范殊道:“不用了,你传令之后,就在队上代我值班,如有差遣,我自会着姚能传
话。”
徐荣答应一声,正待退下,戴良道:“慢点。”
徐荣站停身子,欠身道:“孙领队还有什么吩咐?”
戴良道:“你要张龙、王虎传我命令,第二队的弟兄,今晚全体齐集队上,听候差遣,
没有我孙一方亲自指挥,谁都不准出来。”
徐荣又应了一声“是”,匆匆走出,传达命令去了。
戴良等徐荣一走,立即呼的站起身来,低声道:“该是时候了,咱们走吧!”
白少辉、范殊点点头,跟着站起,三人走出院门,折入甬道,这里和神龙堂只有一墙之
隔。
飞鼠戴良四顾无人,身形一弓,唆的一声,朝风火墙上跳去!他外号“飞鼠”,当真快
得像一头会飞的老鼠,在墙头上轻轻一闪,便自不见。
白少辉怕他有失,赶紧朝范殊打了个手式,两人同时飞身跳起,越过墙头,飞落院中,
闪身隐入暗处。
举目瞧去,原来这里是神龙堂后进,但见沤廊曲折,雕栏敞轩,看去敢情是一座花厅,
此刻院落深沉,不见一点灯火。
白少辉暗暗忖道:“堂主和领队,在职位上只差了一级,但起居排场,却有天渊之
别!”
心中想着,诅目四顾,这一瞬工夫,飞鼠戴良已然不见踪影,不知他去了那里?就在此
时,忽听右首墙角,发出“吱”“吱”两声尖叫,似有一头地鼠,连跃带跑,朝迢廊上奔
去。
白少辉微微一笑,心想“这位戴老哥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范殊抿抿嘴,低笑道:“大哥,那是戴兄在叫我们吧!”
白少辉嘘了一声,以“传音入密”说道:“我们快去。”
迥廊右边,是一道朱栏,栏外种着一排花木,夜色之中,清香袭人!
两人沿着走郎奔去,脚下丝毫不带声息,堪堪绕过花厅,瞥见前面一排落地长窗上,透
出柔和的灯光!
白少辉走在前面,赶忙身形往后退了一步,贴壁站停。
这一路行来,始终不见戴良的影子,正待仔细打量,瞥见栏外花影之间,正有一团瘦小
黑影,迅快的伏地爬行而来,转眼工夫,已到近前,那不是戴良还有谁来?飞鼠居然变成了
地鼠!
只见他身形一停,朝两人招招手。
白少辉拉了范殊一下衣角,两人翻出栏杆,藉着花影掩蔽,一齐蹲下身去。
白少辉低声问道:“戴兄可曾看到什么?”
戴良笑道:“自然摸到路数了,那边是韩奎的书房,书房右首一间,就是他进餐之处,
此刻已经摆好杯筷,大概酒菜也炔要送来了。”
范殊问道:“你看到韩奎了么?”
戴良道:“看到了,他书房里还有一个女子,大概就是你们说的香香”
白少辉急急问道:“戴兄可曾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戴良搔搔头皮,说道:“我看两位老弟不用费心思了,他们一个叫她妹子,一个叫他大
哥,口气可着实亲热!”
范殊听的不禁脸上一热,忙道:“香香是被姓韩的迷失了神志。”
戴良摇头道:“不像,不像,那女子说话的神气,清楚的很。”白少辉道:“不错,这
就是韩奎手法高明之处,他用的迷药,只是迷失了她一段记意,戴兄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戴良想了想道:“兄弟只不过听到一两句话,哈,好像韩奎在问她一本什么‘迷经’的
下落”
“迷经?”白少辉突然心中一动,想起快嘴老王曾说闻香教主当年偷走他老主人一册手
抄秘复。由此看来,玉扇郎君劫持香香,又和她兄妹相称,大概就是为了想骗她说出这册秘
笈的下落了!
思忖之间,突听戴良低声说道:“快伏下身子,有人来了!”话声方落,果见走廊尽头
处,灯光一亮,转出两名青衣使女!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小丫环,手上打着一盏宫灯,后面一个年龄较大,双手托着银盘,自
然是酒菜了!
两人一路低声交谈,栅栅行来,只听走在前面的小丫环说道:“丽儿姐姐,咱们堂主已
经向分宫请了假,明天又要出门去了呢!”
后面那个道:“你听谁说的?”
前面小环道:“我是听伺候香香小姐的巧儿告诉我的,听说香香小姐要和堂主一起去
呢!”
白少辉暗暗忖道:“韩奎要带着香香同去,敢情那册迷经,还在那地底之中了!”
突听戴良“传音入密”说道:“白老弟,快准备了,但必须等前面的人,过了转角,才
能出手,而且出手要快,点她昏穴,必须一点之后,立时解开”
这几句话的工夫,两名使女已然行近,前面一个手提宫灯,堪堪拐过弯去!
白少辉那还怠慢,右手屈指轻弹,一缕指风,应指而生,悄无声息的朝后面那个青衣使
女袭去!
飞鼠戴良更是身发如风,身形一晃,从她身边掠,就在闪过她身边之际,扈然把“入口
迷”撒人酒壶之中。
白少辉立即再次屈指轻弹,解开了她穴道。
这真是快的如同电光石火一般,那青衣使女依稀之间,只觉自己眼前一花,脚下略微一
停,就继续往前走去。
范殊蹲着身子,只看到戴良从人家身边闪过、没看清他如何下的手?心中好生奇怪,忍
不住问道:“戴兄,你得手了么?”
戴良嘻的笑道:“范老弟没看清楚么””
范殊道:“我真的没看清楚。”
戴良耸耸肩道:“若是让老弟看清楚了那还算得了什么本领?”
范殊由衷的赞道:“戴兄这一手,真是神乎其技!”
戴良笑道:“我是和老弟说笑的,其实这又算得了什么?江湖上专吃这一行饭的人,还
比兄弟高明的多呢!”
范殊奇道:“江湖上专吃这一行饭的人?那是什么人?”
戴良道:“除了三只手,谁还去学这种本领?”
范殊轻笑道:“原来戴老哥说的是扒手。”
几句话的工夫,那两个使女已经端着酒菜,走进屋去。
戴良赶忙打了个手式,说道:“我们快去。”
身形一矮,迅快的沿着花厅暗影,一颠一颠的贴地低奔而去,这手绝活,当真像一头大
老鼠,瞧的范殊几乎掩口笑出声来。
两人也立即悄悄掠起,跟了过去。
长廊尽头,是一个小小院落,庭前花木扶疏,有鱼池、小桥,也有石砌假山,四周放着
许多盆栽花木,地方不大,布置的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