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嫡女-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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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当今圣上和皇子,当是死罪,什么理由都不行。”孙护卫冷声打断道,“我不会徇私的,你不用白费心思。”
孙护卫原是这一路对白兰最照顾的一个,她原以为他是看上了白兰的美色,抑或是真的一见钟情,但不管如何,总该有些怜惜之意,却不料竟是如此冷血!
破庙里顿时沉默下来,门外雨声渐大,仿佛带着某些奇特的韵律,小侍女不由得将头埋进了双膝之中,带着深深的绝望——总是难逃一死吗?
半晌,却听见孙护卫冷不丁的开口:“你们想到这样的法子出城,莫不是指使的人过河拆桥,不管你们了?”
“我们本就不是——”小侍女下意识的接话,等反应过来却是迟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青年,“既然都是死,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死心罢!”
“是吗?”青年扯了扯嘴角,没再吭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眼底的讥诮:在那些人手底下,能扛得住的人他还真是没见过呢,就不知道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坚持几日。
一夜风雨声,等天边终于泛出一抹亮色时,下了一夜的雨也渐渐的停了,树上新生的嫩芽冒着青绿,山间的空气却是越发清新了。
几个人出了破庙,这次换成那位倒霉的杨子躺车板儿,仍旧是留一个人看着,两个人出去寻找白兰,被搜走了所有利器的小侍女被滚成了粽子,拴在了破庙里的柱子上。
而此时,半夜里一脚踩空,不知道撞上了多少草木碎石的白兰却是一瘸一拐的在山间慢慢挪动着。
远目望去,四周一片陌生,她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浑身上下都在疼,五脏庙也要造反,甚至她向以为荣的脸蛋也受了伤,两边脸颊都是火辣辣的。
然而身上再疼,她却不敢留在原地,不说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她,万一他们找过来,自己落入他们手中定然讨不了好,就是他们不过来找,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她根本不能指望有人会来救她,只能靠自己。
可就在她四顾茫然的时候,身后的树林深处忽然却传出了脚步声。(未完待续。。)
520章 地牢一游
作为太子,与作一个王爷那是完全不同的,赵长宁在被繁杂的政务搞的有些头昏脑胀时忍不住想道。
纵然从前皇帝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培养他的能力,可他毕竟没有真正的接触过这些。
有些东西你在外头雾里看花的想当然,但你真正的身处其中去看去听时,才会认识到它的真面目。
不过赵长宁并不是个会被苦难打倒的人,从锦衣玉食的皇子到边塞默默无闻的小兵,要吃得苦不知凡几,照样也撑下来了不是?
然而在终于解放了之后回府,看到自家老婆一张阎王脸时,赵长宁就忍不住了。
“这是怎么了?”赵长宁揉了揉眉心,刚想要再加上一句“谁欠你银子了”,却被代璇眼中闪过的精光给堵了回去。
“回来了?”代璇也知道不能随便搞迁怒,便起身热了毛巾递给赵长宁擦脸,又帮着换了外衫,亲手斟上一杯热茶,伺候赵长宁坐下了,才道:“有件事儿跟你说。”
见代璇这郑重其事的模样,赵长宁也忍不住严肃起来,放下茶杯,握住代璇一双素手道:“可是遇上难事?”
难事,自然不止是困难之事,也可以是难以抉择之事。以代璇的身份,有什么事会难住她,况且赵长宁脑袋转了转,确认最近似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那自然就不是困难事了。
代璇却是犹豫了一下,才道:“这事儿吧,有些麻烦。你是想现在处理,还是先吃过饭再去?”见赵长宁似乎有些意动,便又加了一句道:“我怕你听了就吃不下饭去了。”
“哦?”赵长宁挑眉,唇角勾起:“那我倒是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儿能叫我吃不下饭去。”
他自觉这几年养气功夫见涨,又见多了黑暗之事。寻常事已经难以触动他的怒气,有什么会让他发怒?反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代璇见自己一句话起了反作用,便也不罗嗦,只拉着赵长宁起身,先是自己穿上了大氅,又给赵长宁寻了件披上。
赵长宁见状,一边顺着代璇的手自己系好带子,一边道:“这是要出门去?”可又没见代璇换上出门的衣裳,也没有梳头发。
夫妻两个牵着手出了玉轩堂,又踏上了一条石子小路。再拐两个弯,绕过一座假山走过一座桥,赵长宁看着这路线很是疑惑,这不是去王府地牢的路嘛!
怪不得要穿上大氅包的严实呢,这地牢本就是阴暗潮湿的地儿,何况如今天气也还冷着,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寒气侵身。
赵长宁眼神闪了闪,这座府邸他住的时间都不长。何况代璇?恐怕代璇会到这里来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清。思及方才代璇脸上那神色,赵长宁想,恐怕这事儿还不小。
地牢是设在王府西侧的一个假山下。说是假山,其实确切而言那应该是一个小土包。周围放了些湖石,又盖了亭子,用大理石砌成的台阶。台阶走到一半,旁边有一狭窄的小缝。穿过去便是王府的地牢入口了。
这便换成赵长宁走在前头拉着代璇的手。三长两短两长的暗号过去,那门便开了,门后是两个身姿挺拔的青年。面无表情的给两人行礼:“见过太子。”
随后看见两人交握的手,又忍不住瞧了瞧代璇。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太子妃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知道这是赵长宁的女人,便只好静默——太子要带女人来,那就来吧,就算吓着了,也不是咱们的错。
免了两人的礼,夫妻两个便走了下去,随着身后的铁门轰然合上,视线所及便暗了许多,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从暗处传来。
赵长宁不由得用力握紧了代璇的手,自然不是害怕,而是担心:“这种地方,你何必亲来?”
代璇笑了笑,道:“你担心什么?我手下亦有人命,这点子阴暗潮湿算得了什么。”
赵长宁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担心的哪里是这个哟,地牢里最可怕的不是环境,而是人!有一些东西他自己都不愿意看到,何况是代璇?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罢,总不能把代璇撵回去。
是以赵长宁越来越好奇代璇所指究竟是什么了。不过疑问没有保持多久,才走了一会儿,便见到迎面而来的一个枯瘦身材的中年男子,火光忽明忽灭,倒教原本寻常的容貌硬是给了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中年男子乃是这地牢的头儿,叫严刑,配上他的工作,可真是相得益彰。因早就知道太子妃要来是以行礼时并不含糊。
“太子,太子妃。”严刑拱手为礼道,“请随属下这边走。”说着便推开了墙边的一扇木门。
又是一条通道,却隐隐约约传出一阵呜咽之声,断断续续,而后又是不甚清楚的劝慰声,还有无处不在的水滴声。
很快就走到了头,铁栅门后是两个年轻的女子,形容很是狼狈,两张勉强擦干净的脸上都带着划痕,倒叫原本还算出色的容貌顿时减了几分。
听闻脚步声响起又消失,那两个女子便若有所觉般抬起了头,待看清楚赵长宁和代璇时,便双双发出了一声惊呼。
“太子!”两个女子在认出赵长宁之后便靠的越发紧了,俏脸上惊疑不定——惊的是竟然看见赵长宁,疑的是是太子为何会带着一个女子来此。只看两人交握的双手,显然不是普通关系。
赵长宁神色不动,淡淡瞧了两个人一眼,视线复又落到代璇身上,等着她的开口。
便见代璇松开了赵长宁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瞧着那五官更好看的一个道:“白兰姑娘?”
听得这个声音,白兰一下子就懵了,她记忆力向来不错,然而越是如此她才越惊诧,这是当日马车中的女子!竟然是太子的妃妾吗?白兰不由得闭了闭眼,竟然是自投罗网了。
若当日她没有旁的心思,怕今日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若是她听了那人的劝告去东城,又会不会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又或者,被那青楼妈妈买去,至少还能留得命在。
一想到这儿,白兰就忍不住的懊悔,而恰巧此时,脚上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
她当时摔的狠了,脚腕肿的跟馒头似的,偏偏又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后来回了京城,虽然上了药,却是越发疼痛难忍。
代璇却不知道她心里这七拐八弯的心思,只是道:“你可曾想到今日?”说完,代璇便忍不住冷笑一声,“我最恨被人利用!却料不到我的一点同情心,竟差点做了孽!”
赵长宁拍了拍老婆的肩膀安慰。见到这一幕他是越发的狐疑了,代璇口中的作孽又是指什么?
却见代璇侧身回头看着一旁的严刑道:“可有审讯过了?”
严刑闻言先是无声的瞧了赵长宁一眼,得到默许后才躬身对代璇道:“回太子妃,尚未。”没有得到命令啊,咱们只好先关着了,毕竟两个娇滴滴的姑娘,万一刑坏了咋办?
代璇也不生气,只扭头看向赵长宁,缓缓说了来龙去脉,才道:“听了这些,你可想到了什么?”接着却是轻笑一声道:“江夏说,他们很有可能是上元节那日的女刺客。”
几个青年护卫虽然是当事人,但很显然他们的级别是不够见太子妃回话的,一层层上报,便到了江夏那里,如今这厮已经是太子扈从的头儿,原来那位被赵长宁弄到军中去了。
在场五人,除了代璇自己和赵长宁,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女子怕是因为代璇的太子妃身份,而严刑则是因为刺客二字,太子妃说的轻巧,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啊!
地牢中安静的几乎要令人窒息,除了那不知何处传来的水滴声外,听不见一丝儿声响。
半晌,便见赵长宁缓缓开口,声音不徐不疾:“没错,是她们。”赵长宁此刻已经认出来了,那个身穿灰色粗布衣裳的女子,不正是上元节那日街上遇见的那对主仆中的侍女?而赵允临说过,行刺的就是那对主仆。
虽然真正威胁到皇帝性命的是另外一个射出了羽箭的人,但行刺皇子也是死罪。不管他们是不是同伙,抓到一个算一个,便是娇滴滴的女子,也不能例外。
“不用审了,把人直接交给飞鹰卫。”赵长宁拉起代璇的手转身就走,地牢中回响着他平静的声音:“别叫人死了。”
若只是行刺赵允临的刺客也就罢了,可牵扯到皇帝,他便不能自专,省的惹上嫌疑——这种事情,能摘干净自己就是胜利,别的不用去想。
因为不管皇帝查出来是谁的嫌疑,都是赵长宁的胜利,因为打击的必然是他的敌人。他相信徐延彻的品行和能力,被栽赃到自己身上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反倒代璇略有不满,一出了地牢便抱怨道:“缘何走的那样急?我还有许多话未出口呢!”纵然不能身体上报复,打击一下对方的精神也行啊。
赵长宁则是笑了笑,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我的太子妃,何须逞口舌之利?她们只会比你想象的更不好过。”落到飞鹰卫的手里,只会叫人深恨死的不够快,两个女子而已,能撑的几时?(未完待续。。)
ps: 家里暖气管子坏了,先是发了大水,明天等人来修。另,渣作者感冒了,简直是祸不单行,好想虐人啊。
521章 刺激过头
两个女子并没有砸起多少水花,代璇的目光很快就被旁人吸引了。
被俘虏的南越王陈克,在即将进京的前一日晚上,突然在驿馆暴毙,死因不明。
皇帝因此而震动不已。陈克入京,明眼人都知道皇帝不会杀他,只会好吃好喝供着软禁到死。
当然皇帝不是冤大头,他这么做,无非也是为了南疆的稳定,纵然收复了南越的土地,可人心却难测。
陈克作为南越王,还是有不小的威信,留着他,不管是投鼠忌器也好教化也好,总归是有用的。
然而他却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因着不久前才发生的行刺案件,让皇帝越发的怀疑起来,陈克不是自然死亡。
那就归结到一个问题,是谁杀了他?是谁能够毫不惊动驿馆的守卫而让陈克死的悄无声息?
一想到那隐藏在暗处的人有这样的手段,即便已经是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皇帝,也有些不寒而栗。
当然,当务之急是安顿好他的遗孀和子女,即尚有公主头衔的方文嫣和她所生的子女。
这就好办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人不是?哦,也许方文嫣不这么想,但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接受。
皇帝为了体面,便将人安置在了青松园,这里曾是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