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府嫡女-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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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不觉得此举,太过优待安王一系了?”年轻公子却是摇了摇头,神色中并无几分喜色。
要知道睿安大公主如今虽然已经不管事,但是她的影响力并没有完全消退,更何况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镇国公,更遑论背后还有一个叶家。
要知道当年镇国公破门而出从了军,但他并非是与家中断情决义,只是为了闯出自己的一片天而已,如今同叶家互相往来,这血缘亲情在,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
如此,这样一个婚约其实可以看作是送给赵嘉的一个大礼了,除了彻底失去一个从未属于他的女子之外,赵嘉根本不吃亏,反而赚了大便宜。
赵长宁神色不变,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般,只是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天色不早,我要回宫了,你若是不走,便让从安好好招待你吧。”赵长宁并没有回答温玉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完话便潇洒转了身,拿过衣架上的披风随手一扬,带子系好,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名为温玉的男子眼中平静无波的看着赵长宁的背影,最终却只是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等再看去时,已不见赵长宁的身影了。
“主人不在,客居在此恁的无趣……”
京城中对这桩婚事的反应各自不同,但大多数都是一个乐见的态度,毕竟双方既门当户对又是郎才女貌,便是称作天作之合也不为过,皇帝点了鸳鸯谱之后,却是乐呵呵的又吩咐了礼部来忙这件事。
当旨意降临的时候,赵嘉意外的没有多么难过,只是觉得心里好像某个地方缺失了一块似的,有些空落落的。
站在高高的宫墙之内,赵嘉仰头望了望天空,在身后侍女一脸担忧的目光中平静的走回了屋中。他打开了抽屉,看着静静躺在那里的黄花梨木盒,突然探手拿了出来。
里面是一支红色的玉簪,水色透亮的血玉被雕刻成了云雁纹的簪子,红色流转之间,不由得令赵嘉想到了初见那人时那双给他印象深刻的灵动双眸。
普度寺再见,那身大红的颜色实在是衬极了她的气质,她的美乍看是低调,可却是低调中蕴含着华丽张扬,像极了她的脾气,自从听闻她爱玉,他便四处搜罗才找到了这样一块极品血玉,想要当作生辰礼物送给她——可惜她却张口就拒绝了自己。
她会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含义?男子送心仪的女子发簪,却是有着定情之意的,赵嘉原本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可是后来他懂了,不管代璇知道还是不知道,结果都不会有什么不同,最主要的是,这一场博弈,他已经败了。
既然事情已经做了,便要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赵嘉并不后悔,只是觉得遗憾,这一场相遇好似镜花水月一般,美则美矣,却是易碎,等他从梦中醒来,才恍然发觉,时光快的有些不可思议。
伤春悲秋不适合他,这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吧。
赵嘉抚摸着那支血红色的玉簪,突然眉心一跳,抓起那玉簪就要往外扔,然而手才刚刚抬起,便又停住,那玉簪中的水色似乎要满溢出来一般,连带刻在隐密处的一个小小的璇字,也都清晰可见。
只是这么稍稍犹豫,赵嘉抬起的手就再也无法继续,便索性将玉簪又收了起来,忍不住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总是他初次心动的纪念,又岂能真的如春梦般了无痕迹?
便是将这玉簪毁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何必呢。
“总是一段不错的回忆,有心动有喜悦,有焦躁有难过,有努力争取也有失败灰心,但不管怎么说,短期之内自己也是忘不掉的,既然忘不掉,那就好好记着吧。”赵嘉忽然笑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便将玉簪收好又小心的放回了抽屉之中,上锁,然后便负手施施然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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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章 赔罪风波【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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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冷了,就连树上的枯叶也都掉的差不多。
自那日从镇国公府回来之后,代璇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除了早晚各去乐福堂请安,陪孙氏说说话之外,便不曾再出过门。
这一日代璇从乐福堂请安回来,就看见紫苏站在院子里一脸为难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代璇随口问了一句,就见紫苏眼神一亮,顿时松了口气似的跑过来。
“姑娘,是镇国公府那边来人了,说是临江县主叫人给给姑娘送了礼物。”那日代璇和叶采薇说话的时候,她虽然不在内堂,却是和叶采薇的贴身丫头守在门口的,也是把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代璇现在并不待见叶采薇,更不用说收礼了。
可叶采薇好歹是县主之尊,又是未来的怀恩郡王妃,在外人眼里,这可是代璇的荣幸来着,她不过是个婢女,哪里敢私自就拒绝了?正左右为难,可巧代璇就回来了。
代璇眉毛一跳,顿时就冷笑一声:“她倒是打的好算盘,便是想要做姿态给别人看,也得看我是不是肯给她这个脸!”代璇说着就进了门,跟随后进来的紫苏道:“不用为难,把人轰出去就是了,便是祖母那边插手,也有我担着。”
紫苏原还想着代璇会息事宁人,却不曾想这次代璇是真的生了气,便也不再相劝,叹了口气就准备走。却又被代璇叫住。
“等等,且看看她送来的是什么,若是好东西就留下,人赶走。”代璇嘴角一弯。便是糖衣炮弹,她也只要把糖衣吃了炮弹扔回去,她白白受了气。多少也得算点利息。
紫苏应声去了,代璇才接过绿衣递上来的热帕子擦了擦手,又上了油,才坐在床头拿起了针线。
代璇手上拿的是一块深蓝色的缎子布面,先用同色的线勾了边,才用金线在布面一角绣上了海晏河清四个隶书小字,随着最后清的一笔完成。简简单单的一块帕子就搞定了。
原主儿也是学过女红的,虽然技艺不多么精,可也没有她的琴艺那么烂,只是没有太多耐心坐下来做绣活,倒是让旁人都以为她不会做。
代璇原本也没有心思捣腾这个的。只是那日李行瑾突然说道备嫁的问题,代璇才想起来,她还得事先练练手,至少能给自己做件内衣呢。
至于这块手帕……代璇用指腹抚摸着那角落的四个小字,罢了,原本选这个颜色,那也不是女子用的,还用矫情啥,适合谁就给谁呗。
代璇咬了咬下唇。放下针线起身抻了抻腰,又活动了一下肩膀,就看见紫萍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代璇不由得奇怪。
紫萍脸色有些古怪的道:“姑娘,方才有小丫头回来报信说,紫苏那边闹起来了。”
“哈?”代璇猛然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她去打发了叶采薇派来的人。怎么闹起来的?”
“紫苏叫人收了礼物,却是连人都没见就要打发走,那人不肯,就嚷嚷起来,说是要么姑娘见他,要么就把东西给还回去好让他交差。”紫萍口齿伶俐的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代璇先是有些吃惊,接着嘴角便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呵呵的笑了起来:“叶采薇是糊涂了吧,这派来的人怎么这么不着调?”
“就是,姑娘是他一个外人那么容易见的么,就是隔着屏风说几句话,也得看他身份够不够!”紫萍跟主子一个鼻孔出气道。
代璇摇了摇头,现在的闺阁女子,说是不见外男,其实倒并没有那么严格的,主要是不让未出阁的女子跟陌生男子单独相处,以免闹出丑事来,若是光明正大的来往,比如像代璇在街上碰到徐延彻,彼此之间说句话什么的,根本不是个事。
君不见那百花宴上,男女都能列席吃酒了,见见面有什么大不了。
再说这个念头,女子还就是得出来见人,才能有美名啊,不然藏在家里,那就是个天仙也没人知道不是,那可不就是白居易诗中所言的那样“养在深闺人未识”了。
但反过来说呢,这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公子们的待遇,叶采薇派来的这一位,便是个管事,也没有那么大脸面的,代璇想见也就见见,不想见也没什么失礼的。
这般闹起来,不会让人觉得代璇有什么错,反而是显得叶采薇的人没什么礼数,丢人。
“哼,紫萍你亲自去,就说我虽然人微言轻,比不得临江县主金尊玉贵的,可也不是一个下人就能想见就见,给我没脸的,叫人把他连同东西一起扔到门外去,看他还闹不闹!”
紫萍领了命,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匆匆忙忙出了门,隔着二门还有一段距离,就听见远处传来的吵闹声。
紫苏抄着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那个脑门子冒着汗的中年男子,又淡淡的瞥了眼那个昂着下巴正在大放厥词的婆子,忍不住就冷笑了一声。
这些人,不就是仗着是镇国公府出来的,又是公主的家仆,就自以为高人一等,还敢跑到府里来威逼,简直是欺人太甚!
想到那个平素看起来内敛温柔的临江县主,紫苏在愤怒之余,心里也免不了担心起来,代璇的身份比临江县主实在是差了不少,如今到底是能不能硬抗到底?
若是乐福堂那边觉得姑娘做错了强逼姑娘低头,那她今日就万万不能太过强硬,可是……她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们县主可是皇上的亲外孙女,睿安大公主的掌上明珠,看得上你家姑娘是她的荣幸才是,却不成想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县主以后可就是郡王妃,你们姑娘顶了天也就是个夫人,竟然也敢眼睛长在头顶上!得罪了我们县主,早晚就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婆子板着一张菊花老脸,竟是丝毫没有不自在,反而口沫横飞的站在忠勇伯府的地界上公然鄙视伯府的姑娘,这胆子可真真是了不得,那才是真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呐!
紫苏握紧了拳头,正待出言呵斥,就听见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想起,却是紫萍:“我倒是不知道,我们姑娘将来的姻缘竟是由县主手下的一个婆子就能做了主,看来我们姑娘可真是天大的‘荣幸’呐!”
紫萍咬着舌头,特意将荣幸两个字说的重重的,然后斜着眼看着那婆子道:“县主倒是尊贵的,可也万没有对我们姑娘的事情指手画脚的道理!你们自己在府里如何尊贵没人管,可是在外头,想要被人尊重也得先自重!不过一个婆子而已,也敢想和县主一样尊贵,真是天大的笑话!就凭你那张皱的快起皮的老脸,还是没有四两肉的老骨头?我呸,就你这样的也敢骂我们姑娘,算什么东西!”
“你、你说什么,你这个臭丫头敢再说一遍——”那婆子涨的满脸通红,指着紫萍的手有些发抖。
“再说一遍又如何?我还怕了你不成!”紫萍那张嘴却是不饶人继续道:“不过一个老的快爬不动了的老货,你叫我说我就说,你有那么大脸吗?不对,你根本就不要脸,要脸的人谁会在别人的府上骂人家的姑娘!”
紫萍一挥手,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厮就把先前紫苏收下的那些东西都给提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就给扔了过去道:“我们姑娘说了,咱们家可是高攀不起县主,这礼物也是不敢收的,二位请回吧!”
说完,那几个小厮便一拥而上就把那汉子和婆子给一股脑儿给推了出去,直到看不见人影了,还能听见那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紫萍啐了一口,才撇着嘴道:“这临江县主可真是做得出来,用这么一个婆子来送礼,是诚心给姑娘添堵来了吧?”
“方才真是多亏你了,”紫苏在一旁松了口气,方才那婆子骂的难听,她有心回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若是紫萍不来,她恐怕就要直接上去揍人,“那些礼物我看过,倒确实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临江县主打的什么主意,就怕我们这般做,会给姑娘招来祸事。”
“怕什么,我也没有信口胡诹,那些话确实是姑娘吩咐的,我们只管听姑娘的就是了。再说了,那婆子骂的那般难听,别说她是县主派来的,就是公主派来的,也得给她撵了出去,这事儿就是传到外头,也绝没有咱姑娘的不是!”紫萍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虽然话说的直白,却也真是那么个理儿。
“说的是,便是临江县主再说她是让人来赔罪的,也听着像是狡辩之词。”紫苏一听,便也不再担忧,和紫萍一道回了猗兰居去了。
而那边厢,只见忠勇伯府的角门啪的一声打开,一个骂骂咧咧的婆子和一个汉子灰头土脸的被推了一个踉跄出来,还不等二人站稳,身后那门便啪的一声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