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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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范高咏略作沉吟道:“也只是稍有耳闻,姑娘的判断一点不差,天音教的势力之强大,恐怕已经超出了你和我所能想象的地步,更可怕的是它还在一刻不停的在扩大,无时无刻的蚕食着中原武林。试想,就连恶名昭彰的玉蜘蛛,都甘心对其俯首称臣,还不知有多少人,已经成了他们的帜下之将了。姑娘你可得千万下心啊,依我看,大圣庄最好还是不要去了,那些人既然已经发觉了你的意图,必定在你的必经之路上设下重重罗网,单凭你我二人的实力,是很难靠近大圣庄的。”
綦毋竹低头不语,心里当然知道对方的话半点不差,可是就这么打了退堂鼓,师父和两位师姐的血,岂不是白流了吗?她们以血肉之躯,一路护着自己拼杀到了这里,难道自己为了保全性命,就可以一走了之吗?况且,这个阴谋一天不揭穿,不知还要殃及多少武林精英?想到这里,禁不住热血沸腾,横下一条心,语气异常坚定的说道:“多谢范大哥的好意,前面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上一闯,要是我送了命,还望范大哥能以武林大义为重,设法将这个消息通知给大圣庄齐大侠。”
神刀玄女的回答,令范高咏颇感意外,他的眼中闪现出赞许、敬佩的神采,脸上的神情却是愈加焦虑不安,他实在不愿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果敢、坚毅的好姑娘,一步步走向有死无生的险境。
第60章 爱恨情仇
铁卷书生沉吟片刻,言出挚诚:“姑娘侠肝义胆,舍生取义,倒叫在下汗颜了。我看不如这样吧,这送消息的差事就交给我好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在下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要把姑娘所发现的秘密,及时转告给铁掌孟尝齐前辈,使之公诸天下,让天音教的阴谋绝难得逞。”
綦毋竹闻言,心中无限感动,也很犹豫,她又何尝不想卸下自己肩头的千钧重担啊!可是转念一想,这件事完完全全因己而起,业已连累了师父和两位师姐,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再让恩人去代自己去涉险呢?当即果决的说道:“不,范大哥要是有心帮我,就由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能进则进,倘若不行,范大哥就可以乘机进庄,把握可能会大一些。”
范高咏踌躇再三,似乎在作着异常艰难的抉择,最后,以拳击掌道:“不,那样的话,姑娘你的处境就太危险了,还是你我同行,如果遇到狙击阻截,又我来抵挡,你去送信,会稳妥得多。”
尽管神刀玄女不愿意拖累恩人与自己一同去冒险,可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毕竟范高咏的武功,要比自己强一些,为人也机智练达,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太行山的脚下,翻过这座大山,离大圣庄就只剩下半天的路程了。但是他们都知道,越是靠近目的地,危险也就会越大,时刻都可能遭到凶猛的攻击,不得不全神戒备。
就在二人策马驰进一个山口之际,半空中猛的响起阴森森的狂笑:“师弟,你可来了,哈哈,不赖嘛,还带来了一位贵客。”
随着话音,山崖上飞也似的掠下了五条人影,当道排开,为首之人,身材高猛,面目阴冷,非是旁人,正是大圣庄残杀武林英豪、华阴县暗害宗相大师、太白山血屠侠义道大本营的那位——无射公孙湛!
綦毋竹曾经于他两度交手,杀害兄长的仇人焉能不识?她的心中一刹时充满了无比强烈的仇恨,以及难以形容的惊愕和猜疑:“师弟?莫非”姑娘那瞬间变得犀利的目光,射向了与她并肩同行的范高咏。
铁卷书生的错愕,更在綦毋竹之上,而且还更添了几分惊惶,尤如一个奇丑无比的人,在大庭广众的众目睽睽之下,突然被人揭去了全部的伪装。一时呆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公孙湛尚没往别处想,语调轻松的说道:“噢,几天前,我们接到血手会传来的消息,说有个老道姑,领着几个小丫头,其中就有这个神刀玄女,要坏我教的大事,家父便命我来这里设防,想不到叫你小子抢了先。也罢,这份功劳全算你的就是了。那个老道姑不用说已经让你给收拾了吧?”
“怎么,师父他也来了吗?”范高咏更增惊惧。
“不错,不光是他,这一回就连教主也到了。这一个还带着干嘛?干脆宰了算了。”
“且慢,你先听我说。”范高咏面色青白,不敢再看一眼身后的神刀玄女,却感到姑娘的目光如刀似剑,直如芒刺在背,极不自在。他咬着牙说道:“那个老道姑和她的两个弟子,是叫五毒门的玉蜘蛛杀了,这位綦毋姑娘与你说的那件事没有一点关系”
“去你的吧,想蒙我?这个臭丫头,就是扒了皮我也认得,去年的大圣庄,就是她出头与我们作对,杀了我们好几个人,前些日子在太白山,又是她,差一点叫我和老康前功尽弃,说她跟这件事情无关,我死也不信。怎么,莫不是你小子给她迷住了吧?是不是下不去手哇?还是让我来帮帮你吧,看在师弟你的面上,就赏她一个痛快吧!”公孙湛轻飘飘的说道。
“不行!师兄你不能杀她!”脸色涨红,神情激切的范高咏厉声打断道。
“姓范的,用不着你在这儿假装好人!”綦毋竹忿然吼道,她之所以直到现在才出声,一半是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彻底的绝望,另一半是想借范高咏和公孙湛对话之中,知晓更多关于天音教的内幕。她的宿铁刀戳指公孙湛,切齿怒斥:“恶贼,是你害死了我哥,纳命来!”俏丽身影掠过马头,凌空扑向高个恶汉,电光石火之间,劈出三刀,刀刀皆是凌厉无比的夺命辣招。
此刻,神刀玄女的心中,对杀害兄长的仇敌的恚恨自不待言,同时又裹挟着对范高咏的极度失望。他居然就是死敌天音教的人,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对她来说未免太残酷了,以至于无法遽然接受。刚刚对其产生的一些好感,一刹时灰飞烟灭,转化成一种被愚弄和被欺骗的怒怨,满腔的怒火、愤恨,犹如火山爆发,狂烈无比的向仇敌倾泻。
公孙湛曾与綦毋竹两度交过手,知道这个姑娘不白给,但是绝不是自己的对手,开始时不免有些托大,不数招就已经险象萌生,不得不拿出看家的本领,可是仍然占不到半点的上风,不由得又急又恼,暗自恨道:“死丫头,想不到几个月没见,武功竟然变得这么厉害,再不除她,日后恐怕不是她的对手了。”
他的四名手下见首领陷入被动,也顾不得讲什么江湖规矩,嚎叫着一拥而上,手中利器一古脑向神刀玄女的身上招呼。
如此一来,公孙湛固然可以稳操胜券,可是又觉得这脸上有点挂不住,尤其是在关系并不融洽的师弟面前,只得悻悻的退出战团,打算先喘口气,等窥出神刀玄女刀路的破绽,再出手一举将其置于死地。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朝怔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铁卷书生凶巴巴的吼道:“范高咏,你怎么还不动手?难道说你要叛教通敌不成?”
“师兄,你就让我带她走吧,我可以用人头担保,绝不让她再搅扰我教大事。”铁卷书生低眉下心的恳求道。
“你做梦!与本教作对,只有死路一条,甭说是她,就是你也得死!”公孙湛恶狠狠的训斥道,本来他还打算再说些恫吓威胁的话,可是那边手下人的惨叫声,令他不得不打住了话头。
再看他手下的四名黑衣人,这时候已经有一人身首异处,另三个也都浑身是血,伤得不轻,还在那里死撑硬挺,要不了多一会儿,非得尽数报销不可。公孙湛急了,晃身扑击,这一回他加了小心,守多攻少,稳扎稳打。
神刀玄女刚接受的内力,尚未能达到运用自如的程度,方才一阵恶斗,本身的真元消耗过大,再也无法控驭师太输给她的真力,渐渐被压在了下风,再过几招,被公孙湛的玄冰掌力震伤了几处经脉,刀法大滞,势极被动。
公孙湛得理不饶人,乘势进逼,扬声恶吼:“臭丫头,今他就是你的周年,去会你的死鬼哥哥去吧!”说话间已将玄冰掌力发至极限,全力击向已无还手之力的神刀玄女。
就在他自以为志在必得之时,忽的觉察身后有衣袂震风之声,不待他回身变招自保,数缕凌厉的指风,业已击中了他背上的几处大穴,他的身躯立时僵在那里,已然发出的玄冰掌力锐减,只是将綦毋竹推倒在了地上。
范高咏疾掠过去,一把掖起綦毋竹,回手打出八枚崇祯通宝,罩向那三个在那里发呆发傻的黑衣人,飞身而去,转眼便没了踪影。
黑衣人左躲右闪,仍被铜钱击中,疼得嗷嗷直叫,过了好半天才凑到公孙湛的身前,七手八脚的为其推拿解穴,忙活了好一阵,公孙湛的手脚才能活动自如,气得他浑身直抖,结结巴巴的说道:“范范高咏,你敢造反,给我逮着,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第61章 铁卷书生
一堵陡峭的山崖,矗立在山褶的隐蔽处。范高咏替綦毋竹推血过宫,他的心中是异常的忐忑。惴惴然既盼着钟情的姑娘快一点醒过来,又怕她恢复知觉后离己而去。随着他强劲内力的输入,渐渐地将神刀玄女体内的紊乱气息归束起来,聚入丹田气海,然后运行于任督二脉。
綦毋竹轻轻的呻吟了一声,缓缓的撩起眼帘,胸肋间似乎有百十根冰针在游动。阵阵刺痛伴着寒栗袭扰着她,难受的滋味无以言表。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可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范高咏时,不顾体内的痛楚,强撑着站起身来,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神情尴尬局促的铁券书生。
“綦毋姑娘,请你听我解释”范高咏颇为尴尬的开口说道。
“不必了!”綦毋竹打断范高咏的话,厉声质问:“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天音教的人就行了。”
铁券书生的脸上,顿时涌现出极为复杂的神情,默然半晌,艰难而痛苦地点了点头,口中嗫喏的说道:“不错,可是天音教,并不象你所想的那样坏”
“住口!你就不必在这里跟我白费唇舌了,天音教是好是坏,还用得着想象吗?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就是你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师兄,在酒中下毒,害死了我哥,还有桑堡主和申屠堂主。又是你那个鬼师兄,在太白山杀死了侠义道五十几个人。三垣宫是邪派,还明刀明枪的和侠义道斗,而你们,比三垣宫还不如,专干些见不得人的卑鄙龌龊勾当,还顶着人家三垣宫的名,简直是无耻之尤!”綦毋竹激愤难当,连珠炮般的一通猛轰,直把个范高咏驳斥得张口结舌,愕然退后。
过了半晌方期期艾艾的开口道:“诚如姑娘所说,他们的做法当然过于不择手段。我也不想替自己辩白,只是担心姑娘你的安全,你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实力有多么大,它的后台有多硬,你这般与他们对抗,最后吃亏的可是你呀!”
“哼,不要你假慈悲,我看你们那个什么天音教,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么怕我揭他们的底?因为只要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洞烛其奸,联起手来,他们就会变成过街老鼠,无处遁形,一个个都难逃公道!”綦毋竹由愤慨转为蔑视。虚弱的她走到一块大石头旁坐了下来。
范高咏苦恼地摇着头:“姑娘,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就算你把消息送到大圣庄,就算中原武林各派结盟又怎么样?想斗过天音教?我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门都没有!除非、除非你们的朝廷支持你们,锦衣卫、东厂与你们合兵,那可能吗?官府厂卫不来捉拿你们,就谢天谢地了。太白山就是个例子,还算是你们的造化,那个统兵的北季鹰是个清正之士,否则的话,不论是侠义道,还是三垣宫,不在官兵手里折个十之七八才怪。”
铁券书生越说越兴奋,上前两步,拍着胸脯道:“綦毋姑娘,我决不会坑你、骗你、唬你,你们是绝对斗不过天音教的,就象大明斗不过大清一样”
“什么?大清!莫非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强大无比的后台,敢情就是关外的满清?”綦毋竹惊愕地站起身来,逼近铁券书生。两个人相距不到二尺,双目逼视着神情局促的范高咏。
铁券书生自觉失言,可是话出如覆水,已然无法收回。心想干脆给她说个明白,也好叫她知道,她自己的所作所为,无非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而已。遂平息了一下情绪,目光移到一边,淡然的说道:“是的,綦毋姑娘,你够聪明,不错,我们天音教是为后金,也就是现在的大清国效力的,其目的就是要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控制整个中原武林,为我大清一统天下打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