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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枭霸-第37部分

小说: 枭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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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把自己朝牛角尖去钻了。”
  顿了顿,他又道:“说了这么多,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事实是否如此,尚难肯定;舒妲
看上去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但她是否确如她的表面那样聪明,以及具有的果断力与冒险性够
不够促使她采取‘死而后生’的行动,这就有待证明了!”
  崔厚德道:“魁首,我们是不是有亲去现场勘查的必要?”
  燕铁衣道:“当然。”
  咧着大嘴,崔厚德信心十足的道:“无论如何,魁首,舒妲是朝那个方向逃走乃是不会
错了,不管她耍什么法门,总离不开附近的范围,我看这一次她可插翅难飞啦,嘿嘿,活该
我们要大大露脸不是?”
  燕铁衣安详的道:“物件的遗留,大概并非执意的安排,乃是慌张后的失误,她逃走的
方位约莫就是物件遗留的地方,这也不会错,然而,若说一定可以把她抓到,我却没有你这
样乐观。”
  崔厚德不大服气的道:“凭魁首这等的精明,属下如此般的干练法,都是一等一的老江
湖了,那丫头片子再刁再滑,也只不过是个雏儿。莫不成还能玩出我们的手掌心去?”
  燕铁衣笑道:“经验同见识只是达成目的之有利条件而已,但机运、环境、以及突发的
因素也占着成败的极大比例;厚德,自满话不好说。”
  崔厚德搓着手道:“但信心总不能少,魁首,可不是?”
  点点头,燕铁衣道:“这倒不错。”
  崔厚德轻声问:“我们准备什么时候上路?魁首。”
  燕铁衣道:“知会过大领主,三领主与大执法之后就走。”
  忽然笑了,崔厚德道:“这一遭,魁首,叫熊道元那狗熊在家里乘风凉吧,老是他跟着
魁首出去,也理该轮到属下我陪侍魁首散散心啦。”
  燕铁衣横了崔厚德一眼:“散散心?你可把事情看得太轻松了,我们此趟前往缉拿谋刺
二领主的嫌凶,兼负查明事实真相之责,任务何其重大?岂是如你所说的这般轻松愉快法?
你以为我们出去是干什么的?听说书,逛庙会么?胡闹!”
  尴尬的搔捞着脑瓜子,崔厚德打着哈哈:“只是形容一下,魁首,至少透透风也是好的
嘛!”
  燕铁衣有些不耐的道:“去把大领主与大执法请来,我交待完了还赶着上道,少在这里
给我嚼舌头!”
  于是崔厚德唯唯喏喏,急忙去了,他也急着早点出去“散散心”或“透透风”哩。

            ※         ※         ※

  在一片形势十分陡倾的大斜坡之下,是一段崎岖不平的荒地,荒地尽头,就是那条僻隐
的黄泥土道了,道路旁边,奔腾着“混沌河”,灰黄褐浊的流水,打着漩涡往下游奔泻,别
说船渡不行,只怕水里的鱼也一样安不住身!
  燕铁衣仔细查视着四周的环境,他东拨拨,西看看,有时俯腰检视,有时蹲身翻弄,一
会比拟作势,一会探步仰合,而崔厚德则像要在那条黄土路上找出金子来一样,全神贯注,
哈着腰,勾着头,走过去,走过来的搜索着什么。
  过了好一阵,燕铁衣才走回路边,大声问:“你找到什么线索么?厚德。”
  站直了身子,崔厚德摇头道:“啥的痕迹也没有,这几天天旱不雨,路上泥土硬硬的,
根本连个脚印也不见,少许浮尘早亦叫风吹平了,这条路就和它以前是条路一样,半点新鲜
事找不出来”
  燕铁衣皱着眉道:“原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谁知运气却果真不佳。”
  崔厚德道:“魁首那边可曾有什么发现?”
  燕铁衣道:“没有。”
  来到燕铁衣身侧,崔厚德道:“如此一来,就难以判断舒妲是朝那边去了铺设若她是沿
着这条黄土路逃命的话。”
  燕铁衣沉思着道:“往右边,地形是一片平原,城镇较为密集,左面,丘陵山岗叠连,
形势复杂而崎岖,稍微像样点的人烟稠聚之处,间距稀落,两方的这种地理环境,一直要延
展出千余里外才有改变;舒妲若是为生活计,沿路右行是对的,为生存计,则朝左走希望较
大,右边城镇多,谋生糊口容易,左边形势荒僻幽隐隐躲藏起来方便不敢说她的打算是
什么。”
  崔厚德直楞楞的道:“魁首,我看她往左走的可能性大!”
  怔了怔,燕铁衣道:“何以见得?”
  崔厚德理直气壮的道:“舒妲在行凶之后,一定是情虚胆怯,惶恐莫名,生怕遭到我们
的追捕报复,因此,以当时的情况论,她最先考虑到的,必然是如何逃过我们的追堵问题,
也就是她怎么样才能活命的问题,将来的生活维持,乃是次要的事了;她想活命匿藏,自然
要找个易于躲避的地方,右去城镇较多,耳目必杂,我们安排的眼线亦众,她行迹的暴露机
会甚大,往左,地形起伏深艰,藏个把人实在简单,荒乡僻壤求生不易,但她可退而藉着野
果走兽裹腹,进而小做无本生意,都是能以生存的法子。”
  燕铁衣含笑道:“不错,厚德,你的推断很有道理,足见你是大有进步了!”
  崔厚德十分荣幸的道:“魁首夸奖,这乃是魁首平时教导启发得好。”
  燕铁衣道:“方才你所说的,事实上有其可能,唯一尚待斟酌之处,就是舒妲的谋生方
式问题;无本生意的行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干的纵然她业已具备有这样的本领或
是思想上,观念上,本质上的种种迥异,有些人是甚难接受与进行此等求生原则的,好比一
个武功极高的人物,他的武功足以杀人而有余,但终其一生,他也从未伤害过一条性命,为
什么!只是他不忍下手,下不了手,这是勉强不来的,我就曾经遇见过,因为不是杀人的
人,就永远狠不下心去杀人,同样的,没干过劫盗行径的人,要他强去打劫,也是一桩极大
的痛苦,舒妲的相格相当秀逸挺正,神韵温厚清灵,在心性上,也会是个善良的内涵,据我
所知,她从未参与江湖黑道上的勾当,若贸然叫她仿效强梁作为,只怕亦属匪易”
  笑笑,他又道:“再说,靠着荒山野地的杂果兽禽维生,并非不能,但却难以长久支
持,一个大姑娘家,尤难忍受那样蓬头垢面,茹毛饮血的半原始生活。”
  崔厚德道:“人若是被逼急了,魁首,就没有干不出的事啦!”
  燕铁衣道:“大多数人是如此,但并非所有的人皆如此;厚德,有的人能以坚守原则,
有的人本质上就不能接受传统思想以外的行为!”
  舐舐厚厚的嘴唇,崔厚德道:“魁首,有句话,不知能不能说”
  燕铁衣的表情明爽而沉静是一种“洞烛机先”的神色,他微笑道:“我知道你想说
的是什么话认为我对舒妲的看法偏执于好的一面,也就是意味着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上,
我已对她做了较有利的评估?”
  崔厚德赶忙躬身道:“属下放肆。”
  燕铁衣安详的道:“不要紧,从我的言谈及举止上,的确会予人一种这样的印像,但实
际上其中却有着基本的差别我只是述明我个人对于舒妲的观查及研判,绝不涉及她受嫌
的行为本身;换句话说,我的看法如何只是我一己的意见,这对舒妲事情的演变并无关系,
若是她行的凶,她一样要受到惩罚,反之,亦不会冤枉她,我表明我的观点,就如同你们表
明你们的观点无异,如果认为因此会改变我对及此事的立场及决心,那就是一项谬误了!”
  崔厚德有些窘迫的道:“魁首恕宥,属下我只是想到就说,没有考虑到这么多。”
  点点头,燕铁衣道:“说出来是对的,你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我才能据以分析,告
诉你其中的原委,否则,你们会以为我这做头子的已经迷糊了。”
  崔厚德急道:“不敢。”
  燕铁衣淡淡的道:“做人不容易,厚德,带人尤其不易,我经多见多了,很明白处世行
事之间,总要守得住一个‘公’字才好!”
  额头上泌出了汗水,崔厚德局促的道:“魁首,是我一时失言。”
  燕铁衣温和的道:“不须自责有些道理,不辩是不明的!”
  乾笑着,崔厚德道:“现在,我们是决定朝那个方向去追呢?”
  燕铁衣沉吟着道:“老实说,我也不能断定。”
  崔厚德低声道:“折根树枝朝天上抛,看枝子落下来,带桠叉的一头指向那边,我们即
往那边去,这也是碰运气,魁首以为如何?”
  燕铁衣啼笑皆非的道:“看你年岁不小了,厚德,我尚不知你童心未泯,居然还有雅兴
玩这种把戏,如果任何取决不下的事,全用这种方式来定断,你我的脑袋是否仍顶在脖颈
上,我看都大成问题!”
  崔厚德尴尬的道:“我是因为无从选择。”
  燕铁衣道:“再是无从选择,也不能用这个荒唐法子!”
  崔厚德焦急的道:“那又该怎么办呢?”
  燕铁衣十分平静的道:“我遭遇过许多次这样的困境,每在逢到相同的情况时,我都用
两个方式中的一个来解决;其一,另找出路突破,其二,在无从选择里,尽量比较可能性较
大的一项去进行,结果已经证实,如此做的成功机会并不低,至少,要比你方才所说的丢树
枝的方法来得高明且牢靠!”
  崔厚德呐呐的道:“魁首的意思是,我们现下是另找出路突破呢,抑或在这条道路的两
个方向中间,比较出一条可行的途径来?”
  燕铁衣道:“逐一试试。”
  崔厚德迷惑的道:“逐一试试?朝那里试?”
  燕铁衣指了指那边的“混沌河”道:“先试试看能否在这条大路的两个方向之中,另寻
出第三个可能性来,譬如,那条河,我们且到河边去查探一遍!”
  大大摇头,崔厚德道:“不可能的,魁首,她越不过去。”
  燕铁衣道:“我已告诉过你,当人在危急惊恐的情势压迫下,往往会有超过他本身能力
的表现,或者在智力上突有启发,或者在体力上有着奇异的扩展,这些都是极其难以解释的
玄妙反应,而类似这样的可能性,我们仍不得不加以考虑!”
  崔厚德迟迟疑疑的道:“不过,这样的情形可不是经常会发生的,而一个闹不好,冒险
之下,说不定会把性命也垫上。”
  燕铁衣道:“光用嘴在这里辩说不管用,我认为,我们还是实际上到河边查视一下比较
可靠;智慧与勇气,再加上那股危急之下超乎常情的力量,往往能以做出一些你我都不会相
信的事。”
  无奈的点点头,崔厚德道:“我想,或许魁首是对的。”
  哼了哼,燕铁衣道:“要心口如一才好,但至少有一点你可宽怀比起你抛掷树枝的
法子,我这拙见仍然是强上多多的。”
  崔厚德忙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燕铁衣道:“快过去吧,别再磨蹭了!”
  两个人匆匆来到河边,燕铁衣立时展开搜索的行动,崔厚德望着流水滚滚的“混沌
河”,在奔涌的水花激荡声里,不由摇头自语:“看这灰混湍急的河水吧,就像倒翻了一锅
滚热的迷糊汤,连气泡全在呼噜,又那么宽广的河面,舒妲除非发了疯,她敢楞着过才
怪”
  俯身弯腰的燕铁衣抬起头来,大声道:“你一个人在那里咕哝什么?像得了痴癫症一
样!”
  叹了口气,崔厚德道:“越看这条波涌流急的‘混沌河’,魁首,我是越不相信舒妲敢
冒险朝对面过,她既是活腻味了,找根绳子上吊也强似喂了河底的鱼鳖虾蟹”
  燕铁衣叱道:“不要瞎扯!”
  崔厚德呐呐的道:“魁首,我看我们是白费心思了!”
  一面仔细的沿着河边寻找着任何可疑的痕迹,燕铁衣一边提高了嗓门道:“你是怎么回
子事?我带你出来是叫你说风凉话的?抑是只摆着做样子的?你再不跟着我在附近查探,我
马上就请你回去睡高铺!”
  崔厚德一叠声的答应着,赶紧走了过来,远不似他出发之前那样信心十足,无精打彩的
勾着头在四处翻翻拨拨,一副茫茫然的不带劲模样。
  反过来,覆过去,两个人就在河岸上穿梭寻找,一再搜查,但是,直到把这段河边全找
遍了,就差点没有掘土三尺,却仍然毫无所获!
  满头的汗水,满手的泥污,崔厚德苦着脸道:“魁首,找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一丁半点
可疑的事物或痕迹,再继续下去,只怕也是白搭功夫,岸上已不会有啥奇迹啦,莫不成再往
河里搜?”
  燕铁衣神色一沉,正想叱责崔厚德几句,却突然一怔好像在刹那间醒悟了什么,他
顾不得再骂人,急忙转身奔至河边,猛的俯下,以一只手抓紧岸上的一绺根据,整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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