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孤独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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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没有?这些问题,搞得弟子我可是头昏人眩,我又不是师妹,那能老和师父对智?如果我答得出来,师父还会将我留着吗?”高骧坦率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左舒吁了一口气,仿佛声泪俱下地道:“你啊,最大的特点,就是直率善良。其实,依你的武技和智巧也足以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号来,但却为了师父我,甘愿屈居‘神机坊’,师父——”
“喂喂,师父现在可不是发挥你伟大而沸腾的情感的时候。”
左舒打了个哈哈。“骧儿,你也不简单。这次,便算耍你不过。”
“真是的。师父这招不要说您之前就用过不少次。连师妹啊,都耍过我好几次了。如果,我再上当,接下来我一定会被师父你的剖心情意,所深深的感动着。然后,您就猛地一转,嘻嘻哈哈地瞧着我讪笑着。师妹也是一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这一点都不好玩嘛!别玩了,师父,还是说一说您的真正想法吧!”高骧受不了似的摊着手说着。
左舒“喔”的一声,立即恢复成非常严肃、非常慧睿的模样。
“‘修罗海’,你可知道?”
高骧回道:“就是,这次要与我们联盟的组织吗?”
“知道,为师为何要与他们合作?”
高骧耸了耸肩。“拜托您直接说了吧,好吗?别再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左舒一副无趣的样子。他说道:“骧儿,我看你留在我身边是留定了。小小的问题,也不愿去想。好,别瞪眼,我这就说了。最重要的原因,是,‘修罗海’的使者。”
“使者?”高骧不解。
左舒又捻着他的胡子,道:“就是使者。‘修罗海’遣出了一个我绝不能拒绝的使者,来与我磋商。”
“是谁?”高骧被挑起了兴趣,紧接着问。
“太玄雕龙。”
“呃?”高骧顿了一下,续问:“太玄雕龙?那是谁?没听过啊。”
左舒仿佛很惊讶的样子,他“噫!”的一声,道:“骧儿不知道吗?”
“知道还用问吗?”
“也对。那就让为师的我,来好好指导你吧!听好了。”
“嗯!说吧。”高骧见左舒如此的慎重的说着,不由认真起来。
“听好罗!”左舒说。“来吧!”高骧答。“要说罗!”左舒又说。
“知道了。我正听着。”高骧又回道:“我真的真的要说了。”左舒再一次提醒。“师父您没见我很仔细地想听吗?您到底说不说?”高骧不耐烦了。“真没耐性耶!”左舒又扯道:“师父您,您又耍我。”高骧终于察觉左舒的意图,当下便要离去。左舒很高兴的笑着:“骧儿,我要说了哦!”
高获回过头,顶道:“我懒的理你,我自己查。”说完转身坚决行去。
“哎呀呀!别这样别扭嘛。我说了。”左舒看着高骧不见稍缓的脚步,他暗思:“这小子牛脾气又犯了。如果他再像上次一样三天三夜不同我说话,那我可倒霉了。”左舒想了一想,连忙喊道:“是‘天下第一秀’喔!”
本在沾沾自喜,深知左舒必困难堪而致吐言的高骧,忽地脚步止住。这消息的震撼强度,没容得他有暗自得意的时间。他倏地转身,急问:“是‘七绝隐’中的大才子‘天下第一秀’太玄雕龙?”
左舒理所当然的点头。“正是。”
“啊!”
这一对活宝似的师徒,真的就是称据胜土东北的“神机坊”,号为“北神机”的“相神”左舒,与他手下“三智徒”之一的高骧吗?实在令人怀疑。
但这两人玩笑似的对话,却为这个“荡世”带来了绝采序曲的最乱章的先声!
云破月深深地望注独孤寂心。他的“极脉”一剑,竟是如此的孤寂,如此的邃秘,如此的无以寻握。他真的就得在这样断绝一切的血路亡走着?
身为“剑阁”阁主的她,因为“剑阁”留下的规矩,总得和他一战。然而,他的剑和人,是那么沉重的存在,那种将生命实质化人的沉重,令她不由自主的想更进一步贴进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世界。
她对隐藏于心剑和“孤独”之后的他,有无限的兴趣。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他不是臻达“极剑”境界的人,那么她也许就能——
凤霞飞眼中满溢的邪气,慢慢地飘浮着。
她的突突“邪心”,仿佛涨潮似的不能受控。
四枝诡绝的“邪针”,更加刺入她的心腑。她在痛着,看着独孤寂心那因负伤而显得沉重非常的姿影,她的心狠狠地痛着。
然而,她愈痛,“邪针”就愈发深深地戳进,她的“邪气”也愈是无边无际,浩汤不尽。独孤寂心,那个孤独的人儿啊,为什么他是中原人?为什么他是?如果他不是的话——
“天刀”萧游涯则战意猛升地看着。他的手微微的颤着。原来,独孤寂心的剑,还没使尽!原来,他的刀与那一把孤独的剑,有这么一大段的差距。原来!进天之刀,他的天刀,竟还不足以拒抗那把心剑———
游僧空宇缓缓调息着体内真气的环流。他受的伤并不轻。即使,他的“佛相无空’’凌驾在独孤寂心之上,但他仍不免为独孤寂心那含蕴生与死的极尽一剑所伤。
他穷聚了数十年功力,堪称中原“佛脉”最为精萃的“佛相无空”,虽己到了空然之界,能将他身内的真气流化于天地之中,造成一股空缚之力,将人的意志和斗心紧密压缩,以臻不刃屈敌的至高境界。
但是,独孤寂心那极绝的一剑,却能突破空宇那股虚无空荡之力,寻到他的真身,做出最煞厉的飘然一击。
空宇不禁为独孤寂心的超卓绝才,感到深深的轰然撼动。
厉翼北胸中的血,更是沸热。
他手上的潜龙矛,仿佛懂得他的心意似应和着,一浮一伏地颤动着。他恨不得立即挥矛上前,与那合夜似的独孤寂心,好一地打上一场。
血一般的汹腾激昂,正在他的体内隐隐鼓祟着。
对他而言,跨向更高的境界,是必须用生命和血来换取的,那超越极限的一点,得在生命处于极限的境地与时刻,才能获取。
厉翼北的心,“咚咚咚”地跳着。他的手,更紧紧地握住潜龙矛!
立在独孤寂心身旁的司徒蕾,则满心满怀的忧虑着。她很清楚,独孤寂心的行事风格,虽然他从不说出。在那段她受伤的日子里,她很明白地感受到其实他是迷惘的。
孤独的他,是非常非常茫然的,但他却又必须坚决而无悔地走下去。他的缄默、沉闷、神秘、深邃、冷血,都根源于他对自己生命的定位,并不能很是清楚的掌握着的这一件事实。
他并不想陷入以往“孤独”血杀的窠臼,但同时他也无意将整个天下的兴衰,揽在自己的生命中。于是,他只有在这条不归血途,踉跄地走着。
他一直走着,他用剑、用心,在这嚣烦人间,蹒跚地举着步伐,一足一足地刻着大地的脉息,踏向更深远的乱絮未来。
司徒蕾一直望着独孤寂心,忡忡地想着。她想着他的未来,和他们之间的未来。会有这样的存在吗?她思索。
独孤寂心双手持住心剑,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于心剑上。
大地温厚的脉息,一缕、一丝、一点、一滴、一面、一片、一团地灌入他干竭的身躯。
他眸里暗光流回,属于“孤独”的特有的黑暗气息,又缓缓地罩回他的身上。
僵凝的情势,似乎还在维续着。
这一场已进行了三时的血局,要如何才能收尾?
每个身在局中的人,都不由地思虑着这个尖锐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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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落风之役
“落风崖”下,落风静。
沉寂的气氛,缓缓地流荡于场中。
陡地!一个人疾飘向前。
是凤霞飞。凤霞飞动了。
凤霞飞蓦然发动。她一个前跃,右手抓到独孤寂心的心胸部位。
司徒蕾一惊,齐鸾双剑立即出手,两这焙亮光汪的剑芒,交互杂错,编织似地网住凤霞飞。
凤霞飞退,拍出两掌,司徒蕾进,刺出四剑。
厉翼北动,潜龙矛旋转钻出,直取独孤寂心。
云破月灵问一挑,不自觉地出剑格住厉翼北的矛。
萧游涯也一晃,闪到厉翼北的身前。他长刀一摆,斜斜划出一道亮芒,径劈厉翼北左身。
凤霞飞阴柔的掌力,飘忽漏进司徒蕾的剑光旋织。
空宇僧闷哼一声,脚步一错,大手取往凤霞飞秀容。
司徒蕾乍退缓进,齐鸾双剑连连摆动,再度缠住凤霞飞。
空星罗紧随着空宇。他手上的好剑昙晕,也旋起一片蒙昏,夺入凤霞飞的掌势中。
战局再动!
双方人马又再度交战。
血的靡味,任意飞溅于“落风崖”之下。
惟有独孤寂心不动。
乌黝心剑上,那块肉心似的标志,又朦胧地昏明着。
“剑心”啊!
心剑上的异态红心。
心剑里的剑心,正缓缓澄红着。
独孤寂心陡地踏步。
他双手拖着心剑,在大地的躯壳上,镂下一条沉长的剑痕。
他愈行愈快,身上的暗气也就愈发凝聚,心剑的剑心,也就更是鲜红。
黑与红!
心剑奇绝地贯融着暗与光。
那种绝特的相溶,虽显得矛顿异常,但却有着令人神荡魂断的吸引力。
此时,携着心剑的独孤寂心,就像一团黑气,凿入血渍散漫的战场里。
“‘极脉’!”
独孤寂心忽地一声沉喝。
他双手一紧,心剑破土而出,带起了满天的烟尘。
心剑由下而上划出,再一旋,转收独孤寂心左肩侧。
这时,独孤寂心已到战局的中心点。
独孤寂心眸光四放,直破入被望者的心际,他心剑击出。
“横斩!”他又沉沉的喊着。
他旋身一周,心剑随之绕着他的身子一匝,破开虚空,斩出一道仿佛大地生命似的愤怒的合芒。
音芒气惊苍弯,斩出!
整个天地,似乎都在吟号着、震荡着、浮动着。
位于独孤寂心周围的众高手,莫不竭尽全力抵御,独孤寂心这不可能的绝天一剑。
“蹬蹬”步退声,不绝于耳。
数千余人,都被独孤寂心这蓦然而起的一剑,狂飙地憾动了。
然而,还是有人深为不服。
厉翼北还未站稳,便已带着潜龙矛,转出一道劲厉杀气,直扑独孤寂心。
凤霞飞也闷吭一声,双手交叉击出,一滚滚旋额厉气,漫天掩地地卷往独孤寂心。
同时,气撼天地与数千人的独孤寂心,却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黯赤的血。
“血脉”!
“龙飘八脉”甚为绝异的一脉,蓄势吐出。
由独孤寂心嘴里喷出的血,竟液化成一把又一把的血剑,刺往朝他而来的凤、厉两人。
“血脉”,是以血使剑的诡妙奇式。它综合着八脉中“肢”、“气”、“剑”的大成,足以运使这三脉的任一剑式。并且,含蕴着将体内瘀有的伤络,全数泻出的奇特疗治功能,乃是独孤寂心死中逢生的妙巅之思。
如今,“血脉”之剑,使出的即是“肢脉”的“流光千越”。
一支复一支的血剑,好若有生命似的落往凤霞飞与厉翼北的招击上。
“碰!”气劲交击声,连爆数十声。
凤、厉两人,疾退。
独孤寂心则恰到好处地这泄出心口的郁闷感。
“异宗”真力的奇绝,在这里展现的更为清楚明确。
佛道邪魔的真气修练,重的是透由内力吸取天地自然之气,再藉以化蕴出自己体中的真气。他们将真气的环流,等同于天地韵动的节律,也就是,他们必须将自己,投入天地洪荒之中。
但是,独孤寂心的“异宗”,却不同于此。他将自我扩化如天宇般阔大,足以含容所有天地脉息的奔流。即使,他体内的真气竭弱、内力失损,也无碍于他收纳天地气息。
这也就等于说,独孤寂心便是天地,天地便是独孤寂心,无分彼我,贯融汇一。方才的惊魂一剑,就是他携带着整个大地的愤然所击出的。那种深切厚重的脉息,一流流被导入他的体内,再悉数泻放一股劲地冲向在场的人。
但这并不是说,他便能完全吸纳天地气脉而无伤,只是,比较起佛道邪魔诸派,他的“异宗”真气,更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其实,适才的一剑惊世,已让他的元气颇为亏损。现时的他,正慢慢地步向耗竭之地。
由他身躯内散发出的疲乏累痛,正一针针地刺着他的灵神。然而,天地气流的浮韵,却能恰当地给他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