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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绿衣彩虹剑-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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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树奇朗声道:

“你敢再上来,我就先毁这贱婢,再和你打!”

赤地千里见人命在他手中,只好停步喝道:

“你想怎的?”

余树奇正色道:

“你去追那贼婆婆回来,要伤了我妹妹一根头发,我先毁贱婢,而且也不放过她!”

赤地千里只道余树奇要追玄阴婆婆,所以笔直追赶,不料被余树奇横里一纵,他收势不及,追过了前头,待折得转来,已迟了一步。这时投鼠忌器,只好恨恨道:

“好小子!我替你跑腿,你敢动这娃娃一根头发,我寻遍天涯海角,也定要你小命!”

余树奇笑道:

“休噜苏,快点去!”

赤地千里情知这时强他不过,只好权充一趟钦差大臣,飞奔而去。

余树奇虽然掳得宋敏挟制老魔去召老妇,伹他依旧替谭妒非提心吊胆,生怕她一被玄阴婆婆追及,就会立刻丧生。若真个如此,杀了宋敏又有何济事?




第十七章 追 踪

宋敏眼见余树奇发怒举掌,反而星眸一合,幽幽道:

“冤家!你杀吧,姐姐决不以半分功力相抗!”

余树奇对这般无耻的女人,真无办法,心想:

“我要杀这淫婢,也只像捺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但这岂是大丈夫所为?而且把她劈死,又有何用处?”

他虽不想即将宋敏打死,但又看不惯她那故意做作的荡态,狠狠一掌拍在她肩头,登时把她刚坐起的身躯,打得仰跌地上,“哎呀”一声,泼辣地放声大哭。

余树奇敢情是铁石心肠,对于宋敏的哭,只有愤怒的份儿,脚尖一挑,又将她挑成个滚地葫芦,痛得直嚷,切齿骂道;“你这泼贱不快点起来,看小爷不活活剥下你的皮来!”

忽然,树林里一声冷笑道:

“在荒山密林里,欺负弱女,算得是那一号人物?”

余树奇听那人的口气,应该是正派中人,不觉向声源来处望去,只见一位弱冠年华的劲装少年,长眉俊目,步履轻盈,飘然而出,不由得暗自赞一声:

“好俊的人品!”

宋敏本来可以趁余树奇注视那少年的时候,向密林逃遁。但不知她那一门的主意,竟没有那样做,反而高声大嚷:

“你们看啊!他要打死人哪!”

余树奇恨她意欲挑拨,喝一声:

“淫婢!”立即一脚蹴去。

他这一脚虽不是出尽气力,但在气愤之下,劲道自然十分或孟,“呼——”地一声,地面的败叶竟被脚风卷成一条长龙,射向宋敏翻滚的处所。

诚然,宋敏若被这一脚踢中,那怕不飞起丈余,死于非命。但那少年眼见余树奇在他面前伤人,似是恨极,喝一声:

“慢着!”一脚由侧面踢出,身子斜飞,右臂一探,疾抓余树奇的肩头。

这一招两式,确是快得可以,余树奇脚下踢出的劲道,被他倒里一脚,立即偏了准头。

但余树奇身惫绝学,若被那少年一抓便着,十年苦练成就的盈虚功岂非白费?他眉头微闪,整个身躯就斜走数尺,叫一声:

“尊兄有所不知!”

那少年不待余树奇把话说毕,叱一声:

“我虽不知,但已亲眼看到!”接连劈出几掌,把余树奇迫开数丈。

余树奇因见那少年为人不恶,不愿增深误会,才要向他解释,不料对方竟是横蛮无礼,一连进了几掌,再见宋敏站在一旁得意洋洋替对方助战,也就气恼起来,叱道:

“尊兄若再不停手,区区便要无礼了!”

那少年朗笑道:

“你无礼又能怎的?”分明不把余树奇放在心上,更加重掌力发招,拚力抢攻。

宋敏喜上眉梢,叫一声:

“好啊!看你又能怎的?”

余树奇面目一寒,厉喝一声:

“住手!”觑定对方的掌形,硬封一掌。

那少年先见打了十几掌,对方衣服都未能沾上,自知遇上劲敌,暗存戒心。但因余树奇始终未曾还击,他无从获知功力如何,这时一见余树奇硬接一掌,也大喝一声,将掌力加到七成以上,企图把对方压倒。

不料双方掌劲一接,“蓬”一声响处,余树奇的掌形被压得向上一扬,那少年已被潜劲压得倒退两步。

宋敏因见少年的人品与余树奇不相上下,余树奇既然对她毫无爱意,何不将爱恋余树奇的情意转移到那少年身上?她见那少年掌风呼呼,余树奇连闪十几步,便以为那少年定能取胜,才敢鼓掌助战。

这时看到余树奇手起一掌,又将那少年震退,心知自己加上去也是百饶,一连叫了几声“打啊!”反而潜移脚步,越退越远。

那少年被余树奇一掌震退,虽暗惊对方雄猛,但又不肯甘心,剑眉一竖,又挺身上前,双臂连挥,一阵接一阵的劲风过处,两侧的树木竟是摇摇欲倒。

余树奇虽觉自己的掌劲稍胜对方,但对方究竟使出多少真力,未能确定,此时见他打得山摇地动,料他已尽力施为,才在心头暗笑道:

“你这人多管闲事,我教你在十招里面知道厉害!”

恰好这时那少年一掌推到,余树奇狠狠一拍,竟将那少年拍得倒撞几步,才被一株大树挡在身后,止定身形,立即一拔长剑,叱一声:

“这林里太狭,往外间打去!”

余树奇冷笑一声:

“怕你不成?”那知目光一栘,即见宋敏一幅衣角飘往树后,立又大喝一声:

“往那里走?”一拔身形,跨往那少年的头上。

那少年话声一落,已准备拔步出林,忽听佘树奇大喝,并且拔起身形,向自己头顶冲来,以为他将下煞手,登时动了杀机,也大喝一声,腾身而起,左掌一推,右剑一挥,一片寒光向余树奇头前斩去。

余树奇正在疾纵的时候,蓦见寒光耀眼,猛吸一口真气,去劲立收,身子凭空又拔高三尺,再一翻身,即登树顶。

那少年一剑从余树奇身下划过,眼见对方使出巧妙的身法登上树顶,他虽也暗自惊服,因已发了狠性,也不问利害如何,也顺势纵身上树,叫一声:

“小子休走!”

余树奇心知一被宋敏逃脱,便难挟制赤地千里,此时心急到了不得,那肯和他瞎斗?身躯一沉,又落进树林立即向来敏隐身的处所扑去。

但那宋敏武艺虽低,心计却是不浅,她已知被余树奇发觉,他为了掳她去走马换将,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因此,她趁余树奇翻上树顶的一刹那,转奔回他两人原先厮拚的地方,并即藏身在一丛矮树下。

余树奇怎知她有那样狡猾?扑向她没身的地方竟扑了一个空,那少年又跟着落下,气冲冲道:

“你定要侮辱那女人,是何道理?”手起一剑,又疾点胸前。

余树奇猛觉这少年不失为正派中人,错步闪身,避过对方一剑,叫一声:

“尊兄误我大事了!”

那少年似是吃了一惊,也就抱剑当胸,说一声:

“休得骗我!”

余树奇不由得暗想: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管闲事,那怕不管出滔天大祸来。”当下也抱拳当胸道:

“尊兄可知所双的那贱婢,是何种来历?”

“你又没说,我怎能知道?”那少年不禁轻轻摇头。

“那是当今黑道中高手,玄阴婆婆的门下,又是九头岛宋祥仁,三头凤宋大娘的女儿,她的名字叫做宋敏,我有个女伴落在玄阴婆婆的手中,好容易把她掳来,要她说出她师婆的去向,以便走马换将,被兄台这样一闹,竟被她趁机逃走,我那女伴难得脱险了!”

那少年听余树奇一口气说了许多,一双俊目不停地闪动,似在判断这话的真假,沉岭片刻道:

“既有这般曲折的内情,当时何不早说?”

余树奇苦笑一声道:

“兄台一到,不容分说就动起手来,这话从何处说去!”

那少年似觉自己鲁莽,说一声:

“谅她尚未走远,你我分头寻去!”话声一落,立即穿林而走。

余树奇待那少年身形消失,蓦地又是一惊,心想:

“这厮怎来得恁般凑巧,早不到,晚不到,偏在我要鞫问那贱婢的时候来到?而且,他与宋敏既不相识,当然说不上有仇有恨,方才已经打抱不平,难道竟因误放淫贱,而自愧于心,立意要帮我将人寻回?”

他想到那少年已知宋敏是玄阴婆婆的门下,忽然要寻宋敏找回一场误救的错,但由那少年的神情看来,似无故意去树此强仇的道理,暗说一声:

“不好!别是用一个双重圈套来诓我!”

若果那少年是敌党之一,则不但玄阴婆婆、赤地千里,这伙魔头不会再来这树林,谭妒非也要危险万分,甚至于失贞丧命。

赤地千里离去已久,并没有回头,忽然有位神秘少年出现,宋敏一走,这少年也走,那还不是一种圈套?

余树奇经验再不够,对于这桩岔事,终起了几分怀疑,心头暗“哼”一声,立即循那少年的去向追赶。

要知他所学的盈虚功,施展时只在动念之间,但见他穿林如鸟,眨眼间已走了好几十丈,遥见那劲装少年彳亍而走,而走的又是朝一个方向,并不像有意寻人的样子。

余树奇灵机一动,身子略退,躲进一枝树后,然后藉着树干障蔽,遥遥跟着,不久,到了林缘,余树奇略一犹豫,那少年已如离弦之箭,笔直向前飞奔。

这还不更加明白?但余树奇目的在寻找玄阴婆婆落脚所在,以便问她要回谭妒非,纵便谭妒非已死,也好立即替她报仇,不让仇人道遥法外。

因为一出树林,前面便是一片极大的稻田,这里的禾稻半已收割,没有障蔽身形的地方,乡农已因日落崦嵫,早回村庄,要想鱼目混珠,杂身在人丛里也不可能。

余树奇略一忖度,便一跃登枝,凭着登高望远,但见目力所及之地,尚有袅袅炊烟,炊烟下一座不小的村庄赫然在眼。心想:

“你这狗头诓我,还能走往那里去?”他发现那座村庄,再见日色已暮,便认为那少年定然投宿,玄阴婆婆和赤地千里,也定在那村里,说不定再过一会宋敏也要到达那村庄。

他心里暗喜之中,又担心时间一久,谭妒非便要被祸,救人当然是越快越好,看那少年相距村庄不过里许,此时循迹追去,对方也不能发觉。

他想到就做,决未考虑到对方既不能发现他,则他也不能看到对方究竟何往。

他电掣风驰般跑了一程,距离那村落越来越近,最后,连在村庄外打稻谷的广场上有几个玩耍的孩子都已看清,而那少年的身影反已消失。

“不要紧!他一定是进了屋里,那还用说!”余树奇自己忖度,自己安慰,竟忘记他应该减低步速,奋身一纵,直达那几个小童身后。

要知余树奇的轻功,已臻化境,错非遇上武林高手,寻常人但见一缕轻烟过眼而逝,怎样也不能看出是有人横过,何况当前几位是玩耍入神的小童?

但是,他们忽觉得一阵轻风及身而止,即见一位劲装少年站在场中,年纪较幼的小童但觉无限奇怪,张大了眼珠望着,年纪较长的立即联想到“鬼”而惊叫起来拔步飞奔。

经此一来,连累到那些小的也哭爷呼娘,歪歪撞撞跟后奔跑,由得余树奇叫他们不要怕,也无济于事。

靠近广场边缘的几家农舍,一听到小童惊慌叫闹,也有几个大人出门探视。

余树奇这时悟出那些小童为何惊慌,不敢再施轻功,缓步上前,朝一位中年汉子抱拳施礼道:

“请问大哥,方才”

那汉子可就奇怪,不待余树奇把话说毕,一听到“大哥”两字,脸色立即一沉,喝一声:

“你这狗头放些什么屁!”

余树奇心想:

“奇呀!我并没得罪你,为何开口骂人?”但抛见那些小童尚站在一旁打抖,以为那汉子误会欺负他们的孩子而致发怒,又微一欠身,陪笑道:

“区区并未对他们无礼,请大哥”

那汉子先还睁大眼睛在倾听,这时忽然一掌横掴过来,嘴里还骂着“打死你这畜生!”

这些愚蠢村夫不过有几斤蛮力,余树奇怎会被他打着?一闪身子,避开这扫脸一掌,也就不悦道:

“你们讲不讲理?”

那汉子没看到余树奇如何作势,已躲开他一击,神情上也怔了一怔。他身旁另一位汉子却“咦”一声道:

“这厮原来学过把式,怪不得他出言不逊,打他!”这一听喝打,五、六名庄稼汉竟蜂拥而上。

那些小童一见打架,立即退往远远,鼓噪助威。

余树奇怒喝一声:

“你们打算怎的?”接着又道:

“我要问你们庄上有没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老头子”

人丛中答覆过来一声冷笑道:

“老头子和老太婆多着哩!”其余各人又椋淮笮Α

余树奇见对方又再度误解,急得满面通红,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名庄稼汉想是曾学几天把式,一个箭步欺到身侧,起手就是一拳。

这时,余树奇要想不动手都不行,五指一伸,已将打来的拳抓个正着,他抓时并非用力,但在他这样绝顶功劲之下,只要有千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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