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车菊 征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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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了3号库的样机跑了;不过两架战斗机已经追上了她;但糟糕的是那两个混蛋竟然朝她开枪;击落她的飞机;她已经跳伞;但现在下落不明。”
“好;我马上就来。”他放下电话;立即赶往基地;一路上;他想起了伊斯的话;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伊斯一小会儿便走到了小镇上;她来到火车站;在那儿找到一个电话;她肩上的伤口很疼;她要给何尼斯打给电话。可他家中没人;她又拨了她办公室的号码。
何尼斯赶到了伊斯的办公室;法兰维斯和几个人已经在那儿了:“有什么消息吗?”他一进去便追问:“是谁下令朝她开的枪?”
“你是怎么搞的;何尼斯;”法兰维斯说:“竟然让她这么容易就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据报告说;我们发现她时;她的航向却是往回飞的。”
“也许是误会。”何尼斯说:“也许她已经后悔了;你要怎样处置她?”
“怎样处置?”
“叮”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何尼斯抓起电话:“伊斯?你在哪儿?知道了;你怎么样?肩部受伤?你等着;我马上就到;别走开!”
“什么?她在哪儿?”法兰维斯说。
“她在什切青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快走。”何尼斯说:“电话是她打来的;她并不是想逃跑。”
法兰维斯拉住他;说:“你留在这儿;我们去把她接回来;不论是不是她想逃跑;但愿她没有这个想法;何尼斯;你的工作好象不怎么成功。”
虽然只是一个小镇旁边的火车站;可每天夜里总还是有几趟车要经过这儿;在这儿停留一下;加加水;补充一下给养;因此;小站里面通宵都有一些人;工作的;过往的。
伊斯虽然只是被擦破一点皮肉;可她却觉得很疼;她的右手几乎抬不高;血已经不再流了;她找着了一个车站靠墙的一条长椅子;靠在长椅子上闭上眼睛打瞌睡;夜里越来越冷了;可她不敢走开;她担心何尼斯找不到她。
外衣只能遮在肩上;藏住伤口;她抱紧双臂;艰难地等着;心里面酸溜溜的;这都是为了能再见到何尼斯;还有;克洛斯。他看来是永远不会明白她的心了。
这又可恨又离不开的何尼斯;但却是他造成的这一切;是他将她带到德国来;他是德军上校;这一点她怎么都不会忘记;这是一堵无法越过的墙。
好不容易挨到天已快亮;还不见何尼斯来;她已经疲惫极了;又冷又饿又困;还有肩上的伤口;她有些发昏;伸手摸摸额头;烫烫的;肯定是发烧了;她焦急起来;又有一列火车进站来;正在减慢速度;她走到大路上张望;又盼望见到有车朝她驶来;又害怕;因为她不知道德国人会怎么样处置她;但只要能回到波兹坦;她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落在德国人手中;何尼斯是她的希望;他也许能帮她。
远远地有三辆黑色的轿车驶进站来;车身有许多黄灰;她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站在原地没动;车近了;是法兰维斯!她想也没想;转身就跑。
车里的人早就见她了;三辆车直冲到站台;车里钻出两个穿军官制服的人;没跑多远就追上了她;一个人一把抓住她的肩;一用劲;伊斯便疼得跪倒在地上;他故意捏在她肩上的伤口上的;伊斯浑身失去了控制;眼泪鼻涕都快流出来了;他俩一边一个提起伊斯;大步往回走;伊斯头重脚轻地被他们塞进一辆车里;她总觉得完蛋了;何尼斯不在;她是完蛋定了。却无能为力。车里有个戴眼镜;穿西服的人;他朝她一笑;说:“小姐;你病了。”说着;从一个小提箱里取出一支针筒来,“不要!”伊斯吓坏了;她想逃出车去;可是刚才去追她一个军官也挤来按住她;捉住她的手;反扭到背后;将她的脸按在座位靠背上;她喊也喊不了;动也动不了;针就这么刺进她手臂里;马上;她便神情恍惚起来;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不过;肩上的伤口不是那么疼了??
那个军官将她转过来;放在座位上坐好;便关好车门;坐到前面去;车子立即离开了火车站;驶上公路;伊斯眨眨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何尼斯很焦急;他被留下;肯定法兰维斯有什么计划;可一直找不到他;什么消息也没有;他只是干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轿车驶进波兹坦近郊的空军医院;伊斯依然昏睡着;她安静地扑躺在手术台上;衣服脱去了;她肩上地伤口被处理了一下;但现在正在进行的;却不是包扎;一个穿白大褂的戴一副眼睛的惹正在她背上用一根钢针在进行纹刺。
伊斯双手被捆在两侧;黑头发顺到一侧;不过;她什么知觉都没有;法兰维斯站在一边;满意的看着这项工作;伊斯嫩黄色的皮肤上;一只象征德意志的鹰的轮廓已经纹好;这个图案很大;从伊斯的肩一直延伸至腰际。
“真是一件艺术品。”法兰维斯说。
“是的,这是一件完美的作品,我曾作过许多,她是最好的一件。”穿白大褂的人笑笑说。“这皮肤很细,这颜色,她将是我的杰作。”
“不过,对于她来说,就有许多的意义了,请问,要几次才能完成?”法兰维斯问。
“还要三次才可完。”
“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大夫,我会再来看她的,请你照顾好她,我得走了。”法兰维斯说。
伊斯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单独的病房里,右边肩上缠了许多绷带,有些夸张,伤口还是很疼。
“你醒了?”一个大夫站在床边,微笑着问她。
“怎么我的伤这么严重吗?”她问:“何尼斯呢?”
“他不在这儿,小姐,你的伤口被感染了,情况有些糟。”他摸摸她的额头;说:“并且还一直在发烧,看来得住一阵子了。”
“这是那儿?”
“波兹坦空军医院。”
“我可以打电话吗?”
“不可以;小姐。”大夫说:“法兰维斯上校吩咐过,由于你的病情有些麻烦,你需要休息。”
她有些担心;伤口的确很疼:“那我什么时候会好?”她问。“看情况。”这个大夫说:“不过;你放心吧,没事的,你睡一觉,好好休息,没人会来打搅你,睡吧:“他走出房间,关上门,伊斯虽有些担心,但他还是闭上眼睛,努力睡着来忘记伤口的疼痛。
第八章 文身(3)
又过去了两天,她的伤口一点也没好,依旧疼,很疼,这天晚上,大夫给她端来一小杯药,说:“喝下它,也许能让你少疼些,睡个好觉。5ccc.net ”
“谢谢;”她接过,喝下去,什么也没怀疑,一小会儿,她便感到困极了。
“感觉怎么样?伊斯?”那个大夫问。
“很好,我能睡着了”伊斯轻声说着,很快便睡得很熟,这个大夫笑笑,将她抱起来,往手术室走去。
法兰维斯走进来,看到经过了两次的纹刺后;图案更加的完整了,“她明白这件事吗?”他问。
“不,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大夫说:“我们控制她肩上的伤口,使它一直没好,她还没察觉。”
“在最后这一次就该让她知道了。”法兰维斯说:“明天何尼斯会来看她,别对他讲。”
“好的,我不会让任何别的人知道。”
“很好。”
清晨,伊斯张开眼睛,就看到了何尼斯正朝她微笑:“你怎么样了?”他问:“很严重吗?为什么法兰维斯老是不许我来看你?”他帮她坐起来靠在墙上。
伊斯心里甜蜜蜜的,她说:“也许是因为我的伤口老是不好吧,被感染了,不过,我已经在这儿呆了整10天,真难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问:“什么原因使你要那样做?”
“这个;我”伊斯低着头,支支吾吾。
“告诉我,伊斯。”
“不,没什么。我只是想离开,然后我决定回来,”她小声说:“我会被怎样处置?”
“我也不知道,法兰维斯没提这事,也许他知道你是往回走的,原谅你了。”
“但愿是这样;”她说:“我会有事吗?”
“我没听法兰维斯说什么,”他说,他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拂过:“但我实在不明白,你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伊斯,还是那是一种假象?是不是?”
“不;不是。”伊斯心里有些不好受,现在弄得连他也这么不信任她,她不顾一切地要回来,为的是什么啊,他却这么说,想到这儿,她突然意识到,她要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啊!当时她完全可以跳伞一走了之,为了克洛斯?她不可能在他身边了,是为了一个德官?她的眼泪吧嗒地掉了下来。5ccc.net
“别这样,”何尼斯连忙帮她擦去泪水;坐到床沿上,说:“我不该这样说。”
她将头紧紧靠在他肩上:“我再也不会离开这儿了,再也不离开你了。”
“是的,是的。”何尼斯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知道,我也不会离开你,我答应过你。”
“嗯。”伊斯答应他。
门开了,大夫走进来,伊斯连忙直起身,他走过来,递给她一小杯药水,说:“喝了它,伊斯。”
“可我已经不感觉疼了啊。”她说。
“没关系的,这对伤口的恢复有好处,喝下去。”
“好吧。”伊斯说着,将药水喝了下去。
“上校。”大夫说:“伊斯需要休息,你可以明天再来,好不好?”
“好吧。”何尼斯说,他起身来,对伊斯说:“我明天再来,你休息吧。”
“嗯。”伊斯说:“我怎么就觉得很累了。”她在床上躺好,何尼斯俯身下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再见,上校。”大夫说着,并送他出门去。
半夜,手术室里,法兰维斯走了进来,看到图案已经即将全部完成。他站在旁边,看这个大夫手持一颗锋利的钢针在伊斯皮肤上一下一下地深深地刺进去,另一只手用块棉花将渗出的小血珠吸去。
“大夫,可以让她醒来了。”他说。
“好的,”他对助手吩咐了一下,这个穿一身黑色制服的助手便去拿了一小瓶什么药来,打开瓶盖,在伊斯鼻子下边晃了晃。
一小会,伊斯微微动了一下,她终于张开眼睛,可是她却动不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张开眼睛,便发觉前面站了一个人,背上阵阵刺痛让她努力清醒过来。
“你好,伊斯。”法兰维斯说:“醒来吧。”
她终于意识到这是手术室,事情不妙,“干什么?”她问:“干什么?”她惊恐起来,她开始挣扎,可那个穿一身黑制服的助手却一步跨上来,紧紧按着她的头和肩:“放开我!”她惊叫起来:“我不要,你们对我干什么?”
“这是帝国的烙印!”法兰维斯说:“你很聪明,博士,为了能留住你,我只能这样!”
“啊!不!放开我!”伊斯明白了她正在被纹身,她失声哭了起来,“放开我!我不要!”她使劲去搬那双紧按住她的手,可她根本就搬不动。我&;nbsp;看&;nbsp;书&;nbsp;斋
“可是,来不及了,亲爱的博士,”法兰维斯换了一种冰冷的腔调说:“你喊也没用,谁也帮不了你,何尼斯也不能,现在,看你还想去哪儿?要明白,这世界上,还没有谁能把这纹身去掉!”
伊斯吓呆了,她拼命挣扎,可依然无法有丁点儿动弹,只换来几声冷笑,她从没想到会这样!这下真的完了,法兰维斯给她的这种惩罚比死都可怕!她的这一生,可以说就这样毁了!她筋疲力尽,趴在手术室台上,串串泪珠往下掉,她感到从现在起,她简直就是个死人,被纹了这可耻的标记,以后可怎么办?她现在,只是一件被做了标记的物品而已,她拼命所追求的一切,生活,爱情,瞬间全毁了!
“你现在可以好好想想。”法兰维斯说:“除了合作你别无他法,你好好想想吧。”他顺开她脸上的头发说:“现在你还想走吗?你想你还能到哪儿去呢?”
她绝望了,彻底绝望了。她除了能在第三帝国的势力范围内还能活命,她是永远回不了祖国了,一旦这纹身被发现,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多完美的艺术品啊!伊斯。”大夫说:“你应该感到荣幸!”
按住伊斯的那个人已经松开了手,可伊斯除了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默默流泪外,一动不动。
中午时分,何尼斯来了,伊斯静静的坐在床上,肩上的绷带拆掉了,头发松松的辫了一辫,斜斜的垂在肩上。她的双眼红红的,不望他。
“伊斯。”他叫她,她不吭声,也没动,何尼斯走过去坐在床沿,问:“怎么了?”他看到她这副样子,感到很奇怪:“说话呀!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却转开头,不理他。
法兰维斯推开门走进来,说:“她心情不好,所以谁也不搭理,小博士,你想明白了吗?”
伊斯抬起手,用手背左一下,右一下的擦眼泪,何尼斯将法兰维斯推向门口:“让我们呆一会儿,可以吧?你到底干了什么?”
法兰维斯走出去,拉上门,说:“没什么,你现在可将她带走了,你送她回去吧,什么事都没有,叫她别担心,出院后她就可以继续她的工作了。”
何尼斯回到床边坐下,问:“你为何不愿开口?昨天不是没事吗?快告诉我,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依然一动不动,双唇抿得紧紧的,好象已下定决心不再开口。
“刚才法兰维斯说了,你现在就可以出院,伊斯!”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