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剑九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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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多个照顾,你别不好意思,真要论世交,我父亲跟三公平辈,你们也是平辈!
崔明珠忸怩叫了一声江大哥,脸却先红了。
简士尧道:“老朽不知崔姑娘尊上与三公是世交!”
崔妙人道:“世交是有的,但先父不如三公有名,我说出来岂不是自抬身价,好在三公都没架子,否则我宁可不说出这个关系来!先父与三公的交情还不算深,我嫂子的尊翁李九如前辈却是仁翁的生死八拜之交,因此我与方大妹可以平辈论交,明珠与江梦秋却得分清楚!”
江梦秋这才改容道:“我听家祖说过李爷爷,如此一来,再晚倒是不敢僭越了,该称您一声前辈!”
方梅影笑道:“兄弟!你这一来不是把我拖下去了,算了!咱们各交各的,崔大姊才多大的人,被你一叫都叫老了,你还是叫她大姊吧!”
崔妙人轻叹道:“岁月易逝,更有何人不老!”
方梅影道:“胡说,我就不认老,你大姊也不老,比明珠小妹妹固然不如,但跟这些家伙一比较,我们还年轻得很,你看他们一个个鸡皮鹤发,见了都叫人恶心,别理他们,咱们年轻人多聚聚”
说着一手拉了江梦秋,一手拉了崔妙人,自找一个角落谈心去了,而且还朝崔明珠招招手道:“小妹妹!你也过来嘛,刚才你一针穿透了秦烈火的嘴皮,他正在怀恨呢,你落了单,留神他们暗算你,这批家伙是不择手段的!”
崔明珠傲然一笑道:“我不怕,刚才我是客气的,如果他们再不识相,我就用淬毒的追命神针赏他一下,叫他们也知道一下我玉女针神的厉害!”
方梅影一笑道:“原来你的外号叫玉女针神!”
崔明珠忸怩地道:“那是我自己杜撰的!”
方梅影道:“起得好,你母亲叫无敌针神,你叫玉女针神,真是家学渊源,克绍箕裘,不坠家风!”
八煞见他们套上了交情,倒是怔住了。
段天化把七个人集合起来,窃窃私议,商量着应付的办法。
醉狐陆仙游却走近商士尧身边道:“老鹤你把仁翁的孙子带来,可找对门路了,没想到情狐会有这段渊源,再加上一个玉女针神,至少今天不会吃亏了。”
简士尧却神色凝重,长声一叹道:“谁晓得呢,灵狐段天化狡计百出,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如果他看出苗头不对,早就设法退身了,他留下不走,显然还另有所恃。”
陆仙游道:“别怕,论心计,谁强得过智狐方梅影,论武功,你老鹤总不会老得振翅无力吧。”
简士尧一叹道:“十年前家门一场惨祸,使我悲伤成疾,神力已不如当年,老实不瞒你说,今天这雁回峰还是梦秋把我背上来的,我确已是不舞之鹤了。”
陆仙游惊道:“那你还凭什么前来应这十年之约。”
简士尧道:“我自订的约期总不能下来,再说我还想找出十年前灭我全家的凶手,我生平从未与人结仇,算计着总不出七剑九狐之内,拼了老命也得来一趟。”
陆仙游道:“就是把凶手找出来了,你也得考虑一下自己有没有复仇之力呀,目前虽然有几个人会帮你,但你别忘了,我们都是交情归交情,名声归名声,连我醉鬼在内,都要先跟你把事情解决了才能帮你报仇。”
简士尧一叹道:“陆老弟,我十年前只是见各位杀孽太重,才定下这十年之约,并无争名之意。”
陆仙游道:“可是你那三公寂寞后,一鹤镇江湖两句话说得太狂了,不改掉这两句话,谁都不会服这口气。”
简士尧苦笑道:“你们十六个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我不发两句狂话,压得住你们吗?就这一念之差,断送了我全家十余口性命,我还有什么争名之心,那两句话谁爱怎么改都行,我只想为屈死的家人讨回血债。”
陆仙游道:“可是你总得作个像样的交代。”
简士尧道:“那当然,一场病使我的轻功去了九成,但十年前我不是光靠轻功镇住你们各位的,冲霄无力,但喙爪尚存,手底下功夫、我还能支持一下的。”
陆仙游吁了一口气道:“那还成,只要你老鹤还能露几手,杀杀那批煞星的胆,我们再助上一臂,至少总能给他们一个打击,如果光靠别人,那可难说了,七剑九狐之间有得一斗,但为你老鹤卖命的却没几个。”
简士尧望望天色,早已红日西沉。新月如眉稍满,不禁道:“时候快到了,怎么还有人没到。”
陆仙游道:“七剑九狐,已经到了十二,令狐老婆子生死未卜,说不定已经入土了。”
话才说完,峰顶有人骂道:“放你娘的屁,你醉鬼骨头化了土,你祖奶奶还不会死呢。”
又是人影一翻,上来一个白发老妇,手里龙头拐,长发如银,年岁至少已在七十开外了,却全无老态,腰腿矫健,上得峰头之后,厉目四扫道:“祖奶奶刚把一个寡妇送上轿,瞧着他们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才赶了来,又没误了时限,你醉鬼就在背后咒你祖奶奶,要不瞧在你我同在九狐之列,祖奶奶就一拐杖敲碎你的破葫芦。”
陆仙游迎前一笑道:“老婆子,醉鬼这张嘴向来不说人话的,不过你老太太上次来得最早,今天忽然姗姗来迟,醉鬼不得不往坏处想,你来了就好,醉鬼还真舍不得你撒手西归呢,你多嫁出几个寡妇,醉鬼也好多喝几杯喜酒。”
令狐飘朝四下一看道:“都到齐了吧,老鹤,咱们赶快开始,十年来,祖奶奶被你困住了手脚,只能赶小寡妇改嫁,对那些劝不通的死顽固守节寡妇,硬是不能开杀戒,已经憋了一肚皮气,祖奶奶手上已经积存了好几十个混账,就等着解除了束缚,好送她们上鬼门关去!”
话才说完,峰上传来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人各有志,寡妇改嫁,故为人情宽厚处,但烈女守贞,亦为大节之所在,令狐老夫人为何一定要强加干涉呢。”
醉鬼陆仙游笑道:“好极了,千手剑佛虚印老和尚也到了,现在独缺一个越女剑韩莹,这位姑奶奶听说刚抱了一个白胖儿子,也许抛不下她的小宝贝”
一语未毕,脑后传来一阵劲风,他缩颈得快,却也被扫下了一绺乱发,眼看着对面站定一个绰约的少妇,年龄与方梅影不相上下,手执长剑,一脸寒意。
他摸摸脖子道:“姑奶奶,醉鬼也没说你什么,你怎么背后发冷剑呀。”
越女剑韩莹沉下脸道:“姓陆的,你满口脏话可别对我说我可不像别人那么好说话,你若是再不干不净,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当时就给你一个难堪的。”
方梅影过来道:“韩女侠,醉鬼的话是没什么不礼貌的,去年你弄璋大喜,我们还登门贺喜的呢!”
韩莹目中含泪,怒声道:“就是他那张破嘴,说什么我的儿子天庭饱满,地角方圆。”
陆仙游说道:“我对相法一向颇有研究,你那个小宝贝相貌极好,只是有点小劫,周岁前不能出门。”
韩莹垂泪怒道:“你的破嘴灵极了,我的儿子在上月死了,那都是被你咒的。”
陆仙游一怔道:“那怎么会呢,除非你没听我的话,未满周岁抱他出了门,遇上了披麻煞。”
虚印上人道:“相法之事总属子虚乌有,韩女侠令郎之死,仍在人谋不成,他是出天花被庸医误用药而死的。”
陆仙游道:“这不结了,天花不会在家里染上的,一定是出了门,我不是再三警告过你了吗?”
韩莹道:“你只说有小劫,可没说他会送命,我一直听你的话,没让他出门,上个月我归宁回娘家都没带去,结果家里的人不知道,抱到门口去转了一下回来就发寒热,请了个庸医一治,活生生地一个孩子给治死了,你还敢在背后说风凉话,老鹤,咱们快把问题解决了,我还要赶回去宰了那混账郎中,给我儿子报仇。”
陆仙游这才明白何以那句话会惹得韩莹如此愤怒,但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悲痛心情,他是明白的,所以也不再开口了。
段天化却发出一声干笑道:“冲霄鹤,你那十年之约,害死了多少人,还不快点给我个了断。”
简士尧道:“韩女侠到后,简某所约的十年故人,都已全部到齐,而且时间也恰到好处,自然更该作一了断,但阁下所云的十年之约害死了多少人,简某却不明白?”
段天化哈哈一笑道:“我们都是杀惯了手的人,几时肯受人委屈,可是被你这十年之约,硬逼得封住了手,尤其是韩女侠,白白胖胖的一个好儿子,白白断送在你手里,难道你不是罪孽深重!”
简士尧愤然道:“胡说,韩女侠丧子之痛,简某闻之十分惋惜,但那是设丧于庸医之手,与简某又何关”
段天化笑道:“这件事再也没有我们袁老弟的清楚,他与韩女侠同居一里,当然对其中的原由通盘了解,只怕韩女侠自己还蒙在鼓里,因为出事的时候她不在家。”
猿公剑袁凯与越女剑韩莹同居浙江越山之如,两人的剑法也是同出一脉,源出于会稽山,而且猿公剑法还是越女剑法的支家旁传,只因年代久远,已无来往,各以剑法成名,也是各行其事。
韩莹闻言一怔,道:“袁兄!这话是怎么说?难道其中还有曲折不成”
袁凯阴恻恻地一笑道:“是否别有曲折,我不敢断言,可是你所谓的庸医,却是个闻名天下的医道圣手。”
韩莹怒道:“薛少来虽是闽四名家,但他把我的儿子治死,可见还是个庸医。”
袁凯赫赫干笑道:“韩女侠,薛少泉名震吴越有回春手之称如果说他庸医,恐怕谁都不会相信。”
韩莹怒道:“他会把天花当作热病来治,其庸可知!”
袁凯微笑道:“薛少泉自幼习医,悬壶二十年,多少疑难绝症,都能着手回春,小孩子出天花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岂会诊错之理,除非他是”
韩莹迫不及待地道:“除非他是怎样?”
袁凯道:“他是否故意的我不知道,但以我的猜想,他精通歧黄,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韩莹一怔道:“你说他会故意害死我的儿子?这倒使人难以相信了,他跟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袁凯一笑道:“这要问你自己了,你们两家还有点亲戚关系以前还时常走动了,你们有什么过节呢?”
韩莹想了一下,突然脸呈愤色道:“这个混帐东西,我如不将他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陆仙游忙问道:”韩女侠,原来令郎是找薛少泉治的病,此人不但精通歧黄,对技击之道也颇有研究颇负侠名,我不知你们有亲戚关系,照理说他的药方不会有错。”
韩莹怒道:“醉鬼与你无关的事,你少插口。”
陆仙游道:“别的事我不多管,但猿公剑说他似乎是故意害死你的儿子,我实在难以相信,我跟薛少泉也有过一段交往,对他了解很深,此人几乎是佛陀胸怀,施诊还带施药,把万贯家财全部用在行善上面了。”
段天化笑道:“醉鬼,你可能还不知道,薛少泉今年已经四十余岁了,仍是孑然一身,尚未成家呢!”
陆仙游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跟他相处时,还问过这个问题,他说行医者最好别娶老婆”
段天化笑道:“为什么?难道医生都该绝后不成。”
陆仙游道:“名医良相都是没有后嗣的,因为做他们的老婆太没意思,不管什么时候,也许在半夜里有急诊的病人上门,也得从热被窝里爬起来。”
段天化哈哈大笑道:”韩女侠当年拒婚薛少泉,大概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吧,那就怪不得他了。”
陆仙游微怔道:“薛少泉向韩女侠求过婚了?”
袁凯一笑道:“吴越故里稍有年纪的人都知道这码子事,韩女侠年轻时不仅剑技高,而且也是钱塘江畔有名的美人。求婚者门槛为穿,薛少泉也是其中之一,结果也碰了一个钉子,后来韩女侠于归丁清龙,别的人是断了念,而薛少泉却连心都死了,从此专心医道,散家施诊,守身至今,不过从这件事看来,他恐怕还没死心吧。”
陆仙游忙道:“你是说他因为求婚不遂而故意害死韩女侠的孩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袁凯笑道:“那么他怎么偏偏就把韩女侠的儿子治死了?小孩子出痘子是每人都要经过的,普通江湖郎中都能处方把病治好——一代名医却着手成丧。”
陆仙游道:“薛少泉却不会是这种人,再说他也知道韩女侠的剑术盖世,难道就不怕韩女侠找他算帐吗?”
袁凯笑笑道:“本来我也在怀疑,薛少泉会几手剑法,但与韩女侠相较,仍然差得太远,怎会有这胆子,现在听说你跟他有交情,必然是你告诉他韩女侠与简老鹤有十年之约,在期限内奈何他不得,所以才下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