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轩笑问侠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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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醒了!”温永华突然问道,少女望着他的背影大吃一惊,怔住了。
温永华转过身,含笑道:
“方才我替你把了脉,知道你这个时候会苏醒。姑娘,我劝你三思而后行,这荒岛孤地,你一个女儿家一人待着,十分不安全。你瞧,这茂密的树林,谁知道由何种动物,若是小兔、小鹿还罢,万一是一只老虎、狮子呢?可不把你给吓坏了!你若是杀了我,又怎能安全回到中原呢?”
少女望着丛林,微微怔住打了个寒战,思索良久将匕首放下冷冷地道:
“好!我就姑且先饶你一命,待回到中原再说!”
温永华淡淡地笑了笑道:“姑娘,在下一直不解你为何非要去我性命呢?”
少女一脸冷漠地道:“要杀你就是要杀你,有什么为什么的?”
温永华碰了一鼻子灰,知道再问也无济于事,便道:
“我们现在在东海边的一个小岛上,须乘西北风回去,我大概算了算,估计下月中旬会有一场西北风,我们为了安全起见,也只有那时回去了。”
少女吃了一惊道:“那我还要在这儿呆一个月?!”
温永华点点头道:“没错!这一个月内我会将船修好的,如果一切顺利,一定会安全到达的!”少女“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温永华同这少女被迫留在岛上,那少女对野外生活几乎是一窍不通,全靠温永华的帮助,才得以生存,也难怪,温永华从小就住在海岛上,又在博学多知的剑魔林振扬手下做了将近二十年徒弟,天文地理不在话下,这些小事更是小菜一碟,只是那少女整日板着脸,不肯开口,非到须要是绝不肯开口的。
这一天,温永华到外面去找吃的东西,回来的时候,远远地传来-阵悠扬的歌声:
“十里青山远,朝平路带沙。
数声啼乌怨年华,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
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
绿扬堤畔问荷花,记得年时估酒、那家人?”
温永华猛然记起同那少女相识之前听到的歌,想必这也是她所唱,当下加快脚步走了回去。
的确,这首歌正是那少女所唱。
温永华静静聆听许久,待歌声一毕笑道:“姑娘唱的真好!”
那少女转过脸来,冷冷地道:“我唱的好也不用你夸!”
这一下,令温永华十分尴尬,说也不是,走也不是,他随即镇定下来,微微笑道:
“倘若配上笛子就更好听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笛,那笛子晶莹剔透,十分精致。
温永华将玉笛轻贴虹唇,便传出那少女方才所唱之歌的音调,婉转悠扬。
那少女显然吃了一惊,方才那首词曲是她自己所谱,温永华怎么知道呢?原来这温永华同林秋竹一般,在林振扬的调教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日里又喜好吹笛,听那少女一唱,便自然而然的吹了出来。
那少女听着听着,竟然低声跟随温永华的笛声唱了起来。“十里青山远,朝平路带沙”
残月西沉,百露莹莹,鸟鸣啾啾,凉风正把绚烂的朝霞慢慢吹散,晨景甚美,山峦青苍,江水涨平,绿杨飘舞,荷花艳丽,景色宜人。
少女不由沉静在一片凄美的环境中,忘却一切,仿佛作者仲殊便是自己,走在路上,因这秋天的良景美景惹起她(他)的愁绪,为身在天涯、年华不停地流失而悲伤,对景物依旧、岁月已非的感慨,浑然忘我。
那歌声凄美悠扬,笛声荡人心扉,可谓如见其景,使人潸然泪下。
一曲唱毕,温永华朝那少女笑了笑道:“这位姑娘,我们配合的还是很不错的嘛!”
少女没有说什么,方才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皱起来,仿佛在思考什么。
这一日清晨,那少女正在岛上的小溪边洗漱。突然,一条蛇从旁边的树丛中飞出,少女吃了一惊,一枚杜镖向那蛇扔去。可是伴随着少女一声尖叫,那条蛇闪电般地咬住了少女的右腿。
温永华闻声赶来,少女早已痛得面色惨白,惊得不知所措。温永华一剑向蛇砍去,不偏不斜,正将那蛇砍作两半,只是那蛇的嘴还咬着少女的右腿,从伤口处流出泪汩汩殷红的鲜血。
那少女痛得浑身麻木,基本的急救常识皆尽忘却,温永华立即抓住蛇头,用手掰开它的嘴,急切得问:“没事么?痛么?”
少女一言不发,只是含着泪点头,痛的嘴唇都发紫了。
温永华一看死蛇,变异甚大,躯干部黑褐色有黄白环纹,腹部黄白不由惊叫起来,这是一种毒素巨大的毒蛇!少女颤抖着手忍着痛,从身上掏出止痛药,往伤口处擦。
温永华见伤口瘀血。青紫色的范围渐渐增大,知道毒素一直在扩散,不清除干净,会立即丧命的!这么一想,他握住少女的手,道:
“这样不行!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说罢不由分说俯下身子用口贴在少女白皙的右腿伤口处,轻轻地允吸着。
少女大惊道:“你别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温永华不理会她,吸一口吐一口,待吸出的血皆尽呈鲜红色时方才停止允吸,从地上拿起少女自带的止痛药,轻抹伤口,又扯下自己的一角衣服,替她抱扎好伤口,而后长舒口气:
“好了,没什么大危险了,我背你回去。”
少女连连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温永华道:“你中了毒,身体太虚弱,我来吧!”不由分说便背起那少女向住处行去。
少女伏在温永华坚实、宽厚的肩头,无言以对,鼻子一酸,几欲落泪。
回到住所,温永华放下少女道:“好了,你且休息一会儿,我找些凉性的食物”
正说着,感觉一阵眩晕,几欲跌倒。少女担心地问:“你没事么?”
温永华微微-笑道:“没事,放心吧!”而后便回头向前走去。谁知刚走两步,便“砰”
地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大哥!大哥!”恍惚中,温永华听见有人在叫他,那声音遥远而又急切,睁开眼睛,看见那少女期盼着、含着热泪望着自己。“大哥你终于醒了”
少女含泪道:“大哥,我”
温永华笑道:“我说过动物是无情无义的,而人却是有情有义的难道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吗?”
少女怔住了,好久才无可奈何地苦笑道:“但愿吧!不过,真的谢谢你!”
温永华苦苦地思索着,难道两人之间真有一道可悲的屏障?道:
“我们在一起待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温永华,你呢?”
“程碧枫。”少女答道。
温永华点点头道:“好名字!阿碧,你喜欢唱歌,是么!”
程碧枫听他一声“阿碧”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
“当然,我从小都喜欢唱歌”说起唱歌,程碧枫顿时兴奋起来,仿佛如遇知音一般同温永华滔滔不绝地谈了起来。
温永华见难得她如此高兴,索性将自己所知的一切乐理知识都讲出来,这使程碧枫大为佩服。
在一番畅谈之后,温永华突然问:“阿碧,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程碧枫楞住了,没有料到愠永华会突然问这个,好半天才带着淡淡的忧伤问道:
“你一定要知道吗?”
温永华点点头,程碧枫苦笑道:
“你知道西域天山的天地教吧!我就是天地教的白火政王程碧枫,你听见我们灭门的计划了!”
温永华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竟是天地教的政王!程碧枫突然举起温永华的剑道:
“大哥,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我身负重伤,你要杀我为武林除害易如反掌,给!”说罢将剑递给他。
温永华接过剑扔到一旁,淡淡-笑道:
“我说过很多次了动物是无情无义的,而人却是有情有义的,只要你肯悔过自新,我们就会成为好朋友的!”
程碧枫万万没有料到温永华会这么说,心头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激动,望着温永华明如秋水般的双目,失声痛哭起来。
一个月后,温永华、程碧枫顺利乘西风回到中原。
临别之际,温永华仿佛茫然若失,程碧枫也是默然无语,她真不知道回到天地教总坛,该如何面对教主,难道自己不能远离血腥与残忍的制造者,难道自己不能“改邪归正”,如此说来,难道自己要
温永华望着渐渐远去的程碧枫,轻轻吹起那首曲子,仿佛听见她在唱:“十里青山远,朝平路带沙”但是,这次并没有传来程碧枫那夜莺般美妙的声音,只有单调的音符回旋在空中
※ ※ ※
张舒恒与林秋竹告别萧逸俊,从梨花岛上回到中原,一路向西而行,游山玩水,到也快括,张舒恒望着林秋竹,想到日后可以天天见到她的花容月貌,心中甚喜。
林秋竹笑道:“张大哥,你看着我在想什么呢!”
张舒恒搔搔头道:
“我原很想念你,如今想到可以再见到你,又能与你同行,心里很高兴!”
林秋竹面泛红晕,轻声问道:“真得吗?”
“当然啦!”张舒恒道:
“若是你可以-直同我在一起就好了!”
林秋竹心中很高兴,道:
“其实,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呢!”
二人行了数日,来到一处城郊,刚走不远便见一群人围着一丈来高木台喝彩,林秋竹奇道:“大哥,我们过去看一看!”不由分说,拉着张舒恒过去了。
原来这里正在举行中原武林三年一度的“少年英雄大会”,这“少年英雄大会”是武林从二十五岁以下的少年中,选出武功高强的少年英侠,誉为第一的武林大会,碰巧被张、林二人遇到了。
台上站着一位老者,含笑望着台上正在比武的两个人,只见有两人用木剑相交,斗得甚为精彩,这种比赛并不伤人,大家只拿木剑相敌,将剑上粘些白色粉沫,看看谁身上的粉沫最少,便为胜者,并且是一轮胜者与台下挑战者再战的比武大会。
台上打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越到后来场面就越精彩,水平也越来越高了,不时赢得阵阵喝彩之声。林、张二人看得饶有兴趣。
“我来!”随着一声清啸,一位眉目俊俏的青衣少年跃上木台,拿起一把木剑道:
“在下于峰,这位兄台,请!”
台上的那个紫衣少年一脸傲气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一剑朝青衣少年胸口要害刺去!青衣少年微微一笑,轻轻一跃闪入空中,一招“柳叶似眉”直刺而下!紫衣少年吃了一惊,不敢轻敌,一招“苍松迎客”才化险为夷。
二人斗了有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回回是让人惊叹不已,那青衣少年身法尤其较好,青衣飘于木剑之间,却总是碰不到,那紫衣少年虽然不及他,但也不相上下,速度尤其为快。
又是几十回合,渐渐局势所有转变,那紫衣少年似乎体力不支,有些气喘吁吁了,而那青衣少年依旧飘飘不定,突然,紫衣少年一招“天河缺口”将那青衣少年引入虎口,又一招“洪涛澎湃”反手刺到!眼看那青衣少年便要被木剑碰到,他却突然向左一闪,一招“鹤立鸡群”巧妙躲过,众人纷纷喝采。
青衣少年又乘机一招“青楣如豆”将那紫衣少年一剑开,他内力超凡,一下子将少年推出老远,与此同时,一块白点不偏不斜正在那紫衣少年胸口,若是方才他用一把利剑,那紫衣少年早以毙命于斯了。
紫衣少年神情举丧,拱手道:
“在下佩服!”其实这紫衣少年却也的确不简单,方才过五关斩六将连胜几局,眼看便要夺冠,却被这青衣少年用几十招打败了。接下来,那青衣少年于峰又连胜十局,众人不由佩服之级。
“请问还有那位要上的吗?若没有,这少侠英侠之称便属于这位于峰少侠了。”老者含笑道。
在下面看的林秋竹甚未不服气,对张舒恒道:
“大哥,我去试试!”而后,不理张舒恒的拉劝,一个旋转飘去跳上木台,拱手道:
“小女子来领教一下!”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多了一位白肤唇红,美艳出众的少女,不由呆了。
那少年于峰显然一愣,道:
“姑娘,你和我比?”他怎想到,眼前这个如花似玉、楚楚动人的娇弱少女是何等不凡!林秋竹道:
“在下杨秋月,愿以一柄木剑,会会于少侠的精妙剑法。”
林秋竹本欲说出真实姓名,可忽然一想,万一有人猜到她是剑魔的女儿便不好了,于是编了一个化名,而后将蜂利无比的“凤鸣剑”放在一旁,拿起一把木剑道:
“好了,来吧!”
于峰定了定神道:“姑娘可要小心了!请先进招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林秋竹道,随后一剑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