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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渡心指-第95部分

小说: 渡心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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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耸肩,夏摩伽道:“别往我脸上贴金,江权跟我同一行动乃是早就决定了的,我们下面这干弟兄,老实讲,我并没有在他们身上下功夫,他们临时跟进,到了我们这边,连我也多少有点意外呢。”

关孤深沉的道:“我想,人的天性就是憎恶黑暗,仰望光明吧?”

夏摩伽道:“而我们用真情来带人,以道义行事,亦更乃促成人心向我的原因!”

关孤道:“老夏,你助我良多!”

夏摩伽正色道:“你才是先驱,关老大,是你给了我们勇气与决心!”

满脸汗水的江权,从那边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低促的道:“大哥,我们这边的弟兄还有九十多人,我已交待由关大哥以前的随从严光祖临时给他们编组排阵;现在谷南的人马也开始重新整补聚集了,看情形还有一场硬仗”夏摩伽轻松的道:“看我们关老大的高见吧,有他在场,就全唯他马首是瞻啦,我们一切听令行动就是。”

望着江权,关孤温和的道,“辛苦你了,江权。”

垂手躬身,江权道:“万死不辞,关大哥!”

关孤感动的道:“我们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弟兄,江权、我也不说客气话了——”顿了顿,他接着道:“敌势之强,仍不可低估,如今对方足可一战的高手,尚有‘凸页’谷南,‘螭吻’左劲寒、‘蒲牢’贺大昌、‘蚁螟’崔凉、‘睚眦’金重祥,以及‘火珠门’的‘火眼’容磊及其五名‘大前锋’!

“但眼前的敌人并非我们最大的威胁,令我们顾忌的,却是据守‘绝春谷’那边禹伟行的一支力量!

“禹伟行之下,拥有‘玉魔女’程如姬、‘双面人’窦启元、‘黑郎君’庄彪、‘黑魅’冯孝三等一干硬把子。

如果对方两支人马会合,则我们后果堪虑,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各个击破方为上策!”

夏摩伽朝“古北口”的方向瞻望了一下,急切的道:“说得是,‘绝春谷’离此不远,我们要动手就得快了,否则姓禹的得信赶来,和谷南两面夹攻,我们岂非腹背受敌?那就大大不妙啦!”

关孤道:“不必紧张,我判断谷南就算要向禹伟行求援,也是刚刚才派人前去!

“谷南素性狂妄自负,好大喜功,他除非确实应付不了,轻易不肯放弃露脸争功的机会的。

“先前,他一定以为可以吃住我,所以不会贸然求救于禹伟行,现在时移势易,他有心告急,却只恐难如其愿了!”

江权轻声道:“关大哥的应敌之计是”关孤断然道:“冲杀突围!”

夏摩伽忙道:“住哪个地方突围?”

关孤道:“自然是‘古北口’的反方向!”

怔了怔,夏摩伽道:“此话怎说?”

关孤苦笑道:“若能突围成功,老夏,谁也不敢保证我们还能剩下多少实力,甚至我们这几个人是否完整无缺都不敢说!

“试想,在元气伐伤过巨的情形下,岂可再与禹伟行新锐之师作正面交锋?当然另觅处所,暂行养息才是上策!”

夏摩伽悻悻的道:“却叫老子好生不甘!”

关孤平和的道:“不要急躁,有与禹伟行决一生死的日子——而且那个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夏摩伽道:“关老大,为什么一开始你却一个劲猛往前闯?现在人手较足了,反倒朝后退啦?”

叹了口气,关孤道:“先前我腹背受敌,身陷重围,退亦难,反不如豁出命去朝前挺和他们挤个死活!

“如今力量增大,至少与对方差可扯平,所以不须再做孤注一掷的打算,而且,原先只是我们几条命,现在却牵连上这许多性命,本身的存亡固不足虑,但却不能不为大伙打算了”连连点头,夏摩伽感慨的道:“关老大,只有你,才是真正的仁人君子碍”关孤沉重的道:“孽作多了,时思补偿罢了”“铁牌”江权接口道:“关大哥说得有理,且不说下面弟兄的忠义可感,不能叫他们凭白牺牲,就单指关大哥保护的这两位小姐吧,亦万疏乎不得,关大哥冒险赴难,屡遭厄困,也全是为了这桩仗义济危的事儿做的引子,若是三不管愣朝前冲,恐怕要想护住这二位小姐及一干弟兄,就大不易为了”夏摩伽道:“那么,我们朝哪里退呢?”

关孤道:“‘三灯洼’李二瘸子哪里如何?”

夏摩伽道:“也好,听说这位李兄亦是条铁铮铮的血性汉子,忠义无双,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人物;我们正可到他哪里避避风头,借机养息,等到恢复了元气再和禹伟行那王八蛋决一死战!”

推独轮车的大汉赶紧回应道:“这位夏大哥说得一点不差,我们当家的仰慕各位已久,只怕请不到各位光临!如今各位有意前去“三灯洼”略做盘桓,我们当家的还不知有多么个欣喜法呢”夏摩伽凝目打量着推车的中年汉子,迷惑的道:“你是——”关孤道:“他是李兄派来护送舒、江二位姑娘的一位弟兄。”

那汉子欠身道:“小的叫洪三,夏大哥。”

“哦”了一声,夏摩伽道:“伙计,这一趟可真难为你了。”

洪三忙道:“各位大哥忠义千秋,小的能沾上个边,便豁上这条命,也自觉光彩无限了”倚坐在东侧横杠上的江尔宁,不由嘟起小嘴道:“关大哥,也不给我姐妹两个引见一下,重男轻女不是?抑或我姐妹两人算不上人物?”

关孤啼笑皆非的道:“这是什么辰光了?亏你还有这份心情!”

端详着江尔宁,夏摩伽笑道:“‘清漳河’江家的江大小姐?”

江尔宁嫣然一笑:“幸会,夏大哥!”

夏摩伽又望向另一边的舒婉仪:“舒姑娘?”

舒婉仪怯怯的道:“夏大哥,恕我不能行礼——我全身到现在还软瘫得使不上力!”

夏摩伽忙道:“不必客气,舒姑娘。”

于是,江权也上来匆匆见过了,关孤目光冷森的凝视向那边,开口道:“我们可以准备行动啦,对方已经再度布好了阵形——”夏摩伽眯着眼望了过去——嗯,可不是,谷南那边的两百余名手下,业已排开了一面半圆的阵势!

中间,则以谷南在前,容磊与他的五名“大前锋”居左,左劲寒、贺大昌、崔凉、金重祥居右,虽是衰兵疲师,却也透露着一股凶悍的霸势!

嘿嘿笑了,夏摩伽道:“败将残兵,偏还有那么一付熊劲,他们真想再试上一场,嘿!”

关孤冷漠的道:“不可轻敌,老夏!”

说着,他回首巡视——在他那昔日随从严光祖的率领下,九十余名弃暗投明的手下亦已排开一字长蛇,刀刃生寒,衣袂飘飘,更是一种肃穆威武,煞气森森的气氛!

而漾泛在双方心头上的那股子无形的感应,则更是血淋淋的了又是一场惨烈的厮杀映在眼前——序幕业已拉起!

语声是这样坚定又冷硬,关孤道:“洪三兄弟,无论在任何情形之下,你的独轮车都必须紧跟在我的身边,不可稍离!”

洪三的面孔上流露着一种果敢深挚的表情,道:“关大哥放心,你往哪去,我朝哪跟,半步也撇不下!”

微微点头,关孤道:“偏劳了”

洪本本待客套几句,对面,谷南已在气涌如山的咆哮:“叛逆关孤,夏摩伽,江权等人你们听着,这里有我们大军相阻,古北口外更是禹院主亲率重兵把守,你们前无路,后无途,正是笼里兽,瓮中鳖,还不束手就缚,莫非真个要死绝斩光方才罢休!”

关孤冷冷的回答道:“这就是你要说的活了?”

谷南大吼:“姓关的!你纯是个假仁假义,挂羊头卖狗肉的伪君子,为了你一个人的叛逆罪行,却不惜拉上许多人替你垫棺材底,做你的陪葬,你算是哪一门子的英雄好汉?”

重重“呸”了一声,夏摩伽怪叫起来:“谷南老狗!你又算个什么玩意?说穿了,你只不过是禹伟行跟前爪牙、奴才、帮凶,是姓禹的忠实走狗而已;人的眼是雪亮的,心是赤红的,正邪善恶,是非好歹我们全分得清,辨得明,替‘悟生院’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干多了,要唾弃它已不是一朝一夕的辰光,除了似你们这干毫无人性,昧着良心的豺狼虎豹之外,‘悟生院’的弟兄们哪一个不想脱离,不思改悔?关老大一马当先,举义旗,挥慧剑,首向‘悟生院’这个贼窝匪窟伸讨公道,我们自愿跟随,虽死无憾,姓谷的,你吆喝吧,老子看你尚能张狂几时!”

谷南咬牙欲碎,厉吼道:“你也是个大逆不道,背义弃信的反贼!”

夏摩伽狂笑如雷:“为虎作伥的狗腿子,你分得清什么叫‘反叛’,什么叫‘讨伐’?我们这是以正义的力量来摧毁邪恶,用殉道的精神来仟赎我们的罪行——谷南,你们要流血,偿还前非今过,我们更不惜豁出命求取良心上的平安!”

谷南厉啸出口:“杀!通通给我宰净斩绝!”

“蒲牢”贺大昌适时响应:“弟兄们,冲上去!”

渡心指第七十一章伤亡过半

第七十一章伤亡过半

夏摩伽双环扬挥,嗔目大叫:“上,宰掉这个狗腿子!”

于是,喊杀声便透过那一张张的人嘴,融着人们激动又昂烈,怯颤又迷惘的情绪充斥在这昏天黑地之间,嘶哑的、凄厉的,却不像是人的声音,双方的人马,潮水般涌卷,立时展开了相互的疯狂砍杀!

关孤的“渡心指”流灿如电,他极快的便独力罩住了谷南、左劲寒、贺大昌等三个强悍敌手。

夏摩伽却硬接下“火腿”容磊及容磊乎下的五名“大前锋”!

“铁牌”江权、严光祖二人,率领着手下九十余名弟兄,也和数目上倍超的敌人混战成一团,双方纠缠,也已将彼此的阵形互为浸渗了:天空是黑暗的,但有繁星。

繁星眨着冷眼,不知是嘲笑抑是蔑视于人间世上这又一场自相残杀;星辰隔得太遥远,它们总是那样的无动于衷。

人体的碰撞,在滚动。

兵刃在交击,在挥舞。

空气中连着啸锐的风声,而一蓬蓬的鲜血,热的鲜血,便以不同的形状溅起洒落,有若一幅幅猩赤怪诞的图案,成形于一刹,又灭绝于一刹,在这极其短促的过程中,便有许多条要经过数十年漫长时光孕育的生命消失了人在趋向死亡之前的瞬息,大多有一种反应——表示绝望、恐怖、惊骇的反应,是的,呼号乃是最寻常的一种。

听吧,那一声声的惨嚎,一次次的哀嚎,或者悠长,或者短促,有的带着凄凉的颤尾,有的却中断于突兀的噎窒里,但不管它音响的实质是什么,却皆是象征了同一的结果——死亡。

关孤便在这种由血与暴嚎组合成的形势中,同他的三名强敌作殊死之斗。

这一遭,“真龙九子”的前三位——谷南、左劲寒、贺大昌、似是真个豁出命来了,他奋不顾身,以他们所能发挥的最大力量,合击轮攻关孤,式式皆走绝处,招招全是搏命!

倏忽之间,左劲寒又贴地飞进,网向上翻,拐自横扫。

关孤身形暴起,剑刃挥处,锐芒蓬射,彷若雨溅瀑喷,左劲寒未能够上位置,急忙倒退,而贺大昌已狂吼着以他的“双节链子棍”兜头猛砸下来。

“渡心指”上迎,轻轻一晃,已凝成一面半弧形的扇形光幕,贺大昌却半寸不避,仍然原式扑落,链子棍奋击迎招,双脚弹踢敌胸!

关孤突的弓背吸腹,左掌翻闪,淬削贺大昌足踝,剑刃微颤,立时齐眉刺出——“如来指”。

左劲寒再次冲上,从关孤背后的方向网拐并落。

几乎在同一时间,斜刺里一条人影鹰隼般扑击独轮车上的两个女人。

猛一挫牙,关孤动作快逾石火——他一个倒翻向后,“渡心指”的冷电精芒随着他这疾不可言的快翻而漫空交织,穿插飞舞,一溜鲜血溅自他的肩头,而他的剑锋也将那扑袭独轮车的人物透胸撞跌出去!

“嗷”

惨嚎着,那人头先着地,一声闷响里,手中一柄“铁鲨锯”抛出了丈外——“蚁峻”崔凉!

独轮车上,舒婉仪面色苍白,窒息的惊叫:“关大哥——”就在这时,贺大昌的“双节链子棍”便急响着接触到关孤身上——关孤偏斜背心,却未能躲过腰胯的一击,整个人被打得半翻。

半翻的同时,他的“渡心指”已齐眉直刺,剑刃划破空气,看得清,极淡的波状雾纹的裂颤,也看得清,透穿进贺大昌咽喉的那一刹光景。

贺大昌猛的用那只断手捂住喉咙,双目凸出眼眶,面孔扯歪,全身上下都是一片淋漓的血腥,他就那样一头撞了过来!

脚步飞旋,关孤剑闪斜扬,贺大昌一个跟斗栽倒——肩背肋腰之上,只这瞬息,已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数十道!

谷南的一对“撼山锤”,便在此际雷轰岳动般卷了过来。

一抹抹的寒光,就像一束束的蛇电,斗然间又准又疾的飞戮锤头——力道部位拿捏得分毫不差,在“叮”“叮”“叮”的串响声,由点劲化解了谷南的双锤的浑力,只见谷南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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