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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渡心指-第61部分

小说: 渡心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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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稳的,他移开书柜,嗯,可不是,墙壁上有个小小的铜质把手,抓着这把手,往旁一拉,一扇横长五尺高有尺半的暗格即出现,这扇暗格制作十分精巧,表面看去天衣无缝,连着把手的部位是一面可以滑嵌进壁中的遮板,暗格里,满置金银珠宝,借据帐册,而闪泛着乌黑光泽的“渡心指”便静静安放在这些东西的上面。

关孤心头起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兴奋激动,他双手拿出“渡心指”,温柔又亲切的在它滑凉的黑犀骨剑柄上轻轻一吻,又用面颊来回摩挲着皮鞘,这一刹间,他好像突然满足了,充实了,宛如已得到了世上的一切,那种情怀,业已不再是用“久别重逢”,“失而复得”等等字眼可以形容尽致的了,他想到这么温馨,这么熨贴,这么欢愉,似乎空虚的胸隔又再澎湃着活力,涌荡着热血了将“渡心指”插向腰间,然后,关孤到床上将那条紫色绣花的罩单小心撕成两半,老实不客气的把暗格中金银珠宝尽其可能装了个满,打成了包袱,斜斜背上背后,悄悄的,他启开房门,蹑足走了出来,穿过这段短短的回廊,前面,即是大厅后的左边侧门了。

凑到门边,关孤谨慎的从隙缝中向里窥望,嗯,可不是,大厅中,胡钦正背对自己坐着,温幸成那魔鬼却似是十分焦急不奈的来回蹀踱,一面时时往门外张望,那龚凡则垂手站在一侧。

关孤的心里这时反倒出奇的平静,他毫无声响的瞧着温幸成,甚至连他准备如何惩治对方的步骤——从哪一个身上部位下手也部估量好了。

他隐身之处的右边,便是这道回廊的延伸,廊中,是一方小小的室内花坛,正对花坛,又是一条走道通向后面,回廊的两端,则分做左右弯曲了;关孤打量了一下此地的格局,——记入脑中——这是一个杰出的江湖老手在行事前的预备工作之一;现在,他对着回廊两边的雪白墙壁惋惜地看两眼,他实不敢保证这两堵墙壁是不是在过一会之后仍然能这么洁白了这时,大厅中传来胡钦的声音:“幸成,你坐下来安静一会行不、这么走来走去的连我也被你搅得心神不宁了,有什么好急的嘛?”

悄悄的,关孤又凑上门缝向里瞧去。

只见温幸成用力挥着袍袖,满脸个奈之色道:“朱嘉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从这里到‘蝙蝠岭,来回不过百多两百里地不到,他骑着我的那匹‘大白花’,早就该送到消息又返转来了,我的那匹‘大自花’脚程最健,一天两头见日,可以奔到近三百里的路,这点距离,它更个当,一回子事,朱嘉在午时出发,算算时间,如今可该回来啦。”

胡钦沉缓的道:“你也不能光照你的想法去盘算,朱嘉可还得光找着‘三人妖’呀,找着他们也得将斤两谈好了才行,总下会到了地头三言两语就完事,那‘三人妖’最是孤癖怪诞,不仅又精义滑,而且心性异于常人,三个主贝都难缠到了极点,朱嘉虽执有我的亲笔信,只怕仍得费上番唇舌和他们把价钱讲妥!”

渡心指第四十五章果、报、及时临

第四十五章果、报、及时临

温幸成听了胡钦的话,皱眉着道:“对了,胡大哥你开的价钱——姓关的三千两黄金,姓李的一千五百两黄金,南宫豪、丰子俊各二千两黄金,舒家母女五千两黄金,这共是一万三千两金子,三人可敢作主答应?”

胡钦点点头,道:“当然他们可以作主,因为他们与‘悟生院’关系够,渊源深,素被禹伟行倚为肱股,况且他们如今又正受禹伟行所重托在处理此事,他们自也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与重要性,如果他们办妥了这桩公案,非但露脸出光,也将获得禹伟行的赞许,区区一万多两黄金,在禹伟行来说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他整个财富的九牛一毛而已,如此这件事搞不好,禹传行的损失恐怕要十倍超过此数,这犹不说,甚且连‘悟生院’在江湖上的生路都大有切断的可能;这些道理,‘三人妖’比我们更清楚,他们岂有不答允之理?最多也就是在价钱上刁难一番,打打折扣罢了——当然,他们再怎么要求,我也是决不会让步的,如今抓着刀把子的是我们!”

温幸成忙道:“胡大哥,假如‘三人妖’一时凑不足这个数目呢?”

哼了哼,胡钦道:“他们有两河各地钱庄的即兑银票,也拥有大量奇珍古玩,翠玉珠宝,我信上且已说了可以按照市价十足抵用,这不又是要他们自己拿出来,至多先垫付一下,他们会向禹伟行讨还的,就算万一他们凑不上此数,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叫他们看‘货’,然后,静候禹伟行亲来验交,银货两讫,互不相欠——‘三人妖’在见到朱嘉,得到这个好消息之后,必然一边快马赶来,一边会立派手下尽速到古北转报禹伟行知悉,总之,他们会大举赶到的,而我们的代价也分文减少不了,你放一千个心,一万三千五百两金子我们将照数收齐,至于如何凑得,叫他们设法去,我们只管收钱交人,别的什么也不理,这裆小事你就别瞎惦记了。”

温幸成笑笑,道:“不是我瞎惦记,是担心他们付钱的时候不大方,而且,石室中那些‘货色’也一直令我不安,早早交割了可以舒畅点,摆在我们那里,活脱像一堆火药,一个出错,便能炸起来!”

胡钦摇头道:“不是我说你,幸成,你什么都好,就是有这种杞人忧大的毛病,急急躁躁又患得患失,你担心什么,他们被关在地下石室里有如瓮中之鳖,笼中之鸟,根本就没有半点破牢的希望,我们全知道那种情形,人处在这样严密彻底的监禁之下是无法可施的,否则,我们也不算行家了!”

温幸成吁了口气,道:“胡大哥也说得对,但这件事总是越早了结越好,我们全愿尽快了断这桩人案不是?我们固力行家,但他们——尤其姓关的可更是行家!”

胡钦站起身来,笑道:“他这行家如今却半文不值了,阴沟里翻船,呵呵,我可以想象得到他那种窝囊劲”顿了顿,他又眯起眼道:“你小子可是乘人之危,快活够了吧?”

冷冷一笑,温幸成邪恶的道:“口边的肥肉,焉有不大快朵颐之理、食色性也,男人么,谁也少了这个调调”胡钦于咳一声,道:“不过,照你回来向我说的经过情形,似乎当时对方的反应十分剧烈?这点倒使我有些担心!”

温幸成满不在乎的道:“担什么心?他们反应再是剧烈,也就以今夜为止了,莫不成还能现找到我头上报复?”

沉缓缓的,胡钦道:“当然不会再有这种机会,我担心的是某类直党的感触,下意识里觉得有点忧虑不宁,也有点亏虚虚的味道,就好像,呃,做了桩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虽然不怕有实际的后果,但想起来却也不大自在。”

神色微变,温幸成道:“胡大哥,刚才你还在说我有点‘杞人忧天’,如今怎么你自己也来啦?”

胡钦干涩涩的一笑,道:“我们忧虑事情性质不同,你是尽惦记一些不必要惦记的事实,而我呢?却是一种心理上的负担,说真的,你做的这档子‘杰作’,多多少少,有点说不过去”温幸成不悦的道:“谁去说?这事只有我两个人以及龚凡知道,我们不说,谁也不会晓得,你放心,那女的和关孤是更不会讲的,否则,他们还有脸见人?”

一见局面有些僵了,胡钦主动移转话题:“好了,好了,不谈这些啦,老弟,那妞儿很够味吧?”

顿时眉飞色舞,温幸成咽了口唾沫,面对胡钦道:“太棒了,至今想起,犹令我余兴不衰;胡大哥,这等滋味你是体会不出的,啧啧,那种婉转娇啼,似真似嗔的模样,那种眉黛含颦,玉肌冰凉的感受,那幽香,那体芳,那股子特异的风韵,乖乖,我宁可用十年生命去换去那片刻间的欢愉,太美了,太令人暇思不忘了,啧”接着,他又若有所失的喟然道:“可惜以后再也没有机缘重温这瑶台之梦了,你知道,胡大哥,她是我所经过的女子中最使我难以忘怀的一个”胡钦笑押道:“小子,你平生玩弄了不少雌儿,哪会真心真意想念其中某一个:你那见异思迁的习性我不是不知,看你如今这种情深谊重的模样是颇为依恋不舍,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将那姓舒的女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戏谚的大笑,温幸成道:“哈哈,胡大哥,你就爱挑剔我,不过呢,我也不否认就是,谁叫我天生有那种爱尝‘鲜’的风流病呢!”

似笑非笑的,胡钦低声道:“幸成,是处子吧?”

温幸成点点头,道:“完全含苞未放,我保证,乖乖,落红遍地,令人怜爱不已”哈哈笑了,胡钦道:“你跟我保证什么?又不是我去干这种事儿——其实你也少在头上挂着这些仁义,你要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便不会‘霸王硬上弓’,小子,你可知道,你这和‘强暴’没有两样了!”

搓搓手,温幸成道:“势非得已,不用如此,只怕难使那妞儿驯服;老实说,当时那妞儿竞肯替姓关的作如此牺牲,倒颇令我生起妒意,妈的,看情形那妞儿似对姓关的仍有几分情意哩”胡钦笑道:“你心里一吃醋,恐怕办事的时候就更用了三分狠劲吧?”

猥淫的笑着,温幸成道:“一点不错,我好叫她知道我的厉害!”

嗯了一声,胡钦道:“关孤也够受了,他保护的女人在他面前遭到这种——呃,这种不好看的事,在他心里一定是个深痛的刺激,江湖上人人闻名丧胆的黑煞手,竟然连一个弱质少女都保不住,这对他的自尊和强做个性来说,可是一桩大大的羞辱!”

温幸成幽闲的道:“可不是,当时他那痛恨愤怒的模样,简直就像吃人,如果他有力量挣脱束缚,妈的,我看他怕会生撕了我呢!”

脸上浮现着怔忡的表情,胡钦低沉的道:“还是快将他们交结‘悟生院’吧,想起这端事,我就似觉有些不对劲,心里浮浮荡荡的不安宁”温幸成豁然笑道:“看看,我们胡大哥的沉着镇定,竟叫一个失去抵抗的俘虏动摇了!”

胡钦摇头道:“不是这样说,这只是一种精神上的负荷他侧转头,向一旁肃立的龚凡:“什么时间了?”

龚凡望了望置于桌上的“沙漏”,道:“起更啦。”

点点头,胡钦道:“石室中没有什么动静吧?”

龚凡笑道:“没有,老爷子放心,老区是个谨慎人,而且在石室级阶之旁置有‘叫人绳’,万一有个不对,他们会立即扯绳示警的,如今一切平静,当然便表示毫无问题,他们可是四个大活人哩”胡钦吁了口气,自信的道:“当然,况且以我们对这票‘货色’的缜密处置来说,他们也无能有所挣扎”温幸成望了望外面漆黑的天空,又有些急躁的道:“怎么朱嘉和‘三人妖’、‘悟生院’的人还不来?这大色不可靠,再迟点约莫就会下雨啦”胡钦笑笑,道:“下雨更好,凉快点。”

就好像是对他这句话的回应一样,浓黑的夜空深远处,这时已响起了隐隐的闷雷声,接着,淅沥沥的豆大雨点便落了下来。

温幸成喃喃的,道:“下雨了。”

龚凡到门外看了看,笑道:“会下大雨,云好厚,老朱和‘悟生院’的伙计们有得淋了,大概这时候他们正走在路上!”

胡钦道:“那边山路口派去的人记得举灯吧?”

龚凡忙道:“李老三带着两个弟兄去的,他们带着‘气死风灯’,不怕雨淋,打老远对方来人便会发觉我们挑起的迎宾灯,老爷子,你别记挂,李老三他们会依令行事的,这阵子只怕早挑起灯来了,他们挑灯之处在路弯口那边,由这里瞧不见,可要我派个人去查看一下?”

摸摸肥厚的下颔,胡钦道:“不用了。”

温幸成接口道:“胡大哥,派个人到石室去看看倒是真的,虽说一定不会有问题,多查视几遍也好,更叫人放心。”

胡钦一笑道:“也好,龚凡,你去吧。”

微微躬身,龚凡转身便往右侧门那边走去,但是,就在他挪步的一刹,却突然像遭了雷殛也似猛的一震僵在当地,神色惨变,面容死灰,他扭曲着脸上五官,大张着哟已,喉咙里发出“氨“氨的窒息声,两只眼睛宛似见了鬼一样恐怖之极的暴睁,眼珠子全要凸出来了!

“噫”了一声,胡钦望了过来,口中边道:“什么事?”

当他的目光也触及站在右侧门之前,形色憔悴却冷酷阴森的关孤时,这位“笑大魔”亦顿时张口结舌,目定口呆了,再也笑不出来了。

本能的,温幸成只觉空气中突然有了一股奇冷极酷的压力,仿佛连周遭的声息也骤而凝冻了,他感到背脊起了一阵寒意,心腔子狂跳,呼吸也不由自主的急迫起来,缓慢的,沉重的,他转过脸,于是,恰好便与关孤其寒如剪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激灵灵的打了个颤,温幸成全身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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