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封神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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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度竹风涵淅沥,细浮松月透轻明。
桂凝秋露添灵液,茗折香芽泛玉英。
应是梵宫连洞府,浴池今化醒泉清。
“幽梦楼”依旧在,却已人去楼空。
李探花乍然惊醒过来,已不见戴着黑白面具的倩女及俏丽丫鬟蝶舞和燕翔三人,但前方桌面那座断弦的琴仍在,才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却好像南柯一梦,黄粱未熟。
天上人间瞬息万变相差百年,李探花感慨万千,暗忖为何必须投胎这种沧海横流五浊恶世,又肩负起涤瑕荡秽之重责?
李探花怱觉袖里一阵蠕动,一只五寸高的人身麒麟兽钻了出来,四蹄奔驰在手腕上,直达肩膀而止,原来沙妖将军霍沙宇也到了阳世间。霍沙宇环顾四周,乐得哈哈大笑却如蚊蚋嗡然道:
“主公!这里就是阳间?自由的空气太可贵了!怎恁地魔界公主霍因缘独独钟情于您?她那番话明指的您就是薄情郎负心汉,却见您一脸茫然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探花转头凝视肩头上的人身麒麟兽,见其虽有如皮雕艺品般娇小,却栩栩如生,真像一尊玩具,也乐得眯眼开怀大笑道:
“你本是二丈高的魁梧身材,如今竟缩为五寸,藏于麒麟腹中的元神不会才拇指大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霍沙宇搔首弄姿十分尴尬道:
“主公!可能经过时空差异压迫成这副模样吧?我的元神已经融入现在这个身体了,望您别再取笑了!”
李探花好奇问道:
“魔女霍因缘戴着黑白面具的乾坤令里头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不会是位母夜叉不敢见人吧!”
霍沙宇笑得暧昧,连忙作揖回话道:
“主公非也!霍三公王因缘姑娘媲美月宫嫦娥,各方魔界将帅视若天仙般巴结得不得了,可能是哪位薄情郎令其伤心过度因而戴上乾坤令不以真面目示人吧!因为此令,教各方魔帅见令如见大魔王霍梵天般畏惧,当然敬而远之。”
李探花神色讶异地问道:
“什么!霍因缘排行老三?还有两位公主?唉!五百年前的我,怎会与魔女发生了什么关系简直是造孽呀!”
霍沙宇抠着额头不便随意回话,却轻叹道:
“禀主公!是属下轻估了三公主霍因缘的实力,咱们能逃过此劫,肯定是她对您无法忘情而网开一面,我沙猪只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光。”
李探花望着天边明月高悬,是与孟剧相约的时辰到了,收敛杂思道:
“沙猪!你藏匿在袖中,不要轻易现身,若让人看见了可会惊世骇俗!我与朝廷密探有约,一起走吧!”
霍沙宇乐不可支道:
“主公有事家将必须服其劳,像这种传递消息的轻松差事,以后您吩咐一声就行,我老猪的鼻子最灵,闻过的味道永远记住。”
话毕,李探花掠出窗外朝北而行,沿途中霍沙宇在其肩膀欣赏夜色风光,样样新奇赞不绝口,自觉好像身处天堂般。
仙鹤观位于广陵城西,夜晚香火鼎盛,观前广场两侧摆设百来个摊位,摊贩吆喝叫卖声十分喧嚷吵杂,人潮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藏匿于李探花袖中的霍沙宇不时地探出头来观望,感觉阳世间的红男绿女及叫卖摊贩十分有趣,如果能当人钻在里头凑个热闹该有多好。
李探花也不扫其兴,乾脆将五寸大小的霍沙宇揣在怀中让他看个够,但暗中叮咛别出来惹祸。
李探花随众人观,观中正殿供奉老子神像,足有一丈之高,神像慈眉垂颊,广额峥嵘日角月悬,鼻有双柱方口厚唇,耳开三门,令人望之油然生起肃穆恭敬之心。
霍沙宇在李探花怀中看见了老子异相,吓得缩头入怀颤抖不已,李探花微笑轻抚,安慰道:
“莫非见鬼了?居然吓得魂不附体?”
霍沙宇颤声叫道:
“它是太虚仙境之主!连咱们的大魔王霍梵天也得忌惮三分,更何况我只是个妖将而已。他有气吞山河化为太虚禁锢空间永无出期的迩天本领,我哪能不怕!”
李探花朝着神像磕头跪拜一番起身道:
“老人家是我老小子的师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若有机会你可以晋身太虚仙境服伺他老人家,保证你洗涤魔性净化成仙。”
霍沙宇欢天喜地雀跃若狂,一不小心从怀里蹦出跌落地面也跟着李探花磕头道:
“主公原来是它的徒儿!这下子我有更厉害的靠山,而且成仙有望了,难怪您的灵念力超凡入圣,沙猪的福报真是匪浅。”
旁边一名烧香的妇人穿著华丽,见一个人身麒麟怪兽四蹄跪拜,吓傻了眼惊慌失措,她右侧一名孙子年约八岁,忙去抢在手中好奇玩弄,却吓得李采花惊呼道:
“别出人命!”是对暴怒中的霍沙宇讲的。
人身麒麟怪兽若精致皮雕,虽栩栩如生却僵然不动,任由孩童把玩,这孩童简直爱不离手,李探花一把收回来,孩童立即不依哭啼起来,直吵著硬要玩具。那名妇人搓揉一下眼睛以为是幻觉,爱孙心切忙从怀里拿出一块碎银向李探花购买,这当然不卖,但是孩童紧抓住李探花的衣袖不放,真是令人头痛。
如此拉扯确实惊动其他香客,纷纷围观。
人群中有四名壮丁排众而出,其中一位年长者对着贵妇人作揖,忙问道:
“奶妈!小少爷发生了何事?怎恁地如此失态拉着这位年轻人干什么?”
奶妈悻幸然道:
“小少爷看上了一件人身麒麟怪兽玩具,老身想付银两买它,但这位公子说什么也不肯相让,所以小少爷才哭啼不依缠著人家不放。”
原来是这等小事!其他三位壮丁客气地驱散人群,那位年长者对著李探花作揖叙礼道:
“公子尊姓大名?请借步说话。”
李探花眉头一蹙,不想惹人注意,便随这干人等转出正殿右门而去,正逢庙祝袁局闻风赶来请他们辟室商谈。
李探花颇为诧异,庙祝袁局居然对贵妇人及随扈们逢迎阿谀,可见这些人来头不小,只好随遇而安。
室内,庙祝袁局盛气凌人责问李探花道:
“李公子,只不过是一件玩具而已,定能论价,能讨小少爷高兴为何不卖?亏你还是位读书人,应懂得成人之美。”
李探花灵机一动,轻抚孩童脸颊拭其泪珠道:
“这件玩具是在观前摊贩处购买的,你若喜欢可以去多买几个玩喽!”
孩童心花怒放牵著奶妈的手就吵着要出去,一旁年长随扈微笑道:
“小少爷家中玩具一箩筐了,还有什么值得您特别喜爱?就请李公子现宝一下,咱们好看清楚了再买。”
庙祝袁局抚掌附合,李探花迫于无奈地从怀中取出五寸高的人身麒麟怪兽置于桌上,让他们看清楚道:
“就是这个玩具,我可以走人了吧!”
话一说完,孩童又一把抢在手中紧握不放,躲在奶妈的身后高兴地把玩,令人啼笑皆非,孩童天真无邪道:
“这个玩具会动又会讲话!太神奇好玩了!”
众人闻言当然不以为真,却急坏了李探花,道:
“这个皮雕玩具快还给大哥哥我!外头的摊贩一大堆有得买,若去晚了很可能全卖光了!”
庙祝袁局望了小少爷手中的五寸人身麒麟兽一眼,甚感惊异地打岔道:
“好精致的皮雕手工!道观摊贩哪卖得起这个高级货?再说当世只有捏土玩具,又哪来皮雕手工艺,莫非是李公子创作的吧?”
年长随扈打揖为礼,道:
“在下袁府总管袁凯,袁庙祝说得不错!没想到李公子精研皮雕手艺如此传神,实为当世之奇也!不如你多做几个,就由你来开个价,咱们照单全收!”
庙祝袁局巴结道:
“广陵袁丞相府的总管大人绝不会亏待李公子,况且这位可爱的小少爷是袁丞相之独孙,若能搏得孩童欢心,说不定你能谋个一官半职。”
真是来得巧妙,莫非冥冥中自有安排?
暗忖潜伏来广陵城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要接应朝廷驻派地方监督吴王刘濞的丞相
袁盎,因为刘濞早有叛意,若不及早营救恐怕会被抄家灭族。
李探花心生一计,顺水推舟道:
“这一只人身麒麟兽是敝人历经数月的呕心杰作,只因唯独一只,非与等量的黄金不卖。”
庙祝袁局气呼呼咒骂道:
“看你一表斯文,竟然狮子开大口简直是抢钱嘛!莫非是看上袁丞相家大业大心存敲诈!”
李探花拉下脸来反讥道:
“买卖不成仁义在!庙祝袁先生不懂欣赏及创作艺术品的丰劳,你就是要买在下也不卖!”
总管袁凯忙打圆场道:
“李公子确实很有才华,所开出的价钱咱们可以接受,我家丞相本打算聘请石匠雕刻一尊老子的神像,大约需三尺高,准备供于香案,不知你可否用皮雕的手艺打造一尊?”
李探花正中下怀,欣然作揖为礼道:
“可以!但你们必须辟室让我专心工作,价格方面可议,请先付这只人身麒麟兽的银两吧!”
总管袁凯尴尬道:
“钱一定会付足!但一时间没带这么多钱出来,老夫先给你打个借据,明天随时到府领取,顺便和丞相见个面商讨雕琢神像之事。”
李探花对着孩童微笑道:
“袁小少爷,你拿人身麒鳞兽过来,我教你几种玩法。”
孩童乐得合不拢嘴,跑过来把人身麒麟兽递给李探花,他拿着便拨弄兽身的身体和四蹄,可跪可仰十分逗趣,却暗中传音道:
“沙猪!到了袁府必须暗中保护丞相吴盎的一家大小安全,先忍耐个几天,我自会到府接应。但切记!莫要做出惊世骇俗之事,以免暴露了身分。”
霍沙宇开心地密意回音道:
“主公放心!我沙猪出身魔界,统辖千万石妖都能一一驯服,哪会不晓得大奸大恶贼人的阴谋伎俩,一切包在我身上就是了!”
李探花笑容可掬地将人身麒麟兽交给孩童,待总管袁凯写好字据便揣入鞶囊中,作揖告别离去。
庙祝袁局送走了一干人等,便若有要事般急忙回到了住处想安歇,没想到在门口转角处,李探花若鬼魅般掠出阻挡去路,不由大吃一惊道:
“咦!李公子怎恁地还不回家?”
李探花笑而不答,右手横臂握拳竖起大拇指顶在心脏处,袁局一呆,立即肃然地右手横臂竖起了食指也顶在心脏处之後,立刻跪地请安手抱英雄拳,问候道:
“白发空垂三千丈!”
“一笑人间浪荡神!”李探花微笑回答道。
袁局惊慌磕头请安道:
“袁某该死!不知小李神仙大驾到此,方才若有不敬之处请海涵,没想到竟然惊动您老人家亲来主持大计,属下便宽心多了。”
李探花一挥衣袖拂出一股柔劲将袁局扶起道:
“你就是负责广陵地界的朝廷密探统领?剧孟到了吗?”
袁局恭声回答道:
“剧大统领已在密室恭候仙驾多时了,请您入房再说。”
袁局推门而进,在右侧墙壁上一幅超大仙鹤飞翔的图画后方按个暗钮,整幅画翻转露出暗门,与李探花步入地下阶梯,图画旋即恢复原貌。
地下密室中剧孟一见李探花,脸色一喜急忙作揖叙礼道:
“小李神仙什么时候到了广陵城?再不来可会急死我了!”
李探花诧愕道:
“剧兄弟!莫非吴王府出了什么特殊状况?”
三个人分宾主座定。
剧孟脸色凝重道:
“刘濞假藉这次武魁大游侠擂台比武,广揽大量游侠儿进驻群雄馆,极尽笼络之能事,比前一回还要盛大。依我之见不外筹备阴谋叛乱之事,眼看即将举兵称帝了。”
袁局点头附合道:
“刘濞拥有铸钱的铜矿与民生必需品的食盐,利用漕帮横行全国,所以财政充裕,平民不须缴任何赋税,地界上凡被朝廷徵调至边疆服役的壮丁,都由政府出钱免役,逢年过节对封地上的老人家都亲自或派员慰问,各项措施均深得民心。凡所有在其他封国或外郡捕快追缉的游侠儿逃犯,刘濞常公然包庇拒绝交出,这种情形已历四十余载了。”
李采花搓揉脸颊无奈道:
“这种事曾听中山靖侯刘胜说过,四十年来在南方已经集结一股牢不可破的势力,况且刘濞世子刘贤年初又被皇上因赌斗气而一棒错杀,老王爷积恨已久,举兵造反是早晚的事了。”
袁局忧心仲仲问道:
“小李神仙可有良策制止这场叛乱?在一个月之前属下曾派遣三名顶尖密探死士前往王府谋刺刘濞,但隔天这三个人头就被悬竿府外示众,真不知如何是好。”
剧孟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难怪王府日夜戒备森严,连我都近不了身,不过袁统领也太过鲁莽行事,已然打草惊蛇了。”
袁局羞愧不语深感后悔,李探花只有安慰道:
“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刘濞已有六十三局龄,并且子孙满堂,杀了他还是有儿子可以顶替造反,反而更会激起南方民变背向朝廷,此事以后绝不可为!咱们另想良策。”
剧孟叹息道:
“刘濞内廷有剑圣浮丘伯及刀神荆无算两大绝世高手守护着,连一只苍蝇都难以近身,这次的武魁大游侠只是一场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