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封神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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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舍不得与您分离这样吧!您带我去繁华的帝都长安城玩玩,见见世面,就回‘博台洞天’服伺您终老?”
黄石公锁眉叹气道:
“算了!探花,你要再贪玩,不好好修道,恐旧该是师兄替你送终了。还是让我享个清福,无忧无虑的云游四海吧!这十几年来烦得还下够?你有这番孝心,能反哺知恩就行了。师尊说过,为了‘癸阴厉煞’他老人家今午回来。”
李探花雀跃不已道:
“好啊!师兄,师尊要回来,您也不早说?”
“谁不知道你口是心非,拖著我去游长安,还不是因为身无分文?别候急,等师尊回驾再说。”
李探花扮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
“师兄!您是个大神仙,我这一点儿心思哪瞒得住您?”
黄石公脸色凝重,指按嘴唇道:
“噤声!‘癸阴厉煞’来了!”
丝丝阴寒如轻烟滚滚,渗人“博台洞天”,片刻问,盈寸黑气漫腾地面,散出腐臭腥味。
“博台洞天”外狂风大作,阴风惨惨,高照的艳阳已被一股充塞空中的乌烟吞噬。
顿饭时间後,大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虚空寂静得透著诡异。
陡然,一阵扣人心弦,凄厉悲恸的女人哀叫声尖锐如锤,破空传来,令人闻之鼻酸,夹杂的酷冷声调,令人遍体生寒,不由自主发起抖来。
“悲啊——情郎抛弃情郎抛弃”
李探花听出她心中的痛苦太强烈了,无论怎么压抑,还是无可避免斯肝裂肺地爆发出来。
凄冷的叫声拖曳得好长好长,余音越来越低,但是人心震撼却更加强烈,一腔思绪跟著起伏不已。
二转幽怨,哀凄轻泣道:
“哀啊——投诉无门投诉无门”
凄声中那种无可奈何、绝望的痛苦,随著凄婉尖厉哀号充盈太虚,坠落九幽。
三转幽怨,尖锐凌厉道:
“痛啊——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是这样的揪心裂肺,有如无孔不入的刺骨寒风吹袭而来,迫得洞天内盈盈漫腾地黑气若沸腾气泡,竟激窜成片片无法数计的刀刃飞舞其间,室内设备被刀气震得东倒西歪,破碎不成形了。
李探花双掌捂著耳朵,张大嘴巴欲舒解这股魔音穿脑的压力,但愈是压抑愈是痛苦,愈想倾听那名伤心女人到底在哭诉些什么,好在“铜身铁骨”,不畏剧毒及刀气伤体,否则早已毙命了。
黄石公沉著凝气,浑身金光闪闪,手持龙头拐杖匹练出一股凌厉劲风,扫得刀刃般的乌亮尖锐黑气只只折断,暂时恢复平息。
四转幽怨,荡气回肠道:
“愁啊——离情万绪离情万绪”
音调转为一种柔弱、幽微的意态,一个愁字好像把天下间无情的花草转为有情有心一般;但这种愁心却充盈著寂静、孤独,也透露出满腔伤心哀怨随著长天延伸到无尽,思绪也跟著飘向海天无涯。
李探花闻声泪落满襟,整个人神色恍怱无法控制情绪,摇摇晃晃如醉如痴已然失魂落魄寻声而去。
黄石公见状不妙,一声暴喝作龙吟虎啸,声震“博台洞天”,掩盖那股愁绪魔音,才教李探花幡然清醒,却已吓得心惊胆颤,
五转幽怨,愤恨凄吼道:
“苦啊——毒药灌喉毒药灌喉”
哀嚎痛楚,惨叫声异常尖厉高亢,若撕裂虚空般引得洞外阴风肃杀,煞气滚滚直扑而来,与洞内腐臭的盈寸黑气融合,伸手不见五指。
黄石公大耳翻垂卷塞于耳孔,堪堪抵御魔音,已然冒出浑身冷汗,双掌做个前推之势,进出一片如盾牌般的金光明罩,护著身後的李探花,以防有失。
六转幽怨,凄绝沉郁道:
“恨啊——人间无情人间无情”
一句接一句伤感的话,好似经历过极端的沉痛、悲愤之後,反而完全平静而呈现一片澄澈心境;彷佛寸心千里,延展到遥远辽阔无际天空,更显悲壮沉痛,气势万钧。
“博台洞天”本如浪涛汹涌而来的无俦煞气,瞬间抽空泄出洞外,带出破碎物事滚落千丈悬崖,让黄石公差点气郁闷绝,喷出一口鲜血方得舒解;恐怖凄厉的煞音一转挑衅,好像不将洞中一老一少置之死地,誓不罢休。
七转幽怨,毛骨悚然道:
“惨啊残肢坐瓮残肢坐瓮”
一波接著一波凄厉音啸滚滚冲入洞中,回荡旋迭,竟化成指粗般的乌亮流光,竟敲开黄石公翻卷的耳垂肉珠,教他震惊莫名。
当黄石公听见“残肢坐瓮”这股凄绝幽怨,顿时想起了一名女人,确实受过如斯酷刑。他本已洞悉尘世的悲苦,早入解脱得道之境,也忍不住对这位苦命女人油生一股悲悯之心;感慨红尘中永远被欲望支配,永远得不到解脱。
黄石公张开一隙的智慧之眼,可怜及惋惜这名女人,实在可悲复可怜。
他慈心一动,立遭乌芒流气窜入耳鼓内,如雷霆轰然,头痛欲裂;警兆陡生立时回神,灵台回复一片清明,捏指断绝左右耳边的流光,轻吟一声,神功收罗脑门中的煞气,喝气成箭从嘴里连同一股鲜血激喷而出,射得崖壁凹陷两个孔洞,流延出墨汁般的毒液。
黄石公一睑黑霾不散,感觉头昏目眩,立刻盘坐地面,运功逼山残毒,已经无暇照顾李探花了。
被断绝的两道乌亮煞气,忽尔灵动追逐李探花;他吓得哇哇大叫,施展“闪灵追星”逃命身法,与两股煞气在洞中竞逐,速度之快,竞教煞气一时也追不上。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是办法,灵光一闪,若狡免般扑向“七龙红泥宝瓮”潜藏没顶。
两股煞气一触及宝瓮中的药水,立生滋响,化为轻烟,教李探花逃过一劫。
八转幽怨,如凄如诉道:
“冤啊——苍天无眼苍天无眼”
声响阵阵如风拂至,仿佛看透世事,如历尽繁华归于平淡、哀乐已然无动于哀,其意却是怨恨载天,充斥一股颓废意味,令人同掏一把热泪,
李探花从宝瓮中闻声跳出来,感觉全身阵阵刺痛如万蚁钻噬,随著煞音摇晃身体,其双手凌空虚抓,忍不住跟著大叫,发泄心中本不该存在,却随著惨凄煞音向他袭来的一切痛苦。
黄石公脸色骤变,额头上冒出汗珠失声叫道:
“不好!‘幽怨九转摄魂’!探花,快回宝瓮里躲藏”
语音在洞中尚旋荡。
九转幽怨,嘶声暴戾道:
“死啊——厉煞索命厉煞索命”
天地震动,风云色变。
李探花随著那声声凄厉呼唤,似已融摄其中,身体紧缩成一团,翻滚地面剧烈地抽搐著,陡然蹦跳弹身朝洞外急掠而去。
黄石公闻声若被万斤巨石击中,瞬间无法起身,望见李探花狂奔而出,心知不好,急急弹出一指!
“咚!”
李探花应声而倒,昏厥过去,他的三魂七魄离体,跟随那道凄怨哀伤之声,恍恍惚惚投奔而去。
黄石公展开“天眼”,精芒四射,一面运功抵抗魔音,一面抛出随身的龙头拐杖,化成一道金光,结网成罩,欲网罗李探花的魂魄。哪知功力下济,竟被如剑阴气戳破;气流再旋,卷著笼头拐杖直落山崖。
随身法器为阴风袭落,阴气回逆受伤,“呕!噗”心头如中巨锤,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眼见骤变,黄石公却无能为力,此刻仅能自保,动弹不得,急得额头冒出了豆大汗珠。赶忙展开灵眼透视阴霾,但见李探花魂魄飞逝,只能乾瞪双眼,目眦欲裂,鲜血再度从嘴角潺潺溢出。
就在无助当儿,暗无天日的空中突被撕开一道隙缝,现出一帘水幕,发出靛蓝萤光,继而水面起了阵阵涟漪,向外缓缓扩展
蓦地,一声大喝石破天惊响起:
“孤灯残照破九幽!”
一盏银白色灯笼浮出水面,刹时有如电闪白光,划破阴霾,如夜空银星拖曳出白虹眩目。
豁然光华四射,瑞气千条,照遥虚空,正是:
擎明灯,照亮千古幽;降祥瑞,广被人间世。
“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恨绵绵无绝期”
一缕凄凉幽怨的女子哀叹缥缈敛去。
布满天地间的阴霾,如浪翻腾,挣扎不已,终于抵挡不住漫天光华,快速浓缩成一股轻烟,被那盏小小银色灯笼吸纳,片刻间消失殆尽。
艳阳重现,依旧高照。
金光万丈盈满虚空,阳光也要逊色三分。
祥光之中,一位伟岸道长提著白灯笼,急射“博台洞天”。
黄石公愧然伏地跪拜,一时老泪纵横,哽咽道:
“禀师尊探花师弟惨遭‘癸阴厉煞’的‘幽怨九转’魔音摄魄,恐怕凶多吉少,都因弟子警觉不够,实在难辞其咎,请您老人家快想办法营救!”
老子慈眉善目,双瞳炯炯生辉,注视著黄石公,和颜微笑道:
“黄石!快起身,探花没事,魂魄已收入这只灯笼里面,安然无恙。”
“谢谢师父!敢问‘癸阴厉煞’为何找上门来?”
“只因探花无端杀死许多鸟兽,其魂魄戾气冲天,受其感召而来!”
提在老子手上的银色灯笼中,忽然传出李探花细微的声音:
“师兄!刚才有恍若隔世之感,如坠无涯九幽,幸为一道金芒卷起;多谢师兄的关心,小弟铭感五内,不过神仙有泪不轻弹,滴滴泪珠儿都是宝!”
看师弟没事,黄石公放下心上一块大石,却为李探花那後一句话弄得啼笑皆非。
“探花没事就好!这次真吓著我了遭了劫难,还油嘴滑舌的,再碰上‘幽怨九转’魔音,看谁救你,简直胡诌!”
“师尊!快放我出来,想不到小小灯笼里面竟然这么大就像您说的‘太虚界天’吗?”
老子朝著灯笼一吹,灯火倏灭,旋起一股银芒,钻进李探花的肉身。
李探花眨眨眼,立起身来,走到黄石公身旁,拉拉他的衣袖。
“多谢师兄舍命搭救。”
青牛刚从洞外进来,不知他们经历一场生死搏斗,学著李探花模样,走到老子身边,咬著他的穴袖,摩挲起牛颊来,再仲舌舔舔足背,亲昵地“哞哞!”叫了两声。
老子李耳捋须呵呵笑道:
“探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童,不过看你们师兄弟和睦相亲,也足堪欣慰了。”
黄石公甩了李探花的纠缠,恭敬道:
“师尊!那凄怨尖厉的女子惨叫声真是惊天动地,弟子差点撑持不住,随身法器竟然不敌,于拚斗中失落,不知此女是何来历?”
老子尚未回答,黄石公又道:
“师尊,厉煞怨气凝成阴霾,已超越了鬼怪的极限,像是入了‘魔界’之‘声欲界天’?”
老子掐指一算,震颤了一下眉头。
“真是冤孽!此女就是汉高祖刘邦的宠姬‘戚夫人’,怀著一股冤气无从宣泄,乃出卖灵魂,投入第三层天‘夜魔天’之‘声欲界天’天魔霍梵天魔喾无法自拔!”
叹了口气,又道:
“史有明文,皇后吕氏乘刘邦东巡之时,刺瞎了戚夫人双眼,还灌了她哑药,戳破她耳膜,更斩去她四肢,把她放在泥瓮中,置在厕所内;每日填鸭似地强喂她猪油拌米饭,吃得戚夫人臃肿不堪,身躯充塞泥瓮。瓮下挖个小洞,任由污秽的排泄物窜流,头脑却仍保持清醒唉!真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李探花听得背脊发凉,回想刚才戚夫人的幽怨凄厉哀呜,再望望那个平日练功的七龙红泥瓮,不觉毛骨悚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师尊,吕后怎会这般残酷?毫无人性!对了,我被她摄受时,感觉她好似愣了一下,像在找寻什么人似的?”
老子又叹了口气,道:
“黄石、探花!她以本身的色艺灵识换取魔界‘声欲界天’的‘幽怨九转’真经,练成了‘癸阴厉煞’;从她的九转哀声中,已啼出了心中幽怨。前朝皇后吕氏的外戚门阀将被她赶尽杀绝,这是报应啊!她游荡阳间,一边快意恩仇,一边在寻找一个人,找到之後就会回魔界委身魔王,做他的侍妾,殊不知魔界後宫群艳争宠更甚,手段更残酷百倍!”
黄石公忧心忡忡,问道:
“师尊,不妙啊!这‘癸阴厉煞’歹毒无比,现在她流荡世间,如何是好?”
老子慈目双瞳发光,望著李探花,微笑道:
“探花!汉起五百年内是‘火德当道’,这个戚夫人的‘癸阴厉煞’不会猖狂太久的,我已决定由你去降服。你长这么大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老待在洞天内哪能成就道业?”
李探花一愣,“咚!”地双膝跪地,望著老子,踌躇不安,窘然道:
“师尊!探花什么都下懂,刚才还差点丧命。我又没有师兄的通天本领,叫我去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老子从怀里掏出一本泛著白光的小册子,和那盏灯笼一并交给跪著的李探花,正色道:
“探花!世不出无用之人,地不长无根之草;小心天下去得,卤莽寸步难行。为师花费十年功夫,搜集了西域‘银翼金蝉’,金蝉吐丝後炼制成这具灯笼,你就带著防身吧!如何使用,这本册子记载得很清楚。”
李探花起身,恭敬接过册子及灯笼,只见银色灯笼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