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野神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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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爪蜘蛛像条发狂的牛,跌跌撞撞退回楼门,厉叫道:“他他还在,快快搜他出来”如果知道周永旭还在,怎敢独自叫阵?这一箭挨得真冤。
奔入大厅,挫倒在地,恐惧地大叫:“替我备马,回回大风庄”后院的火总算被救熄了,烧毁了一栋院子,要不是发现得早,后果不堪设想。
除了一些死党之外,其他的人纷纷卷包袱溜之大吉。
千手神君挨了一箭,但并不严重,跌下陷坑也跌在同伴身上,总算未跌断手脚。
这位仁兄是个老江湖,力劝八爪蜘蛛留下,这时出镇回大风庄,保证是死路一条,神龙浪子正要他们离镇,黑夜中己在路上用箭袭击,谁也走不了,唯一的生路是严阵自保,人多势众可保安全。
八爪蜘蛛当然不笨,冷静下来便不敢冒险回大风庄,宅院各处皆点起了灯笼火把,警哨撤回紧守宅院附近。
庄丁打手里逃掉了一半,仍有四五十名得力爪牙可用,尚可一拼,宅院附近灯火辉煌,照耀如同白昼,警哨们皆利用门窗柱藏身,严防弓箭袭击。
这一着果然奏效,周永旭确也不敢冒险深人。
全宅惶惶不安,人人自危,信心和斗志消失,一切免谈,仅守住宅院,等于是敞开了大门,四周皆任周永旭活动,这是防守的下策。
片刻间,宅后院的十余处灯笼火把,全被击灭。
火光照耀中,周永旭一手仗剑,一手挟了竹弓,大踏步出现在宅院的左侧,手起剑落,银虹一挥,一只灯笼应剑而碎。
附近埋伏的暗桩都不敢现身,像是老鼠见猫吓软了。
他到了一支火把旁,伸手拔起火把柱,信手往一座明窗上点火。
“砰”一声大震。明窗急启,跃出两名打手挥刀拼命,咬牙切齿扑出。
火把急挥,银剑化虹。
“铮铮”两声暴响,两把单刀立被震飞,火焰一闪,奇快地乘机切入。
“碍”两名打手惨叫。被火把烙上脸面,扭头亡命逃窜。
附近的门窗内,怒叫着冲出十余名打手。
他一串狂笑,将火把丢人窗内。立即飞退,在打手们扑上之前。安全地隐人夜色之中,最后发射了两支竹射,射倒了两名打手。
追赶的人在千手神君的率领下,垂头丧气地返回大厅。
跟在后面的八爪蜘蛛刚跨入门限,门后突然银芒一闪,锋利的剑尖已顶在他的右腮下,阴森的语音直薄耳膜:“阁下,切勿妄动,你的命已操在周某手中。”
前面的千手神君骇然转身,倒抽了一口凉气。
转头一看,留在厅中的六名爪牙,站在四周靠墙呆立,一个个如同中邪般张嘴瞪眼不言不动。
八爪蜘蛛身后的六名高手保镖,目定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有有话好说”八爪蜘蛛恐惧地叫,几乎语不成声:“我还给你包包裹”“包裹已算不了什么了。”周永旭冷冷地说:“在下记得,你在这里叫人狠揍了我一顿。走,堂上说话,慢慢迈步,放乖些。叫你的人退远些,有人握刀仗剑在我身边,我会紧张,紧张手就不易控制,万一失手刺穿你的咽喉,可不能怪我。”
“大大家退”
八爪蜘蛛快崩溃了,张开双手迈步向堂上移动,状极可笑。
千手神君退出两丈外,焦灼地说:“周兄,有话好说,不要”“阁下,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他一面移动一面说:“老兄,你的双手最好不要指向我,你千手神君那些鸡零狗碎,千万不要抖出来,你最好自量些,我不想杀你。”
到了堂下,他喝令人爪蜘蛛止步,剑尖徐徐上抬。
八爪蜘蛛魂飞天外,头拼命仰起,免得被剑尖上抬的压力刺破咽喉,脚快站不稳了,吃足了苦头。
“你为何下令屠杀铁背苍龙的弟兄?”他声色俱厉迫问:“夺命神判已招了供,他说是你坚持要杀的。”
“我我两年前,铁背苍龙在在池州,也也暗杀了我两位弟兄”“你竟然下令杀我,可知你的心已不是红的了,在下要挖出你的心肝来,免得你再残杀无辜的人。”
“饶我!”八爪蜘蛛嘎声叫号:“我我该死”“那你就死吧!”
“不!我发誓,我知道错错了”脚步声急促,一群大汉闯人厅门,领先的骆宝绿姑娘一身绿劲装,曲线玲珑十分惹火。
“天!真是你”骆宝绿骇然惊叫,呆住了。
“不错,是我。”他说,剑尖略沉:“那天,本来我打算将你弄到手,再与令尊讨价还价的,但我放过了你,现在已用不着你了。”
“先放了家父,我跟你走,任杀任剁”“令尊的债,理应由他偿还,你无法为他顶罪。”
“周兄,你叫我远离刀剑、血腥、阴谋、诡橘。”骆宝绿颤声凄迷地低语:“而你,却要用剑杀我爹爹”“因为你爹要杀我这途经贵地的陌生人,屠杀已失去反抗力的武林同道。”他厉声说:“因此,他必须受报,血债血偿。”
“父债女还。”骆宝绿拔剑出鞘:“周兄,请高抬贵手,放我爹一条生路,我九泉瞑卧”剑光上拂,迅疾地抹向咽喉。
周永旭左手扣指疾弹,相距一丈左右,可怕的指风恰好击中姑娘的右手曲池,姑娘右手立僵,当一声大震,锋刀已及咽喉的长剑坠地。
“姓骆的,你有个好女儿。”周永旭缓缓收回剑:“我给你一次改恶从善的机会。”
“周兄,谢谢你。”骆宝绿含泪跪下了。
“今晚,我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天哪!”八爪蜘蛛哀叫着软倒在地。
“咱们的事还没有完。”他剑收人鞘:“三个条件,你必须办到。其一,遣散所有的打手,从此不许你在江湖露脸;其二,厚葬铁背苍龙的弟兄;其三,明晨带着金贞站与在下的行囊,以及陪偿在下损失的三百两黄金,到霸王庙交换夺命神判。我警告你,不要再生歹念,凭你们百十个武林高手,想置我于死地并不容易。真要逼我用真才实学对付你们,百十个人不够周某练剑。好自为之。”声落,微风飒然,蓝影一间即逝。
“老天爷!”千手神君悚然地叫:“你们说曾经把他轻易地抓来打得半死?说他神龙浪子不堪一击?鬼才相信!他的指风打穴术远及一丈,举目江湖,能有此成就的人屈指可数,连三魔三怪三菩萨也无此能耐啊!咱们好幸运。”
次日辰牌末,周永旭背了沉重的大包裹南行,前面不远是浮沙口。
金贞始走在他左首,碰碰他的肘弯说,“周大哥,在浮沙口找船,我们走水路到池州。”
“我是萍踪四海,到哪里都一样。”他说。
“我得好好谢你,到池州伴你游九华,如何?”
“抱歉,免了。”他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你金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爹铁背苍龙颇具侠名,却反牢劫狱自毁前程。你们两虎相斗,唯一得到好处的是我,目下包裹里有金银五六百两,必须提防任何人打我的主意,你也不例外。”
“瞧你说得多难听?”金贞姑推了他一把,白了他一眼:“你难道是好人?好人就不该敲诈八爪蜘蛛”“咦!我说过我是好人吗?废话。”他做个鬼脸:“八爪蜘蛛叫人打了我一顿,要爪牙割我的喉咙捆石头丢下河,他难道不该赔偿我的损失?”
“那是你故意示弱逼他下手的,无赖。”
“哈哈!他如果不下毒手,我哪来的金子入囊?”他拍拍包裹怪笑:“池州我必定去的。告诉你爹,千万别抓我下水牢砍脑袋,免得要付出三百两黄金做代价。我神龙浪子到处鬼混,我的行情是打我一顿,索价黄金一百两;要废我,二百两;要杀我,三百两。半两不能少,哈哈”“你你你”金贞姑狠狠地擂了他一粉拳。
“哎哟!打不得。”他毗牙咧嘴怪叫:“你这位大姑娘不害臊,粉拳岂能向男子汉身上招呼?哦!带个口信给琵琶六娘,日后有机会再听她一曲饱饱耳福。”
金贞姑粉脸红得像是一树石榴花,羞得抬不起头。
船过了采石砚。江流更湍急。
时届夏汛,这种中型客货船虽然有两张风帆助航,但却比老牛快不了多少。
前舱分隔为二,前面是男客的宿处。后面分为两隔问,容纳有家眷的乘客。
金贞姑在沙河口会合了她的五名手下,把周永旭接上她从池州带来的乌篷小快船,本来想同乘小快船上航池州,但周永旭拒绝了。
他发觉那五位仁兄一个比一个骄傲,一个个摆出土豪巨掌门人子弟的自负嘴脸,为免麻烦,所以坚持船放对岸,在马家渡口登陆,在马家渡等船。
金贞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上岸,依依不舍地乘自己的船走了。
第二天,他便上了这艘上航的客货船。
…
旧雨楼·至尊武侠扫描校对旧雨楼·云中岳《莽野神龙》——第五 章浪子戏博云中岳《莽野神龙》第五 章浪子戏博船的目的地是安庆府,沿途起货搭客,因此行程慢得不可再慢,但他不在乎,江湖浪人有的是时间。
他住宿的前舱共有六名客人,两个是押贷的水客;两个是往安庆探亲的年轻人;另一个年约半百,形容枯槁,一天说不了半句话的衰老中年人。
后面的舱房由于有女眷,不知住了些什么人,出门人自顾自,谁也懒得理会后舱房的客人是何来路。
舱不大,客人分据两边。
他占了一席床位,包裹当枕衣作被,船上不供给被褥,没带被盖的人活该挨冻喝西北风,四月天气冷尚未全消,晚间不盖被的确吃不消,但他根本不在乎。
夕阳西下,江风料峭,所有的客人皆躲在舱内养神,船缓缓上航,在波涛中颠簸不定。
他的芳邻,就是那位半死不活的中年人,下身盖了一床老旧的棉被,靠在包裹做的枕头上,目光茫然直视,像个经历千百年风霜行将碎化的石人。
左首的铺位,是两水客之一,一个不苟言笑土头土脑的中年汉子,整天抱着盛物的褡裢,连睡觉也抱在怀里不肯放手。
舱门是闭上的,他后面有一个小窗,透人微弱的光线,不时可看到船伙计在舷板上走动。
‘嗨!”他向水客打招呼:“是不是到太平府了?”
“快了。晚上在太平府泊舟。”水客信口答,瞥了他一眼,再低头看看抱在怀中的褡裢,生怕被人抢走了似的。
“在太平卸货?”
“不。”水客爱理不理地答。
“听船家说,要多载几个客人呢。”对面的一位探亲年轻人接口:“多载一个就多赚几文。”
“老天爷!这样走下去,哪一天才能到池州?我是到池州去的。”他懊丧地前咕:“看样子,会活活闷死呢。”
“大概要十天半月吧。”年轻人说:“喂!你贵姓?”
“在下姓周。你呢?”
“姓李,到安庆。找些事消遣,如何?”
“消遣?如何消遣?”
“掷双陆,怎样?”
“见鬼呀!哪有用具掷双陆”
“用具不够不要紧。”年轻人说,一双鼠眼乱转,在怀中掏出两颗骰子:“有两颗骰子就成,掷简单的比大小,很有趣的。”
“哦!有趣?怎样掷法?”他颇饶兴趣地问。
“瞧,掷下去就成。”年轻人啪啦两声将骰子掷在舱板上:‘’哎呀,一二饿死儿,输定啦!来,你试试看。”
年轻人拾回骰子扔扔手,含笑递给他。
他握在掌心摇了两摇向下一丢:“喝!五六呢。”
“五六比天大,你赢了,看我的。”年轻人说,拾过骰子放在双掌中乱摇一阵,掷下了。
“二三,有五点。”他说。
年轻人的手气差劲得很,掷了十余次,只有一次掷出八点,赢了他的七点,而他有四次掷出双六十二点。每一次都比对方的点子多。
闲着也是闲着,他玩得很开心。
不久,对面那位年轻人撇撇嘴说:“嗨!你两个这样玩有什么意思?”
“好玩就是好玩嘛。”姓李的说:“你想怎样玩?”
“这本来是博具,玩而不博算啥玩意?”
“哦!你想博?”
“当然,你敢不敢?”
“博什么?”
“当然是博钱,我杨芳有的是银子。”
姓李的在怀里掏,掏出两吊钱说:“咱们十文博一次,如何?”
“不,赌注大小了,没兴趣。”杨芳不屑地撇撇嘴,掏出三个十两的银元宝托在掌心说:“一两银子可换六百文,谁和你玩制钱?”
“老天!你一掏就是三十两银子?”姓李的惊叫。
那年头,物价还算平稳,米一斗不过卖五十文左右,买亩田也不过六七两银子,买一只鸡鸭,要不了二十文。
“‘多着呢!”杨芳拍拍作枕的包裹。“你有银子吗?一博十两八两才有意思。”
“晦!周兄,你有银子吗?”姓李的向周永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