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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天龙卷-第38部分

小说: 天龙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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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金刀”齐秉南心头一寒,飞扑过来,一把抱住丑姑,颤声问道:“孩子,怎么一回事?是谁伤了你们?”

丑姑喘息良久,才继继续续答道:“他他他”

齐秉南急得眼中快要冒出火来,连声追问道:“快说啊!他是谁?”

丑姑似被逼得太急,一口气接不上来,索性闭上了眼睛。

齐秉南一顿脚,反手一掌,直将近处一株橘树震得连根拔起,恨恨道:“真急死人了!

转眼工夫,怎么竟发生这等变化。

旁边罗氏五虎中老大罗天威安慰道:“齐老哥不必太性急,侄女儿伤势不轻,须得慢慢问她才知详情。”

老二罗天猛接口道:“用不着再问了。左近别无高人,八成是那姓江的小辈鬼使神差闯到这儿,四姑和侄女儿拦截不成,被那小辈击毙打伤又逃脱了。”

龟叟胡坤山颔首道:“晤!这话有理。你们看看何四姑致命要害,衣带焦黄,分明是被‘赤阳指’所伤。”

罗天猛跟何四姑最近正打得火热,闻言心如刀割,一声厉吼,抡臂道:“四姑告急啸音不多久,谅那小辈还逃不了太远。齐老哥无妨照顾侄女儿,咱们分头先追那小杂种要紧啊!

罗氏兄弟同声答应,才要动身,丑姑已喘息稍定,扬手指着茅屋,道:“是他是他一个少年书生,偷进厨房

罗天氏矍然一惊,道:“莫非小杂种躲在屋中?

一句话,把众人都听得心头一震,罗天猛腾身而起,当先扑向茅屋。

龟叟胡坤山沉声道:“罗老二小心些,那小辈指招剑术都甚精妙,不可轻侮。”

罗氏五虎手足连心,听了这话,立即纷纷展动身形,一拥齐上。

小小茅屋共仅数间,五虎搜索一遍,何曾有半个人影!

大家正错愕相顾,丑姑又娇喘着继续说道:“他他偷进厨房,窃取食物,被我发觉盘问,才知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齐秉南埋怨道:“这丫头,好好一句话,偏分几段说完你既然发觉他是咱们要找的人,就该设法留下他才对!

丑姑道:“女儿是要留下他的,无奈他不肯,竟跟女儿动起手来了。”

齐秉南道:“动手也不要紧,你能胜固好,不能胜就该早用啸音知会爹爹!”

丑姑怯生生道:“女儿刚要知会爹爹,恰恰何阿姨来了,他们一见面,原来是相识的”

齐秉南点头道:“不错,他们本来见过面,后来如何?你快说下。”

丑姑道:“何阿姨叫女儿暂时别声张,私下跟那少年书生商量;只要他肯把剑谱精华诀要相告,便愿意带着他一起离开险地;否则,就要招呼大家一同对付他”话未说完,龟叟胡坤山已嘿嘿冷笑道:“好呀!原来何四姑果然存着私心,准备把咱们全给出卖了!”

罗天猛犹自半信半疑地道:“这么说,他们就不致动武;为什么四姑又死在那小辈的赤阳指下呢?”

丑姑道:“是那少年书生不肯答应;两人说僵了,才动武的。”

罗天猛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默然没有再出声。

龟叟胡坤山扬眉道:“事实至明,必是何四姑私诱未成,跟他翻脸动手;直到不敌时,才用啸音知会咱们。那小辈情急,就用赤阳指杀了她。”

丑姑连忙点头道:“正是如此,侄女儿见何阿姨支撑不住,上前相助,也被那少年书生打了一掌”

齐秉南冷冷向何四站的尸体啐了一口,道:“好了,不用再说了,她既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咱们休耽误,还是快去追赶那小辈吧!”扭头又问丑姑道:“那少年书生是向什么方向逃走的?”

丑姑道:“他本来想奔这边正路,后来听见人声已近,就匆匆转向东南方,从乱林中逃走了。”

齐秉南又问:“走了多久?”

丑姑道:“不太久,就在你们刚赶到前一会儿。”

齐秉南双眉一掀,道:“小辈倒很狡诈,东南方是荒野,他以为咱们不会注意,却不知是自投绝路。谅他尚未去远,咱们快追!”

蛇叟荆天鸣突然冷冷开口,道:“且慢!”

齐秉南道:“荆兄有何高见?”

蛇叟细目连转,阴声道:“依老朽忖度,那小辈根本并未逃走,此刻仍匿藏在橘林之中。”

众人齐都一怔,丑姑忙道:“不!他真的已经逃走了,是我亲眼看见的”

蛇叟阴沉一笑,道:“不错,你看见他逃进橘林,却没有看见他逃出橘林之外去,是么?”

“这——”丑姑一时语塞,只得强辨道:“他既然逃入林中,断不会等着受擒,自然早已离开了。”

蛇叟摇摇头道:“可是,咱们一路赶来,并未发现有人逃出这片橘林。刚才老朽一直在凝神静听,林中无声响。那小辈轻功极差,只要他一动,绝难瞒过老朽双目。”

丑姑心里一阵颤抖,暗忖道:“不错啊,他刚进林子,爹就赶到了,难道真的还躲在林中没有离去?”想到这里,不禁焦急起来。

齐秉南略一沉吟,点头道:“荆兄所见极有可能,咱们先搜橘林”

蛇叟大声道:“务必仔细搜查,好歹要搜他出来才罢。”同时却向众人摇手示意,压低嗓音又道:“偌大橘林,搜查费时;老朽只有些疑心,故有意诈他一诈。我们不妨虚张声势,以观动静

一语未毕,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按沙”轻响;急如奔鼠,迅捷地穿林远去。

蛇叟冷哼一声,傲然道:“果然不出老朽所料,追!”

“追”字出口,群邪各展身形,飓!飓!飓!一齐扑入橘林。

丑姑暗暗跌足,忖道:“罢了!罢了!为什么竟这般沉不住气?形迹一露,别想再脱身逃走了”讵料正在焦急担心,林中人影一闪,却见江涛匆匆奔了出来。

丑姑吃了一惊,欣喜道:“原来那声音并不是你?”

江涛腼腆地笑道:“我躲在林内来不及逃走,刚才听了蛇叟的话,灵机一动,顺手一把捉了一只野鼠,将一截树枝绑在鼠尾上;然后拧断一条鼠腿放掉,故意弄出声响,才把他们引开。”

丑姑又喜又忧,急道:“这办法只能瞒过一时,等他们发觉上当,一定会真的搜查橘林了。这怎么办?”

江涛道:“不妨!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可以在他们发觉之前,趁夜脱身的。”

丑姑道:“那你怎不快走?又回来则甚?”

江涛呐呐道:“我立刻就走,只是姑娘此行苦肉汁,不知伤势要不要紧?”

丑姑顿足道:“唉!你这人怎的这般婆婆妈妈,我伤势再重,你又能如何?”

江涛俊脸一红,低声道:“在下问心难安,忍不住想来看看”

丑姑不悦道:“看看就心安了么?亏你还是堂堂男子汉,竟如此优柔寡断,分不出轻重缓急!燃眉之际,犹无决断。好吧!你要是不愿意走,尽管站在这儿等着束手就擒好了。算我白费一番心机,我可没有工夫陪你闲聊。”说着说着,语声已哽。拂然转身,踉跄奔回茅屋,“砰”地掩上了木门。

江涛怔怔痴立片刻,无限感激地遥对茅屋一拜,喃喃道:“在下有生之年,永不忘姑娘今日维护之德,现在遵命去了。”

丑姑躲在门后,泪眼模糊,偷偷张望;直到江涛的背影消失在橘林深处,不期掩面失声。这一刻,她浑然忘了伤痛,也忘了美丑。心里酸酸地,似满足,又似空虚;像得到了什么?又好像关落了什么?

泪,是心声。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想放声一哭,让那倾泻不尽,连绵不缀的泪珠,冲去满腹幽怨

夜色渐深,荒野寂寥。江涛放足疾奔,一口气跑出了将近二十里;回头已望不见那片橘林,才逐渐放缓脚步。扬自四顾,置身处仍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前面暗影起伏,惨淡星光下,仿佛有座矗立着的屋子。

他小心翼翼越过一条溪流,走到近处,才看清楚是座记废的破庙。断垣残壁,满布蛛网,庙中神像也已残破不全;遍地鸟粪,十分苍凉。不过,靠近神座的一角,却有张巨大供桌,尚称完好。

江涛折腾了大半夜,午间用过的两碗鸡汤和几块糕饼,早已不在腹中了。饥肠辘辘,颇觉难耐;便走进庙中,将供桌上尘土拭去,和衣躺下休息。

他原意只想稍作歇息,等捱过这一阵饥火,再继续赶路。估计天亮前,总能见到市镇;然后饱餐一顿,渡江北上,购一匹健马代步,逗往红石堡。谁知一躺下来,连日困卷劳累,立即堆上眼帘。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酣然一梦,浑忘所以。正睡得酣畅,忽觉“叭”地一声轻响,好像有个东西落在头边。

江涛睡意犹浓,顺手一摸,软搭搭、毛忽忽的,竟是一只死老鼠。他也没有细想,一只死老鼠,怎会跌落供桌上来?当时实在懒得睁眼,只用手随意一拨,将死老鼠拨落地上,翻了个身,仍然瞑目续寻好梦

事偏奇怪!才片刻,“叭”地一声,一件东西又落在他的颈侧。江涛心中微动,一模之下,软搭措、毛忽忽的,果然又是那只死老鼠。但这一次,触手感觉却有些异样。

他悄然睁开一线眼缝——这一看,不觉从心底冒起一缕寒气。浑身猛震,倦意顿消!险些惊呼失声。原来那只死老鼠尾巴上,赫然绑着一截树枝,后腿也折断了一条——分明正是自己在橘林中用以金蝉脱壳的“工具”。把戏既被拆穿,不用说,对头也已经到了。想不到一夜奔行,竟归白费;枉用许多心力,最后仍然没有逃出掌握。

这时,天色叶已大亮。江涛虽然背向庙门,看不见庙堂中的情形,但龟叟胡坤山阴侧侧的声音,却已清晰地传送入耳“小伙子,别装死了,现在你还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第三十六章 语重心长

事已至此,江涛知道“装蒜”也没有用了。他伸臂舒腿,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翻身爬起来。揉揉眼睛一看,嘿!整整齐齐八个人,一个也不少,庙中三面出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江涛情知无法脱身,反而镇静下来,游目环顾一遍,微笑道:“诸位,好早嘛!

龟叟胡坤山冷哼道:“你不要故作镇静,须知现在插翅也逃不掉了。”

江涛耸肩晒道:“在下与诸位无怨无仇,诸位苦苦追逼,目的何在?”

罗天威喝道:“小辈出手狠毒,杀害何四姑,打伤齐姑娘,还敢说无怨无仇!”

江涛笑道:“为求活命,在下不能全力自保。再说,何四姑好邪阴毒,早已死有余辜”话犹未毕,罗天猛突然暴叱一声,翻手拔出长剑,戟指骂道:“住口!杀人偿命,你也难逃一死!”剑花一抖,便欲出手。

鬼手金刀齐秉南左臂一伸,拦住了罗天猛,沉声道:“罗老二,别忘了先公后私,咱们留下他还有用处。”扬目向江涛冷冷扫了一眼,颔首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胆气居然不弱。齐某人最惜英雄,更不愿以众凌寡。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不要咱们动手的好!

江涛微笑道:“诸位想叫在下怎样?”

齐秉南道:“自闭‘中府’穴,随咱们同返茅屋。”

江涛笑道:“跟你们走可以,何必要自闭穴道?你们有八个人,又都是成名前辈,难道怕我跑了不成?”

齐秉南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

龟叟胡坤山连忙横跨一步,低声对齐秉南道:“齐兄休要大意,这小辈已获穷酸韩文湘真传,又参悟了擎天七式剑法;必须制住他的穴道,以免另生枝节。”

江涛用手抛弄着死老鼠,接口道:“堂堂龟叟,原来胆小如鼠”

胡坤山怒目叱道:“小辈,休想心存侥幸,姓胡的不会上你的当。”

江涛哈哈大笑道:“也罢,假如诸位害怕,不妨现在就合力动手,制住在下穴道。在下把话说在前面,跟诸位回去,乃是被逼,并非出于自愿;途中若得机会,自然要想办法脱身的。到那时候,八位如果无力截阻,可不能怨在下。”

齐秉南残眉一剔,毅然道:“胡兄不必顾忌了,谅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齐某倒不信他是三头六臂。”

江涛道:“这可不一定,擎天七式神妙莫测,赤阳指力无坚不摧!诸位有没有自信,最好多考虑清楚。”

齐秉南冷笑道:“年轻人不可太狂,咱们就依你不制穴道,你有胆量尽管逃;但如脱逃不成,再被擒住,休怪齐某人当场砍断你的双腿。”

江涛笑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会后悔?”

齐秉南喝道:“少废话,走!”

江涛点点头,一挺腰,从供桌跳落地上。别看群邪人多势众,其实谁都对“擎天七式”

和“赤阳指”怀着无比戒惧。江涛身子一动,众人不由自主纷纷撤身倒退,罗氏五虎更一齐拔剑出鞘,如临大敌。

江涛轻掸儒衫,手里倒提着那只死老鼠,仰天大笑,缓步跨出庙门。“鬼手金刀”齐秉南紧跟着江涛身后,龟蛇二叟分拥左右,罗氏五虎则散开丈许,遥遥戒备着两侧空隙。八名黑道高手亦步亦趋,簇拥着江涛离开了破庙。

才走出庙门不远,江涛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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