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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双缘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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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可能帮老爷成为千万、万万、亿万的大富翁呢。你就瞧好吧!”产婆们七嘴八舌的恭维着。
    张百万心想:朝思暮想的儿子竟然是独角金鳞蟒蛇投生。罢罢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由他去吧。
    张罗那里知道独角金鳞蟒蛇者乃是上天二十八宿之亢金龙降生,将是三朝元老,一代名宦。
    满月之日,张罗摆流水宴十日。不论贵富贫贱、乞丐、过路之人随便吃随便拿,以示祝贺。并请苏州城内名儒为其子取名,福、禄、寿、喜、财、富、贵、金、银等名全部摒除只用了一个寒儒所取的一个言字。表字为民。
    言者,寓能言、善言、直言、敢言之意。
    转眼三年已过,张言人如其名,对于仆、婢人等的错事他既敢直言训示。仆婢人等视其为童言无忌,是其父母宠爱的结果,那知他对乃父有时也敢忤言以对。
    有一次一个孙姓店伙因少收了顾客二钱银子遭张百万训斥,说店伙一副穷酸相,并要从他的工钱中扣除那二钱银子。正值张言在侧,闻言接道:“将相本无种。爹爹,你不该说他穷酸相,店伙少收了银两是他的过错,该扣工钱,但他能坦诚向您认错,说明他正在改正他的错误。这样就不能扣他工钱了,否则谁还敢向你讲真话,莫如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知爹爹以为如何?”
    张罗一听,三岁孩童竟然能说出在情在理如此有见地的话来,不仅不怒其忤言相撞,反倒欣喜万分,对店伙道:“还不谢过少爷!”店伙感激的连声说:“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张言六岁时苏州府辖的苏余县发生了一桩命案,苏余县一苟姓大户人家家资数万,父母早丧。苟且、苟安兄弟二人虽早已成家,但仍同居于祖宅之内,并未分家,兄弟互让,妯娌之间和睦相处,倒也其乐融融。兄弟二人对待邻里也是谦恭有礼,从不以贫富论交往。而苟氏妯娌的贤德也不让苟氏昆仲,不时救济一些食不果腹之人。苟氏兄弟名虽不雅,但因行为高尚,邻里之间便以其温良恭俭让的品德而以苟大爷、苟二爷称谓之,轻易绝口不提其二人的名讳。
    一日大爷苟且到县衙击鼓报案,报称其弟苟安下乡收租本应当天返家,然而三天过去了,二弟也未还家,无奈差仆人等去乡下查找。谁知二弟竟未到乡下收租,后又差家人等去亲属家探询下落也是一概不知二弟的消息。如今三天已过,二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故而到县衙报案,以求知县老爷帮助查找二弟的下落。
    知县涂图敬其苟氏昆仲的品行,当堂接下了报案,命三班衙役尽速查找苟安。然而匆匆半年过去,苟安却杳无消息。而苟且却因二弟久无消息,悲切之余将祖宅内部的东西跨院与祖宅正房翻建后连成一体,起建成一座二层楼阁。楼下住着弟媳和侄儿,待二弟回来便可与妻儿欢聚一堂,楼上自己与妻子居住。又将后园起造了一座绣楼,供自己的女儿和侄女住。
    邻里间无不对大爷苟且的处乱不惊的定力和对待兄弟的感情交口赞佩。苏余县衙因久侦也无苟安的消息,只好将这件失踪案挂了起来。
    一日六龄张言与老父张罗在自家八仙居酒楼吃饭时,听到它桌一食客对同桌讲起此失踪案件并感叹不知此案件何时能破,何时能找到二爷苟安。张言走出雅间对那发议论者嘿嘿冷笑言道:“这件失踪案自报案始,那个苟安便已死了,还上哪里找去!”
    一食客诧然道:“你一个稚童何出此言?你怎么便知道那苟安死了?难不成你知道是谁杀害了苟安不成?”
    “我当然知道是谁杀害了苟安。”张言不屑的答道。
    “噢!有意思,有意思。小家伙,那么你说是谁杀害了苟安?他的尸体现在何处?”一食客问。
    张言冷言道:“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什么小家伙,小家伙的,你难道没听说过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么。看你这老不老嫩不嫩的样,恐怕也得三十郎当四十来岁吧,怎么连请教的礼节也不懂呢。不过小少爷我今天高兴不与你们这帮俗人一般见识。听清楚了,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杀害苟安的凶手。”
    “哎、哎,我说小——小少爷,谁是既得利益者,你能否说得明白一点。我”
    张言不屑的看了问话的人一眼,只见此人獐头鼠目神情猥琐,从鼻孔中哼了一声,也不说话管自回到了雅间与老父吃饭去了。
    正是张言这画龙点睛的几句话,使这位獐头鼠目的季惠协助苏余县令涂图解开了苟安的失踪迷案。
    原来那苟且,虽然表面与兄弟苟安互相谦让,实则是包藏祸心,他久有吞并家财归己有的念头,然而他不敢开口,也不敢动作,因为他有短处握在胞弟苟安的手里。
    十八年前苟安刚刚十岁,他十八岁早已成家立业,妻范氏已给他生有一女,其时已三岁了。当时苟氏老公母俩尚健在,由于家业殷实便早早的为小儿子苟安选聘了余杭县一家名姓大财主的女儿名姬为媳妇。当时苟员外只求门当户对而不计较长苟安七岁的名姬为儿媳,令苟员外万没想到的是,名为老儿媳的名姬,在大儿子苟且代表弟弟领着迎亲队伍,从余杭返乡的客栈中便将弟媳名姬奸污了。名姬为了顾全家庭和自己的面子和名声,只好装那吃黄莲的哑巴,心里苦无诉处。这苟且起始还有些后怕,怕父母将自己逐出家门,那时不但身无分文,妻子范氏也绝不会原谅自己的禽兽行为。那时将颜面无存了。但到名氏与二弟苟安完婚后,更无什么异状,他的淫心又起,反正弟弟苟安年龄尚小,也不谙男女之情事,而弟媳名姬正值情窦初开饥渴难耐之时,自己已与她有过一次陈仓暗渡之实,只要对她加以利诱,还不怕她乖乖的投怀入抱。
    名姬在嫁入苟家的第二年,便产下了一女。当然这个管十一岁苟安叫爹的孩子,实则是苟且之女。
    如此丑闻难以为外人道,苟员外老公母俩郁结心中,不出三年相继而终。而苟安此时已解风情,查觉到了名氏对自己的不忠,但其时年幼父母已故,自己又无力与胞兄抗争,所以只好忍隐下来。
    名氏对大伯日久生情,随时向大伯苟且通报苟安对自己的查询。苟且为了安抚弟弟对自己的怨恨,便向妻子坦承了自己对不起弟弟的事,为了不使家丑外扬,他恳求小自己三岁的妻子范氏找机会与苟安与之苟合。
    这范氏本一贫家女子,自幼便被苟员外买来家中做童养媳,自从到苟家后的丰衣美食,使她不敢再想去过那沿街乞讨的辛酸生活了。她不想失去眼前的一切,她要过人上人的生活。自己的失去能保持住这个家庭,你占别人的别人占我的,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也算是失得相抵吧,反正我也搭不上什么。
    但女人的矜持还是必要的,否则这个冤家今后该瞧不起我了。想到这里便贪嗔带怨的说道:“你个死鬼惹下的风流债,不想办法自己去还,反倒拿自己的媳妇去顶缸做你还债的怨鬼。我是良家淑女,我冤不冤哪!呜呜”
    苟且与范氏做了数年夫妻,早已洞悉她的秉性心理,见她如此说,知她已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便安抚道:“事已至此就算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庭的幸福存在,只好委屈贤妻你了。今后我一定对贤妻你有所补偿的,你是为了苟氏家庭做伟大的奉献呢。别哭了,来擦擦眼泪”
    之后几天的一个晚上。苟且、范氏、名氏三人合伙在饭桌上灌醉了苟安,范氏与名氏二人偷梁换柱,范氏陪小叔苟安睡在了小叔屋中。苟安在夜半范氏的撩拨下在半醉半醒中入了范氏的道。
    此后这苟氏兄弟便经常互换妻子而眠。兄弟妯娌之间达到了畸型的淫秽的和睦,而邻里只知表面而不知苟氏兄弟妯娌之间的肮脏勾当。
    然而苟且对苟安终究怀有心病。一是苟安的存在是自己独霸家产的障碍。二是自己虽然对弟媳名姬有交媾权,但没有占有权。况且自己也得付出高昂的代价。即自己与名姬享乐时,自己的老婆也得让苟安去狎亵。如此一来自己并未占到便宜。不过是买一个搭一个而已。长此以往,我比苟安大八岁,得死在他的前面,那时他不但霸占了范氏,这一切家产也全归了苟安。那时爹死娘嫁人,我的三个孩子可就苦了。不行,我一定在我死之前先除掉苟安永绝后患。
    苟且以一百两黄金的佣金,在余杭县雇了当地一名叫黄二的泼皮,将他暗暗引到苏余将胞弟苟安指给黄二确认,然后以让苟安去乡下催租为名,密令黄二半路在选好的地点将其劫杀之。并递给黄二一包牛肉一壶酒,让他在指定地点守候苟安时,喝酒吃肉以壮胆气。
    黄二果然遵从苟且之嘱,到达事先掘好埋尸坑的指定地点后,便寻一路边树萌下从怀中掏出酒肉吃喝起来。酒足饭饱后,苟安恰恰骑马来到树下。黄二更不答话,在苟安刚刚路过身旁的一瞬间,黄二手持尖刀一个虎扑,将刀刺入苟安后心,苟安一声也未及叫出,便从马背上倒跌下来,睁着浑浊的眼睛,茫然的看着黄二。黄二心中一惊,也不管苟安断没断气,一把提起苟安的左脚,拖曳着走到了掘好的坑前,尽力将苟安的尸体推到了坑中。他长吸了一口气,正准备用土掩埋尸体时,忽觉眼前一黑浑身乏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此时黄二方知,苟且给他的那壶酒和那包肉已被苟且下了缓释发作的毒药。他想去到苟且家去报仇,然而此时毒药性发作,他一迈腿便一头跌入坑中,陪苟安去阎王爷处报道了。
    此时密林深处转出了苟且,他狞笑着从草丛中找出了早已备好的铁锹,用坑边的土掩埋黄二和苟安的尸体,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住锹将黄二的尸体从土中拖了出来,从他的怀中掏出了十两金子,放到自己怀中。他遍摸黄二全身别无它物了。暗呼:可惜!可惜!便宜了这泼皮九十两金子。他不再犹豫用锹快速将坑填平,来到路边见四处无人,他唤出自己的坐骑。见苟安所乘之马正在啃噬青草,他犹疑了一下,也不去管它。反正马儿识家,它自能回去。他翻身上马从小路兜了个圈子,从苟安出门的反方向回到了家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八仙居酒楼用餐的季惠便是在张言的无意点拨下,扮做一个算命先生,在苏余县明查暗访,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被苟且的发妻范氏请入了苟府之中,她让季惠给她算一算,今后自己女主的位置能不能做久?季惠对这位蠢女人三套二套,套出了名姬与苟且有染的事实。他怕深究此事露出马脚,便以夫在她当家的结论草草收场。他暗入苏余县衙向涂图知县密报侦得的消息。
    涂图知县本不相信这位獐头鼠目的季惠之言,正巧上宪要下来考查各府县官员的政绩。所以这涂图知县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且此案破了自己有望升迁,如不属实治季惠一个诬告之罪也便是了,反正这件已达半年之久的失踪案侦破与否,自己进退有据,不受什么损失。于是涂知县按季惠的建议,令自己的小妾翠花以为夫人鉴别珠花真伪的名义将苟范氏、苟名氏二人请到了县衙。涂知县在后宅密审了范氏,这范氏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如狼似虎的衙役,站在两旁一声武威,吓得她差点把尿尿到了裤裆里。当涂知县脸一沉问她名氏与苟且可有奸情时,她忙不迭的回答:“有!有!”便将苟且如何代弟迎亲,如何在归途客栈中奸污了名氏,自己如何代夫受过与小叔苟安通奸,后苟家兄弟与她妯娌乱淫等情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但问及苟安是否是苟且杀害了,她矢口否认自己知情。
    涂知县心知对于这个愚蠢的女人,苟且若谋杀亲弟这等掉脑袋之事,是绝不会让她知道的。他令衙役将范氏暂且收监。
    审讯名氏时,她百般抵赖不肯招供,便连范氏画押的供词她也拒不供认。涂知县令衙役将她杖责二十后,动用椔子夹指时,她才忍痛不过招供了与苟且先被污、后通奸、后乱淫,以及苟且谋害亲弟苟安等犯罪事实。
    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灼不安,等待二位夫人回家的苟且,盼来的却是衙役的拘捕,他知事已败露,在公堂上不等动刑,便将谋杀胞弟等犯罪经过一五一十的合盘交待出来。
    涂知县亲率众衙役,押着苟且来到埋尸地点,起出了黄二、苟安的尸体。回到县衙当堂宣判罪犯苟且犯**罪,谋杀苟安、黄二罪判凌迟处死。判名氏**罪,谋杀亲夫罪斩立决。判范氏**罪杖三十流放三千里。俟上宪回文到立即执行。
    退堂后涂图知县力邀季惠做苏余县的师爷,季惠假意推辞了一番后,便在苏余县做起了师爷。
    当日在八仙居酒楼,亲耳听到过张言“既得利益者便是杀人凶手”的论证之人,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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