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书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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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见来人果然是自己用巨牌相请,隐居“北天山”,踪迹少到中原的“玄冰怪叟”鲁松,不禁扬眉笑道:“鲁大哥!你这种不辞万里,远下‘北天山’的盛意豪情,真令江楠兄弟,不知应该怎样表示感谢才好?”
“玄冰怪叟”鲁松,连连摇手说道:“江老大不要再说这些客套话,你当初救我性命之时,鲁松曾有‘竹牌’一现,唯命是从之诺言,如今下趟‘天山’,算得什么?但不知为何抱着块石头?”
江楠想了一想,把抱在怀中的瓶形巨石放下,站起身形,向“玄冰怪叟”鲁松含笑说道:“鲁大哥,你大概不知道,我在‘南昌’的古董坊中,偶然买到一只精刻古篆的‘双耳金瓶’!”
“玄冰怪叟”鲁松大吃一惊,扬眉问道:“双耳金瓶?是不是三百年前那位武林奇僧‘金瓶尊者’遗物?”
江楠点头说道:“鲁大哥见闻真博,说得一点不错!”
鲁松哈哈大笑说道:“江老大,恭喜你了,你若能把瓶上古篆所示的‘金瓶三艺’练成,大概武功程度,便可超越‘金手书生’司空奇、‘碧目魔女’淳于琬,‘九幽妖魂’宇文悲,‘江心毒妇’欧阳美等‘武林四绝’,成为傲视乾坤的当世第一人了!”
江楠皱眉笑道:“鲁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弟虽然无意中购得那只‘双耳金瓶’,但细一翻译瓶上古篆之下,竟发现瓶是废物一件!”
鲁松讶然问道:“江老大此话怎讲?难道这‘双耳金瓶’,也有假真?”
江楠摇了摇头含笑说道:“瓶是一点不假,但昔年‘金瓶尊者’,是把所谓‘金瓶三艺’,互相颠倒错综地,刺在一对‘双耳金瓶’之上!如今小弟仅获得一只金瓶,无法对照详参,那些古篆,也令人如读梵经,莫名其妙!”
鲁松听到此处,方自恍然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兄弟是来此寻找另一只‘双耳金瓶’的了!”
江楠点头说道:“小弟细加追究之下,查出这只‘双耳金瓶’,可能仍在原处,便立与合弟江枫,同来寻找,一试机缘!”
鲁松指着适才江楠抱在怀中的那块巨石,向他笑道:“江老大是否已有所获?这块石头,倒天生得象只瓶儿形状!”
江楠笑道:“小弟便因这石形太怪,又有巧合,遂以为或许瓶在石中?想运用功力,裂碎此石,一见究竟。”
鲁松诧然问道:“江老大,你何必这等运功裂石地,大费功夫则甚?区区山石,还不一掌即碎?那‘双耳金瓶’又非玉质,似不必担忧有所毁损的呢!”
江楠指着瓶形怪石哈哈大笑道:“鲁大哥看走了眼,这块瓶形巨石,兀地奇坚,不仅掌力难裂,便连舍弟江枫的一柄‘红毛缅刀’,都由于斫石不动,弄得微折锋芒,好不痛惜了呢!”
鲁松“哦”了一声,上前略举那瓶形怪石,果然觉得要比寻常山石,重了约莫两倍光景!遂扬眉怪笑道:“江老大!这块石头,果然不是凡物!但正因如此,石中定必大有花样,值得为它一试!”
鲁松伸手笑道:“江老大,你且把原有的那只‘双耳金瓶’,给我看看!”
江楠闻言,顿时面有难色!
鲁松见状,不禁心中不悦地,冷笑叫道:“江老大,你既然对我‘玄冰老叟’不敢放心,却为何又要把我远从‘北天山’约来此地?”
江楠慌忙赔笑道:“鲁大哥千万不要误会,小弟对你怎会有甚疑心?只因那只原有的‘双耳金瓶’,不在身旁,才愧然无以应命!”
鲁松讶然问道:“你为何不把那只‘双耳金瓶’,带在身畔?”
江楠苦笑答道:“我本是把那‘双耳金瓶’带在身畔,但我弟兄这石洞寻宝之事,不知怎的,竟会有所泄漏,以致‘金瓶岛’上,接连来了两拨意存觊觎的武林人物”
鲁松听到此处,插口问道:“这两拔来人是谁?”
江楠答道:“第一拨是‘贺兰三熊’,被我弟兄杀死两人,逃掉一人!第二拨是‘仙霞岭’南七省绿林寨中‘金叉手’甘蒙,因自知非我弟兄联手合攻之敌,遂敷衍几句,未曾翻脸地,便自别去了!”
鲁松双眉一皱,摇头说道:“这‘金叉手’甘蒙,既是南七省绿林总寨之人,你兄弟就不应该放他离去,如此一来,必将风波大起!”
江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鲁松所说的,又复苦笑道:“鲁大哥说得不错,但‘金叉手’甘蒙,昔年与我兄弟曾有一面之识,他既知机识趣,我们也不便抓破脸皮,把对方置于死地!”
语音至此微顿,长叹一声,继续说道:“甘蒙走后,我知道无限风波,即将相继不断地,光顾这‘金瓶古洞’,遂防患于未然地,命我兄弟江枫,遣返‘龙虎山’,一来求借裂石利器!二来把原来那只‘双耳金瓶’送走,免得万一新瓶未得,旧瓶被夺,偷鸡不着,反而蚀把米呢!”
鲁松听得方一点头,忽似有所惊觉地,向江楠微比手势,便抱了那块瓶形怪石,藏入暗影以内!
江楠也听出岛上又有人来,因这“金瓶古洞”之中,地势甚广,遂调息凝神,安坐不动地等待变化!
刹那之后,“金瓶古洞”之外,起了步履之声,“绵掌”江楠的江湖经验颇丰,听出来者共是三人,其中有一人的武功造诣,似是出奇好手。步履声息,到了洞口便止,有个颇为愤怒的粗豪声音叫道:“江楠,偿还我大哥三弟的两笔血债!”
江楠这才知道来人是“贺兰三熊”,便向洞外说道:“黄九通,你这么狂,是请了甚么人物,替你撑腰?”
黄九通怒道:“江老大,你死到临头,还嘴硬?”
江楠冷笑说道:“我不耐烦出洞,你又能如何?”
话犹未了,厉叱连声,三条人影已如电般进了山洞,当先一个独臂精壮汉子,正是‘贺兰三熊’中的黄九通,他身后,随着一个是獐头鼠目的黄衣中年人!
江楠虽不认识这新来二人,但却看出獐头鼠目的人物,神情高傲,显是强手劲敌!
黄九通入洞以后,未曾发现隐身暗影之内的“玄冰怪叟”鲁松,认为洞中只有江楠,就向他厉声喝道:“江老大,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江老二却到哪里去了?”
江楠双眉微挑,冷然答道:“我二弟出外有事,你又何必寻他?反正上次‘费兰双熊’是死在我江楠的‘绵掌打穴’之下!”
黄九通气得方自怒啸一声,那位身材奇瘦,双腿奇长的黑衣老叟,却在一旁意存不屑地,哂然笑道:“会一点‘绵掌打穴’的肤浅庸俗功夫,也敢如此妄自尊大?”
江楠对他早具戒心,闻言之下,沉声说道:“尊驾何人?请恕江楠眼拙”
话犹未了,那獐头鼠目的黄衣人,已发出枭鸣似的难听狂笑说道:“江楠,你哪里只是眼拙,应该是眼瞎成盲,不然怎会连这等绝顶高人,都认不出呢?”
“绝顶高人”四字,又把“绵掌”江楠听得眉头一蹙,目光凝注在黑衣老人身上,猜测对方来历!
就在此时,暗影中的“玄冰怪叟”鲁松,突然哈哈怪笑说道:“猴崽子,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对着乞婆拜观音,一个身上长着几根毒毛的小鹤儿,有甚么大了不起?他若真是你所说的绝顶高人,怎会连我老头子的金身大驾,都看不见呢?”
“绵掌”江楠听了这几句话儿,方知那黑衣老叟,果然厉害难缠,竟是“五毒盟”兄妹中排行老三的“毒鹤”林寿!
“毒鹤”林寿一来因刚由明处进入暗处,视力打了折扣!二来仗恃武功身份,骄狂轻敌,不曾细心留意,故而也未发现暗中藏得有人!如今遂脸上微觉发烧地,厉声问道:“发话人是谁?敢对林寿如此无礼?莫非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鲁松仍未现身,只是扬声怪笑答道:“小鹤儿,你昔年曾被我拔过几根鹤毛,应该朝咒暮恨,誓复前仇,怎会竟把我老头子,忘了个干干净净?”
林寿被鲁松一言提醒,悚然说道:“暗影中藏的可是住在‘北天山’,那个冻不死的老怪物么?”
鲁松一面从暗影中缓缓走出,一百狂笑说道:“小鹤儿,你还能想得起我,总算不错,我老头子功参造化,寒暑不侵,住在‘北天山’的冰天雪地之中,固然冻不死,便住在‘火焰山’中,也热不死呢!”
“毒鹤”,林寿与“玄冰怪叟”鲁松之间,往日曾有过节,林寿并且败在鲁松掌下!嗣后便一别多年,彼此未见,如今在这“金瓶古洞”之中,冤家路狭,劲敌重逢,却叫他怎不吃馆,扬眉怪笑说道:“鲁老怪物,今日能在‘金瓶古洞’之中,与你相遇,确是奇缘,我们正好把两笔帐儿,合在一起算了!”
鲁松目注“毒鹤”林寿,看出久别一来,对方在功力之上,精进不少,遂也不敢过分大意地,微笑问道:“小鹤儿,你这‘两笔帐儿’四字,应该怎样解释?”
“毒鹤”林寿阴森森地笑了一笑说道:“鲁老怪物,十年前,‘洞庭湖’上的那笔旧恨,你大概不会忘记!”
鲁松点头答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五毒盟’兄妹,气量狭隘,睚毗必报!但‘北天山’一候多年,未见寻仇敌骑,还以为你们不是遭了天诛,便是回头向善了呢!”
林寿冷冷说道:“这是一笔陈年旧帐,加上一笔今日新帐,岂不是两笔帐儿,合在一处算么?”
鲁松哈哈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性,往年的那笔旧帐,我老头子愿直偿还,但今日的这笔新帐,却又是从何而起?”
林寿双目一睁,精芒电射地,厉声答道:“一来‘贺兰三熊’之中,有两人死在‘绵掌’江楠手下,黄老二要报他兄弟深仇!二来无主宝物,人人有份,那只‘双耳金瓶’不能让你们独得!”
鲁松静静听完,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个问题,都易解决,我们且秉公而断如何?”
林寿冷哼一声说道:“鲁老怪物请讲,我看你是怎样解决?”
鲁松微微一笑眉注“绵掌”江楠问道:“江老大,‘贺兰双熊’,是不是死在你的手内?”
江楠弄不懂鲁松问话之意,茫然点头答道:“不错,是我杀了他们!”
鲁松狂笑说道:“人是你杀!债由你还!如今,‘贺兰三熊’中的黄老二,要替他兄弟报仇,你怎么还不出头,与他较量较量?”
江楠恍然悟出鲁松用意,双掌护胸,前走了半步,目注“独臂飞熊”黄九通,傲然笑道:“冤有头,债有主,黄朋友既要为你兄弟复仇,扛楠愿以双掌承当,敬请赐教!”
这几句话儿,把个“独臂飞熊”黄九通,弄得啼笑皆非地,奇窘无比!
因为他自知不是江楠江枫兄弟对手,才特意请来“毒鹤”林寿撑腰,如今却被对方用“冤有头,债有主”的话儿扣住,自然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毒鹤”林寿与“独臂飞熊”黄九通,并无深厚交情,此来只是为了觊觑“双耳金瓶”,故而见状之下,遂自冷笑说道:“黄老二,你怎么这样脓包?依照江湖规矩,你盟兄弟均死在江楠手下,自然应该由你先向对方索债,倘若你因艺业不敌,也被对方杀死,我和钱老七,再替你报仇雪恨便了!”
“毒鹤”林寿既然这样说法,“独臂飞熊”董九通无法推托,只得钢牙紧咬,厉吼一声,向江楠嗔目叱道:“江老大,你还我大哥三弟命来!”
语音未了,独掌已探,一招“怒虎扑羊”,便照准“绵掌”江楠的当胸猛击!.江楠的一身艺业,虽比“独臂飞魔”黄九通略为高明,但对他边等戾气太重的拚命猛攻,也未敢过于轻视,遂不肯硬接地,旋身左闪,飘退三步!
黄九通一掌击空,咬牙叫道:“江楠,你畏缩则甚?”
江楠截断他的话头,狂笑说道:“黄九通,你不必往你脸上贴金,江楠不是畏缩,只是怜悯你是个四肢不全的残废人儿,让你一掌而已!”
这几句话儿,听得黄九通怒恨交迸地,又复凝聚全力,击出一掌!
江楠胸有成竹,身形微闪不攫其锋地,再度轻轻避过!
黄九通咬碎钢牙,目毗欲裂叫道:“江楠,你这再度不敢接招之举,还有甚么说法?”
江楠表面气定神闲,其实已在暗聚所练的“绵掌”功力,扬眉微笑说道:“适才第一掌相让,是我怜在你是残废之人,如今第二掌相让,是我怜在你的盟兄盟弟,均死我手!”
黄九通厉声问道:“你还有第三种理由没有?”
江楠摇头笑道:“连让两招,业已仁至义尽,我劝你知机识趣,不必再打第三掌了!”
黄九通势成骑虎,哪肯甘休?双眼血红地,又是一掌拍出!
江楠根据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之理,知道“独臂飞熊”黄九通的第三掌戾气已灭,威力大大逊于第一二掌,遂把凝聚已久的“绵掌”功力,用到十一成左右猛然迎去!
一个气浮神躁,一个以逸待劳。在智慧上已是江楠胜了一筹,何况他真实功力方面,也比黄九通为高,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