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炼魂咒-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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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战士惊异未定,喘着大气道:“哪有你这样的人?倒似从地狱爬出来的活鬼?我们亲眼见你被飞尸捉去,怎么回得来?”
我道:“捉去是捉去,也洠裁刺乇鹄骱Φ摹R宦坟松保簿吞踊乩戳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若非如此,你们见过僵尸还会开口说话的么?”
“背后拖着的那是什么?”
“榊原院长要的东西。”
我這么說了,他们半信半疑,将我迎进大厦里来。早有人回里面报告,不多一会儿功夫,雷雄、李真、叶静、高策、榊原秀夫等人都来了,一见我是喜出望外。
“方平,你还活着?”
“是,有烟吗?”
有人点了一支烟,颤抖着交到我手上。
我深深吸了一口,提了提手中的电线,对榊原秀夫道:“榊原院长,你昨晚说要一具活尸作试验,我给你擒来一头,已经折断了双手双脚,拔去了毒牙,拿废电线穿了。你叫两个人帮手把它抬上去吧。”
众人见我身后已经被拖得只剩个躯干的丧尸,更是啧啧赞叹,大感意外。两个胆大拿过一副担架来抬了这丧尸走。它手脚都被我扯落,再也伤不了人。
李真高声道:“诸位,刚才咱们才发现了地下车库,逃生有望;现在方先生又旗开得胜,捉回了一条丧尸,可见那些怪物也并非不可战胜。”
底下人俱是一片欢呼。
我心里掂着展定鸿的事,小声问叶静道:“展会长果真是炸开车库了么?”
她还没有回答,旁边却有一人粗着嗓子道:“我们确实找到了车库。里面的车足够脱逃。”
正是展定鸿!
我心里激动,表面上却不能流露出来。转头一看,展定鸿全身都粘着一层灰色的粉尘,一张脸好似抹了一层黑油,只有嘴里两排牙齿还是白的。
算起来,这是进了大厦以后,我们说的第二句话。可是一时间,我忽然觉得往日的仇恨,全都化作乌有。这当然不是原谅了他的过错,而是这时候,被更加激烈的情感掩盖了。
他倒没有别的伤,只是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看来腿给砸坏了。我有些哽咽,只好强拿欢笑来遮掩,勉强笑道:“好好”只说了一半,再也说不下去。正在这当儿,腹中却如雷鸣般鼓了一声。
大家都笑起来,展定鸿道:“快去给方先生领些吃食过来,要最好的。其余人各归岗位,不要临到走时却被僵尸冲进来!”
大伙儿轰然应诺。这会儿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各个精神振奋,连叫声都特别齐整。
唯有高策有些疑惑,道:“方方先生,你刚才不是被那僵尸给咬了,又被飞尸抓伤了?这伤口”
我心中一紧,伤口已经被超强的复原能力愈合得差不多,这却该怎么解释?正开不了口,展定鸿抢先道:“说什么傻话?要是真被僵尸咬了,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么?胡说!”
高策又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他刚才冒险突围,累得折损不少人手。这时候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也不敢多争辩,默默走开做事去了。
李真满脸凝霜,道:“高策盲目冒进,不适合再担任副指挥,已经被我们撤职了。方平,你有没有兴趣”
我没有答他,偷眼瞧展定鸿,心里却在打鼓。他应该是知道我身上的怪异,只是没有说出来。正如我也知道他和李真的秘密,却也没有说出来。
人总是有各自的秘密或者利益。只是在生存问题面前,什么都可抛下。
※※※
稍微进了些吃食,又回房休息了一阵,展定鸿派了手下一名帮众来带我去看地下车库。这帮众原也熟识的,只是这时候再看见我,半是佩服半是害怕,却没有那么亲热,远远站着,好像我是什么怪物。
连这刀口舔血讨生活的凶汉都这般怕我,可想那些普通幸存者心里,对我也一定害怕的。
更不要提高策,必然对我有些怀疑。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明天大家就走,运气好的话,下半日便可离开城市。
我整整衣冠,随他缓缓走下去。
那个炸开的洞口在一楼后面,此刻给搅得乱七八糟,好像个大工地一样。这个时候,整理杂物的、加固周围梁柱的、扩大洞口的杂七杂八人手倒是不少。还没有进去,便看见妙舞站在一张桌子上,手里拿着个扩音器,正在指挥。
心里,没来由一阵躁动。都說“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这话真是一点不错。她的脸红扑扑的,胸脯微微起伏,说不出多么动人。恍惚之间,我的魂灵都要给摄走了。
她见到我来,欢呼一声从桌上跳下来,一把扑到我的怀里,把眼睛笑得好像两道弯月,道:“你上午是不是睡懒觉,怎么就来了个电话,都不來帮忙1
“妳不知道上午的事么?”
“上午我們這裏好危险呢,差一点我一直在这里,好累!”
旁边的人咳嗽了几声,都转了开去。我心里有些尴尬,但也觉得有些甜蜜。至于上午冲杀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妙舞,免得她担心。
她拉着我走到食堂中间,指着地上一个大洞道:“这就是通往地下车库的通道。”
那是一个直径大约两米的地洞,一边架着一只木头梯子,勉强可供两人一起爬下。地面大概厚有一米,再下面就是车库的天花板。此时,车库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你下去看看吧,我还要做事。过一会等我吃饭。”妙舞推了我一把,跑开了。我定了定神,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这个车库,大概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停着的多是轿车,总有几十辆。想来那时候丧尸忽起,商厦里面人来不及取车便遭了变故。我们一百来人坐这些车,倒也有些宽余。
看周围的人,正用铁条焊死车窗,开了射击孔;又有人一辆一辆检查发动机。有不堪使用的车辆,就拆开零件来补到别的车上。众人心情放松,活计做得很是利落。
展定鸿、雷雄、李真几人正围在车库中间,对着一张市区地图讨论明天的突围路线。我走上前去打了招呼,道:“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展定鸿点头道:“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说明天的事情。那边有两辆加固封闭的运钞车,我们正进行改装,准备明天用来打头冲锋。你的驾驶技术我知道的,来开一辆怎么样?”
银瑞大厦的旁边,紧靠着大汉工商银行临州分行,两家共用一个停车场的。停着两辆运钞车,这也不奇怪。
我心里一热,点头道:“那没问题,我先过去看看。”
那两辆车表面黑漆漆的没有窗户,十分显眼。阎真光着膀子,脸上带着墨镜,正用气焊机切割窗口。一见我来,高兴道:“方小哥,咱们这回又得并肩作战啦。明天你就开这辆车,没什么问题吧?”
我往车前窗里瞧了瞧,随口道:“你在搞些什么名堂?不要把车搞坏了,明天发动不起来。”
“怎么会!我也不改动力系统,就在表面作作文章——你看。”他来了兴趣,把焊枪在我面前晃来晃去,道:“两排一共八个射击孔,顶上开活动天窗,四壁加厚钢板,前脸焊上十根铁刺。不要说射杀,撞都得撞烂它十几二十个!”
这车看上去和一头野象差不多大小,说不定真能冲撞出去。我心里稍稍有了些底,又问道:“你们上午进来的时候,里面有僵尸没有?”
“怎么没有?不过也没多少——因为车库大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两辆撞在一起的车堵上了,僵尸想要进来也不容易。那车还没有拿掉,明早叫几个人拖开就是了。现在有人守着呢。”
“那,这些车又没有钥匙,怎么开得起来呢?”
他耸着鼻子笑了起来,似在说我无知:“方哥儿,咱是干什么的?堂堂洪升泰,连个车都发动不了,那可真不用在黑道上混啦!”
他这一笑,旁边听着的几名帮众也一道笑了起来。笑声和恐惧一样好像是会传染的,一会儿功夫,周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天花板上纷纷扬扬撒下一层层灰尘来。
困兽犹斗第十节亲历瘟疫
在车库里做了一会儿生活,差不多装备齐整,我和展定鸿告了假,便爬上一楼来找妙舞。周边人却说她被叫去主控制室了。那里是操作整个大厦电路系统的所在,除了她之外,没有别的人会操作的。
楼层间多是些老弱妇孺,哪里知道前路艰难?只道有了车,明天便可径直开出城去,一派欢天喜地的模样,把大厦里的商品吃的吃穿的穿拿的拿,一边口里叫嚷:“与其便宜僵尸,不如便宜咱们!”甚至还有直接砸开收银柜抢钱的。
前两日受着死亡的煎熬,没人想到這些事;现在情势稍缓,人类的贪欲便激发出来。
旁边只站着一名警员,也不知该不该阻止,只是红着脸不住叫道:“不要拿,不要拿!就算拿了出去,也要被政府收走的!”
这当然只是吓唬吓唬人的,东西上面也没记号,说是自家逃难带出来的也无不可。只要不是电视机电脑之类的大件,放在身上也不一定有人搜查。
当然这是要能够逃出去才说的后话,这时候想它,却太早了些。
我叹了口气,装作没有看到。才走几步,却见前面几名妇女正围着白颖薇,要她把什么枺鹘怀隼础N艺斐趺窗阉歉峡纤且患轿遥煤敖衅鹄矗骸澳侨死蠢玻 币皇本棺吡烁鼍狻
这大概便是杀出尸群带来的后遗症吧?
白颖薇好似没有看到我,先把怀里护着的东西取出来左右端详,发觉没有坏的样子,脸上有了笑容,这才抬头朝我致谢。
进了大厦以来,一直没有见过她。我对她其实也不太熟,不过想想城里还活着的朋友当中,也就只剩这几个了,不免又是一阵惆怅。
“他们要来抢你的东西?”
白颖薇摇了摇头道:“他们在抢东西,被我拍了几张照片,想来抢我的照相机。”
“出去好指证他们么?”
“不是的。”她喘了口气,正色道:“只是职业病。我有幸面对这场瘟疫,总得给以后的人留下一点什么来。要不然的话,前进党有本事叫人在十年之内就忘记这场瘟疫,忘记病毒,你信不信?”
这话题未免太大了,我笑了笑,道:“不知道,光是能逃出去,就阿弥陀佛了,没想过这些问题。”
她摸了摸怀间的相机,喃喃道:“总得记得这些的,否则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发生新的瘟疫”
我心中一动,道:“你记录了多少照片?”
“多多少少总有上千张了吧。你们的职责是战斗,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也算不枉了。”
“能看看吗?”
“当然。”
我随她来到九楼的房间,那里有一台图像放映机可用,白颖薇把相机接到放映机上,道:“随便放几张看看吧。唉,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出去以后能够以这些素材集结出版一本《瘟疫亲历》,可是在大汉,这却是痴心妄想了方平,明天要是我不能冲出去,你能把这只相机帮我带出去吗?”
“不要说傻话!大汉出版不了,还不能在别的国家出版吗?这些第一手资料,价值只怕不小。”
“亲历瘟疫的人们不能看到,那又有什么意思?外国出版,不要扣我个‘恶毒攻击政府’的罪名,就算不错。算了,不说这些了,看照片吧。”
图像放映机把照片投射到前方的白色幕墙上。头一张是从上方往下拍摄的大街,街上熙熙攘攘,好像没有什么异状。我仔细看去,才看清人群当中有个人弯着腰,正在呕吐。
“这是我拍摄的第一张照片,你看到了,一个感染者。在自己家拍摄的。”
第二张照片恐怖得多。还是同一个地方,那感染者已经暴起伤人,跳到旁边一路人的身上,一口咬在他喉管处,射出一道鲜血。
接下来的几张大同小异——人们四散而逃,奔走间挤撞踩踏,不知伤了多少。纵使没有声音,我似乎也能听见他们的惊叫。
七八张照片之后,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感染者旁若无人地吞食受害人的内脏。
接着一张照片,两辆警车出现在画面中,之后是感染者被射成肉酱的瞬间。
再下一张,警车已经被推翻在地,一辆已经爆炸,变成一块黑铁。两头穿着警察制服的丧尸在路边幽游、徘徊。
街上遍地都是残肢。
“从第一张照片到现在這張,时间跨度是七小时。老雷他,他叫我在家待着别出去,他说他会来救我。”后一张照片里,雷雄果然出现了,满身是血,死尸的血。
再后来是在一辆车里拍的,车窗被血抹了个遍,所以拍出来的就是个血色的世界。
丧尸的世界。
“雷雄带我去了城郊一处特警大队。他们商议准备再回城救一些人,他叫我和另外一名特警出城向外界报告的,我后来偷偷地藏在他的警车后备箱里了,呵呵。”
照片上出现雷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他发现躲在后备箱里的白颖薇了。
然后是远处一个孩子的照片,那孩子穿戴得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