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炼魂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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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这意味着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我帮他合上电脑。这些资料的搜集也许花了他不少功夫,可是现在都已经没有用了。我有些发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难道真的要向莫桑所说的,逃离这座城市吗?
“老雷——”我低声说,“没有用了,这些东西。”
“怎么说?”
我闭上眼,抹了一把脸,将整个事件向雷雄说了一边,最后道:“根据榊原院长他们的研究小组推断,除非立刻动员驻军,采取非常措施,强制隔离疑似病患,否则病毒可能在数个星期之内扩散开来。”
他听了这么大的消息,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哦”了一声,站起身来。
“可以理解。我干警察这么多年,见惯了这种事。”
我心里不免有些沮丧。原来想凭着强悍的原始力量,干出一番事业,和公司斗上一斗,谁知还未见着阎王,倒叫这班小鬼给缠住,可气的是这班小鬼,竟都是用我们老百姓的钱养活着的,真正岂有此理!
这么看,雷雄他也没什么办法。要是和公司斗,敌人固然强大,总可以爽爽快快地干上一场;可是现在要封锁消息的是自己的政府,我们还有什么招数呢?
他在窗口踱来踱去,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屋里渐渐弥漫起一股辛辣的迷雾。
“你们的目的,是至少将本市发生瘟疫的实情向外界透露出去,以求得到有力的帮助;而市政府方面出于维护本市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目的,决意封锁这个消息。双方的分界线便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却还有另一层想法没有说出口——如果事件只是单纯的瘟疫,政府这样处理已经大错特错;更何况我们还向李真透露了公司在这个事件中主谋的身份,难道都不用调查公司的吗?
李真一定有问题!
“如果只是要把消息传播到外界,何不试试网络?”
杀出破晓第九节冲破封锁
我脑中一震:“你说什么?网络可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会有人相信吗?”
他耸耸肩膀,道:“也许有人信,也许没有,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我们正在说着,房门忽然被人用钥匙打开。开门的是个女人,被满屋子的烟气呛得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尖着嗓子叫道:“你又在屋里抽烟,还把门关得那么好!”
她大步跨进房间,倒没料到屋里还有别人,一时尴尬起来,朝我笑了笑,道:“你好!”
这女子最多不过二十出头,长得很是清秀,也很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的。想了一阵,倒是这少女先叫了起来:“我见过你的,那天在COV罢工的时候,你帮过我!”
我又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来,这女子不就是那个记者白颖薇么?她怎么和雷雄走到了一起?
看看雷雄,他面无表情,亦没有解释的打算。
白颖薇笑眯眯地对我说道:“还要多谢你那天帮了我,雷雄是我的姐夫。”
我有些吃惊。以前从未听雷雄说过自己的妻子,我还道他一直是单身汉,原来有妻子的。可是他的妻子似乎不住在这里。看他和白颖薇的关系,也並不十分亲热。
这当中的关系,却不是旁人应该问的了。
雷雄好似有些失神,我叫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道:“颖薇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不介意,可以和她说说。”
白颖薇也坐了下来,道:“哈,我也是什么方面的专家么,究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我干咳一声,心想反正自己正是要将消息传播开来,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于是原原本本把整个事件简略说了一遍。
白颖薇开初还是笑嘻嘻地听着,等我说到在COV的地下基地看见死人复活,已经吓得紧紧握住雷雄的手;待说到A病毒已在全市传播开来,更是浑身抖个不停,连连问道:“那么我们都有可能已经感染了病毒吗?”
我摇摇头,道:“A病毒虽然凶恶,但也有一桩好处,潜伏期不长,症状也明显,只要你没有感觉自身带有怕光怕水等等症状,一般都没有问题。只不过我怀疑COV进行实验所用的病毒和传播开来的并不是同一种,因为现在地面上的感染者死亡的时间明显较短。假若公司拿出实验所用的A病毒投放,那么全城上下爬满丧尸也不是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天——”
我又将政府的态度说了一通,白颖薇听罢,低低地咒骂了两句,抬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大汉办事,就得把政府当作拖后脚的角色看待。要把这个事情透露出去,那也并不困难,只是网络上各种真假消息太多,网友不会轻易相信,就算有人相信,怎么把这股网络上虚幻的力量转化为现实当中足以敲打政府的力量,这也是一个问题。关键是除了文字之外,有更加直接的证据,比方照片或者视频音频之类的”
我道:“照片和视频都有,等我打个电话。”
白颖薇拍手道:“有那些就好办了,不但网络上,我还认识几位常驻大汉的外国记者,可以把他们都请来,将消息传到整个世界去!”
我们分头行动,一时倒也顾不上这样干的后果,估摸电话不安全,于是先向他们告别。自他们住宅的顶层,直接飞至榊原医疗中心。榊原秀夫还在研究,人都站不太稳了,我问他是否接到过上头要求将疫情保密的命令,他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点头说有,然后又说:“所以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在疫情蔓延开来之前研制出疫苗了。”
我顾不得解释,要求他将所有可以证实疫情的影像资料整理一遍,复制出来带在身边,出了医院。他这里果然也有数个尾巴吊着,被我施展飞车绝技,轻松摆脱。想了想,又顺道去接了莫桑,同样把他家附近呆着的监视者耍弄一番。
莫桑激动地不知怎么才好,一路上欢呼道:“去他妈的封锁吧,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
重新来到雷雄的家里,屋里已经坐了一黑一白两条大汉,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见到榊原秀夫进来,两人都有些吃惊,同时立起身来,用纯熟的汉语道:“您是榊原秀夫先生?”
榊原秀夫点点头,颤巍巍地鞠了个躬,道:“我是榊原秀夫,请多指教。”
这两人对视一眼,想来都知道榊原秀夫在国际医界的分量,同时颤声道:“这么说,本市真的发生了严重的疫情?”他们心急之下,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介绍。
榊原秀夫拧紧眉头,想了一会儿,慢吞吞说道:“嗯,如果不加控制的话,最快在两周之内,这个城市的两百万人口会全部因感染A病毒而死。”
两人不约而同吞了口口水,白颖薇插了一句口道:“榊原先生,里屋有放映设备,不如你先把资料给我们放映一遍吧。”
榊原秀夫点点头。我实在不想把这些恶心的录像再看第二遍,摇了摇头。
包括雷雄在内,所有人都进里屋去看视频了。
我在客厅稍稍坐了一会了,还未抽完一支烟,白颖薇已经捂着嘴奔了出来,一头冲进卫生间,大声吐了起来。
雷雄也跟着出来了,似乎无论什么变化都无法撼动他脸上的铁板。
“谁发明这种病毒,这辈子不得好死!”从卫生间奔出来后,白颖薇叫道。
她领我们来到电脑终端前,已经打开了一个叫做“大汉记者联盟”的网站,那名字下又有一条浮动的小字:“因系统不稳定,请熟记以下临时域名”
“这是什么网站?”我道,“如果要传播消息的话,怎么都应该到大一些的门户网站去发布消息。”
白颖薇点开文字处理工具,运指如飞,开始撰写一篇题为《临州大瘟疫,死亡人数已达数万》的新闻稿,也不看我,道:“这个网上论坛最初的用户都是全国各地的记者。我们记者么,虽然说是政府的喉舌,可也总不满足当那条喉舌,只好到网络上找个空间,发发牢骚,把上不了报纸电视,有损国家体面的消息,在这里交流交流。这里的几个版主,都是全国资深的记者,很有路数的。刚才我已经和其中一个联系过了,他对这次的瘟疫很感兴趣,如果证实消息的话,可能有办法刊登出来。就算不能,多几个老手的帮忙,声势也搞得大一些。”
白颖薇写好了稿子,拿来给我们看。她不愧是搞文字工作的,三言两语间就描绘出整个严重的事态,同时就未来可能出现的恐怖局面作了一番切实的推论,同时突出了“榊原医疗中心”院长榊原秀夫的名头。
为了不使事态太过激化,我们没有讲明感染病毒的人有可能会变成丧尸,也没有说出幕后的主谋就是COV。
——等到整个世界都知道这个消息,那时候再说也不迟。
白颖薇把新闻发布到了记者联盟,忍着恶心在后面附了十几幅人体腐烂的照片,又将几段感染者濒死的视频拷入电脑,给远方的记者朋友传送过去。
“现在,只能等待了。”她捂住了双眼,似乎再不忍看充满辐射的屏幕。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篇帖子很快吸引了无数眼球。几乎每次刷新,都会有新的回帖产生。开始一些还带着调笑的口吻,或者以技术派的角度,询问楼主是怎么制作出如此逼真的图片,我们不厌其烦地一一回复,反复说明全部出自真实照片。逐渐有人的态度开始倾斜,提出一些合理的疑问,莫桑以医学的角度给予了回答。回帖很快增加到了第二十二页,论坛顶部出现一个版主置顶的精华帖子。
这个帖子是白颖薇所结识的那位资深记者发的,他已经为那段视频制作了下载源放到网络上,供网友下载,并在下面写明,白颖薇所发帖子的内容基本属实,希望记者同盟的各位会员行动起来,把消息传播到全国各地。
下方跟贴无数,诸会员一时间将稍稍有名一些的汉语论坛全部包了,也有外语水平高的将文章翻译成了各种语言,分别粘贴到整个世界互联网的各个角落。
我的喉头忽然有一些东西在滚动。原本以为这件事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想到峰回路转,绝处逢生。而帮助我们的,不是那些衣冠楚楚的官员,而是普普通通的网友。想到几十年前,人们只能呆呆地坐在电视机前,听喉舌和代表们天花乱坠地描述着所谓的盛世美景;现在我们却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莫桑还有些不敢相信,瞪着眼问我:“这样就行?讯息能够传送出去?”
白颖薇微笑道:“这就是网络的力量,尽管并不总是有用的。无论如何,某个政权可以掌控一切舆论一切信息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榊原秀夫和那两个外国记者在房里谈妥了出来,我这才知道黑人叫做詹姆士,白人叫做史密斯,都是《邮报》的记者。这两人口中不停地叨念着:“独家大新闻,爆炸性的”
我灵机一动,让白颖薇用家用摄像机拍摄了一段榊原秀夫讲解疫情状况的录像,放到网络上供网友下载。榊原秀夫自己也提了几个网络医学社区,把各种资料全部传播了上去。
网络的力量是强大的,只要有时间。
一天之后,全国不管专门性还是杂烩性质的论坛全部出现了关于临州大瘟疫的消息,开初当然没人相信,但是当各个论坛的前辈高人都站出来证实消息的可靠性,并且提供了图像和视频之后,相信的人越来越多。而这种相信又是具有雪球效应的,每个人都把这灾难向所结识的其他人诉说。
当然,在不少地方,有关临州疫情的帖子被删除——服务器在浙水省的论坛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有关的帖子站得住脚,发布者立刻被删除ID。其他一些地方也是如此,甚至在某些地方,“临州瘟疫”成为了敏感词汇,网友根本没有办法向网络发送这四个字,只要发送了一次,往往便会被强制断开网络连接数分钟。
这更加证明了传闻的真实性。
网络的实质是自由而平等的。大汉发展数千年已经登峰造极的极权愚民之术,在这种兴起不到两百年的新型交流方式面前一败涂地。那些允许发布此类帖子的论坛从头至尾都只剩一个主题——“临州瘟疫”。
除了我们之外,不少临州网友也纷纷上网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诸如亲眼见过发病者或者看到政府悄悄采取隔离行动等等,大多数是胡编乱造,但也有少数以手机拍摄的照片作为证据。整个国家这一天坐在电脑前面的人数肯定超过了一亿。
晚上,白颖薇告訴我,她那两位老外朋友好说歹说,赌咒发誓,总算让《邮报》半信半疑地发布了关于瘟疫的简讯,并且派出精干的记者团队亲赴临州,众多要眼球不要命的外国媒体收到消息,亦出动大规模采访团,正在奔赴临州途中。
第三天,各国记者陆续来到,市政当局已经有些招架不住。网络上开始有人将这次信息传播定义为大汉普通民众对传统权力话语群的一次集体性颠覆。也有不少青年猜测,这是否是可恶的东瀛人或者美帝国主义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