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事-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敢反抗我?你居然敢反抗我!行啊李森,和唐易鬼混了几日后,胆子也变大了是不是?!那我告诉你吧李森,你他妈的脑袋都被猪食灌满了!居然以为你和唐易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哈哈哈!那家伙会把你当作普通朋友?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不信!你知道那家伙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龌龊的想法吗?他一定恨不得将你狠狠地压在身下,好好地疼爱一番!你他妈居然把他当成普通朋友,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不,不是的,唐易才不是这样的人!
我很想大声反驳,可脖子却被死死的勒着,发不出一点声音。因为呼吸不到足够的空气,我的脸涨得通红。
王东亦突然将我面朝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用膝盖压住我的上半|身,伸手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的头用力往地上砸去。强烈的撞击使我的头又晕又痛,视线逐渐恍惚起来,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挣扎,很快的,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我知道那是血。
我痛得全身痉挛,但酷刑还在继续,王东亦嘴里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一边使劲的压着我的头往地上撞,就在我快昏过去的时候,王东亦终于放开了我,在我的腹部狠踹了几脚后,才满意的离去。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痛苦的呻|吟。眼前兀的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眶中溢出的泪水与血液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显得那样无助和孤寂。
当晚我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第二天伤口虽然没有再流血,但还是疼得厉害。姑姑和妹妹都很惊讶于我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我只好说是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姑姑暂且是蒙混过去,但妹妹不相信的眼神还是让我的心颤了颤,生怕她追问,不过还好,她只是责怪的看了我一眼,就没再说什么。
而在学校,唐易也发现了我额头上的伤口,在他关切的询问下,我把敷衍姑姑的借口说给他听,他的眼神闪了闪,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我说的话。
几天后的小考很快就到来,考完后正好遇上了公休日,因此我才得以休息两天。妹妹和朋友约好出去逛街,所以早早的出了门,而姑姑因为工作的关系,要在外地出差,几日后才能回来。
而没有约的我只能待在家中,和同样不出门的王东亦共处一室。
自从那晚被王东亦狠狠的教训了一番以后,我对他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在这个屋里,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我都会先躲起来,等他走后才敢出来。途中有几次被王东亦逮个正着,我以为自己一定又会被他揍一顿,没想到对方只是用厌恶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走开了,让我松了口气。
我本以为直到妹妹回来之前,我都会安然无恙的度过一整天,没想到,今晚就发生了一件令我终生难忘的事情。
七点左右,一整天没出门的王东亦突然出门去了,而在临近八点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晾在窗外的衣服被吹得“哗啦”直响,我连忙将衣服收了进来。
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我不禁有些担心在外的妹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找到了避雨的地方,除此之外,还隐隐担心着另一个人——王东亦。
我看了会儿外面的景象,迟迟不见妹妹或王东亦回来的身影,无奈,我只得坐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看着电视上的新闻。窗外“哗啦啦”响着的雨声配上屋内并不算大的电视声,在这个只有我一人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寂寞。
“砰!”
突然,一声巨响从玄关处传来,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连忙从沙发上坐起,向大门口跑去,而当我看清眼前的一幕时,呼吸顿时一窒
☆、第十一章
门被大大的打开,狂风“呼啦啦”的灌进屋来,王东亦捂着腹部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他全身湿透了,黏腻的头发紧紧的贴在脸上,遮住他的双眼,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空气中飘浮着一丝血腥味,我的脑海中响起了警报。目光顺着王东亦捂着腹部的那只手看去,在白色的衬衫上,一抹红色正由内向外慢慢扩散着
我从小到大哪见过这么多的血,所以那一刻,我只是怔愣的站在原地,直到王东亦又向前移动了几步,才让我瞬间清醒。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向王东亦伸出手,想扶住他,可指尖还没能碰到他的肩膀,就被王东亦一掌拍掉。
“滚!”
王东亦突然抬起头来狠狠的瞪着我,黑色的瞳孔里蓄满了渗人的寒意,仿佛要将我碎尸万段。我从来不知道王东亦对我有这么深刻的恨意,至少之前他从未对我这么恨过,我畏缩地向后退了几步,可当我看见王东亦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时,我终是不忍,还是鼓起勇气向他走去,并伸出了手。
“我叫你滚,你没听到吗?!”
王东亦再次将我的手拍掉。此时的他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双腿都在微微发抖,见此,我试图劝阻道:“可是你的伤”
“不用你管!”
“可、可是这样的话”
“妈的,你非逼得我揍你不可是不是?!”
说完,王东亦抡起拳头就向我揍了过来,可还没走出几步,双腿却突然一软,王东亦迅速向我倒了过来,我连忙扶住了他。
王东亦的身形比我高大,所以我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扶起来。王东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能因为没有什么力气的缘故,他没有再挣扎,趁这个机会,我将王东亦的手臂挂在我的肩膀上,半拖半拉的将他带进了房间。
将他扶到床上坐下,此时的王东亦不仅脸色发白,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对于完全没有伤口处理经验的我来说,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些什么。
突然,我的脑海中闪过某个想法,我立马向外跑去。
“站住!”
身后响起了王东亦的声音,我转身朝他看去,王东亦正眯着眼睛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有、有什么事吗?”
“你出去干什么?”
“我、我想打120”
“你白痴啊!这点小伤也需要打120?!”
“啊”这可不是小伤啊!我在内心反驳了一句,可始终不敢说出口。
见我没说话,王东亦突然发出一声叹息。这叹息声太过微弱,让我一度认为这只是我的幻觉,然而下一秒,王东亦就拧紧眉毛朝我吼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在我书桌右边的那个抽屉里有一卷绷带,赶快拿过来,然后端一盆热水进来,记得带张毛巾!”
“啊是!”
什么也来不及想,我按照王东亦的吩咐,迅速将绷带,热水还有毛巾一起拿了过去。对于稀里糊涂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我而言,王东亦的反应就显得冷静许多,在他的示意下,我先将他的衬衫脱掉,准备用热毛巾将他伤口四周的血擦掉,可当我的视线一移到他的腹部上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东亦的皮肤很白,所以腹部上那一团血色就显得特别刺眼,而更触目惊心的是他身上的那道伤口,切口不仅很深,而且还很长,一直延伸到他的腰侧。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我勉强稳住心神,开始处理他的伤口。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我的动作虽然很轻,也很小心,可王东亦还是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痛苦的呻|吟。低头处理着伤口的我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却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在竭力隐忍着痛楚,我的心不由得揪在了一起。
窗外“啪啪”作响的雨声与室内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此刻,我和王东亦的相处氛围竟变得分外融洽。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王东亦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王东亦静静的倚靠在床头,闭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额角上挂着几滴冷汗。
我伸手想拭去王东亦额上的冷汗,手却突然被王东亦紧紧地攥住。王东亦缓缓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仿若一块沉浸在冰水里的黑玉。
被对方逮个正着,我尴尬的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王东亦打量了我几秒,竟低声笑了起来。
“李森,看来我真是太低估你了,以你这般资质,竟也能将唐易那家伙迷得晕头转向。”王东亦的视线在我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正勾起嘴角冷笑的表情却在突然间变得阴郁起来,他咬牙低吼着,“该死!那群混蛋下手居然这么狠,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早知道王东亦的阴晴不定,可当我一接触到王东亦堪比吃人的恐怖目光时,我不免还是有些后怕,虽然王东亦刚才说的那番话我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我不动声色的将手从王东亦的手中挣脱,正打算离开,却被王东亦叫住。
“等等。”
“还、还有什么事吗?”
“今天的事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听到了没有?”
“我、我知道了”
“你走吧。”
一得到对方的首肯,我立马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直到走到客厅,我才松了口气。
快到十点的时候,妹妹才回来,出乎我意料的是,没带伞的妹妹,身上却格外的干爽,一滴雨也没沾上,妹妹只说有位好心人送她回来,我听闻后点点头,也没在意。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了床,做了一些早饭,想到王东亦这一整天都得待在床上动弹不得,便端着碗准备给王东亦送去。我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告诉他我即将进来,可敲了大半天也没得到对方的回应。
王东亦受了多重的伤我自然一清二楚,可敲了这么久也没反应是不是说明他出事了?毕竟我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没有医院那么专业,如果伤口突然恶化的话
一想到这里,我心中的不安便迅速扩大,我立马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空无一人。我环顾着房间四周,发现这里意外的干净,就连被子也被折叠得十分整齐,仿佛这里的主人从来没有回来过。
我顿时松了口气,心中想着既然房间里没人,那么是否能看作王东亦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呢?
雨早已经停了下来,一丝微风拂进窗口,将蓝色的窗帘吹了起来,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我走向靠窗的书桌,将碗放在上面,与整洁的房间迥然不同的是,书桌上实在是乱得可以,大大小小的书本横七竖八的放在一起,桌上还有几个纸团。
我帮忙收拾了一下,将书本整齐的叠放在一起,压在最下面的一张照片却吸引了我的注意。明知道没经过别人的允许就偷看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可我强烈的好奇心却占了上风,我将照片抽出,拿起来看了看。
照片上有两个小男孩,大约五岁左右,右边的小男孩将手臂放在左边小男孩的肩膀上,左边的小男孩将右手放在右边小男孩的身后,调皮的比了一个“V”的手势,两人笑得十分开心,背景是一条泥巴路。
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我突然觉得有点熟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我想牢牢的抓住它,可在那一瞬间,头却痛得厉害,逼得我不得不放弃深入。
五岁时的记忆我自然是一点也不记得,而父母也从来没和我讲过我以前的事情,可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呢?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张照片的背景是一条泥巴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泥巴路与我乡下的那条泥巴路几乎一模一样,尽管后来种植了一些树木,但大致的布局还是不曾改变。
这两个小男孩是谁?特别是右边的那个,每次看到他,我的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似的,喘不过气来,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照片,手时不时的抚摸着右边小男孩的脸部轮廓,这张照片就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深深地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我看得太专注,忽略了周遭的动静,直到一声愤怒的呵斥在我身后响起——
“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我条件反射性的转过身,将照片藏在身后,可因为动作太过慌张,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指间夹着的照片不小心掉了下去,又顺着窗外吹来的风,飘到了王东亦的脚边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