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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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不停地拍打着伍花的面颊,在伍花的耳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可是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鲜血,渐渐从她的胸口流下,在地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刺目的红色让我想起了玉舒出事的场景,那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令我痛不欲生。
我开始喊着,叫着,拍打在伍花面颊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她苍白的脸上印着我绯红的手指印,可是她仍然没有醒过来,仍然没有告诉我,我是在做梦
眼前顿时蒙上了一层血雾,我感觉唐易轻轻地环住我的身体,在我耳边轻叹着:“李森,是你杀了她,你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了,你和我一样,是个杀人犯。”
“不!我不是!不是我杀了她不是我!是你!是你!”
我握起拳头向他挥去,他伸手,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我的拳头包裹在他的手中,他摊开我的手指,那上面还沾染着伍花的鲜血。
“你看,是你杀了她,是你握着枪打向她的胸口,否则你的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是你,李森,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不不是我!我没杀她,我没杀她!”
“唉”
对方在我耳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环住我肩膀的手离开了我的身体,他站起身来,将黑色的皮手套从手上取下,递给了他身后的男人,然后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以极轻柔的语气对我说道:“现实是无法改变的,李森,这是你背叛我的惩罚。”
说着,他转身离去。
我没再看他一眼,只将视线放到怀中的伍花身上,我机械似的张嘴叫着她,双眼已蒙上了一层死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有谁在我耳边惊恐的大叫着,随之而来的便是警车响起的阵阵警笛声。
☆、第三十一章
“哐当——”
铁门在我身后关上。
——我入狱了。
原因是犯了故意杀人罪。
最后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我想,我下半辈子都将在监狱中度过。
当我被戴上手铐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抓了,而伍花已在我怀中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脚边的手枪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幽光,默默述说着我犯下的罪过。
我曾解释过自己不是杀人凶手,可是那些警察却指出手枪上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被害者躺在我的怀中,无论是地点,人物,行为,还是躺在脚边的武器都足以说明是我杀了伍花,最后为了增强说服性,他们还找来了目击者,那个目击者一再强调我是凶手,还将犯罪过程详细的说明了一番。虽然在我听来百分之七十都是胡扯,但对于不清楚真实情况的警察来说却已足够。
这下,就算我长了几百张嘴巴也没人相信我说的话,因为在他们看来,我只是在狡辩。
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唐易会戴手套,为什么那个所谓的目击者明明没有看到现场,却一再指认我的过错,原来这一切都是预谋。
这就是你的惩罚吗?唐易。
我扯起一抹冷笑。
很好,那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踏进灰暗的牢房,与我住在一起的有四个人,个个身强体壮,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他们曾是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贪污犯,在这些人中,我本就不魁梧的身材更是渺小了几分。
于是我知道了,自己今后只有被欺压的份。
监狱里大部分都是男人。为了发泄自身的欲|望,就算曾经只喜欢女人的男人也只能操同性,而被|操的,都是弱者。
在分不清时间的岁月中,我的身体日日夜夜被牢房里的四人轮流翻转操|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到处都是吻痕,瘀伤,甚至是殴打后的痕迹。
白天出去进行劳改,对前晚被狠狠压在身下喘|息的身体来说,显然超出了负荷,总是时不时的昏倒,而晚上又被那些欲求不满的男人折磨。
好不容易可以睡个觉,在睡梦中又会梦到玉舒和伍花。车祸,枪杀的场景在我梦中不停浮现,她们伸出血淋淋的双手要置我于死地,嘴里大喊着冤屈。
每次我都会惊醒,而冷汗早已浸湿后背。
在永无止境的时光中,我的心已死,而我的未来一片黑暗。
然而,入狱后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我的家人听闻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他们哭着喊着,骂我是个杀人犯,并从此和我断绝了关系。
我默然以对,我的说辞就像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海水一翻,将不复存在。
唐易以他自私的心性夺走了我的一切。
他赢得光彩,而我,输得一干二净。
当最后一个抽|插动作结束,后面的男人从我身体里退了出来,一股浊白的液体顺着我的大|腿根|部流下,我费力地站起身,用被单随意的擦了擦身体,便将外衣外裤穿上。
有个狱警敲了敲牢房的铁栏杆,叫我出去,说是有人找我。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每次来找我的人都是叫我去死,比如伍花的父母。我可还没忘记那拳头挨在我脸上的痛楚,虽然每次想起来,麻木的心脏总会掠过一丝心酸。
所以这次,我不会抱有任何希望。
随意理了理乱如鸡窝的头发,我跟随狱警走了出去。
来到探望室,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王东亦。
狱警带着我在座位上坐下,随后走了出去,透过门外的玻璃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我看着对面的王东亦。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只不过他的下巴变尖了,身材也高挑了些,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的气息。
我们已经多久没见面了呢?
三个月?五个月?还是一年?
我已经不记得了,感觉过了这么多天,王东亦和我之间似乎隔了一层透明的墙,可望而不可及。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在监狱里。怎样,监狱的日子过得舒心吗?”
王东亦讽刺的笑了笑,尽管如此,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好看。
我望着他,也笑了,只是笑得疲惫不堪:“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笑容慢慢从王东亦的脸上敛去,他盯着我,脸色有些阴沉,话从他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了出来:“你可不要会错意了,李森,我这次来只是为了看看你到底有多狼狈。”
“嗯。”我仍然浅笑着。
来看我狼狈的人又何止你一个?无论是来骂我的,还是来讽刺我的,我都把它归于“探视”。
王东亦的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打量,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冷笑:“听说你杀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的父母曾收留过你。没想到啊,李森,你也会有今天,怎样,杀人的感觉是不是很爽?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忘恩负义,禽兽不如。”
“嗯。”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活该你被唐易陷害。”
“嗯。”
原来他都知道。
但他有一点不明白的是,早在遇到唐易的那一刻,我就注定走投无路。
“李森,你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是个扫把星,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嗯。”我又点了点头,“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该回去了。”
一只手突然揪住我的衣领,让我的身体越过桌面,与他挨得极近。王东亦狠狠的瞪着我,眼中充斥着暴虐的冷光:“回去?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我告诉你,李森,无论你遭受了多少痛苦,是生是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的罪,就算用尽你一生也还不完。”
他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尽管我是被冤枉的,但我现在已是不净之躯,堕落的我又该如何回到从前?
我望着他,接过他的话茬,神色淡漠的问道:“为什么?”
王东亦愣了愣,随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了然的一笑。
他放开了我的衣领,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眼中饱含着浓浓的嘲讽:“我倒是忘了,你是贵人多忘事啊。很多年前的那段记忆恐怕早被你抛得一干二净了吧?我该说你什么呢?是不谙世事,还是狼心狗肺?”
面对王东亦的羞辱,我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都被人骂得够多了,什么样的话没听过,王东亦的这句已算是“好言好语”了。
见我没说话,王东亦也没勉强,他拿出一个铁盒子,推到我的身前,说道:“这东西你应该还记得吧?在整理你房间的时候,我在无意中发现的,想不到被我撕成这样,你还好好的留着,我该感激涕零吗?”
说到最后,王东亦轻蔑的笑出了声。
没想到记忆中的铁盒子居然会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不是王东亦提醒,我想我总有一天会忘记它的存在吧。打开盒盖,我看了眼里面的东西,仍然是一大堆没来得及拼完的照片碎屑。
它是我梦的开始,也是我梦的结束。
“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没有五岁前的记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抬眼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王东亦突然倾身向前,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道:“如果我说,我们五岁时就相识,而且还是一对玩得很好的朋友,你信吗?”
我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倒是王东亦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三岁那年,我父母带着我到乡下居住,一住就是两年,而在那两年间,我认识了你——李森。”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我的神色已不是之前那般平静了。
“因为双方是亲属关系,所以我常来找你玩,两人间的关系可谓非常亲密,直到有一天,一件事打破了我们两人间的平衡。”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眉头微微蹙起:“当时是夏天,气候非常炎热,我们想游泳游到河对面,看看谁先到达目的地,结果,你游到半途的时候,脚突然抽筋,游不动了,我当时吓傻了,不敢游过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我爸跳进水中,救了你。”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竟有些黯然。
我心中有一丝的不确定,但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静静的等待他继续。
“我爸游得很好,游到你身边的时候,你已经昏了过去,他将你抱在怀中,然后唤我过去接住你,我自然相信我爸,便没有多想,将你带上了岸,结果,意外就在那时候发生了。我回头看我爸的时候,他仍在先前的位置没有移动,因为他的脚似乎游不动了,不停地在水中扑腾着,我立马游过去想救他,可是已经晚了,他就着水沉了下去,就那样消失在我眼前。”
“后来有人将他捞了起来,才发现,他的脚被水草缠住了,早在他救人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但是为了不殃及无辜,他隐瞒了这件事。”
“我爸死了,是为了救你,被水活活溺死的。”
王东亦眼中的黯然在刹那间消失,他抬眼看着我,脸上又恢复了嘲讽的笑容:“后来你猜怎么样?”
我没有回答。
见此,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后来,我妈因为深受打击,打算搬家离开这个地方,也因此,我们搬到了城里。我妈失去了爸,我和她相依为命,但是孤儿寡母始终没有安全感,于是,我妈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两人交往没多久,便结了婚,从此,他成了我继父。”
说到这里,王东亦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怨恨,但他仍然咬着牙说了下去:“那个男人,呵,在和我妈交往的时候,我也曾见过他几次面,真是一个温柔的男人,随时随地为我着想,我感冒时对我关怀备至,有好吃的好玩的,也总会带给我,然而,在结婚以后,一切都不同了。”
“我没想到的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竟然是个变态!呵,一个有恋童癖的变态!”
恋童癖
我望着他,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此时的王东亦脸色异常难看,他就像在回顾一场噩梦,这场噩梦可以让他崩溃,也可以让他不顾一切的伤害其他人,那是一种执拗,带着毁灭的欲|望。
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强迫自己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