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灯全本-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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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阳真人一听,连忙解释:“不,贫道不敢存僭越之心。”
“不说这个了,”晓晨也挥了挥手,好像在挥去心中烦恼一样,“我这次来,有两件事情,还要麻烦你办一下。”
“贫道不敢,请您训示。”
“一呢,就是关于陈青阳的这个请求,你不得拒绝。让他多看看,长些见识也好,别老是张口规矩、闭口规矩的,本来一块璞玉也让你管成石头了。”
敬阳真人点了点头:“谨尊教诲。”
“第二呢,就是本座要看看武当山的法术秘籍,有点问题相要求证清楚。”
“这——”敬阳真人一时语塞,但又不敢多问。
晓晨还是笑眯眯地:“怎么,不肯?”
“不不不,”敬阳真人连连摆手,“天君想什么时候去看?”
“现在。”回答干脆利落。
“那么,贫道为您引路——需要门下诸弟子回避么?”
“放心啦,这一场雨且下个一小时还多呢,所有人都去避雨了,”讲到这里,晓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麻烦你了哦,看个秘籍还跟做贼似的——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尤其是陈青阳!”
敬阳真人愣了一愣,但毕竟不敢抗命,于是点头应允。随后,便开门引路去了。
见对方出了屋子,晓晨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两句话——
“希望陈青阳能够弄明白,最好一切都只是误会吧薇薇,说到底,我是给你们机会了”
第八章 找线索叔侄忙碌,叙旧情兄妹聚首(一)
这天早上,阳光起得很早,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事,便突然间勤奋起来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他睡醒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青阳和薇薇互通消息。不料,两个人一个切换成了自动应答,说是“打架累了在睡觉呢”;一个人倒是匆匆忙忙接了电话,却只说了一句“我到华娱世纪应聘,你忙你的”便挂断了。
阳光听后可就纳了闷了——这两个人不着急么,一个睡觉,一个找工作?但转念一想,青阳师叔大老远的跑回武当山去“打架”,肯定是有了什么线索;而薇薇好歹也是个应届的毕业生,现在不去找工作的话,难不成等着将来喝西北风?而且,若说是去华娱世纪找工作,阳光也就大概明白个七八分了
于是,他便暂时没有理会另外两个人,而是带着苏曼青的画和徐耀阳的字条,跑去找邢老伯接应。
岂料,当阳光赶到小木屋的时候,邢老伯早已经搬走了——他竟然真的这么快便听从了宋晓晨的吩咐,这是阳光没有想到的。所幸,在屋里里面的显眼处,钉着一张字条,阳光便按着留言的提示,在校园南部宿舍楼区的单身教工宿舍里找到了邢老伯。
“薇薇没跟你来么?”邢老伯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薇薇的下落,看来在三个人中还是比较信任她的。
“我们打算兵分三路,”阳光笑着拿出了话和字条,“因此,就由我和邢师叔一起行动吧——”
“别叫我师叔,我已经不是道法界弟子了,”邢老伯笑着摆了摆手,“薇薇既然能把话和字条交给你,那么咱爷儿俩也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小伙子,以后多多指教!”
阳光也赶忙客套起来:“不敢当,您叫我阳光就可以了。”
说实在的,阳光的这句“师叔”叫的也是心甘情愿。他之前虽然没同邢老伯有过接触,但一个人能够为了份得不到的爱情默默守护二十年,能够为了同道的安危放弃自己的梦想甚至尊严,如此有情有义,受到尊敬也是理所应当的。因此,阳光对陈青阳都没有过尊称,但对邢老伯,却一口一个“您”的叫开了。
而邢老伯,眼见着画和字条都在阳光的手上,也就乐得放心——一方面,薇薇可以将母亲唯一的遗物交给他保管,那么两个人的关系也就不言自明;而另一方面,这几个人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包括知道了徐耀阳的死讯,一定会向师门汇报,这是道法界弟子们行走江湖的规矩;而武当山在知道了消息以后,竟然不派陈青阳或者其余大弟子来处理,反倒是委托阳光接手,那么对于他的能力,邢老伯也就没有怀疑。
既然双方都愿意信任彼此,阳光也就不再客套,将昨天晚上与敬阳真人交谈的全部内容都告诉了邢老伯。
“看起来,事情还真的很复杂,”邢老伯点了点头,“既然是敬阳真人的法旨,我们照做就是了——”
讲到这里,他也意味深长地冲着阳光笑了笑:“小伙子,你最前提出分工,又赞成薇薇去接近宋天君,一定是为了避免她受到危险,没错吧?”
阳光听后一惊,随即脸便微微地红了。邢老伯说得没错,他之所以赞成薇薇去做宋晓晨的工作,一来是因为他们是兄妹,宋晓晨已然一次又一次留手,自然也就不会在这次伤害她;而最重要的是,引魂灯并没有离开中大,他们几个人着手查案就势必随时存在着被其灭口的危险,那么,尽量让薇薇呆在宋晓晨身边,也就起到了保护她安全的作用——对于这种苦心,阳光从没有说过,而凭薇薇和青阳的心思,应该也不会知道。其实,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只不过平日里总是薇薇表现的比较强势和主动,因此阳光就便的不善于表达罢了。
然而爱,越是不善于表达,则越是深沉和热烈。
此外,令阳光惊异的是,他一直以为邢老伯只是个固执并且异想天开的倔老头儿,却没想到他只是听了一次叙述,就洞悉了自己的想法——直到此刻,阳光才意识到,对方也是龙虎山排名靠前的大弟子,并且能同“南徐北宋”成为朋友,甚至托付生死,那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小伙子,你把薇薇支开,那我们呢?”邢老伯似乎看出了阳光的想法,便继续追问。
这次,阳光更是开陈布公,自信满满了:“我支开薇薇只不过是为了防备万全。其实我们调查案件,也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您在苏阿姨眼皮子底下二十年,她都没有加害您,说明阿姨对您心怀着情分;而我们想要为她洗刷冤屈,也不是坏事;至于我呃她应该也不会加害我的——”
说着说着,他的脸又红了,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邢老伯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呵呵大笑起来——
“小伙子,你一口一个‘阿姨’的叫着,曼青当然不会为难你啦——”
“这——”阳光一时语塞。其实他真的很想说,自己是要“帮未来的岳母伸冤”,对方总要不看僧面看佛面吧连这一点邢老伯都看出来了,算起来还真是个“高人”呢。
“阳光啊,”对方笑过了之后,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老伯劝你一句话,有什么心事就对薇薇说出来,别像我一样,憋了这么多年,苦啊”
“邢老伯,我”阳光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于是越想越紧张,越想越拘束,竟有些扭捏起来。对方一见他这幅窘相,也就赶紧转换了话题——
“不说这个了,阳光,关于调查的事情,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
一提到这个,阳光便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人也放松了许多:“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苏阿姨的死亡之谜,二是耀阳师叔的字条之谜。在第一个方面里,又有三个问题——第一,苏阿姨为什么要自杀?当时并不是最为艰难的时候,而且薇薇还需要人抚养,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第二,众所周知,化作厉鬼必须要极大的仇恨或者心愿未了,那么死后的苏阿姨还要出来害人、尤其是陷害宋晓晨与司徒静,这究竟是为什么?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如果只是区区一介厉鬼的话,怎么能让‘南徐北宋’栽了跟斗,且短短二十年就修炼成为妖仙,她哪里来的这种力量?”
讲到这里,阳光顿了一顿:“至于说第二个方面,则好办了,共有两个问题——一是耀阳师叔捉鬼失败,为什么不报告师门,直接说明原委,反而只留下这么一个字条?二就是紫阳师伯看了字条以后的反应,究竟说明了什么能够弄清楚这些问题,相信二十年前之谜也就可以解开了——”
“不错”邢老伯听后沉吟半晌,“井井有条,分析入理——那么依你看,我们应该如何入手呢?”
“这个我也想过了,”阳光拍了拍脑门,“关于耀阳师叔的字条之谜,我们凭借手上的证据就已经足够了,唯一的麻烦就是需要察看一下武当山的相关纪录,这需要青阳师叔在武当山帮忙,我一会儿再给他打个电话——而关于苏阿姨的死亡之谜,我们则需要大量的证据,最好有史料记载因为即便我们愿意相信这其中有误会,然而毕竟还是要说服宋晓晨的。他现在应该是非敌非友、犹豫观望,所以要想成事,证据必须充足”
说到这里,阳光显出了愁容。而邢老伯听后倒是胸有成竹:“证据嘛,我倒是知道哪里可能会有——”
第八章 找线索叔侄忙碌,叙旧情兄妹聚首(二)
“在哪里?”阳光急急地问道。
“校史馆啊——走吧,带上东西,去那里慢慢研究倒也好”
说罢就要起身,却被阳光示意阻止了。
“邢老伯,我想问一个与调查内容无关的事情”他几次欲言又止,却还是憋不住说了出来,“为什么宋晓晨一句话就让你决定搬家了?”
“看不出来,你的眼里倒是揉不进沙子,”对方颔首默许,“那我就告诉你吧——”
说到这里,邢老伯的神色突然复杂并严肃了许多:“即便宋天君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但他的话却很有道理,不能不服——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也会再逢春,他都能为自己的爱人而奋斗,我为什么要留在小木屋里傻傻等待?”
听了这一句话,阳光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原来当天宋晓晨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威胁,也不是暗示,而是一种设身处地的感慨: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也会再逢春不错,人这一生,总要遇到许多悲伤和痛苦,而在这些时候,与其默默地伤心并无所作为,倒不如奋发努力、继续前行。宋晓晨为了司徒静,可以与整个道法界为敌,可以不顾自己的神圣使命执意留在人间,这是爱;薇薇为了化解母亲与哥哥之间的仇恨,明明背负了那么多内心的苦痛挣扎,带着如山似海的恩怨情仇,却依然选择坚强的面对,努力的奔走,这也是爱;
而对于邢老伯和他自己来说,为了爱,就要走出闭塞的小木屋,努力找出真相;为了爱,就要勇敢地面对随即可能毙命的危险,在重重迷雾中找到那些重要的证据——
为了爱,人就会变得坚强,变得勇敢,变得智慧,并学会珍惜和守护眼前的一切
于是,阳光的邢老伯便同心协力,走上了破解谜题和收集证据的漫漫征途。其实邢老伯所说的“校史馆”,还真就是一个收集证据的绝佳场所。在国人的头脑中,“以史为镜”的传统观念一直就根深蒂固,因此小到一个人,大到这个国家和民族,都是十分注重历史资料的保存与收集,中州大学作为一座知名学府,“尊重历史、尊重事实”的严谨学风更是早就深入人心,而且知识分子们的脾气也倔强,就算是许多对自己不利、甚至是不想看到的东西,也是要完整保存,供后人品评。因此,学校里几十年来发生的大事小情,从重要领导的演讲、会议记录、工程进度,到每一个值得记载的师生的言行,在校史馆里肯定都能找得到。二十年多前,先后作为中州大学教师、学生的宋君宪等人所作的一切事情,也算得上是“惊天动地”吧,因此是总会有记载的。而只要有记载,那不就等于有了取得证据的线索和希望?
因此,老少二人即刻行动,来到了位于静湖西边图书馆区内的校史馆。看馆的老师一见到邢老伯,脸色立刻便阴沉了起来,幸好阳光及时出面央求——他的名字还真的没起错,虽然长得不帅气,但很健壮挺拔,一看就是个讨人喜欢的“阳光”男孩儿。于是对方也就没再说什么,不仅如此,还破例允许他们将手头的画和字条带进了校史馆内。
“你还真行啊,”邢老伯一面夸奖着阳光,一面找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邢伯伯我的人缘是臭了,今天幸亏有你在,不然没准儿还不让进门呢。”
“您说笑了,”阳光也在四处打量着,“这么多资料,真的能找到证据么?”
邢老伯自信地点了点头:“中州大学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由德高望重的历史学和图书馆学教授们负责整理记录,而且一旦成文,即便是校长和教务长也无权删改。历史独立于政治之外,这是中州大学引以为荣的传统——所以,只要慢慢找,肯定会找到的。”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可是——”阳光哭丧着脸,指着屋子里好几十排两人多高的档案柜,“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邢老伯看了看周围,脸上波澜不惊:“关于著名人物和校领导们的记录,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