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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官衣刺客-第66部分

小说: 官衣刺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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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谢观星,安平王单勉暗暗想到。
    “就知道你和这女子有些私情,不然何以舍身相救,也罢,这等女子倒有少见,残是残了,却总强过寻常的庸脂俗粉,本王就豁出脸面,好歹做上一回媒人,让这涉川之内也能再增上些诠情释义的曲目。”
    念及此处,安平王单勉开口说道:“但讲无妨,天大的事,自有本王做主!”
    。
    风雨初歇的京都,街面上鲜有行人。沿街的商铺内,只有一些掌柜、小二在战战兢兢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不管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旦没了禁军的兵马,百姓们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打开门,继续做回自家往日的营生,可是这万事总要有个开头,于是等待第一块门板被人卸下,就成了很多人最为关注的事情。
    与五柳巷那里的哭声不断相比,通往谢观星府第的这段街面就显得过于平静,然而这平静,注定也坚持不了多久,这倒不是因为那些一心想要成名的武人,终究会耐不住寂寞,而是因为,在影卫总领王哈儿的刻意“安排”之下,最多三天,此次被昌余细作杀死在京都各处的官员百姓,就会达到一个惊人的数目。
    出于涉川国体的考虑,刑讯司总捕衙门初始会很慎重的“隐瞒”此事。但不出两日,某人就会因酒醉,稀里糊涂的将这个消息给泄漏了出去。这等大事,泄密之人当然会死,并且一定会在宣华门处刑。只不过这罪状,任谁看,都会觉得有些含糊不清。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莫名奇妙,可这却是王哈儿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
    若不如此,如何让那些耳背的百姓生出好奇?若不如此,如何让那些耳朵明显比脑袋灵光的百姓彻底坐实消息?
    不过,即便单悯的密旨下的再快,要让整个涉川的民众都陷入一种激奋当中,那还将是几天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对于此刻的谢观星来说,几天后的事情就算不上事情,能否顺利渡过今日,才是一道真正的难题。
    拐进三成街的街口,谢观星的脚步愈发显得沉重。出于心虚,满脸无奈的谢观星拉上了自家兄弟。那段平白“掉”下来的姻缘,或许也只有方胜才能够说的明白。若是换了谢观星,只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谢观星和方胜引领乘载着灵仙儿和两名医官的马车渐渐靠近自家宅院,他们没有想到,有些事情,或许已经没了去解释的必要。
    (看到这里只怕有读者会问,你这写得到底是仙侠还是武侠?怎么说呢?如无意外更改,百分之八十肯定是武侠,但因场景的设定,会出现一些仙侠的成份,但这部分的出现,主要是为了后文主角将“道”与个人武技的融合埋下伏笔,也是为来日“噬仙”做个准备。)
卷四 缘起噬仙铃 第24章 柳如烟的疑虑
    深宫之内,涉川国主单悯将自己独自关在了一间密室之内,这处所在,即便是自己视作心腹的伏修道也是不知,能知道这处密室的人,都已踏上了黄泉路。这密室中藏匿的东西,单悯就是失去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不过,也许这种程度的重视完全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如果这个密室不在宫闱之中,那么即使是穷得已经开始发疯的盗贼,也会对这密室中摆放的几件物事嗤之以鼻。几本书和一个红色的铃铛,倒有什么稀奇?堂堂一个国主,居然将这等无用的东西当做宝贝藏匿,也不知道是不是故弄玄虚,还是想将天下的盗贼耍着玩。
    摆弄着手中那个红色的铃铛,涉川国主单悯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五柳巷的围困,原只是为自己那个胆大包天的儿子擦擦屁股,可这噬仙灵卷的出现,却让单悯陷入两难的境地。这意料之外的收获,来得实在太过容易,而自己明显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在没有得到这枚噬仙铃卷之前,单悯想杀很多人,而这些人似乎又都有着杀不了的理由。可真当自己轻易得到了这枚完全可以媲美天雷的铃卷,那些杀不了的人也已然成了自己指间的蝼蚁,单悯却忽然不知道了自己到底该杀谁?
    铃卷就只有一枚,单悯已经用胶泥拓下了铃铛内的标记,那“天七”二字证明了这铃卷绝非仿制。做为一名九品铃官,单悯相信自己的眼力,并且,他自己同样拥有着一些噬仙铃,只不过在自己的那些铃铛内,标记却只是个“九四”。这看似很小的不同,实则天差地别。九品意味着天下的帝王你亦有能力杀之,可做为一国国主,这好像也没有什么稀奇,更何况,真正的九品铃官都知道,总有些人凌驾于帝王之上,没有铃卷,你肯定杀不了,而还有一些人,在你出恭的时侯他会为你捧着夜壶,可你他娘的没有铃卷,同样杀不了。如今倒是真的想杀谁就杀谁了,可怎么又觉得那些自己做梦都想杀的人,好像也不是非杀不可,至少对于这噬仙铃卷而言,他们明显不够份量。
    “这等物什,寻常人即便得到又有何用?真按照传闻交给铃官?那不过是自寻死路。这天下知道铃卷该如何正确使用的又有几人?此物落入朕的手中倒真是实至名归!可是朕该用他来杀谁呢?”
    单悯忽然感到一阵头痛,看着那雕刻着鬼面的铃铛,其人忽然涌起一阵想要将此物砸碎的冲动。
    “若朕是这天下之主,不!是这寰宇之主,那朕自然知道该杀谁。可朕只是这涉川之主,便是杀了那个传说中顶尖的存在,天知道其人座下的弟子朕能不能够应付?更何况即便能够应付,天知道那顶尖的上面还会不会有个顶尖?更何况一旦启动‘天罚’那施展天罚的到底是人,还是这天?”
    。
    与痛不欲生的涉川国主单悯相比,谢观星的状况同样堪忧,家中的变故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方寸。
    自家府第的大门已然洞开,一把自己平日放在院中的太平椅则被人撇到了街巷当中,而府第内内更是一片混乱,院中摆放的花草石案东倒西歪,正堂的窗扇斜挂在了院中栽植的柳树之上。而那两个府中的仆役,一直就蹲着场院之中,一见到自己回来,立刻就哭着上前禀报。
    “主家,您快回去看看吧!府里出事了!夫人她疯了!”
    谢观星闻言,心乱如麻,也不顾方胜的拦阻,径直便往自己和柳如烟的寝室跑去,可刚跑过后院的拱门,谢观星猛然就停住了脚步,钢刀勿悔愤然出鞘。
    他看到了一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那是一名高盘双鱼髻,淡施粉黛却依旧显得貌美如花的蓝衣女子。可就在这名女子身侧,一把由杂木制成的简陋木椅上,斜斜靠坐着自己的婆姨柳如烟。
    此刻的柳如烟,满脸泪痕、发髻凌乱,虽斜靠在椅上,一双手却是死死拽着那红菱的衣角,而其人眼神中的呆滞,微微颤抖着的身躯,让谢观星的心好似被万把钢刀搅动。双目圆睁之下,谢观星刀锋直指红菱,大声叱喝。
    “闪开,若是你敢伤到如烟,谢某当下便取了你性命!”
    那蓝衣女子红菱尚未开口,其身侧的柳如烟却是一把抱住了红菱,口中更是大声喊道:“莫要伤到姐姐,夫君快来,恶人又回来了!”
    这怪异的一幕当即便让谢观星傻了眼,其人小心上前两步,见那红菱并无旁的动作,这才微微收敛了一些自己眼中的凶光,开口厉声问道:“你来此处做甚,如烟可是被你父女所伤?”
    那红菱闻言轻拍柳如烟后背,随即望向谢观星开口说道:“此处是我自家宅院,你又是我的夫君,我不来此处又该往何处?如烟妹子非是我红菱所伤,乃是因受到惊吓,这才生出当下这等的状况。”
    “窟通”一声,紧随谢观星而来的方胜跌坐在地,其人时而望望谢观星,时而又望望那蓝衣女子红菱,眼神中的不甘与委屈,任谁都看得出那被其人强压住的复杂心绪。
    谢观星此刻如何还顾得上方胜有何想法,其人死死盯住面带惊恐的柳如烟,猛然间丢弃“勿悔”长刀,紧走两步,也不管红菱就站在柳如烟身侧,一把便将柳如烟拽入自己怀内。
    谢观星走后,那场豪雨,还有街面上往来巡查的禁军军士,同样也将柳如烟困在了自家府第之内,对于府中仆役不敢拿了夫君给的令牌前往诸子巷,牵挂着旁事的柳如烟并未加以责怪,即使谢观星讲的明白,这沿街走马的令牌,可以通过禁军的盘查,可寻常百姓,又有几个敢去担当这样的风险?更何况此番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一向不愿“扰民”的禁军居然开始逐门逐户的寻找所谓“叛逆”。
    当然,柳如烟和府中的杂役肯定不知道,真当有百姓被禁军五花大绑带走之时,那些拿在禁军军士手中的所谓谋逆罪证,大多不过是一些写有武山或昌余文字的信件与书籍。
    谢观星即是五柳巷的总捕,三成街协查的理户自然不敢怠慢,有了其人的帮衬,禁军的军士搜至谢府之时,倒是相对客气,而柳如烟慌乱之下差人送过去的茶水糕点,也让这些军士倍感亲切。也许正是基于这个原因,那几个留在谢府外的暗桩,当即倒了大霉,即便是亮明了身份,也难免一顿拳打脚踢。对于京都的百姓军士而言,那些总喜欢找自己人麻烦的角色,没人喜欢。
    不过,这因过度心虚而产生的殷勤,也给柳如烟自己带来了些许是非,就在今日辰时,一阵扣门声,让心慌意乱的柳如烟再次打开了自家院门。
    那进来的,是一名前来要口水喝的禁军老卒。看其人老态龙钟的样貌,还有那些背负在木制承架上的瓶瓶罐罐,见过些世面的柳如烟断定,这老者只怕是哪位禁军医官的随行仆役。
    略做询问之后,这老卒的对答似乎也证明了柳如烟没有看错,可就在其人喝过水准备离去之时,一番看似无心的言语,却让柳如烟暂时忘记了那件烦心的事情。
    “恩客面色微黄,鼻翼略有暗斑沉着,似是肝虚火旺,内里不调。若想子嗣兴旺,只怕还需用些良药,若是舍得银子,且让主家到贡坊寻些棘果陈皮与梅干一起熬煮,一日三饮,半年之后或可见效。”
    与早得子嗣相比,那因烧毁物证而带来的恐惧与内疚倒是可以先放上一放,这柳如烟毕竟是一名女子,并且,现在的她,对于那薄片上所说的事情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疑虑,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会有人如此恶毒?谁能肯定那薄片上所书,就不是危言耸听。
    “老者留步,还请细说此事,小妇人柳如烟若得相助,能为我那主家传下子嗣,来日定当同往老者府第重谢!”
    那老卒初始还在推托,只说自己不过是从旁处得来的方子,偶有应证,今番得了恩客好处,姑且拿来一试罢了。可其人越是推托,那柳如烟越是觉得这老卒有些藏着的本事,当下哀求不止。那老卒见状,似多少有些无奈,其人只叹了口气,抱怨自己多事,但人,终究算是留了下来。
    将这老者请入正堂,柳如烟连忙招呼下人准备茶水糕点,而自己更是亲自去了后院,扎扎实实取来了五两纹银。
    可就在柳如烟前往后院之时,这原本看上去,面容颇有些和蔼的禁军老卒,却忽然神情一肃,轻轻在自己坐着的椅子扶手上拧了一把,随即站起身,倒背双手,于正堂中踱起了步子。
    若是柳如烟在此,再看到这老卒的一些行止,难免会觉得有些怪异。
    其人先是在正堂铺设的某块青砖上跺了一脚,随即又看了看头顶上的横梁,而当一根被嵌于木制隔栅内的坚韧细丝也被这老者抽出之后,正堂中传来这名老卒的自言自语。
    “不错,不错,半山的弟子,当真是有些手段,只不知下了这大功夫,倒是想要对付何人?”
卷四 缘起噬仙铃 第25章 百花解毒丸
    正堂内的一番望闻问切,柳如烟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是几张看上去很有些门道的方子,其上所列药物,有些柳如烟之前也曾用过,而另一些,虽从未听闻,可在这老者的解释之下,似乎也不是什么太过稀罕之物,直让柳如烟觉得,只需废上点心力,再多少花上一些银两,获取应该不难。
    这方子的事一了,论理柳如烟奉上银两就该婉言送客才是,可柳如烟卸下心中背了许久的包袱,已对这面貌和善的老卒生出好感,加之这老卒言语中的一些暗示,让她觉得,这老卒似已看出自己这两日存有心结。
    一岭落自然一山起。放下了子嗣牵挂,那损毁证物一事就愈发显得沉重。柳如烟正苦于无人能够帮自己拿个主意,而这老卒年长,又有些见识,并且终究是个过路的客儿,柳如烟忽然觉得,与其去找自己父亲商量,让自己父亲也跟着自己一起劳心,倒不如将这烦心的事儿,说给这老卒听。相信只要自己不说得太过明白,总可以在其人处得来一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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