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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官衣刺客-第34部分

小说: 官衣刺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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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反应很快,大钱刚刚滑出,便被其人一把揣回怀内,可即便如此,却躲不过谢观星凌厉的视线。
    还有一个人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可他的反应却是异乎寻常。通道何健,在看到那大钱后几乎要瘫软下去,多亏了那厉杰,这才将其一把扶住。
    推官厉杰的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其人攥住何健胳膊的手似乎也用上了力,但那何健眼神呆滞,似对臂上的疼痛全无感觉,只傻傻的看向那云姓长老。
    “有理户大人在,能有何事?”厉杰凑到何健耳旁低语一句,可就是这句话,却让快要崩溃的何健振作起来,其人眼中重新焕发出光泽,双腿亦停止了抖动,而原本佝偻下去的腰身再次向上挺起。仿佛只是在一瞬间,他就找回了自己的信心。
    厉杰和何健的小动作,谢观星并没有注意,此刻的他,心中已经有了一种猜测,这猜测来自涉川百姓关于古礼的一个传说,但眼下的诡异是否真和那个传说有关,却还需要他自己去应征。
    其后的拜访,谢观星看似已经失去了兴趣,往往是被引入某户院门,便在与院中主家聊上两句后转身离去。方胜心中有事,实在是懒得跟随,借口有些疲惫,留在了一户人家的院内。看那架势,是打定了主意,要在此处等待谢观星兴尽同返。当然,方胜留在这户人家院中也不是没有别的原因,那户人家中的女子实在太过清秀!
    厉杰不敢让方胜独自留在此处,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自己该跟着谁走,按照惯常的思维,推官的职司大过捕头,可这两日下来,厉杰总觉得这个叫谢观星的总捕,比那个叫方胜的总推官要来的厉害。
    权衡之下,厉杰还是决定自己留在此处陪着方胜,让何健跟着谢观星。原因无他,自己怎么想的并不重要,关键在于理户张福会如何去想,村中长老会如何去想!跟着方胜,出了茬子,自己好歹还有个推托的理由,可若是跟着谢观星,万一方胜这里搞出是非,那么仅凭“自己觉得不妥”这样的理由实在不够充分,即便能得到理户大人的谅解,只怕也难以说服村中的各位长老。
    厉杰的小心思帮了谢观星大忙,一个心乱如麻的通道,如何能看的住谢观星。
    一改方才走马观花的模样,谢观星改变了自己的行事风格,对于查访的农户,时而快说快走,时而又唠唠叨叨雷打不动。这变化无常的节奏很快就让通道何健疲惫不堪,其人坚持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失去了守在谢观星身边的兴趣,往往是叫开了门,就独自一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之上,静等着谢观星问完话自己出来。
    何健的大意和分心,让他忽略了一个细节,比如为什么这一户人家,谢观星进去的时间略长了一点?如果他能抬头瞅上两眼,一定能找到答案,因为这户人家门上悬挂的,也是黄色灯笼。
    
    看着面前的这位“老者”,谢观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人满头白发混乱不堪,面黄肌瘦之下,深陷的眼窝让整个面部看上去恍若骷髅。而其人眼底遍布的血丝,更是让人怀疑,这“老者”近段时日是不是从没有过像样的睡眠。不过有一点,倒是让谢观星感到有些诧异,这样的“老者”,却有着一副极不相衬的白净牙齿,只是这副看上去很不错的牙齿,又偏偏缺失了数颗。
    也许是进来的有些匆忙,这户人家未能及时收拾好房中桌案上摆放的物什,这让谢观星再次有了发现。
    桌案上摆放的是一些上好的糕点和几套体面的衣物,而一枚穿着红绳的大钱,就压在那些衣物之上。
    谢观星眼中的惊奇,虽然让那户人家的“子女”很快就反应过来,三两下便收走了衣物。可那“老者”身上的麻衣,却总不能当着谢观星的面脱下来。
    对于这名老者的询问,在那些怎么看年龄都不小了的“子女”的紧张关注下进行的并不顺利,这倒不是因为有人拦阻,而是那“老者”的状况,根本就说不出什么。不论谢观星问到哪里,那老者都神情恍惚,眼神呆滞,似乎对谢观星的问话没有一点兴趣,其人只不停的扭动自己僵硬的脖子,定定望向身边的两名“子女”。即便是在其“子女”的提示之下,难得有了些回应,却又多半是“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了”之类的话语。无奈之下,谢观星只得向一旁的两名“子女”展开询问。只是这一次,谢观星半句也没有提及正抚令程庆,他更关心的是,这村子里为何就只见得这几个老人?
    对方的反应让谢观星再次感到迷惑,那些“子女”在听到谢观星拐弯抹角的询问之时,皆是一脸苦笑的望向了那名老者。这种反应,完全出乎谢观星的预料,但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只因为那位老者的一句话。
    “爹!娘!雨生饿了!”
    谢观星越来越感到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前面访到的几个挂有黄色灯笼的农户家中,他都有见到了老人,只是这些老人,要么对自己刻意隐瞒,一脸的大义凛然;要么欲言又止,在其家人的关注下面露惊恐神色。至于那脖颈上悬挂的大钱,算上这一个,他一共见到了五枚,如果没有这一户的出现,他几乎可以坐实自己最初的想法。可是偏偏因为这个并不年长的所谓“老者”出现,让他的推测有了纰漏。
    在涉川的史书上,曾有这样一段关于古礼的记载。当年身处涉川发源之地的凌山人,曾经遇到过饥荒,考虑到种族的延续,崇尚古礼的凌山先祖们,为了不成为儿女的负担,往往自入山中挖掘地穴,坐以待毙。而他们呆过的地穴,被当时的百姓们称为“生坟”。
    此后的岁月中,遭逢兵荒马乱,亦有些村落为了让青壮生存下去,强制将老人送往“生坟”并逼迫那些想要前去送些吃食的儿女,将食物统一分配。此等做法,必然使得送去的食物越来越少,而坟中的老人,后果可想而知。
    谢观星少时经常偷跑到曲馆蹭曲,曲目“孝行记”中,恰好就有儿女前往“生坟”殉葬的一段唱词,当年的谢观星,对于曲中所提到的事情一直将信将疑,可来到了这个老君村,不知是为了什么,他总觉得那些记载极有可能和这黄色的灯笼存在着某种必然联系。
卷三  一粒青豆 第12章  饯行
    带着一肚子的困惑回返官衙,谢观星与方胜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刻。
    听闻方胜要回返京都,推官厉杰的表情有些难看,谢观星与方胜毕竟是刑讯司派来查案的官员,若仅凭着村中的规矩,还真就不好阻拦。犹豫之下,这厉杰招呼通道何健留在官衙小心侍候,自己则寻了个借口,先行回返那理户张福的院落。
    “方总推来此两日,村中尚未尽过地主之仪,若是一定要走,且容得厉杰回禀村中理户及众位长老一声,看看有无妥当安排。”
    这样的理由,就是方胜归心似箭,谢观星防心如城,也是全无半点办法,毕竟入乡随俗,涉川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客随主便。
    谢观星此时很想回到程庆的房舍内看看,自己布下的小手段,若是有人挪动了水缸,当下便可知晓。可是通道何健显然是在归途中受了厉杰的点拨,一入官衙便对自己寸步不离,这着实让谢观星有些头大。若是那水缸之事被人察觉,此时方胜再行离开,就变得很是危险。
    谢观星开始有些犹豫,借着强拉方胜一起入茅厕的机会,谢观星提出了让自己代替方胜回返京都的想法。
    方胜的反应出乎谢观星的预料,即便谢观星言明厉害,这方胜也是一口回绝。那话儿说得更是慷慨激昂,让谢观星再次感到有些脸红。
    “血气所发,非我方胜,义理所至,舍我其谁?杀身成仁,诠忠释义,我方胜当人不让!”
    既然如此,头已经有些生痛的谢观星只得由着他去,可“睿智”的方胜,还是很快落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在哆哆嗦嗦穿起裤子之前,方胜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好歹先把我送出了村,再有,你那匹马好像跑得快些,且换来用用!”
    谢观星非常清楚,若是真如自己和方胜所想,这村中某人存着谋逆的想法,那此行无异于博命,可方胜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兵刃,如何自保?
    想了片刻,谢观星将自己腰后的铁尺拔了出来,递向了方胜,并开口说道:“方兄,此行吉凶难料,小弟的官刀不能给你,若你携带官刀,只怕招惹猜忌!你且将此物随身携带,总强过空手,不入官道,不可纵马,沿途所见,莫要有任何停顿,直入京都刑讯司,切记!”
    方胜的眼圈有些微红,相处这些时日,谢观星的为人他非常清楚,虽然各取其道,但凭心而论,若非是识得其人心性,即便谢观星手眼通天,他方胜也断然不敢将自己和谢观星绑在一处。
    看着谢观星双眼,方胜忽然觉得自己勇气大增,可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变化?
    接过铁尺,方胜说道:“你放心,兄弟我一定小心!”稍作犹豫,方胜再次说道:“若是村中有何不妥,尽快离开!便是有人逃脱,来日再行追捕不迟。”
    
    这等话别,难得多长时日。片刻之后,自有何健前来通传,只说村中理户和各位长老设宴款待,请两位大人前往村中祠堂外的偏院用饭,顺便也为总推官方胜大人饯行。
    对于村中祠堂,因为就距官衙不远,所以谢观星入村的第一天,就已经有所留意。倒不是谢观星觉得那祠堂有何诡异之处,涉川村落中大多建有祠堂,此处见到不足为奇。只是因老君村的祠堂建得精美,这才让谢观星产生了观赏之心。可谢观星也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奢望,无需依着规矩,即便是寻常村中祠堂,外人亦是不得轻易入内,故而,谢观星初始也就是想想罢了!可今日听村民提及,那选种节的仪式,便要在这祠堂内展开,而自己见过的数名老者大多一听闻祠堂二字,神色便或多或少的有了变化。谢观星觉得,自己总需寻个机会前往看上一看。
    老君村的祠堂偏院,就在理户张福宅院的隔壁。依着常理,村中百姓祭拜祖先之后,就会在此处用饭,原因无他,只是这偏院相较寻常院落要大上许多,即可图个热闹让先人们“看看”当下的喜庆,又便于往来张罗。谢观星和方胜既是代表官家,也就勉强算得上是贵客,在此处用饭,说得过去。
    既是方胜一定要走,谢观星和方胜二人不愿往来折腾,索性招呼何健牵马而行。待到了地方,栓住马匹,二人这才进入院内。
    院中的情景,让谢观星颇感意外,倒是方胜,眼前却是一亮。
    偌大的院子中只摆设了两席,其中一席,理户张福,推官厉杰,捕头尤敬生,仵作张祥皆在其中,不过那个让谢观星总觉着有些眼熟的鬼面汉子却未曾入席,而是端端正正立在张福身后。另外一席全是老者,中间倒是有两个谢观星认得,一个是当日在村头所见的那位宣读规矩的老者,另一位则是云姓长老。只是所有长老加在一起,不过七人,这和其它地方动辄二三十人相比,确实有些反常。
    方胜对那些长老看都未看,他的眼中尽是那些往来应承的美貌女子,其实这也难怪方胜,那谢观星好歹还有个柳如烟,他方胜年纪相较谢观星还大,却每夜只能抱枕而眠,如今生死难料,自是想要及时行乐一番。当然,这行乐的分寸,方胜还是知道,最多不过在那些纤纤玉手上讨些便宜,妓馆中的行迹,在这里,他不敢!
    见到二人,那理户张福痰嗽一声止住众人的寒暄,随即招呼方胜和谢观星入席。并将村中长老为两人一一引见,其所言大多是盛赞方胜、谢观星二人年少有为,往来辛劳。对于二人前来此处探查程庆死因一事,却是只字未提。
    待饭菜齐备,自有理户张福讲上两句。
    “此番两位大人来我老君村,老朽与众位长老未能一尽地主之仪,实是憾事,如今方大人回返,村子清贫,只能聊备饭食以表寸心,还望两位大人莫要责怪!”
    对着谢观星方胜二人施礼后,张福接着说道:“先祖有言,无功之赏,不义之富,祸之媒也。我老君村秉承祖训,于清贫不忘古礼,行大道始得泰然。正所谓,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谋其功,以道为乐,以知天命为乐,以理通安贫为乐,此乃上善之举,尚德之举,诸位以为如何?”
    闻得此语,座中“彩”声一片。可方胜的脑袋却“咚”的一下磕到了桌沿之上。至于谢观星则是将一口热茶生生咽了下去。
    莫怪这二人如此大反应,这等言语,岂是一个小小通道可以说得?方胜自认为行文第一,脸皮第二,推官第三,今日算是见了个比自己脸皮更厚的,难免因“羞愧”而撞到桌沿。谢观星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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