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衣刺客-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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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哥?方大哥?”身边再次响起了柳如烟的问询之声。
也许是这召唤,让方胜的魂魄再次飞了回来,其人依旧紧盯着那名亭中的女子,口中却勉为其难的有了回应。
“不妨事,不妨事,左右来得容易,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破费,你只管敞开了用,过两日若是还有,我再找人送些过来!”
方胜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他当然不知道。直到听到柳如烟冷哼了一声,方胜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转了回来。
斜眼撇了一下那名亭下的女子,柳如烟开口说道:“方大哥,莫要再看了,人家身边可是有个痴心的情郎。原以为那人将她姐姐找来,是为了给方大哥你寻个方便,谁知道还跟来了一个,平白糟蹋了方大哥你送来的粮食!”
这句话,当即将方胜从梦中惊醒,一个晃悠之下,方胜面色当即变得惨白,随即开口问道:“莫不是红菱的姐姐?如此端庄女子,我方胜如何能配得上?”
命运显然对这一切做过安排,被方胜行止搞得有些不痛快的柳如烟同样扭头看了一眼那亭上的女子,随即似自语一般说道:“方大哥莫要在意自己的相貌,便是如那酸腐的痴汉一般相貌,又有何用?左右她也是看不见!”
卷六 杀戮之城 第26章 三九授铃
五柳巷确实出了命案,这一点柳如烟没有说错,但是谢观星此刻却并不在五柳巷,他出现在了一个谁想不到的地方,一个几乎天天都在死人的地方。京都伏济巷。
易了容的谢观星面色有些阴冷,怀中的“勿悔”便如他此刻的样貌一般毫无出彩之处。混杂在人群当中的谢观星在很多人看来,不过是一个近日才被人抢了饭碗的倒霉武护,因为,他的脸色难得还带着些许红润,而身上的衣物虽是老旧,却是京都才有的质料。
不过,一个被人抢走饭碗的年轻武护能有多大本事?对于那些面黄肌廋却刻意保持着武者风范的“高手”来说,这样的人,没有去杀的价值。
人群中的谢观星并没有去留意那些望过来的眼神,且不论这眼神中充斥着的是蔑视,是同情,还是欣喜?
谢观星的双眼,只是一遍遍扫过面前的人群。他在等,等一个很善长用刀的人,就是这个人,只为了一碗掺了些麸皮的麦饭,便杀了恩施给他饭食的一家七口。
谢观星看过那些死者的状况,不论老幼,均身中两刀,头一刀划过颈部,第二刀斩过胸膛。可令人感到有些纳闷的是,原本第一刀只需稍微施力便可取人性命,但凶徒偏偏不这么做,而是在堪堪划开死者颈部血脉之后,又在胸膛上补了一刀。可就是这补的一刀,让谢观星愤恨不已。
若以刀痕而观,这第二刀同样砍的有些浅,当下并不能取走死者性命。这凶徒既是要杀人,何需如此?
在验看了尸体周围的痕迹之后,谢观星找到了答案。
每具尸体的身边,都存有一些杂乱的染血足印,这些足迹紧随着地上的血迹移动,只要稍加留意便能看出,在这些足印被留下的那一刻,这些苦主们应该还没断气。如此一来,谢观星的脑海中开始构筑出这样一幕情景。
某人在砍倒这一家七口之后,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流连在死者身边,甚至是蹲在死者面前,看着他们于痛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如此行止,是在欣赏,还是在享受这杀戮一刻,谢观星不得而知。但谢观星认定,能这样做的人,绝对不仅仅是个疯子。
在一名死者掌中,谢观星看到了一块武人才会用到的腰牌,上面的字迹虽被血迹遮掩,但勉强还是能看清写着什么?
南云州,上余城,双龙镇郭开。
对于南云州,谢观星并不陌生,一些不尽不实的传说,总是会让人轻易的记住这个地方。不过,此刻的谢观星对于那个传言喜吃人肉,却极有可能老得连路都走不动的挚守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一件事,这个郭开现在在哪里?
也许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一个落魄到需要讨饭的武人,前来京都能去什么地方?除了想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又能带着何种目地?这一点似乎不言而喻,所以谢观星来到了伏济巷,来到了这片是非之地,这一次,他懒得去做什么刑案报备举证典刑,他要用自己的刀,直接给那些因为善念而惨死的人一个公道。
不过,对于这名凶徒的身手,谢观星还是加了小心,这凶徒出刀之快,大出谢观星预料。
单就从被杀之人的伤口而观,无论是颈部还是胸膛,前后深浅都极度近似,这在谢观星看来,绝对不是寻常武者可以做到。并且,一名死者原本挂在脖子上长命锁,也告诉了谢观星,这凶徒拥有着一种独特的运刀手法。
坠着长命锁的红绳在颈侧被钢刀划断,可是掉落的长命锁尚未滑入死者腹部,便被随之而来的第二刀斩成了两段。谢观星还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这样用刀,寻常武者,两刀之间总会有些间歇,而这决定了一件事,在同样的角度,如果你知道死者衣袍内存有硬物,那么你或许可以在斩断红绳之后,劈中那个正在滑落的长命锁,但是你一定会在劈中长命锁的同时,偏离人体最致命的位置。可是那个凶徒做到了!
无论是什么人,在面对未知事物时,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顾虑,谢观星也不例外。谢观星很想先搞明白了凶徒是如何做到的那一点,其后再去应对。但是谢观星不能去等。他知道,如果等到所有事情妥贴,那个凶徒也许就永远消失在某座高墙之后。因为一个刚刚填饱肚子的凶徒,考虑最多的只能是下一顿饭在哪里?而对于一个吃不惯麸皮麦饭的高手来说,他最可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伏济巷。因为那里有太多的武人,也有很不错的下一顿,最重要的是,那里有一个机会,一个即可以替你遮掩过往,又可以满足你欲求的机会。
正午时分的伏济巷内依旧人声鼎沸,很难得的,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旁处难得一见的粮食,可是想要得到这些粮食,必须有一个前提,你要压对了人。
刀光剑影的混战,已经在伏济巷销声匿迹,因为没有人可以在腹中空空的状况下面对太多的对手,也没有人愿意在获取锦囊后,因为力竭而被人轻易砍掉了脑袋。所以规则这东西非常玄妙,有的规矩,即便刀劈斧剁,总会有人觉得不爽。而有的,即便随你怎样,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碰触。
既然没有足够的力气应付太多人,每个抱着梦想前来的武人都开始仔细辨别对手,那个对手不能太强,因为没人想死,那个对手也不能太弱,不然就算你赢了,也一定是白费力气。
随着一具具尸体被人抬走,谢观星渐渐开始有些不耐。
他在等的那个人还没有来,而看着这种无聊的杀戮,对于一名捕快来说,很不痛快。
不过,一名红衣少年的出现,让人群中掀起了一片议论之声,同时也引起了谢观星的注意。
“老弟,要不你也上去试试,今日里这已经是第六个了,总需灭灭这些人的威风!”身边的一名壮汉许是看谢观星勉强像个人物,在自己无人搭理的情况下,便凑到了谢观星身边小声说道。
谢观星有些看不上这名汉子,但有精彩之处,只此人喊叫的声音最大,可他手中的齐眉大棍已经柱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上去试试的意思。
“什么第六个?”谢观星开口问道。
“第六个架势堂的弟子,前五个只一招就放翻了对手,兄弟你要是有些本事,赶紧去试,只要能砍翻此人,当下便会有人前来应承!”
抬眼向着场中站着的那名少年再次看了两眼,谢观星有些不以为然,当年陆仁义的本事他可是亲眼见过,所以京都架势堂在谢观星眼中,不过是个混饭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这架势堂人多势众又多为官宦子弟,场中的那名少年叫嚣了许久,却始终无人上前应战,渐渐的,这少年的言语开始变得有些难听。
“似你等这样也能算个武人?倒不如回家种地。跑到京都这等地方来,也不掂量一下自己身上的斤两!小爷我难得出来一次,不过是想在此讨个彩头,也罢,若是哪个废物能在小爷手上走过三剑,这锦囊中记录着的粮食便自行带走!”
随着这少年言语停顿,几个锦囊当即便被人丢进了场内,谢观星顺着那丢出锦囊的方向看去,却见那少年身侧的店铺中,早已坐满了人。正中一名老者,青衣剑袖,白眉虬髯,此刻正手托茶盏,面带赞许的望着那名少年。
可不知是怎地了,谢观星总觉着这老者赞许的神情有些僵硬,而那眼神中,好像还带着一些焦虑。
“我娘,连这老东西都来了,看来今天算是没什么买卖了!”那手持齐眉大棍的汉子似是认得这名老者,在推了谢观星一把之后小声说到。
谢观星论理在京都认得些名人,可他却从未见过这名老者,当下便开口问道:“这是何人?可是那少年的师父?”
那汉子闻言吐了吐舌头,随即凑近谢观星耳边说道:“此样人等你都不识,也难怪兄台你身在京都还让人抢了饭碗!此人是架势堂三大长老之一,风雷剑圣郝进勇。江湖传闻,此人出身隐月宗,原是隐月宗执法堂弟子,不过后来不知何故触犯了宗规,被隐月宗赶出了山门。可是这厮当真是有些本事,不过三日,便在京都剑挑剑“虎踞堂”、“斩风堂”六名顶尖高手,数年后更是坐上了架势堂供奉长老一职。人言此人难得出剑,出剑则必带雷鸣之声。那电光火石之间,扰人魂魄之际,瞬息便能取走对手首级!”
“这位兄台是说书的吧,你那棍可是用来震堂的!”
不知是不是有那个耳尖之人听到了这名汉子的言语,当即出言调侃,可是随着周围笑声哄起,谢观星的手掌忽然一紧,一样东西被人塞进了谢观星手中。
微微一愣之下,谢观星稳住了心神,借着众人齐齐向这那店铺中观看的间隙,悄悄退到了街边的一处廊柱之后。
摊开手掌,一个似锦非锦,似缎非缎的绢帕延展开来。
“架势堂长老郝进勇,时年四十有六,天历年二月初八杀京都织机坊绸缎桩王安全家二十一口,同街李福可以为证。同年六月,安仁坊肖家灭门,架势堂弟子炎风、章宽、历严,方大山可以为证。七月,三九授铃,四六谨从,但见幡落,刀劈店前大瓮。”
随着那绢帕在手掌中渐渐溶化,谢观星的心跳,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卷六 杀戮之城 第27章 边军老卒
谢观星知道那绢布上所书的几桩刑案,它们的卷宗,至今仍躺在刑讯司的某座大房子中。当日谢观星自请刑案,对这几桩刑案都有看过,涉案之人的姓名,到此刻依旧还有些印象。而绢布上提及的人证,卷宗上也都有所牵连,只是这些人当日证言,可是一句也没有提及架势堂。
不过,谢观星宁愿去相信噬仙铃没有做伪,因为卷宗所诉刑案现场之诸多疑点背后,于含糊隐晦之间,每每晃动着架势堂弟子的身影。
即入噬仙铃,谢观星好歹要有些担待,在巡视了一番之后,谢观星终于看到了那只绢书中提及的大瓮。人说灯下黑,这倒是真有些道理,那大瓮就在那间坐满了架势堂长老弟子的店铺门外,这瓮里究竟放着什么?谢观星无从知晓,但依着京都的常例,无非是腌菜,酒糟,亦或是咸鱼腊肉之类的物什。
见无人留意自己,谢观星再次挤进了人群,并向着那个大瓮跟前凑去。至于那绢书中所写的幡儿,伏济巷店铺前的长杆上,着实是挑着太多,只要不落下来,谢观星根本看不出会是哪一个。
然而还没等谢观星凑到那个店铺门口,场中的状况却是生出了一些变化。一名身形魁梧,却拖着条腿的老者,手持一柄钢刀,正一瘸一拐走向那名嚣张的架势堂弟子。
“京都老军场朱有德愿意一试!”
人群中忽然一片哗然,老军场这等的地方也有高手吗?
谢观星长在京都,自然知道老军场这等地方,那里原是京都破落户的集散地,也是整个京都垃圾废物的焚化场。此处每日里烟雾沉沉,却少见有像样的住户。不过听闻近段时日许是街头死掉的乞丐太多,路过那里的人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嗅到一些只有焚烧尸体时才会有的异臭。
即便是京都城外的乱葬岗,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所以,一坑四百文的规矩,这多年从没变过。
看着这又老又残的人儿,那名架势堂弟子笑了起来。
“你这老家伙可是活得腻了,就凭你当下的身板,何需小爷我动手,随便牵过条狗就把你对付了,赶紧滚蛋,莫要耽误了小爷的正事!”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