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第37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众人纷纷大喊;神情激昂。
“记住现在的心情吧”谢灵运转身望向北方;“我想很快;我们就会有第一次丁食;;到时候;才是真正的考验。”
在他们一片热血激昂中;那边谢公信等人的挑选也渐渐完成;过得小半天;一万人都有了归属;只剩下几百名谁都不要的剩兵;他们无不十分沮丧。
但有时候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个时候;也有消息传来了新兵营;关于一众新队主编入哪里
谢灵运;编入王恭一军
回到了将台上的众人;都变了脸色;而谢灵运皱着眉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何长瑜看看谢灵运;微微摇头;也真是不理解刘都督怎么想的;可是人轻言微;能说什么呢?
“我这就去问问刘都督。”何无忌大声说道;虽然是刘牢之外甥;他的脾气却像孙无终;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已有几分怒气
第五百四十四章 服从与威胁
何无忌最后灰头土脸的走出了主帅营账;他被刘牢之训丨斥了一顿;“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既已明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帅令已经明明确确地下了;他一个小幢主却来诸多质疑;岂不是罪行
刘牢之没有处罚这个外甥;却责令他不要再过问谢灵运的事了。
何无忌回到了新兵营;向谢灵运等人闷闷的说了结果;让他先委屈着入王恭军;也许刘都督有其它的安排;过几天就会另行调动。
谢氏子弟们哪个服气的;只得望向了忠叔;有什么深意?还是没有?
然而忠叔不予评价;也没什么主持公道的意思;他叫着谢灵运来到单独一旁;老脸平静;说“四少;北府都督的安排;老奴无权过问。稚鹰不离开老鹰的保护;是不可能真正成长起来的;老奴回去会把这情况禀明康乐公;但康乐公多半也不会插手;你不要寄望于他人的帮忙。”
驼背老头在这一天就回京而去了;也许康乐公还要早一步收到这边的消息;孙无终等老将都不是闲着的;但时间证实了忠叔的推断;几天之后;仍无康乐公的批示。
谢灵运精兵小队也已经编入王恭军几天了;不接受亦得接受;他每天都带着五百士兵到军营校场出操;修炼性命、演练战阵;一点没有松懈怠慢;严格地要求着自身。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打食”;不过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就算机会来临;也无法抓住。
五百士兵同样非常努力;他们有听闻到一点风声;却不放在心头;谢公义是谁?需要担心不能上阵杀敌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谢灵运小队就像一把刀;越磨越快;越磨越亮
王恭军其它的五支小队的士兵看在眼里;颇不是滋味;在这一军里;如此努力有用么?而队主、幢主等军官多有感触;谢灵运小队天天拼命操练;他们总不好偷懒;于是渐渐也勤奋起来;也生起一份希望;这回王将军不打食都不行了吧?
但这份希望维持了没多久;就破灭了
初入立秋时节;北府又开始新一轮的打食行动;孙无终、何谦、刘毅等十几支大军举着旌旗、亮着刀枪;渡过了将军江;向着北域深处铺天盖地而去。
而王恭一军留下来守营。
守营的军队还有不少;包括着都督刘牢之;可他们要么在上个月;要么上上个月;都有过出征;而王恭军继续延长几年不挪窝的纪录。
看着别人轰轰烈烈地渡江打食;自己却只得在校场上继续操练;王恭军的将士们都泄了气;谢灵运小队的士兵们也有点按捺不住了;他们希望谢队主说些什么
“奶奶个熊俺不想吃白饭;俺想宰杀那些妖魔”
王恭军军营校场;今天只有谢灵运小队在演变战阵;这让宽阔的校场看上去一片空荡荡;喝喝哈哈的喊声中;突然暴起了一把唐突的粗吼;却是熊力忍不住了;他擅自停了下来;喊着:“谢队主;俺们这样天天苦练;却不能上阵;练个鸟啊?”
好像炸弹桶被点燃;整支憋屈得很的小队都渐渐停了下来;羊惰之和荀雍喝斥了几声;却不能阻止
谢灵运目光深沉地望着众人;看都不看熊力;却道:“熊力;加练;直至明天全队操练结束”
熊力立时憋红了脸;急道:“队主”
“熊力;明天也加练;直至后天全队操练结束。”谢灵运打断他地说道。
“俺”
“加练到大后天”谢灵运的话声突然加重
“卑职领命”熊力这回不敢再有罗嗦;抱抱拳就退了回去;神情却十分恼火
“我对你们很失望。”谢灵运收回了看着众人的目光;摇了摇头;一脸失望之色;“我有说过让你们停下来吗?没有半点纪律性是不是打仗之时;遇到什么不如意的情况;也这般突然停下你们不是自己一个人;是一支军队吏士的天职是服从将领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一点;你们永远都不会是精兵
羊惰之、荀雍等一些人面有羞愧;而熊力等一些人则欲言又止。
“你们可以不理解;但一定要服从决定由将领来做;谋略由将领来想;士兵要做的就是听令”
谢灵运再三地强调;紧绷的脸庞;表明此事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要有铁军;必有铁令他的声音越发严厉:“我要的是;就算面对着百万魔军;我说冲上去;大家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若然有谁不喜欢这样;现在就站出来;我安排你们调往其它军;我这里不要自以为是的士兵”
校场上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一个人出列;众人的面容;不管先前是什么神情;都渐渐地肃然起来。
“我何尝不了解诸位的心情?”谢灵运放轻了话声;脸色亦有所缓和;道:“我们出征的机会;总会到来的。而现在;练所有人都加练到明天黄昏
“是”一片坚定的响声冲起;士兵们又开始入神地操练
谢灵运小队的苦训丨在继续;而在将军江另一边;北府兵的打食猎魔也在进行;每次打食的时长没有规定;但一般十天左右就会回来。
心思闲暇之余;谢灵运心系着一众兄弟们的情况;但愿一切安好。
出征后的第十天;北府众军陆续回来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慷慨激昂的战歌响彻了将军江;然后是北府军营;凯旋归来的将士们受到热烈的迎接;每个人的脸庞都洋溢着痛快开怀的笑容;打了个大胜仗
“哈哈哈;我们这次着实杀了个痛快;找到个妖人的老巢了”孙无终军的士兵们;滔滔不绝地跟守营战友讲述战况;“那些妖人闻风丧胆;我们还没杀上去;它们就已经争着逃跑了;哈哈都是没卵蛋的家伙”
“我斩下了三个妖人的首级;普通第一境的;不过算算都有一百多军功了;哈哈;可以兑换一把新刀喽下回再多杀几个”
“爽啊下次打食是什么时候?”
几乎各个北府军营的将士们都在畅快地谈笑;凯旋的日子总是那么高兴;也是难得可以尽情喧哗的时候。
这一次打食;表现最优异突出的是孙无终一军;他们深入了北域二百多里;又找到一处妖魔巢穴;杀了七百多名各式的妖魔;而己方无一死亡;只有数十人的伤势比较重。放在近年来说;这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战绩;三千将士难免欣喜如狂。
其中谢瞻小队的表现很出色;收下近百名妖魔的性命;他们可是初次踏上战场的新兵有此战绩;足以为傲。
另一边;何谦军收获到了三百多妖魔;谢公信小队同样有着优秀表现;分得其中的四十多只;亦是毫不怯战;让人争相传赞;不愧是康乐公的孙儿。
其它谢氏子弟小队的战果各有高低;但总体而言都在平均之上;没有担当不起队主之职。
刘毅军也回营了;带着二百多妖魔的战绩;几乎全是何无忌一幢的所为;分头行动之时;何无忌一幢找到了一处洞穴。
谢瞻小队得了接近四千的军功;谢公信小队则是近二千;而何无忌一幢有着七千之多。
看样子用不着一年时间;谢瞻、谢公信都有足够的资格晋升为幢主;何无忌更是有望封为将军。
整个北府都在轰动;除了一处地方;王恭军军营
这里就好像一潭死水;平时本就活力不高的将士们今天越发懒散;这是他们最为讨厌的日子;他们不想出营;因为不想成为别人打趣取笑的对象。
也只有校场;还有些声气;“喝喝哈哈”的操练喊声连续不断;谢灵运小队也没有出营;训练;训练;再训练
但士兵们始终还是会听到那些凯旋的笑呼呐喊;他们没有泄气;心中憋着的那股劲越来越盛
在这一天操练解散后;谢灵运独自前去了将军营;是时候找王恭谈一谈了
通传之后;他走进了营厅;只见王恭正坐在将案后面;抚着长须;似乎在想着什么。
“属下参见王将军。”谢灵运拱手喊道。王恭如梦初醒般的晃了晃头;问道:“谢队主来见本将;是有什么事吗?”外边的凯旋欢呼隐隐传入耳朵;谢灵运不信王恭没有听见;认真道:“属下是来请战的;营中袍泽皆有出征意愿;请将军明鉴”
“呵呵”王恭笑了一声;“本将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谢队主回去吧。”
谢灵运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将令就是将令;他要求士兵服从他;他这个队主却也要服从将军;这就是军人。如果他诸多纠缠;甚至和王恭吵闹起来的话;合乎于情;不合于军纪;这足以⊥王恭大做文章;说他自持是康乐公孙子就乱来;以下犯上;不适合从军等等
也给了朝廷横插一手的机会;革除他这个“不忠不义”之辈出北府;还说并不是针对谢氏;因为谢公信、谢瞻他们还在。
所以眼下;他也只能接受。离开将营后;谢灵运出了军营去打听了一圈;得知了众人的战绩;又见着他们平安;心里着实高兴;但对自己的现状不免有一些烦躁。
入夜;他回到了军营队主帐篷;唤来了荀雍和羊惰之;想要共商大计;“你们有什么主意;可以⊥我们能去打食?”
两位副队主相视一眼;都沉思了起来;这些天他们不是没有思索;本就有一些想法了。
“卑职认为;还是需要王将军改变心思;带头出战才行。”荀雍皱着双眉;颇有几分祖上的风采;“王将军性情孤高;好面子;我们用激将法;可以一试。”
“他不可能不知道整个北府都在嘲笑他是缩头乌龟”羊惰之脸容有所疑惑;激将法如何可用?
谢灵运不是没有想过激将法;但此计必须一激即中;如果激了一次没作用;恐怕王恭对他再说什么都不理睬了。
“外边的激;王将军非但不在乎;还不屑。”荀雍说道;两人都愿闻其详;他继续轻声道:“这人并不是一个武夫;而是自命高雅的文人;去跟这样的人说军功、说胜负荣誉;他只会反说别人粗俗野蛮。他在将营里立有佛像;那说明他是非常尊奉佛门的;只一句众生皆平等;就可以打发嘲笑了。”
“队主;这些天闲时;我有向那些老兵打听王将军。在他们口中;王将军并不是什么奸恶之辈;他虽然瞧不起士卒;却颇是宽仁;没有责罚打骂过谁人;他自己的衣物用度都十分清廉;但他那佛像;却是花了巨资去修饰的;军银不购置装备;都花到敬佛那里去了。”
谢灵运听着不由点头;这王恭自然不是恶人;他年少的时候;谢太傅对其还很是赏识;赞说“王恭人地可以为将来伯舅”;王恭以后可以成一方诸侯。
王恭年少曾经说过“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此言可见他对世间名士的不屑;他又曾经说过“仕宦不为宰相;才志何足以骋”此言可见他对自身的高看;以及喜文不喜武;志在宰相;而非将军。
这人是一个孤芳自赏的人;他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认为自己才盖天下;一心礼佛;一心尽忠;普通的嘲讽;他还真的不放在心上。
这种人有正气;散发着腐臭味的正气。
要激这种人;只要方向得当;其实激起来很容易;而且他被激了;就放不下
当下;三人嘀嘀咕咕地讨论具体说辞;不多时就定计下来;皆露出一抹信心十足的笑容;这回王将军难逃一怒。
次天;带兵操练过后;谢灵运又来到了将军营;王恭还是接见了他;却不待他说什么;就皱眉的道:“出战打食之事;我还没想好;谢队主不必着急。
“王将军;属下今天不为打食的事而来。”谢灵运顿了顿;走上去一些;继续道:“昨天属下在军营中走动;听到了一些关于将军的流言蜚语。”
王恭顿时笑了;“可是言说老夫胆小怕事;数年不战?”小子;你那点把戏;也敢拿来与我卖弄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谢灵运竟然摇摇头;肃然道:“有人说王将军在将营内;藏了个俏尼姑。”
“甚么?”王恭闻言一惊;随即大怒;“荒谬谁人胡言;本将营内净净洁洁;何来的什么俏尼姑?”
见其果然反应激烈;谢灵运心中一声暗笑;王恭的七寸要害是“清誉”
他看不惯别人失行;更不容许自己失行清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