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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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那些谢什么;他对谢府之中的种种美景更感兴趣;初春时节;万物生长;花卉争奇斗艳;着实是让人赏悦目的;比街道的繁华更惹他的喜爱。
那柴房很远;而渐渐的;两人已经踏入了谢府中的这一片“奴仆坊”;并没有真的划分这么一块区域且安上这个名头;但这里实际的情况就是如此。谢府中的仆人成千上万;总得有这个地方;柴房、浣衣房等设施也在这里。
一般来说;大人们很少踏足奴仆坊的;坊中威严最重的无疑就是各位的管事;这些管事自然什么脾气都有;虽然这里是谢府;却不代表没有仗势欺人之辈。
“你手脚怎么这么笨你这个死丫头;如果这个佛像被你摔烂;你死都赔不了罪”
“婢子错了;罗管事;婢子知错了”
当经过又一处院落;谢灵运却听到了院子传来激烈的吵杂声;准确说应该是怒骂声;他望向院子内;只见一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正一手拿着个陶瓷佛像;一手指骂着一位小丫环;周围其他的一众丫环仆人都噤若寒蝉;但看他们皱眉的样子;似乎颇多怨气。
“那是怎么回事?”谢灵运看了看忠叔;有点看不过眼;那小丫环不过是十一、十二岁;双目噙满泪水;被骂得吓破了胆似的;什么事情;何必呢?
“哦;罗管家又在训丨人了。”忠叔不以为奇。
原来那处院落是专门用以存放谢府的绫罗绸缎的;则罗管事管理;这家伙脾气不好;平时就喜欢鸡蛋里挑骨头;这些仆人都有些怕他的。
而两人听了一下;又知道那个陶瓷佛像是上面大总管今天刚刚赐下来的;罗管事当然宝贝着了;一回来;就把自己管理的所有仆婢都集合一处;让他们给佛像进行一番恭敬礼拜;因为罗管事训丨话时喜欢指手画脚的;就叫那个名为秀妮的小丫环充当手捧佛像的童子。
没想到秀妮战战兢兢的;几乎抓不稳佛像;险象环生。罗管事立时火冒三丈;虽然佛像没事;但他破口大骂起来;就被两人正好看见。
“死丫头;我早就说了你迟早闯大祸;这个佛像你知道有多么贵重吗?”罗管事的一双三角眼都瞪得快爆裂似的;“哭哭哭;你这废物除了哭还会什么;平时于活就不机灵;我看还是要禀告大总管;把你卖出府外;卖给青楼
“不要啊;不要啊”秀妮吓坏了;噗通的就给罗管事跪下;哭道:“求您了;求您行行好;饶过我这一回”
罗管事却一脸冷漠;冷笑道:“你这小骚蹄子如愿了;平时不是总盯着那些绸缎看么;到了青楼;有得你穿”
秀妮的脸色越发煞白;浑身颤抖;“我不要去青楼;求求你行行好”
“罗管事;你就饶过秀妮一回吧;多大的事啊;佛像不是没摔吗?”、“是啊秀妮平时于活也很勤快。”
仆婢们忍不住纷纷求情起来;其实哪个看得过眼;他们都恨不得暴揍这个挨千刀的罗管事一顿;这样的人当管事;真没天理。
“你们是不是也想被卖出谢府?”罗管事冷笑更甚;“全天下想给谢氏做奴仆的人;比整个洛阳的人都多;像你们这样的货色;那就更多了;不值钱怎么?以为自己是哪位大人的贴身随从?说句难听的;就算今天我打死你们一两个;都不会有人关心过问;运到乱葬岗挖个坑埋了便是。”
众人虽然气愤;却唯唯诺诺的;不敢反驳顶嘴
这下子罗管事更加趾高气扬;脸上的横肉抖了几抖;又道:“你们做了鬼;尽管回来找我;看我不把你们给灭了一群狗日的”
院外远处;谢灵运的眉头已是高高皱起;看向忠叔的眼神中带有质问;这是什么情况?他沉声问道:“怎么谢府之中;会有着这样的小人?”
他并不是以什么少主的身份来问家风;而是感觉大倒胃口;谢氏有那么多让人敬佩的人;谢府有那么多让人陶醉的美景;康乐公治理天下;却连一个管事都找不到好的人选吗?
“谢府不是仙境。”忠叔轻声说道;没什么愤怒;他根本不在乎眼前这点小事;一个恶仆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只要不是在外面作恶;哪管得过来。
谢灵运捏了捏拳头;他看到;就不会坐视不管;大声地道:“真想不到谢氏并非一门四公;却是一门五公;还有个恶公公。”
谁在说话?罗管事都听到了;这两句话让他恼怒难当;转头望去;见是驼背忠领着一个少年人;他毕竟不知道对方底细;压着怒火;问道:“小兄弟你是?”
“在下谢灵运。”谢灵运一脸淡然;大步走去那院子;“如何?罗公公也要把我卖到青楼去?”
仆婢们纷纷又是惊疑又是兴奋;终于有人来治治这个恶霸了啊;不过这是哪位公子?好像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名字又好像有些印象
“驼背忠;他是?”罗管事望向忠叔;少年气度不凡;让他不敢随便搭话。
忠叔咧嘴而笑;露出了两排半黄不白的破牙;道:“他是我的一个侄孙;自小寄养去了金陵那边;今天刚刚回来。”
仆婢们闻言;脸色顿时变了;秀妮刚刚有了些的红润急速退去;变得更为煞白
什么?驼背忠的侄孙?罗管事一时都愣了愣;那算什么狗屁啊;凭什么跟他这么说话;以为姓谢就是谢氏族人了?什么玩意他于笑了几声;“我说小哥;我教导着我的属下怎么做人做事;你这是逞哪门子的英雄”
“哈哈”谢灵运大笑;问道:“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你又拜哪门子的佛像?”
众人几乎要鼓掌叫好;没错;菩萨慈悲为怀;这罗管事却是个恶鬼
“驼背忠;是谁让你带着他进来府里的?大总管知道吗?”罗管事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看出这小子有点修为;只能怒视驼背忠。
“知道的;都知道的。”忠叔点头;还是不多言语。
“小丫头你起来吧。”谢灵运对秀妞说;又看看一众仆婢;笑道:“其实你们不必畏惧这个恶公公;我虽然是初来乍到;都知道康乐公仁义;他定然不会支持任何人仗势欺人。”他看向脸色发黑的罗管家;“只要你们联合起来上告这小人的恶行;我敢肯定;被逐出谢府的人只会是——他。”
被指着的罗管家又是于笑;心中有些慌急;还是瞪了众人一眼;道:“你们别听这人胡扯一通;就以为翻天了;康乐公哪有时间理会你们这些贱奴”
“你大可以再嚣张试试。”谢灵运懒得跟他罗嗦;寒起了面容;毫不抑压自己的精神压力;“这是我谢灵运说的;你再敢胡作非为;康乐公一定会知道
整个谢府都会知道到时候;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罗管事脸色变幻;很想说你算什么啊;咽了咽口水;好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就是说不出声
“拿来”谢灵运一把夺过了对方手中的佛像;一看是释迦牟尼;不禁摇头叹道:“枉你拿着佛祖像;你的佛性呢?”
说罢;他往院外走去;“这个佛像;我暂时替你收着了;记着我的话;若你肯改过;手中无佛;心中有佛。”
“你抢东西还给我你”罗管事气疯了;趄趄趔趔地追了出去;只是谢灵运和忠叔步伐很快;他怎么都追不上;一句话在喉头荡漾很久;依然说不出;你是谁啊
众人也看呆了;还有周围闻声而来的其他一些奴仆;那是谁那么好胆
第四百九十八章 赴宴
谢灵运来到谢府几天;都在奴仆坊柴房一带度过;也没有谁来打扰他;他可以悠然地修炼度日。
算起来;他的命功进入到道胎境界已经快有一年时间了;却没什么进步;那是因为一来事务繁多;二来他重点放在修性上;也有意对现有的命功进行稳固;以及积累。之前可以百日筑基;百日不到结丹;可谓是一种厚积薄发。
从道胎到元婴;他也希望从正式修炼起;可以百日完成。而修炼了这几天;他已经神速地突破到了道胎境中期;丹田之中的那一团圣光;越发明亮灿烂了起来。
这一天清早;正是神清气爽;依嘎一声;谢灵运推门走出了厢房;柴房院落的一切都是简朴的;一边堆放着一捆捆的柴薪;他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又是晴朗的一天
正当他以为可以惬意地好好修炼;却响起了突如其来的一阵喧嚣声;只见院道前方一大群人走来;其中大部分是仆人;他们前呼后拥着几位华衣年轻人;尤其是走在正中位置的那位花冠锦袍的青年;都明显对其十分崇敬。
那青年大概二十出头;一身华贵整洁的衣衫;腰间别着一条狮头玉带;手上轻轻摇着一把绘有秀丽山水画的纸扇;俊朗的脸容上带着微笑;看似温和;又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贵气。
谢灵运挺了挺眉;那人还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好像
“请问阁下可是江南少年群英会冠军——谢灵运?”当众人走近;那位青年大声问道。
“正是。”谢灵运点点头;脸上露出疑惑的样子;“诸位?”
青年折扇地一笑;抱拳作揖;以很是敬重和高兴的语气说道:“不才是谢公信谢贵诚;早就听闻过谢兄弟的种种事迹了;一直憾不能相识;今天早上才突然听闻到谢兄弟就身在我们谢府之中;为兄不胜欢喜;就马上奔过来了。”
他又介绍了其他几位华衣年轻人;要么是族里的从弟;要么是别族的好友;又道:“阿客你已经来了谢府数天;我今天才后知后觉;竟委屈你在柴房住;还望见谅。”
他就是没有多作介绍自己;但一般人听到这个名字;有点见识的都会清楚“谢公信”是谁;康乐公的孙子;谢的小儿子;谢氏年轻一辈之中赫赫有名的天才。
虽然还远远比不上族叔谢混;不过只凭他是康乐公的三个孙子一个孙女之中最有出息的那一个;他就能稳稳地挤身天下间最为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的行列。
“哦”谢灵运恍然明白;难怪对方让他感到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这人就是他的三兄;他们之间有着血缘上的感应
他知道康乐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谢是他父亲;生有谢公仁、谢公孝、谢公信和谢公义;二儿子谢琼是他叔叔;现在只生了一个女儿。
“贵诚兄言重了;我在这里住得很好。”他笑了笑;虽说李修斌说过自己和谢公信是好朋友;他却毫不了解这位三哥是什么性情为人;所以不会妄下印象。他很希望贵诚兄是一个谦谦君子;他们兄弟俩可以把酒言欢;言之不尽。
“今晚;我会在我们府中后园置下酒席;呼朋唤友为你接风洗尘;也让他们如愿认识你这位江左才子。”
谢公信话声肯定;就没有想过谢灵运会拒绝似的;忽然抬了抬粗眉;问道:“我还听闻阿客你和李修斌有些怨结?”
听到这名字;谢灵运的笑容顿时淡了下来;点头道:“没错;前年李修斌在金陵时;勾结南疆妖贼试图对我的山门朝天宫杀人放火;幸好应对得及时;我们师门合力擒下了贼人;只是烧毁了几座殿堂。若然不走运;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李修斌与我自幼一起玩大的;我颇为了解他;他确实是有些狂傲冲动;但心眼没有这么坏。”谢公信的双眉皱得更高;“这件事他也跟我说过;说他没有做过;是被屈打成招的;是不是其中有着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只是他欺骗了你而已。”谢灵运肃然说道;心头已经下沉了很多;有种糟糕的感觉:这位兄长可能是一个徒有虚名的人。
谢公信若有所思一般;忽然就道:“阿客你看这样好不好;今晚我也邀修斌他出席;由我来牵个头;让你们说清楚这件事儿;个中有没有误会;有没有什么冤情;什么南疆巫贼、神秘天箭;大家都说个清楚。”
他虽然是问好不好;却没有考虑对方的意见;已经又笑道:“修斌自从从金陵回来;改变了很多;你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众人都点点头;一片附和。
“贵诚兄这就说笑了。”谢灵运却没有好语气;“我不是指李修斌变不变;是那桩案件当时就一清二楚了;人证物证俱在;李修斌可以说自己是一时糊涂;但绝对不是什么屈打成招”
谢公信被拂了面子;有点不悦;打开纸扇摇动了起来;似乎让凉风安抚那颗生怒的心;“说实在的;我认为还有很多疑点;阿客也不要被怒火蒙蔽了眼睛;巫贼的话可以当真么?今晚宴会之上再谈”
“如果贵诚兄设宴就是为了谈这个;我觉得我没必要去了。”谢灵运直言不讳;李修斌没有悔改的话;他看到都要作呕。
奴仆们都有点变了脸色;几乎就要纷纷指责这家伙无礼;难得三公子这么赏脸;竟然这里是谢府这小子是不是想马上卷席走人?
那几个年轻人也有些惊疑;既然谢灵运回来投奔谢府;他应该会竭力交好谢贵诚这样的前途无量的人物才对啊现在这是什么?狂士风度?恐怕谢贵诚不买账
“我设宴是为了给你接风洗尘。”谢公信的面色也有点挂不住;双目闪过一道厉光;“赴宴的人可不只是李修斌;请柬全部都发出去了;阿客你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哈哈。”谢灵运立时觉得有些可笑;以致笑了出声;他什么时候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