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秦-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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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叹了口气,喃喃地道:“不错,我毕竟是皇帝,死也要死得有尊严!”说着,胡亥捡起长剑,横在颈上,两手颤抖处,长剑割破颈皮,鲜红地血液流了出来,但是胡亥此时却又恐惧起来,就是无法用右手带动左手来个彻底的了断,只是向身边的一名亲卫哀求道:“帮帮我,我好痛!”
这名亲卫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臣为陛下送行!”说着,抓住胡亥执剑的双手用力一拖,一颈鲜血涌出,胡亥地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身躯缓缓倒地。
扶苏心中也是十分难受,不敢看胡亥死亡的场景,听见身后扑倒的声音后,涩声道:“传我旨意,将伪帝胡亥以侯爵之礼当于驹山之旁,棺中少放金银,他生前奢侈,死后要俭朴些。希望父皇能够原谅这个不孝的子孙!”“喏!”众文武见扶苏伤感,不敢相扰。
“至于赵高,”扶苏冷冷地看了看倒在血泊中地阉狗:“拉到廷尉府关上一天,严加看守。记住:不要给任何东西吃。明日咸阳安定后,将他架在市曹上,通令咸阳:与其有仇者,皆可割其一刀,取其肉而食。记住,每人只能一刀,联要这阉狗慢慢死!”“喏!”卫士们便将晕厥的赵高拖将出去,于路甚至偷偷摸摸地还要送上几记老拳、飞腿。
然后,扶苏目视阎乐等奸党,脸上却是笑吟吟的。众奸党直觉这是死神的微笑,吓得慌了,连忙磕头如捣蒜,哀求饶命。扶苏笑道:“你们这些无耻的小人,个个毒如蛇蟓,看来你们十分喜欢与蛇蝎为伍吗!这个,我记得御花园中,好像养了不少希奇古怪的蛇虫,不少还是剧毒的。来呀,将这些奸人拖下去,与那些毒虫关在一起,让他们好好亲近、亲近!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吗,联想那些蛇虫们一定很欢迎你们地!哈哈!”“喏!”新秦军士们如狼似虎地将十几个鬼哭狼嚎的奸臣拖将下去。当然,挣扎得厉害得必定饱以一顿胖揍,直打得牙松齿落,哀嚎震天!
“军师,其余善后事宜就交由你负责了。记住,这些奸贼夷其三族,余者不究!”“喏!”张良领命。
次日,处决赵高的刑场扶苏没有去,他怕自己忍不住也上去割他赵高几刀,这样子可就把皇帝的脸面丢净了。不过,事后扶苏听说,当日咸阳是万户空巷,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拥向刑场,准备生啖赵高。便连军中的许多不当值的兵士和将官们也早早便赶去了,希望也能分一杯羹。
最后,可怜的赵高被愤怒的民众生生剐了一天一夜,鲜血流尽而死。其肉被百姓食尽,内脏、骨骼皆被弃之荒野,不知被何野狗拖去!
一代权奸终于得到应有的下场!
此后,扶苏传檄关中各地,各郡县不敢相抗,望风而降,檄到而定,不到半月时间,各郡归一,关中平定。
不多时,扶苏在咸阳正式复秦,废除新秦国号,仍称为秦。同时大赦天下,赦免狱中所有囚徒;并且停建阿房宫以及任何宫殿建设,将劳役尽数释放,安置在关中。
而此时,始皇骊山陵墓仍没有修建完毕,扶苏不忍劳民伤财,立即下令就此封棺,将始皇和皇后葬入骊山。同时,原本大量打算为始皇陪葬的珍宝尽数收归国库,只将始皇一些身前的遗物并一些书籍、兵器等陪葬。这样,一则减压了国家的负担,二则也省得日后始皇陵墓遭贼人惦记!
自此,扶苏尽复秦国旧土,一边整顿国中秩序、恢复民生,一边将目光转向了关东!
扶苏在西进关中的时候,燕赵之上也在发生着一幕幕风起云涌、纵横捭阖的大戏
原秦国燕地老将辛胜和其子辛哲此时已经击溃渔阳张啸、右北平太守何其的反叛,拥兵十余万,坐镇燕地。原本在幕后支持张啸、何其反叛、以图兴复燕国的燕地旧贵们此时见大势已去,便投靠了辛胜,怂恿辛胜自立为王,想以另一种方法恢复燕国。
辛胜为将多年,不能不说燕王的称王对他的诱惑力非常巨大,但是考虑到自身的实力不足,以及蒙恬强大的北疆军近在咫尺,辛胜并不敢冒然称王,只是表面上接受了扶苏广阳侯的封号,实际上却拥兵自重,未听任何一方号令!
而坐拥赵地的武臣自陈余十万兵灭于井陉,李良五万兵降于壶关后,已是将不满数十,兵不过十万,形势岌岌可危。所以,面对黑衫军强大军事威胁的武臣只能拼命在赵地征集兵力,希望能够与黑衫军奋死一搏。
而蒙恬则领精兵二万余、降兵三万屯兵井陉口,由于辛胜态度不明,一时却也不敢冒然南下,否则辛胜一旦袭其后,大势危矣。而蒙毅、李信则领新秦军二十万,并李良五万降兵屯兵壶口关,只待缓过一口气来,不管蒙恬部届时能不能南下,便要以优势兵力直捣邯郸,取下武臣首级。
一时间,燕赵之地虽然表面上宁静无比,实际里却是暗潮汹涌,直待某根导火索一引燃,便随时可能爆发大战!
燕地,蓟城。
原燕王宫内,灯火辉煌,宫侍、甲兵,流不息,显得十分热闹。原本驻地蓟城、一点也不敢有所出格的辛胜,自平定张啸、何其叛乱以来,见得天下大乱。秦令不能下达,便大摇大摆地住进了燕王宫。现在除了没有那个名号以外,辛胜倒也和真的燕王没有多少差别了。
此时,燕宫原议事殿内,辛胜和其子辛哲正在接见武臣派来的密使——庄周。
庄周奉上一份礼单,恭敬地道:“我主赵王久幕将军英名,今日遣某前来,特有一份薄礼送上,请辛将军过目!”辛胜接过礼单,眼睛略略一瞄。便被吓了一跳,只见礼单上写道:金万斤,珍珠千颗,上好毛皮千张,白璧十对,其它珍宝古玩三箱。
辛胜有些吃惊道:“你主赵王送我如此厚礼,这是何意?”庄周恭敬地道:“我主闻听将军平定燕地,十分欣慕,又曾闻燕地百姓、贵族皆愿奉将军为燕王,深以为然。所以遣臣奉上区区薄礼。以祝辛将军早登王位!”
辛胜闻言笑道:“多谢赵王厚爱了。只是辛某已经六旬有余,乃垂暮之人,如何还敢图此王位。况且某刚刚接受新秦广阳侯封号。怎能背反!还请先生将礼物带回,否则万一被我主陛下知晓。辛某其罪不小!”
庄周闻言大笑道:“将军何其不智也!”辛胜奇道:“某有何不智?”
庄周款款而谈道:“如今天下崩乱,六国复起,秦已无力控制关东。将军扫平燕地,燕民归心。正可籍势称王,以图霸业,怎可受一新秦区区侯爵之位而自满!?将军仍明理之人,怎能看不清此点!”
辛胜闻言也笑道:“先生所言差矣。王位虽好。却非谁都可得!我若称帝,一则为秦旧将,有反叛之嫌,二则蒙恬北疆黑衫军正屯兵u,西,闻我自立为王,必然兴兵来取,岂非自取其祸!”
庄周闻言却道:“将军所言差矣!秦国暴虐,天下百姓皆怨其久矣,将军反之,正可顺应民心,得万民称赞,何来反叛之嫌。而蒙恬黑衫军不足为虑,将军拥精锐之兵十数万,我王手中亦还有精兵十余万,若南北夹击之,蒙恬也未必可胜。所以,只要将军称王,我主愿与将军结盟,一同对付蒙恬,取山西之地均分之!将军以为如何?”
辛胜这才恍然大悟:“这庄周绕来周去,就是想利用自己称王的欲望来了诱自己称王。这样一来,蒙恬肯定要分兵攻打自己,而赵国则压力大减,说不定能从覆灭的边缘缓过劲来!”想了想,辛胜觉得庄周的这个提议还是有诱惑力的:首先,那么贵重的礼物对于贪穷的燕地来说,几乎可相当于十数万大军半年地军费;其次,自己早就想称王,但却惧怕蒙恬军攻之,可如今武臣自愿与我结盟,这样两军一旦结盟,也未必便怕了蒙恬;再次,就是山西之地颇有钱粮,且易守难攻,若能均分之,也是美事一桩。
辛胜考虑了一下,对庄周道:“先生暂且请回,容某考虑数日,再回复先生!”庄周见辛胜心动,不禁大喜,恭敬地道:“那庄某就一心等候将军的好消息!”
“来人,为庄先生安排好住处,好生款待!”辛胜也十分客气。“喏!”有亲兵应了声,将庄周带了下去。
庄周走后,辛哲便问辛胜道:“父亲,庄周之意颇有道理,您意下如何?”
辛胜有些犹豫道:“称王称帝,何人不想!?只是如果没有那个实力,没有那个福气的话,纯粹是自寻死路。而且为父还有几个顾忌啊!”“噢,父亲还有何顾忌?”辛哲有些奇怪。
“第一、蒙恬黑衫军乃是横扫匈奴的劲旅,为真正的关中精锐,而我燕兵多为本地土兵,战力远不如其。便有武臣为盟友,南北呼应,可是要想战胜蒙恬、蒙毅、李信三人也是殊为困难,一个不好,称王未成,反而会丢了性命。
第二、扶苏之才为父身为秦将心中自然有素,可以说,当世几乎无人是他的敌手,所以前番我才接受其广阳侯的封号。如果他能尽快平定关中、腾出手来,便是我和武臣联手击败了蒙恬等人,恐怕也难以在他的全力反扑之下取胜。
有此两点大患,为父故而难以取舍啊!”
辛哲年约四旬,当年也是见过扶苏几次,知道扶苏的精明与可怕之处。一时也有些犹豫,想了想道:“只是,父亲,若现在不称王,一旦蒙恬等人平定赵地,您再想称王也是再没有机会了!”辛胜苦笑道:“所以为父烦恼啊!”
就在此时,忽然间,有一亲兵急匆匆入内道:“启禀将军,宫外有一新秦军使者求见!”“噢?”辛胜愣了愣,问道:“是何人派来?”
“不太清楚!”
“请他进来吧!”
“喏!”
亲兵去了。辛哲道:“父亲,新秦军方面也派来使者,来意如何?”辛胜笑道:“来意可想而知,待会静观其变即可。如无我点头,你勿要插话!”“是,父亲!”
不一会儿,有一使者随亲兵入内。辛胜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此人三旬左右,身材削瘦,脸庞清减,但是一双眼睛显得深沉而睿智。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有风度,学者风度。
“本使蒯通,拜见辛将军!”使者施了一礼。
“什么。你是蒯通!?”辛胜有些愕然:“你不是武臣地手下吗?怎么变成了新秦军的使者?”
蒯通者,范阳人也。自幼聪慧,为当世难得之辩才!武臣在赵地起兵后,他欣然投奔,以三寸不难之舌说降赵境城池三十余座。可谓劳苦功高。只可惜,武臣此人乃是一武夫,手下也是武夫居多,对蒯通这个文臣一向都不大看得起。即便他的功劳很大。武臣自立为赵王后,仅封蒯通为御史左承,职位远在陈余、张耳、李良等之下。自此,蒯通已认清武臣非是明主,再不肯为武臣多出一谋,而且有另投明主之心。李良与蒯通乃是旧友,李良降新秦后,便秘密写信于蒯通相召,蒯通此时见天下情势与扶苏大为有利,使欣然弃了武臣来投新秦。蒙毅、李信等与蒯通相谈后,深服其才,便将他推荐给了蒙恬。蒙恬此时正好想遣使说服辛胜归降,蒯通见这是立功的好机会,便自动请缨请来说降辛胜!
蒯通见辛胜问起,笑道:“武臣乃一匹夫耳,不识人才,迟早必会我主所擒,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我自然弃之另投明主。这又何奇之有!?”
辛胜愕然,不禁对武臣地评价又降了一个档次,笑道:“那蒯先生此次是奉何人之命前来?有何贵干?”
蒯通单刀直入道:“我奉蒙恬大将军命前来,要求将军交由兵权,归蒙大将军节制!”辛胜显然没想到蒯通如此爽快,愣了愣,斟酌了一下才道:“辛某血战平燕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刚刚接受朝庭封号,便要夺我兵权?”
蒯通笑道:“辛将军是聪明人,那蒯某也不绕圈子。敢问辛将军自问比之蒙大将军、李大将军如何?”“颇不如也!”辛胜却也不是那种自大之人。
“那将军之才比之陛下如何?”蒯通又问。“那也是不可相比,昔年陛下纵横关东,用兵如神,可与王翦老将军相比,虽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辛胜说的倒也老实。
“那好,既然将军明白自己有多大本领,那为什么还有称王之心!?常言道:人要有自知之明,若将军自知不可为而为之,恐怕来日会祸及子孙!”蒯通细说利害。
辛胜老脸一红,强辩道:“谁说某有称王之心!?这纯粹都是市井流言,某绝无此意!”“将军言不符实!如果将军没有称王之心,这燕国王宫又岂是将军之地位可居之所!?”蒯通是闻名天下的辩材,辛胜想蒙过他那是想都没想。
果然,辛胜一时语塞,无话可说。
蒯通见状暗喜,放缓了一下口气道:“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