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秦-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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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无计可施之下,只好目视彭越。面色铁青的彭越咬着牙道:“可恶地魏咎,那陈郡不也是魏国旧地,怎不见他和项梁翻脸,纯粹是见我军弱小而相欺。若逼急了老子,老子就和你拼命!”
李悦道:“大哥,拼命不是啥好法子!我砀郡军不过四万,而魏国恐怕兵力三四倍于我,而且砀郡中地那些魏国旧贵们因为我们出身草莽平日里也是阳奉阴违的,恐怕魏国一旦发兵来攻,这些人会按捺不住啊!届时。内外交困之下,我军危矣!”
诸人大悟:此时砀郡外有强敌、内藏不安,这种内外交困的局面可是十分不妙啊。
彭越在这乱世中能够凭借自己地力量从区区草莽成为一方诸侯,自然有其独到之处,闭目沉思了一会,阴声道:“硬扛,我们绝对不是魏国的对手,但让我投靠魏咎、魏豹那种无能、自大之辈也是休想。哼,砀郡我得不到,你魏国也休想得到!”
李悦看了看诸将。疑声道:“大哥的意思是?”彭越冷笑道:“我保不住砀郡,难道不会将砀郡献给别人么!?他不是怕项梁吗,我就将砀郡献给项梁,届时我彭越照样吃香的、喝辣的,看那魏国能将我怎地!”
李悦闻言眼睛一亮,赞道:“大哥所言甚是。如果我等以砀郡献与项梁,项梁必然大喜,所封官位肯定不会小。而且项梁实力远胜魏国,跟着他,我军日后的前途也比现在光明得多!”
何夺却有些不舍道:“大哥。常言道:‘宁做鸡头,不做牛尾’,如果投靠了项梁。日后岂非要受他人驱策!?”彭越苦笑道:“你以为我想投靠项梁么!?我军实力弱小,日后不是被魏国吞并、就是被楚国、亦或齐国。甚至是秦国吞并,不可能独自长存。与其日后被人家打得狼狈而降,不由现在便降,还能捞个好位置!我决定了。立即派使者向项梁献降,请求项梁派兵来援!我倒要看看魏国竹篮打水一场空之后,魏咎和魏豹是什么表情!”
“哼!肯定是如丧老母,敢怒而不敢言!”李从虽有些遗憾自己将要受他人摆布。却对魏国同样得不到砀郡要有些幸灾乐祸。
“哈哈哈!”彭越众人一阵大笑。
可怜,魏国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是何苦来着!?
自项梁立楚怀王之孙熊心为楚王之后,声势大振,假年少楚王之手自立为上柱国大将军,另一楚地名门之主宋义为下柱国大将军,会稽另一名大部之主桓楚为富春君、裨将军。虽然名义上项梁与宋义、桓楚三人同领兵权,实际上楚军百分之八十以上地军权都在项梁之手,留给宋义、桓楚二人装点门面的都是些老弱残兵,所以在一般楚军将士的心目中,往往只知有项大将军,不知有楚王,更不知道宋义、桓楚二人为何许人也!可见,在楚国,项梁地权益是何等的炽手可热!
楚都、彭城,上柱国大将军府,室外正飘着鹅毛大雪,冷得逼人,室内却是温暖如春,项氏一系:项梁、项羽、项伯、范增、刘邦、朱鸡石、余樊君等俱各在席。
项梁身披软甲、外罩招裘,显得英武而潇洒,虽然是三十几岁地人了,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年少多金的公子哥一样,不太像威镇四方的上柱国大将军。
项梁现在地心情十分好,脸上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地惬意。当然,龙且轻松拿下九江,而且现在攻打陈郡也是十分顺利,眼看十天半月间亦可以拿下,面对这样好的局面,项梁不高兴才是怪事!
项梁看了看诸将,笑道:“最近这些天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也没有好好碰个头,交流一下各自的想法,所以,今天项某请大家来,就是想将最近天下地形势告诉大家,看看我军应该如何应对!军师!”项梁向范增点了点头。
范增此时已丝手约共旬了,虽然身子骨倍棒,脸色十分红润,但是发须却已经不可避免地全白了。不过,这也使得清瘦挺拔的范增远远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凭添了几分出世之风。范增号称‘九江狂生’,平素性情豪放不羁,所以言谈和举止都十分放得开,即使面对项粱也没有什么畏惧!
见项梁向自己示意,范增点了点了点头,笑道:“自广陵一役我军将新秦军曹参部杀得大败以后,形势一片大好,这点大家想必都清楚,不用我多说了!只是最近以来,天下间形势有了些变化。虽然和我楚国大多没有直接关系,却也不可不知。
先说对我军威胁最大的新秦军:曹参部退守会稽以后,依靠水师保护,勉强守住长江,一时再也无力北犯。不过,最近听说扶苏好像派了个什么叫韩信的淮阴侯、大将军到会稽接掌了兵权。根据这个封号我派人到淮阴查了一查,发现淮阴确有韩信此人,年龄、相貌亦相符,但却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地孺口小儿而已,根本不足为惧。不知那扶苏一向精明。为何如今却随便找个毛头小子便委以重用,实在令人难以费解!”
楚军诸将也有些奇怪,根本不知道韩信是何许人也。余樊君咧了咧大嘴,笑道:“不会是那扶苏输急了,病急乱投医,随便找人凑数吧!”
刘邦原本恢谐不羁的面孔此时也成熟了许多,显得这些年饱经风堙,他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会,绝不可以轻视扶苏。我敢肯定那韩信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将才!”
诸人愕然,便连项梁和范增也是一脸疑惑之色。项梁忍不住道:“刘邦,你和那韩信亦是素不相识。为何如此肯定?”刘邦和项羽结拜为义兄弟,也称呼项梁为叔父。此时并不是正式议事,便恭声道:“叔父,我虽然不认识韩信,却认识扶苏!”
项梁吃惊道:“你认识扶苏!?怎么可能!?”地确。刘邦起兵前,不过一丰县山大王而已,如何能与扶苏这等国之重臣相识!
刘邦微微一笑,恨恨地便将昔年和扶苏的一般恩怨说出。然后沉声道:“当年,扶苏仅凭几句话,便觉察出萧何和曹参二人都是人才,于是着重加以栽培。后来萧何先任旧秦治栗内史、后任新秦承相,其治国之才天下闻名,可谓百年难出地良才,使得扶苏作战时根本无虞粮草、兵员、辎重有缺。曹参则不仅善于统军,而且对于治国也有一手,他在阅南郡时,安抚百姓、发展生产,使得闽越族全体归心,再无反意;虽然他在广陵被我军战败,却也只是输在知已而不知彼,仍然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而当时,扶苏更是只凭几句话就看出邦对现状不满,有不甘臣伏之意,就想杀我,要不是萧何看出扶苏有杀意,秘密趁夜告我,我早死多时了。所以,我原本就被秦国灭我楚国十分不满,再与扶苏结怨后,便一心反秦,闻听陈胜、吴广起义后,便也起兵造反。由此可见,扶苏识人之才恐怕要远远超过我等在座之人,他肯让韩信出任统兵大将军,那韩信就肯定不会是一般人,不可不防!”
“嗯——!”项梁沉吟了一下,面色有些凝重道:“刘邦,听你这么一席话,那韩信看来还不可小看!军师,你通知广陵召公,严密防备韩信,切勿大意!”“是!”范增也是若有所思。
“军师,继续往下说吧!”“好!”
范增继续道:“另外,扶苏地南疆军目前正在函谷一线和章邯的‘黑衣军团’对峙,而蒙恬地北疆兵团‘黑衫军’亦在上党和旧秦军作战,同时有对赵国开战之意。这样一来,短期之内,扶苏虽然坐拥数十万精兵,却受制于旧秦和赵国,一时间再不能对我军有所威胁,这是天赐我军以发展良机!”对于这一点,众人倒没有什么异议。
“而关东诸侯方面吗,赵国目前正担心新秦军趁势入侵,把主力都调动了太行一线,准备对新秦军作战。魏国则在整军秣马,观察开下的形势,想来不久必有异动。彭越自号留侯,屯兵砀郡,实力较弱,恐怕一时也不能有什么举动。至于齐国,实力虽强,现在倒不用太过担心,齐王田塘和左右承相田荣、田横二人不和,现在正忙于争权夺利,一时无力它图。至于燕地吗,如今诸侯混战,十分混乱,且离中原遥远,可以不用考虑。由此可见目前关东的局势对我楚国十分有利!”范增脸色喜悦,想来对目前局势还是十分满意地。
项梁见范增说完,笑道:“天下局势就是这样,大家看一看我军下一步该如何发展?”
话音刚落,刚才一直沉默的项羽出言道:“叔父,从目前地局势看,会稽新秦军有水师之助。且韩信实力未明,不可图也,当以防御为主。南阳、颖川等地新秦军重兵拒守,我军若图之,一则路途遥远、粮草转送困难,二则九江新定、陈郡未平,亦不可急图。而关东诸侯中,赵、齐各有所患,且实力强大,暂不可图。否则势急反扑,对我军不利。这样一来,我军目前可图之地,便只有砀郡和魏地了。这两处实力都不强大,且近在咫尺,下一步便该想办法将这两处纳入囊中!”不能不说,项羽其实在战术方面非常地有才华。
“嗯,”项梁满意地点了点了点头道:“羽儿所言正合我意。只是目前我等与魏、齐、赵及彭越都仍是盟友,并未撕破脸面,取之无名。奈何?”范增想了想道:“目前我军主力尚在安定九江、攻取陈郡,尚未到攻取砀郡和魏国的时机,且徐徐图之。或许天赐良机也未可知!”众人看了看,点了点头。
忽然间。有府外亲兵急报:“大将军,门外有一人声称是砀郡彭越使者,有急事求见!”项梁一愣,众人也是面有诧异之色。不知这彭越突然遣使前来是何用意。想了想,项梁笑道:“请使者进来!”“喏!”
不一会儿,使者入内,向项梁和诸人见过了礼。项梁请使者入座。同样奉上暖酒热菜,然后问道:“不知贵使今日突然造访,留侯处有何见教?”
使者忙道:“留侯派小人前来,乃是要有事相差的。大概在七八日前,魏国派人送诏书与留侯,声称砀郡是魏国土地,如今魏国已经复国,限期十日,要留侯将砀郡交出,否则兴兵来取。所以,留侯想请楚国发兵相援,驱赶魏国!”
一时间,项梁众人不禁有些惊愕:“刚想图魏国和砀郡,正苦于没有机会,如今天意子人,这两处竟然自己要打起来了。”项梁心中大喜,面上却是面有难色道“这比较困难。一则,我军主力新定九江,且又要攻打陈郡,再援砀郡,恐怕兵力有所不足,粮草也不足补给;二则,魏国表面上也是占理,我军出兵名不正、言不顺,恐为诸侯所忌,所以,请贵使回禀留侯,体谅我楚国的难处!”
中国人天生就会打太极,项梁这一手玩得也是漂亮。
使者见项梁果然不应,心中苦笑,只好去除侥幸心理、将底牌端出道:“天下土地惟有德者居之,岂有定数!?砀郡乃我留侯从秦军手中所取,并非夺自魏国,现在魏国让我交出,纯属无理,实在优势欺人之嫌!自陈胜、吴广两位盟主去后,关东群雄中惟楚国势力最大,项大将军理应主持公道,岂能借故推托!?如今事急,我家留侯有言,如果项将军愿意发兵相助,留侯愿意将砀郡献于楚国,只求项大将军够帮助留侯惩戒贪婪无耻之魏国!”
“叭喀!”在座楚国诸人几乎差点惊愕得掉落下巴:“正想图谋魏国和砀郡呢,这砀郡却自己送上门来,而且给了一个非常好地和魏国开战的理由,这岂非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范增狂喜,红润地脸庞更显血色,连忙向项梁猛使眼色。
项梁何等聪明之人,当然会意,口风一转,正气凛然地道:“贵使所言甚是!陈、吴两位盟主尸骨未寒,我等义军正须继承其遗志、齐心协力共抗秦军,却不料魏国不讲信义,竟要自相残杀,实是不可饶恕。如今,赵国被新秦军压境、齐国陷于内乱,我楚国当仁不让,理应主持正义,违护公道。请贵使放心,项某立即派使者亲赴大梁,责问魏国,令其退兵,若其不允,再发大兵讨之,此是‘先礼而后兵’也。至于归降之事吗,若我楚国受之恐怕有趁人之危之嫌,还是再议吧。哈哈!”俗语云:官字两张口,这项梁变脸何其速也!
使者自不会将项梁的客套话当真,一脸真诚之意道:“项大将军这样说就不对了!项将军自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为天下万民所景仰的英雄豪杰。我家留侯慕名久矣,虽自知不才,亦早有投效之意。怎奈天不作美,一直不得时机,如今正好趁此良机。归于将军麾下。若能蒙项将军见允,得与将军一起并肩作战,惩处魏贼,我家留侯肯定欣喜万分。这是你情我愿之事,谁人敢言将军趁人之危!?过虑了,过虑了!”
项梁心中大喜,赶紧顺坡下驴,作出为难之意道:“既然留侯如此有如此诚意,那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