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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斗天王之纵横纵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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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这次却失了手。
  受到了挫败,也遭受到敌人的挟持。
  ——偏偏那是一个极其可怕、残狠的杀手。而且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也可能那就是“子女杀手”这种人“怜香惜玉”的方式。他们专以“虐香碎玉”
  来”怜香借玉”。
  “香”和“玉”遇上了这种人,能保不受虐遭毁,已属万幸了。
  龙舌兰再勇敢、再坚强、再想维持“我是女神捕舌兰”的形象也下顶事了,因为这一刀,正伤在她如花似玉的脸上。
  人都只有一张脸。
  ——对谁而言,青春都只有一次。
  只有龙舌兰却在她风华正茂之际,脸上挫了这一刀。
  她呼痛。
  她哭泣。
  她热泪流落到伤口槽子里去,更使她雪雪呼痛起来。
  她每呼一次痛,铁手的心就痛一次。
  他知道她崩溃了。
  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
  他为她止血。
  他的手仍定。
  ——可是,有谁知道他的心,已乱成一片、撕成七块、碎成千片,扭成一团!
  他宁愿那一刀是划在脸上、心上,甚至脖子上都好,来换去龙舌兰所受的那一刀。
  龙舌兰什么都没说,只抓紧他的手,哀哀而泣。
  他却知道她什么都说了:
  她是为了听他的活,才会吃那么一刀的。
  她是个漂亮女子,这一刀,她挨受不起。
  他对不起她。
  ——那伤口本来说是他的。
  他得欠她一辈子!
  他心里乱,但外表平静。
  而且定。
  许是因为他天生的样貌就气定神闲,本身的气态就云倚渊峙,也或许是因为他感受到一种什么危机,所以他在这心乱、心动、心痛、心里极不好受的时际里,他的外表仍镇定如恒。
  只是别人轻易发觉不出:他眉骨上都布满了汗,汗湿背衫,那不是瀑流飞雾溅湿的,他的手仍然很稳,但运作已有点乱:
  要是不乱,他又怎会才接住了尤舌兰,便伸出手指在她伤口上,痛得她叫了一声,铁手才忙说:
  “对不起。”
  他见伤口仍在冒血。
  他想捂住它,不让它流血。
  ——一个老练精强的名捕如铁手者,如果不是心乱如麻,又怎会犯上这种失措之举呢?
  他的心虽乱,动作也有失措处,但他的判断力没有减低,说话也很冷静,观察力依然明晰。
  所以他不再追击那剩下的十名杀手。
  ——追击已然无益。
  他们的领袖已殁。
  他不想杀他们,也已无心去抓他们:他的心,已挂龙舌兰的伤口上。
  而今仇已深结:
  若让陈风、麻三斤去抓拿这十名杀手,只怕一定杀而不挠,他不想妄造杀孽。
  他只立即走入“崩大碗”的店子里。他只算是迟小欠一步看见地上那个“五脏尽裂而殁”屈圆之尸首,但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自店里暗处缓步行出的掌柜老头几。
  铁手向那在幽阁中的老人拱手拜礼。
  “温前辈在‘崩大碗’伏下解毒之药,在下不胜感激。“那老人微微颔首,连咳三声,才缓缓的说。
  “没我解药,你也一样能过得了,谢我什么?不要叫我前辈。我不喜欢。”
  铁手微微一怔:“前辈是温六迟:六迟先生还是温八无,八无先生?”
  “老人”“嗤”地不知是不屑是不快的应/哼/笑了一声,干咳着声音,说:“那个与王小石交好的温六迟?他算什么?虽说他和我都是给逐出‘老字号’姓温的人物,可他属活字号‘解毒’一系,我原属死字号“放毒”一脉,本没啥交情。论辈份,我可是他叔父。再说,他只吵过是:起家起得迟、成得迟、婚结得迟、子女来得迟、名成得迟、业立得些而已。我呢?我是‘八无’,无父无母元妻无子无家无定无情无志气——他比得上我?”
  铁手吸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老字号’没家的供奉大老温丝卷八无先生,游夏有眼不识泰山,在此拜见前辈。”
  老人忽尔一阵呛咳。
  咳声掏心呕肺,顺黑夜里令人意悚心寒。
  只听他断断续续的道:“我不喜欢当前辈。要叫,叫我老头。“然后他嘿嘿地道:“你今对我执礼甚恭,是不是想要我治好她的伤?”
  铁手居然一个字答道。
  “是。”
  那温老头儿却忽然改了话题,拿了桌上一盏没油灯,蹲了下来,细察伏地而死的狗口杀手,看了一会,又连串的呛咳起来,仿佛肺里都给抽空了,只剩下了阴气与寒气,在那儿价空刀空枪的交迸怒鸣。
  咳了好一会,他才抬头问:
  “谁下的手?”
  陈心欠仍立在那儿,向陈风一指。
  老头忽尖咳一声,道:
  “好一个杀人的捕快,不如去当刽子手!” 

 
 
 第九章 夜意渐荒淫

 
 
  一、你有正气,我有义气
  铁手扶住陈心欠推过来的龙舌兰之际,心下一懔:
  怎么这小兄弟这么大意!
  ——要知道小欠这把龙舌兰一推,中间得跃过深涧飞瀑和那十名分布瀑边的杀手身前身边,万一失手,那是多凶险的事啊!
  但他随后即了然:
  陈心欠虽把龙舌兰随意一掌就送过来了,但这一掌内力温和浑厚,可保龙舌兰决不受冲击伤害,而且,发出一推一送之后的他,手持白刃,冷对旁人,且开始了他的一步杀一人:
  ——哪一个敢动手,他便一刀杀了!而且人他也真的一气杀了十名杀手。
  何况,这儿还有自己接应。
  所以,剩下的那十名杀手,谁都不敢动手。
  甚至,当时场中气势尽为小欠的寒潭翠剑所慑,不只谁都不敢动手,甚至谁都不敢动。
  唯一动的,只有狗口杀手屈圆。
  他不是动手,而是动脚。
  溜。
  结果仍是死于陈风的追击下。
  因此,这小哥儿看来十分粗心大意的把受伤的龙舌兰推走,其实虽一种险地中求全、大险大危中保大平大安的作法,看似随意,实布局精密。
  一一受伤的龙舌兰,自然需要他熟悉信任的人来安慰。
  这人当然就是铁手。
  他把负伤的佳人推给铁手,他就可以无后顾之忧,不必投鼠忌器。
  他就可以放手杀人了。
  是以久历生死关头大小场面的狗口大师,一见龙舌兰由铁手护着,同僚子女大师死于这小厮的剑下,他知无善了,立即就逃。
  可惜他遇上了陈风尘。
  铁手也紧随陈心欠之后,赶入店铺里。
  他扶住龙舌兰之时,看到了她的伤口,也看着了她紧咬着唇时淌下的泪。
  他知道她痛。
  他敢知道她为什么流泪。
  他恨不得那一刀是划在他的脸上,而不是她的。
  所以他立即进入“崩大碗”店里,原因有二:
  一是看(观察)狗口屈圆的下场。
  二是他要看(拜会)一个人:
  只要这个人在,龙舌兰的伤口,说不定就有救了:
  这个人就是岭南“老字号”温家的“大老级”人物:
  一一不管他是温六迟还是温八无,只要其中一人在,凭他们用毒、解毒、以毒攻毒的高明手法,说不定就能为龙舌兰恢复冰肌玉颜!
  可是他尚未开口,这“八无先生”温丝卷已知他的来意。
  温八无道破了他的用心,却下去看龙舌兰受伤的脸,而先去视察伏尸的狗口杀手。
  狗口死的时候龇着牙,咧出尖齿,像一只摔死的狗。
  他尸身旁真的有一只狗,直舔着他流出来的血。
  狗口杀手死得十分之狗。
  然后温八无就半抬着头,问了这么一句话,间陈风。
  陈风苦笑回答了:
  “我在未当捕快之前,的确曾当过刽子手。”
  其实他岂止于刽子手,他几乎各行各业都当过,否则,他的别号也不会是“风尘”二字了。
  忽听一个声音道:“这人早该死了,抓回去得防他给救走,不如就地正法。”
  说这话的人是麻三斤。
  但不止他一个人进来,另一人就在他身后,还正气喘嘘嘘,像一口抽着气的老风箱。
  铁手一看,吃了一惊,道:“高老大?”那人点点头,拱手一揖道:“铁二爷。”然后又向陈风施札。
  陈风目光一凝,道:“出事了?”
  ——就算不是“出事”,也一定“有事”,因为来的正是“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高头马大,后低眼高”高氏兄弟中的老大高大湾。
  这对兄弟,不是受陈风尘所托,将戒杀和尚及五名杀手押送至知府大牢去的吗?
  这高大湾喘气不休得双肩都抽搐似的赶上“杀手涧”来,一定是有事,出事、而且还不止于不事!
  只听高大湾气喘呼呼,热气禁不住都喷吐在与他对面站立的人脸上去了。
  “我们押戒杀杀手那六名歹徒,经过‘大山角’就遇上了劫匪,对方自报是‘杀手和尚集团’里负责北方的杀手,我们十六手足,一下子就给他放倒了七名”
  陈风眉一皱,满脸又布满了小刀小剑,怒道:“犯人给人劫去了!?”
  高大湾仍然喘着气“没有。”
  陈风脸上的刀子一下子都不见了,跺脚道:“说下去。”
  高大湾的胸脯起伏已平,但依然大口大口的喷着气。
  “幸好,苦耳神僧跟他的十一名子弟赶到,神僧亲自出手。把北方杀手那一组恶匪打跑了”
  铁手和和龙舌兰都脸现喜容:“幸而有苦耳神僧。”
  只不过,龙舌兰刚展笑颜,脸上一阵刺痛,她“哎”了一声,掩住了脸。
  铁手看得心里又抽搐了一下。
  只听陈风追问:“现在那戒杀和尚和他那五名手下已押到牢里没有?”
  高大湾依然一大口一大口的呼着气,他脸上大汗小汗,从额到鼻头及至人中,都沾了满坑,他不只用衣袖去抹试,还用他那条又红(还似乎带点黑斑、白苔)又长的舌头,去卷舔他唇上要淌下来的汗水,边报:
  “歹徒是杀退了,但时已人黑。苦耳大师说:“这样赶程到州府里去,只怕路上还会有事,由于出事遇劫之地是在大山角,跟抱石寺只有三、四里路之遥,于是我俩兄弟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在抱石寺过一宿,明儿破晓后才押到城里,会稳当一些。再说,有苦耳大师在,可先壮了大伙的胆子。陈总、铁爷、麻三哥,不说你们没亲见过,那个北方杀手和尚的头领哈佛大师,一把戒刀专攻人下三路,您看,我腿上、踝上、膝上都给划了几下,我那老兄弟更惨,臀上吃了一刀,到现在还坐不下来、连直站着半蹲的也不行,现刻可真痛得鬼不鬼人不人,就虾米似的哩。咱两兄弟不胆小,而是为保平安、犯人平安押送州府,所以还是”
  陈风不欲高大湾罗嗦下去,打断说:“那你弟弟现在押那六名人犯留宿抱石寺吧?那儿可安全?”
  高大湾仍呼噜呼噜的喘气:“是。我正要向你禀报,希望能征得总捕头您的允可,抱石寺有苦耳神僧在,我看不会有事。他才不过两三下子,就把哈佛和他那三名蒙面杀手杀退了。”
  陈风冷笑一地声,道:“你们人都进去庙里了,我有什么好反对的。你这趟赶回大山角抱石庙,想来已经天亮了,我能有什么说的。”
  高大湾听他这么说,倒慌了心、乱了意,“老总,您这话是是不同意我们人抱石寺了?”
  陈风道,“我只是不想你们牵累苦耳大师,他们是出家人,本不应过问世俗事,这是江湖纷争,牵连上他们不好。”
  铁手虽仍心悬龙舌兰的伤势上,但一听劫囚的事,也用上了心,这时就问:“你怎么知道那使戒刀的就是北方杀手的头领哈佛大师?”
  高大湾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杀手集团’中有戒杀和尚、子女和尚、有狗口和尚、哈佛和尚等这几个称讳。是他一上来就自报名号,要我们马上放了戒杀,我们当然不肯,他就跟六名手下出了手,杀了我们几名兄弟,幸苦耳大师及时赶至”
  铁手问:“苦耳一个人出手,还是跟那十一位弟子一齐动手?”
  高大湾这可神气了,好像是他亲自出手打跑了敌人一身的光采:“苦耳神僧一亮相,还用得旁人么?他用一把戒尺,就打飞了哈佛的戒刀,还在他光头上拍了一下,就把那几个悍匪杀手吓跑了。”
  麻三斤跺足道:“你们怎不把这几人也逮下来?”
  高大湾怔了一怔,道:“我也想追,抓住他们好报——哎哟!”
  说着,脸上伤处给扯动了一下,似痛得哭出声来,忽然瞥见龙舌兰脸上的刀伤,这才愕住了,拱拱手道。
  “龙女侠,您,您也”
  陈风眉心一蹙,又一道刀痕,忿开道,“没你的事。是苦耳大师阻止你们追捕哈佛杀手那几人的吧?”
  高大湾这寸回过神来,连痛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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