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天王之风流-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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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图在这儿,他自己下去一拼,二切都仁至义尽了。
是以他抄起了琴,把剑从琴中连鞘抽了出来,系在腰间,向言氏夫妇一点头,往外就走。
然而一个俏生生的女子却在门口。
就拦在门口。
——她当然就是。
龙舌兰。
龙舌兰仍拦在门口,她冲过凉、洗过澡,甚至还略作休歇过,样子出得像浸在清水上的桃花似得,美得令全场的人眼前一亮,且都同时屏住了呼息。
她挺着胸,拦在那儿,腰身和胸脯,就像一座山是山、水是水、峰是峰、云是云,但又合为一体和谐极了的风景。
她风景。
也很风光。
然而至美的是他那令人不敢冒渎的风采。
孙青霞本来要抢出门口,但两人一贴近了,孙青霞不禁反而退了一步,倒吸了一口气,不望向她,只冷冷的道:“让开。”
龙舌兰道,“不让。”
孙青霞道:“我不想对你动手。”
龙舌兰道,“我只怕你不敢动手。”
孙青霞冷然道:“我从来不向女人先动手。”
龙舌兰哈哈一笑:“好一个名满天下的大淫魔,居然说他从不向女人动手,当真是浪得虚名!”
孙青霞道:“你让不让?”
龙舌兰舌吟吟的道:“说什么都不让。”
孙青霞看了窗口一眼,“我真要出去,你拦在这儿也拦不住我。”说着霍然转过身子。
龙舌兰忽尔一笑:“真没想到,你连这勇气都没有!”
孙青霞一愣,不禁问:“什么勇气?我没有?”
龙舌兰冷笑道:“听我要把你留下来把话说完的理由啊!那也需要点面对的勇气才行!”
孙青霞冷哼道:“那是我和叫天王的事,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了解与同情。”
龙舌兰反问道:“那为何一听到我声音便要走?是你不喜欢我一出口说指出你说错了?
还是你不敢面对现实:或是你不喜欢我叫你做淫魔?抑或是你不敢面对我?要是你连面对我的纠正与批评都不敢,你凭什么独个儿去面对外面的强大的敌人?若是你不喜欢我唤你色魔,那你为何不坐下来跟大家好好澄清一下,包括你和查叫天的恩恩怨怨?”
孙青霞一时为之语塞。
龙舌兰又说话了,这次她的活没那么咄咄迫人了,反而语气温和,语调也温柔了起来了。
“我刚才跟‘西瓜’和司徒丙谈过,才明白他们既的确有理由怀疑你的来路,也真的难免思疑你和叫天王的关系,但他们也确切的十分需要你的相助,以及非常愿意和你共同御敌!”
龙舌兰说到这里,指了指房里可以让大家坐下来的地方(包括椅、凳和床、窗沿):
“告诉我们吧,到底你和叫天王的渊源和恩怨如何!查叫天是武林是一等一的大侠,除了诸葛小花,无人可与之齐名。我也想听听大侠的真个和底细,你就当是说书人,为我们小说小说几句吧!你也在武林中给人号称为大淫魔,除了沈虎禅,很少人在江湖上让人这般毁誉参半,但影响力却与日俱增无减。我更想听听色魔的真相和究竟,你就小说几句,让我们透悟透悟吧!”
孙青霞冷哼道:“你们要是相信我,我们就一块儿御敌,要不相信我,也无所谓,我一个人下去打个痛快。”
龙舌兰喷喷有声:“这算什么!?只能算是匹夫之勇。没想到名震天下的新一代出类拔萃的高手孙纵剑,也不外如是!”
言尖却道:“孙大侠是敌是友,已不必怀疑。他是温老板介绍力荐的人,八元先生是绝对不会看错人的。我绝对信任他。”
粉肠却道:“言老板,我们也不是要怀疑他,只不过,大家既在同一阵线上对付敌人,就应该但诚相见,让我们弄清楚个来龙去脉,才能生死同心,毫无顾碍,全心对敌。他曾在查天王门下呆过,要是一直不肯交待清楚他们之间的实际情由,又教我们怎能信之不疑?温老板对我们有恩有义,且目光如炬,自毋庸置疑。可是问题是。他不在这儿!他交等下来的是‘陈小欠是自己人,要好好照顾他’,但我们却连孙大侠是不是小欠哥儿也弄不准,我们至少现刻还没喝醉、没懵懂、也没变白痴,要我们信他?可以,顶多五成!可是我们会在大敌当前之际让一个只信他一半的人留在身边身后吗!”
言尖正待分说,于情不欲他跟部属的意见有歧,抢先劝孙青霞道:
“孙大侠不原就准备要告诉我们查叫天的事吗?何不趁此一并和说个清楚,让大家释然于情——”
孙青霞往下一望,雨更密了,天更阴了,院子里的犬只和异兽也更多盘踞徘徊于阶前、棚下。
他忽然问了一句:“现在客栈内住着几伙人家?”
于情答:“十一伙。”
孙青霞又问:“会武的有六伙?”
粉肠一听,脸色一变,“如不是卧底,怎么一来便知道咱们的六户人家是会武功的!?”
于情忙道:“是我刚才在谈话时提到过的。”
粉肠“哼”了一声,便不再追问。
孙青霞道:“谁把守在第一线?”
于情道:“是‘西瓜’和司徒丙。”
孙青霞道:“本来不是司徒丙和陈分长上来照顾龙、颜姑娘的吗?怎么现在改为宣翼娃跟司徒丙守在下边呢?”
于情目中已露出佩服之色。她这些人手调度,只在随意中跟她丈大提了一下,当时孙青霞也在现场,却已记个分明清楚,看来此人不但胆大、气骄,也十分心细如发。
“司徒丙善战。他适合守第一线。宣翼娃在院子里的阵式花过大心机,摆他在下面,最扛得起阵脚。”这次是言尖作了回答。
孙青霞这样一听,也知道在这些人里,言尖的确是最信任他的,要不然,他不会答得如此彻底。
——这毕竟都是重大“军情”,要真当他是外人,他还真没“资格”去探听。
孙青霞道:“你们之间都有特殊而且紧急的联络讯号吧?”
言尖答:“有。”
孙青霞疾道:“该联络了。”
言尖问:“为什么?”
“因为,”孙青霞斩钉截铁地道,“敌人已开始要攻打过来了!”
四、鸳鸯蝴蝶
这番话一说,龙舌兰不禁寒了脸色,向孙青霞低声叱道:“你这样张狂,他岂有退路?
他若无退路,一仗岂不是非打不可!?”
孙青霞冷然道:“你怕打仗?别怕,仗由我来打便是。”
龙舌兰一听更怒:“你这是逞个人之能!应付这些流氓军姑娘没个怕字,但你这样一搅扰,流氓军和五个当家的一定跟‘义薄云吞’没完没了。你死你事,可不要害人!”
孙青霞这才冷哼道:“我就是要把事体闹大。”
龙舌兰本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忽见孙青霞冷漠的脸色出奇的凝重,便蹙颦玩味孙青霞这一句话来。
却听孙青霞又向马队扬声喝道:“知机的你们就立即滚!连叫天王都收拾不了我,就凭你们也来讨打!?”
孙青霞这么一嚷嚷,那百来骑上的汉子,全都变了脸色。
他们全都脸有怒色。
全都怒目瞪着孙青霞,巴不得马上将他撕成碎片似的。
孙青霞依然故我。
他这时脸上的冷、傲、和漫不在乎之色,足以触怒一切在场的人,包括龙舌兰,以及王大维。
大胃王手持二木条,交叉背向孙青霞而立,正面对另一个马上的人。
这人皮肤黝黑得像给烤焦了一样,但眼尾的皱纹很多、很密,也根深刻,简直深如刀刻,却折成自纹。
是以黑白分明。
这人也并不高大,穿的是全身窄衣短打玄黑劲装,神情、身段都十分剽悍。
他跟其他骑士一样,怒目瞪视孙青霞,然后,又望向那脸上仿佛镶了个瓷制咸蛋在额的汉子,好像都要看他指示、只候他一声令下似的,脸上都出现了极为期盼的神情。
——那大概就是渴望放手一战的神色吧!
可是,那“小妖怪”余华月却更加谦逊,甚至可以说,更加的谦卑:
“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风流剑侠’孙青霞孙少侠?久仰大号,闻名遐迩,早欲晋谒左右,但素未谋面,未便唐突,不意能在此地拜谒侠风,实为三生之幸”
孙青霞听了个半天,怪眼一番:“你虚伪够了没有?”
余华月道:“我这是尽晚辈之礼,仰仪之情,也吐自肺腑,顶多只是客套,决非虚言。”
——这干人说是“流氓军”。但从余华月号称“小妖怪”的三当家看来,谈吐却是札数有加,且亦礼仪周周。
然而孙青霞仍是傲慢不领情。
只听他道:“什么晚辈!你年龄比我还大,假惺惺作态个啥!要打便打,用不着娘娘腔的扮可怜!”
此语一出、“流氓军”的人都发出咆哮和怒骂。
就连龙舌兰和大胃王脸上也露出嫌恶之色。
余华月却更是谦恭:“孙大侠骂的甚是!不过,既然孙大侠在此,旦执意要维护‘义薄云吞’的话,就冲着孙大侠的面子上,我们也不好动手。”
话一出口,马上骑土尽皆哗然。
那黑汉子第一个不服气,扬枪抡棍咆哮道:
“老三!你让这种人作啥!?就凭这么一站出来,说几句话,咱们就摇了尾巴滚回去么!这样在老大面前如何交待!你不敢上,我上!我戳他娘个一百三十二个窟窿!”
众骑士都大声叫好。
余华月持十字枪一浑,大家又静了下来——显得这些马上衣衫褴褛、狞脸狰目的汉子们虽对这“三当家”对待孙青霞的忍让极不服气,但对他却依然十分服从敬重。
只听余华月却向孙青霞一笑表示无奈,道:“无论如何,只要孙大侠在此,我们的确不敢造次。不过,现下情形,孙大侠也是眼见的了:如果只凭一个人站出来说几句,咱们就如此遏兵,不但回去受大当家严责,日后也必让武林同道笑脱大牙,况且,今日来的人家兄弟也必然不服,在下我也不好交差,我与孙大侠素昧平主,坦白说,而今眼前的到底是不是孙青霞孙大侠,我也无从辨别——”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顿,才道:“我一向尊敬孙大侠,名剑风流,非凡作为。在下也极愿看在足下面上,暂不踩平‘义薄云吞’小栈——可是,阁下也理当知道,孙青霞大侠名成之后,假冒他的、顶替他的、充当他的。用他名字招谣撞骗的人,每个城里总有十一二个,在下为审慎起见。也为孙大侠清誉着想,总不能听人说几句话便拍拍屁股撤了军,这对谁都不好交待。万一日后江湖上有识之士,都误以为孙大侠与这黑店的人狼狈为奸,那就更令孙大侠含冤受辱了。”
说到这里,只听那黑汉子领着那一从骑士吆喝道:
“余三当家,跟这种充字号的多说什么!宰了他算了。”
那余华月依然不为所动,只笑眺孙青霞。
孙青霞几次挑衅,见依然不能使余华月对怒,当即敛起嚣张,沉声道:
“我先要知道一件事。”
“知无不告。”余华月答。
“你跟言老板是怎么结的仇?”
“我跟言尖无仇无怨,若说有隙,那是我军和‘义薄云吞’的宿怨。”
“哦?”
“这爱黑店专门包庇罪恶滔天的重犯,目无王法,咱们奉有王命,为民除害,要铲除此等败类久矣。”
“胡说!”只听言尖自“义薄云吞”二楼窗子伸出头来,气极嚷道:“我这儿只收容含冤受屈的义士、烈士,给你们这些鹰犬走狗逼得走投无路的好汉,好人,你少来含血喷人!”
“含血喷人?”余华月眯着眼,忽然一牵马辔,让出一个缺口来,嘴里讥消地道:“我可是有证有据的!”
只见他身后有三四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小妖怪”余华月示意之下,一名青年汉子立即戟指言尖怒骂:
“就是他!我们保镖路经此地,投宿此店,这家伙给咱们上了蒙汗药,结果害得我们既失镖银,八九兄弟多丧命于此役中——只我溜得回来,剩半条命,就是将这等伤天害理的畜牲绳之于法!请义军为我出头!请三当家替我镖局申冤!”
言尖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几乎就要穿窗面出。
但于情扯住了他,只扬声回了一句:“我们从没见过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受人唆使!?
她话未说完,另一马上的少妇就尖叫了起来,哭哭啼啼的道:“——就是她!就是她!
我夫妇去年投宿此客栈里,外子就是着了她的道儿,给剁成包馅儿——他就算是化了灰我也认得她!”
另一个断了一臂的汉子则悲愤的说:“我的女人和我这一只手臂,都是因为误投此店,而给毁了的!——我要你还我个公道来!”
还有一个老年汉子,只抢天呼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