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结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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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萝的脸涨得通红,“什么?见鬼”她感到十分震惊。“我只是请他们手下留情。利奥,我发誓,我从来没想过他真的有什么犯罪行为。我认为他只是个十分马虎的人,所以忘了向有关部门申报收入的货物。他不是很聪明的人。”她现在所说的多少是她的心声,萨姆过去从未作过生意。刚开始,她还以为这是由于记帐混『乱』造成的,警方为此打给她多次电话,这才使她有所醒悟,可她还是竭力加以否认。谁都知道,所有的当铺都收入一定数量的赃物,即使是那些谨严正直的人有时也未能免俗。
伊夫格林抬起头,“我们都会偶尔犯个错误,可是鉴于所发生的事以及此案在报界引起的轰动,情况很不妙。这使法官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地位。”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坚定、平稳、拉萝只有在法庭上才能听到的声调说:“如果你能回忆起《司法道德法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拿起眼镜和一本有皮封面的大书,读了起来:“作为一位法官,他不应该有滥用职权的行为或迹象;他应该避免违法;不论是在执行法官职责、司法职责还是在日常生活中,他的个人行为都应该无可指责。”他合上书,从眼镜上面看着她。
拉萝缄口不言,她的双手在颤抖,她把手放在身体两侧,腰板挺得直直的。“此话可当真?”公然指责她滥用职权和有不道德的行为,这是她从未想到的。
“是的,不幸的是,我是当真的。我认为这事非常严重,我要进行全面调查。而且,我还得向旧金山的司法顾问委员会通报。”
拉萝瞪着他,可他并没有退缩。起初,她以为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像一个父亲一样给她一个教训,可是他的双眼并未透出父亲般的目光。他怎么有胆量在现在这个时刻这样对待她?她真想直截了当地当面询问有关卡明斯的情况。
“拉萝,对不起,你得理解我,身居此位,我不得不这样。一旦有人向我举报这类事,如果置之不理,那我就是在怠忽职守。”他说话的语气非常温柔。看到电话上的信号灯在闪烁,他按了一下按钮,说:“对不起,我得接电话。你显得心力交瘁,最好回家去休息一下。”
他俩的目光对峙着,拉萝看到的只有冷酷,好像她看到的是两块冰。在此之前,拉萝还以为自己对面前这个男人有所了解,而且,还赢得了他的尊重和赏识。可是,现在,这一切在瞬间烟消云散。当然,她显得心力交瘁,当有人指责她滥用职权时,她还能怎样?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她目不斜视地走过菲利浦身边,从桌上拿起皮包,就向门口走去。
菲利浦站起来,说:“桑德斯通法官,有几个留言,你不看看?”
“等会儿我会打电话给你,”这时,她想到了萨姆,“再买一个最便宜的棺材,让殡仪馆在周一前把我妹夫放进去。”她头也不回,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看来,周一到来之时,她埋葬的不仅是她妹妹和妹夫,还有她的整个事业。
( 转载)
第一卷 第十四章
在匆匆赶回家的路上,拉萝相信乔希一定已回到家了,但他并不在家。门上贴着一张条子:社会服务人员要她务必立即给他们回电。一定是里克森把她的住址告诉了他们。她现在当然不能给他们去电,她连乔希在哪儿还不知道呢,她走过狭小的厨房,想找杯水喝。她浑身颤抖,口干得冒烟。可是什么也没有,所有的壁橱都是空『荡』『荡』的。突然,她疯也似地在小小的厨房里『乱』转,呼呼地把壁橱门用力关上,双脚『乱』踢墙壁,直到她觉得踝关节要断了。她尖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把头伸到水注下,让水冲洗她的头发和脸部。她觉得自己在一个关得紧紧的小盒子里——不管她怎么努力,她都逃不出去。这盒子不是她的公寓套间,而是所有的这一切。她把她的所有都投入到事业中去了,而现在,事业已化为一缕青烟。她从未挨过上司的训斥,她的档案无可挑剔。
没多久,天就暗了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乔希。她曾在停车场看到埃米特的货车,她穿过院子走到他门外。在门外大声地叫:“埃米特,我是拉萝,我可以进来吗?”
埃米特按了一下开关,门打开了。拉萝发现他在办公室里。拉萝就这样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急切地望着埃米特。
埃米特头垂在一则,声音微弱地说:
“拉萝,我打电话你外甥回答接着又挂上。”
有时,埃米特的话很让人费解。由于患病,埃米特的话语总是含糊不清,而人们往往没有耐心听完他的话。“埃米特,对不起,你见过他吗?他骑车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没,我已经精疲力竭。”
拉萝的恐惧心理慢慢平息下来,只要和埃米特在一起,她就感到胆子大了许多。埃米特身患顽疾,仍能勇敢地面对严酷的现实,她更应该有勇气走出困境,战胜悲伤。突然,她发现他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埃米特,你说你精疲力竭了?你怎样?你的头发都湿透了。”
他勉强地一笑,
“你的也湿了。瞧,我想保持体力,所以我从一间屋子爬到另一间。然后,我爬上床,再爬下床。”
“真的?埃米特,你从来没跟我提过。”
他软弱无力的腿上用粘贴带捆着一付大膝垫,他把膝垫解下来。“瞧,你以为我带着这些,翻滚滑行?想借吗?”
拉萝放声大笑起来。她需要重新返回工作岗位。她想,那样她就可以忘却痛苦和烦恼。埃米特总是在忙碌,要么做体能锻炼,要么『操』作电脑。大多数人一看到他的外貌,得知了他的疾病,都要退避三舍。有些人甚至以为他是个弱智者。可是,他们都错了,大错特错了。这位戴着厚眼镜,身有残疾的虚弱男子是个天才。他设计的程式在全国也是一流的。他的疾病日甚一日,但是,他还没到完全丧失控制肌肉能力的地步。他可以连续几小时,甚至是几天地工作,和大多数健康人相比,他的工作时间更长。
可是,他最终还是要死的,对此,他心知肚明。每天,他都生活在死亡的阴影里。
他勉强伸出手腕,说:“我能干什么?我想帮助你,拉萝。”他发现她沮丧的心情。埃米特知道她很伤心。
拉萝爱这个人。从他残疾的肉体深处散发出一种个人力量和威力——就像一辆老掉牙的汽车有个『性』能极好的引擎。从他的眼里就可看出这点。如果人们耐心观察就会发现的。
拉萝扫了一眼屋内,想找张椅子坐下。但她转念一想,还是应该回到自己住处,以免乔希回来。她说:“你可以拥抱我一下。”她需要与人肌肤相贴,她需要感受别人身上的体热。她想从别人身上汲取力量。
她走到他轮椅边,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他想抬起手臂,可是手又无力地垂到轮椅边。由于刚才锻炼的缘故,他的手臂实在无力拥住她。拉萝把身子贴住埃米特,并抱住他,这就是埃米特式的拥抱。
“谢谢,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埃米特满眼含着笑意。拉萝也回他一个微笑。
“我为你妹妹感到非常难过。”
“是的,埃米特,我也万分难过。”
他竭力与拉萝对视了一会儿,然而,双眼又不听使唤地移向别处。她不必向他倾吐自己的痛苦、哀伤,埃米特什么都知道。当他转动着轮椅重新『操』作电脑时,拉萝悄悄地走出屋子。走到门边,她还听到他用笔敲键盘发出的轻柔哒哒声。
乔希仍然未归。现在,拉萝开始焦虑万分。她担心乔希会不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像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总干这种事?——失踪几小时。
她碰都未碰放在入口处的几大盒当铺收据,但她已经开始检查里克森给她的电话记录。
给圣…克里曼特尤丽家打来的电话数量众多,人员复杂。调查员没法从电话公司搞到打电话的人的名字和地址。拉萝已经仔细研究过这张名单,她想从中发现尤丽老友的名字或尤丽这几年曾提到过的名字。
她读出其中几个名字,而且,她发现许多是从奥兰治郡或洛杉矶的旅馆里发出的电话。拉萝一阵战栗。她想,这些电话只有一个解释——嫖客。这些电话旁边都没写字。如果电话是通过总机转的话,发话者是无从找到的。
那些打给『政府』官员的电话更让人感到『迷』『惑』不解。有一个电话的受话者是奥兰治郡教育厅长,另一位则是阿纳海姆商会会长。
拉萝用手『摸』『摸』额头,开始陷入深思。千头万绪总得有个起点,而里克森十分清楚什么是起点,那就是没有撬门入室的迹象。凶手一定是萨姆和尤丽都相当熟悉的人,否则他们是不会让他进门的。可是,拉萝又实在不敢相信,萨姆在家时,尤丽会召来嫖客,然后,正如里克森所说的,向他们提供“服务”。拉萝觉得自己判断错误。对这类事,她知道多少?她的内心充满了对凶杀案及她妹妹神秘职业的疑问。什么样的男人会让他的妻子干这种勾当?只有萨姆之流的卑鄙小人才干得出来。拉萝真希望他还活在世上,这样,她就可以亲手杀了他。他利用了尤丽的无知、自贱和不成熟。也许,他不停地提供毒品,而且,每当她像个狗似地完成使命时,他都会奉承她几句。他是个寄生虫、掠夺者。在尤丽的一生中,人们总是在利用她。为了赢得别人的赞扬,尤丽总是乐意做任何事。一想到此,拉萝就非常伤心。拉萝曾威胁要带走乔希,从那以后,尤丽就再也不想从拉萝这里得到赞同。
乔希还没回来,拉萝走到窗边透过窗帘往外看。正当她准备报警时,门砰地被推开,乔希把车往门框上一靠就走了进来。她几乎尖叫起来:“上帝啊,你究竟去哪儿了?我担心得受不了。你应该给我留张字条之类的。”
乔希晃了晃满头『乱』发,盯着拉萝。他满身汗涔涔,在灯光下反『射』着亮光。“我回来过,可是你不在,所以,我又出去了。”
拉萝放低了嗓门,“好吧,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只是我十分着急。你不能在这周围骑车『乱』转,你会受到伤害的。”
乔希突然勃然大怒,讥讽道:“那又怎么样?对你有何妨?”
拉萝把脸上的头发拔到旁边,走近他,“乔希,我们得接受这个事实——我只拥有你而你也只拥有我。不管你是否喜欢,事实就是如此。”
“你太可恶了,你像个巫婆。我讨厌这地方,它就像个垃圾场。我要我的东西——我的朋友我要回家。”
乔希的脸部表情急剧地变化着,拉萝发现他胸脯起伏,知道他就要大哭出声。“乔希,哭吧!别难为情,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她停了一会儿,步履沉重地在狭小的入口处走来走去。“我已经安排好,让你再和沃纳医生谈谈。”
他大叫起来:“我不去!我跟你说过,我再也不想去看那个可恶的心理医生。我恨他,我没有发疯。你不能强迫我去!我要逃跑!我要”
他抓住自行车把,把它往外推。拉萝伸手想抓他的衬衣,不想却抓住了他的一把头发。她命令乔希:“你不能再出去!天已经黑了,周围到处都有犯罪。我不能让你出去!”
“放开我,你这只母狗!你就像那个可恶的女人黑暗的女霸王。放开我!”
拉萝深深吸了几口气,并没放手。“只要你答应不出去,我就放手。你答应吗?”说着,她把他的头发往后拽,让他头往后仰,这样,她可以看到他的双眼。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制服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使他免遭伤害。那么,她只得这么做。
门仍然大开着,这时,乔希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尖叫,就好像她要杀了他,“放开我,你把我的头皮都剥下来了。好吧,我答应,放开我。”
拉萝放开他的头发,乔希就昂起了头。他俩都不约而同地张大嘴,愣愣地站在那儿出神。在外面几步远的人行道上,站着两个女人,她们一直专心地观察着整个事态的发展。其中一个女人留着金『色』的短发,瘦得像根干树枝。”
她伸出手,说:“我叫卢西尔…拉布林,这是马德琳…墨菲。我想你就是桑德斯通法官。”
拉萝心里七上八下,感到恶心欲呕。她和女人握了握手,那手又冷又滑。
“我们是社会服务部的工作人员。桑德斯通法官,我们是为你外甥的事来找你的。”
那天早晨,拉萝没来得及整理床铺和房间。起居室的地上到处是乔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