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结局-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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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克森想,要想办一桩指控伊夫格林的案子,第一步就是要把他与凶杀案联系起来。问题十分简单,但缺少证据。局长坐进车内后,里克森发动车子,加入车流之中。“局长,我刚才虽然在那儿侃侃而谈,但我心里明白即使元凶是伊夫格林,我也还得花大量的时间来加以证实。”
局长拿下眼镜,擦去镜片上的雨水。里克森把车停在路灯下,看了他一眼,心想,真是有趣,拿下眼镜,他看上去好像换了一个人。
“泰德,你其实还没开始办这件案子。那个女人的嫖客都是些什么人?会不会是帕金斯夫『妇』从事儿童『色』情照片的交易,找错了人?这是肮脏的买卖。我们刚才看到的都是些旧照片,我们不知道它们的出处。你能把伊夫格林法官和这些犯罪事实联系在一起的根据就是:他曾要求桑德斯通法官给卡明斯假释。为什么不去问问伊夫格林,查清是谁让他这么做的?”
虽然局长说得有一定道理,可是里克森并不打算去询问伊夫格林。他喜欢那种受到惊吓的刺激,也就是说,当他在悄悄靠近猎物时,他要让他的猎物浑然不知,自由自在。这样,猎物就会直接落进他的手中。“局长,有一点你是正确的。”
“告诉我是什么?”
“即使我们要找的人不是伊夫格林,但我敢肯定也会是我们内部的人——法官、地方检查官、警察、能够看到罪犯记录表及供词的人。”
局长说:
“成千上万的人都能看到这份文件,甚至是办事人员也能看到。”
“局长,安排卡明斯假释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我可能冤枉了伊夫格林,可在这点上,我不会错。”
( 转载)
第一卷 第十三章
那天下午,当里克森回到圣…克里曼特警察局时,拉萝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她坐在他办公桌边上的一只小椅子上。这天,她没有把头发夹在脑后,而是让它垂在双肩上,看上去很是妩媚。柔嫩的皮肤衬托着乌黑发亮的头发,高高的颧骨,内心的痛苦,这一切给她凭添了一种柔弱和感人的美。她穿着一套考究的套装,足蹬一双黑『色』的鞋子,鞋面上饰有鞋扣。乔希坐在美洲豹汽车里,收音机开得大响。里克森在进楼的路上曾看到他。
当里克森走过来时,拉萝站起身,瞥了一眼隔桌的一位警察。他正在打电话,并没注意他们。她后悔地说:“我想替我昨天的行为向你道歉。我知道不是你向外界泄『露』这些消息的。只是这一切难以让人接受,所以,我来向你道歉。”
他对她微微一笑,说:“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你承受得也太多了,忘了它吧!”
“有那个人帕克…卡明斯的消息吗?”
里克森松松领带,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把双腿架在桌子上。“他逃跑了,但他是逃不出我们的手心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们正忙得团团转。”
“你是否查明了他替谁工作?哪个机构?”
他可不想摊牌,也不打算毁了他警察生涯中最大的案子,他移开目光,看着别处,说:“我们还在调查中。”
“为什么我不能直接问伊夫格林?为什么你总用各种藉口搪塞我?你知道,我想回自己家。那个套房太小,我要回自己家住。”
“听着,我再说一遍。那天,我已经告诉过你。别把案情告诉任何人,任何人!你听清楚了吗?如果你想知道是谁杀了你妹妹,你得照我说的做,别『乱』问。此时此刻,我要你别靠近那座房子。明白了吗?”
拉萝把额头上一撮头发抓上去。“今天早上,我回那儿拿了几件衣物。”里克森怒视着她。“我没有回到套房去,而是直接到这儿来了。所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如果有人跟踪我,他们也只能跟踪到这儿。而且,我也不会再直接回套房去。”
“拉萝,这是你的事,如果你把那家伙带回到你住处,那么,你就玩完了。此外,我手头也没足够的人力,不能整夜守着你。现在你只能靠自己。”
“尸体剖检和法检怎样了?报告完成了吗?我想看看。”
“不,他们还正写着呢。我告诉过你,在圣…克里曼特尤丽家中没有发现指纹。”
她又重复了一遍:“没有指纹,见鬼”
“满屋子的警察都在忙这事。法医告诉我,他认为情况是这样的。”里克森停顿了一下,拿起雪茄,突然又想起和拉萝在咖啡店里的那一幕。他把雪茄放回到烟灰缸里,搬动椅子面对着她。他压低着嗓子说:“凶手以某种方式进到室内。他可能打算或未打算要杀他,对此,我们还不能确定。我们只知道他在屋里找什么东西,而且看来没找到。她在那他就强『奸』了她,把枕头捂在她脸上,以免她尖叫,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就把她闷死了。也许,她反抗了;也许他只是喜欢杀『妇』女,或者,有人雇他杀了他俩。你妹夫很有可能从外面走进屋里,凶手躲藏了起来,也许就躲在乔希屋里。他看到萨姆走到你妹妹身边,就从后面猛砸萨姆的脑袋。正如我们所见,萨姆倒在了床上。”里克森坐回到椅子上,“起初,我们以为有两个不同的凶手,可现在,我们认为只有一个。法医在现场发现了一些阴『毛』,不是你妹夫的,还在她手指甲里发现了一些皮肤组织。而且,他们还在搜查。”
拉萝浑身颤抖,想到尤丽所遭受的苦难,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里克森说的话,她有多半没听进去。在她脑海里,不时闪现着血淋淋的墙壁,尤丽毫无生气的躯体,萨姆破碎的头颅和四溅的脑浆。她断断续续地说:
“我能干什么?我不能让那家伙在干了这我妹妹我不能。”
“没什么。我们正全力以赴追捕那家伙,将他绳之以法。我们甚至还请退休警员重返岗位,还从郡行政司法局借调了一些人员。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
“没什么,”她又重复了一遍,内心的失望感越发强烈了。“就这样干坐着,无所事事。”
里克森的双眼闪现着同情,“孩子,就这样。我知道你想『操』纵这一切,可是你还是最好别介入这个案子,否则会弄糟的。这案子发生在你妹妹身上,但她已死了。”
拉萝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她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打算离开这儿。她死死地盯着红头发的里克森,而他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拉萝,最后,还是拉萝移开了眼光。她问道:“韩德森案子里那个年轻人呢?你找到他了吗?”
“他今晚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回家。我和他的父母已经谈过了,今晚我还要询问他。老实说,我以为他与此案无关。可是,请你放心,我们还是会详细询问他的。”
拉萝说:“你知道,我怕极了。”她在裤子上擦着双手,她的手心又出汗了。“我总担心凶手会逃脱法网。有许多犯了这种骇人听闻罪行的犯人侥幸逃脱了惩罚。”
里克森从桌后走出来。隔桌的警察不见了,电话响个不停。他还有许多事要做,他得去干活。他站得离拉萝很近,一双大手搭在拉萝的双肩上,凝视着她的双眸,“拉萝,总有一天,你得相信别人。就从我这儿开始,怎样?凶手是逃脱不了的。”
里克森放下双臂,拉萝走出了警察局。她想:帕克…卡明斯现在就在外面什么地方。她拼命回忆那天法庭上卡明斯的那张脸,可这张脸像是埋在了她的潜意识里。他会不会跟着她到了警察局?是否有人雇他来杀了她全家?这时,她看到自己的美洲豹汽车,乔希仍坐在前座上。她不该让乔希一人呆在这儿。
一坐进车里,拉萝就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小。她笑着对乔希说:“你饿了吗?我可是饿得要命。你想到哪儿吃中饭?”
乔希猛一转头,看着窗外。随着时间的流逝,乔希变得越来越自我封闭和孤僻。今天,他就没开过口。
“是的,拉萝阿姨,午饭太可怕了。”拉萝模仿着乔希的口吻说,她在逗乔希开心。她真想拥住乔希,让他开口说话,她还想告诉他,她为他『操』了多少心。
他缓缓地转过脸,冷漠地看着拉萝。他低声说:“我不饿。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得跟着你。我不是你的小狗。”
拉萝压抑着恼怒,尽量温和地说:“是的,乔希,你不是我的狗,但你是我世上唯一的亲戚了。如果我们能同舟共济,一起度过这个难关,那不是很好吗?你说呢?”
乔希缄口不语。拉萝的手指紧握着方向盘。使她感到恐惧的是,她还不能排除乔希是嫌疑犯的可能『性』。当警察在城内布下天罗地网,追查凶手时,凶手有可能就坐在她旁边。
圣…克里曼特警察局的警察都集中在会议厅里。三点整,是平时交换班作简要汇报的时间。大多数警察都穿着警服。特伦斯…布雷萧局长走到桌子前面,向大家讲话。
“过一会儿,我要请里克森探员来谈帕金斯凶杀案。他和我儿子,我想你们都认识他,一起负责调查这个案子。”说到这,他停了一下,转视着警官,看了一眼脸擦得干干净净的儿子。他已当了两年的警察了,这是分给他的第一桩便衣任务,也是第一次向同事及父亲证明自己是一位老练的警察的机会。
局长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可能都已经听说,本局有人向新闻界透『露』了一些敏感的消息,如果我们发现了他,”说着,他极威严、凌厉地扫了一眼整个大厅,“他会受到严重处罚的。现在,我请里克森来介绍案情。”
局长在前排坐下,里克森站了起来,“我们就从这儿开始。一男一女在圣西米恩住宅区内被谋杀。法医确定死亡时间是九月八日星期三下午的一时至三时。没有破门入室的迹象,但是,凶手或凶手们可以从后门进屋,因为后门藏着一把钥匙。现场发现,杀死那个男人的凶器是一只二十磅重的哑铃。女人是窒息而死的。凶器上只有两枚指纹——一枚是那女人的,另一枚就是她十四岁的儿子的。”
里克森歇了歇,从桌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而,正如你们所知,我们的确有个嫌疑犯。我们在被害人的姐姐,拉萝…桑德斯通家发现了他的指纹。在凶杀案发生的前一天,拉萝家遭到了洗劫。”
里克森从桌上拿起一大袋传单,交给一个警察,让他去分发。“这人很可能携带武器,十分危险,追捕他时,要格外小心。我想,你们一定都听到过广播里的通缉令,而且,也在留意他开的那辆车。嫌疑犯名叫帕克…卡明斯,他是个假释犯,而且,不久前曾因私藏武器而被逮捕。目前,我们以违反假释法及需审问而通缉他。如果逮着他,就以违反假释法名义让他登记在案,不就这个案子讯问他。”
会议厅内一阵躁动。警察们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交头接耳。到目前为止,里克森所谈的都是些他们已知道的情况,他们迫不及待地要里克森谈及要害。布雷萧站起来,喧嚣声立刻消声匿迹。他又坐下来,让里克森继续谈下去。
“被害女人名叫尤丽…帕金斯,她是个职业『妓』女,主要向『性』施虐狂和『性』被虐狂者提供服务。我们有理由相信她和丈夫——萨姆…帕金斯向某人勒索钱财,这人很可能是身居高位的『政府』官员。”
有人从后面大声问:“是谁?告诉我们他是谁。”
“此刻,我们无可奉告。”
年轻的布雷萧举起手。里克森看了一眼他父亲,然后又看着小伙子,说:“说吧,麦克。”
“有什么证据表明他们在勒索钱财?”
从里克森的脸『色』可以明显看出他对局长儿子的不满之情,可是,他说话的口气一如往常,“麦克,我马上就要谈到了,请耐心点。”
一片红晕飘上了小伙子的双颊,“对不起。”周围的警察哄地大笑起来。在父亲当头儿的警察局当差并不轻松。他一开口,人们总把他的话当笑柄。
“凶杀案发生前不久,萨姆…帕金斯开始大肆挥霍——总是用厚厚的一叠百元现钞付款。有人在德尔马赛马场上看到他下了一大笔赌注。在当铺的保险箱里有四万现金。就我们所知,他不可能通过合法渠道弄到这么多钱,因为他的当铺难以为继。而在此之前,他整天被债权人追逐。而且,他显然还在当铺里经销赃物。我们已发现了其中的一部分,并把它们还给了失主。”
坐在第二排的一个身材魁梧的警察说:“好几次,我想指控这家伙收售赃物。可是,桑德斯通法官总是从中竭力阻挡。”
里克森咳嗽了几声,看着地面。他可不想让警察局所有的人都知道这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