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皇-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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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依旧唾沫腥子飞溅地争论着谁的眼更花,谁的耳更聋。这两个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老的连犄角都白了,他们是一对满脸皱纹的野蛮人夫妇。
这还是命名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仔细地端详野蛮人。在九寨谷战役里,虽然有时候野蛮人的尸体就倒在他的身边,但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他根本无暇细看。
这对夫妇头顶上都长着一双又长又弯的犄角,犄角通体乌黑。脸形狭长,一双大眼睛,眼珠子向外努着,让命名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牛眼,这两个大概是牛人吧。
站在两个人身旁听他们吵了半天无聊的废架之后,命名终于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没反应,他们依旧争吵着。
他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还是没反应,这两个人也太投入了吧?自己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站在旁边他们居然会看不见?
无奈之下命名身手拍了一下那个长着少许白胡子,身材高大的野蛮男人的肩膀。这两个吵得兴致正浓的老两口才注意到了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下老两口可高兴了,争相问命名刚才到底是打雷了还是有流星从天空划过。命名被他们两个吵得头大如斗也没弄清楚他们究竟是在吵些什么,只得大吼一声:“停!刚才确实打雷了!”
老太婆突然耳朵也不背了,喜笑颜开地对老头子说:“你看,贤者都说打雷了,这还有错?”
命名接着吼到:“刚才天上也确实掉下个流星!”
正臭着一张脸生闷气的老头子一听也高兴了,咧着大嘴呵呵笑着说道:“我也没错啊,贤者也说刚才确实有流星啊。”
然后老头子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和老太婆的失礼似地向命名说道:“啊哟,不好意思!我们两个吵闹惯了,让贤者见笑了!对了,还没请问贤者到这里来干什么?”
命名这才注意到,这老两口一直称呼自己为贤者,他心里琢磨着:“贤者是什么?似乎他们认错人了吧?我该怎么回答呢?”
一二0、对牛谈琴
略一犹豫,命名张口答道:“我啊,不小心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老头子连忙热情地说道:“迷路了?不要紧,这里离聚贤居不是很远。来,我陪你到村子里去,再让我儿子送你回去!”
说完没等命名答话,硬拉着他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冲着老婆子大声喊道:“老婆子!赶快回家把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这可是第一个到咱们村做客的贤者,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
命名本来并不想跟他走,一听有老母鸡可吃,也就任由老头子拉着他向前走去,老婆子唠唠叨叨的拄着拐棍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三人向不远处隐约可见的村落走去。
命名和他们边走边聊(基本上是和老头子聊,和老婆子聊太费劲了),这才知道,他们夫妇两个果然是牛人。老头子叫伊万,老婆子艾达。命名一向尊老爱幼,因此亲热地叫他们“伊万老爹和艾达大妈。”
伊万老爹和艾达大娘一听贤者对他们这么尊重,顿时乐的合不拢嘴,言语之间已经不把命名当外人了。
命名不想让老两口对自己的身份起疑心,因此虽然他很想问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聚贤居又是什么所在,但也只能憋在心里问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没想到他和这老两口之间的不痛不痒的谈话居然对日后整个亚米拉大陆的局势都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命名随口问道:“伊万老爹,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啊?”
这下可问到了老伊万的痛处,他长叹一声向命名诉苦道:“哪有什么收成啊!不知道您刚才注意到了没有,现在地里还没种上庄稼呢!半个多月没下雨了,估计这一季粮食是没指望了。希望下一季能多收一些,不然下半年恐怕就要断粮了!”
命名心里狐疑,这里种庄稼怎么是按季种的,一年能种几季?现在是什么季呢?他嘴上问的却和心里想的不是一回事:“那下一季为什么不多种一些呢?
“哪里还有地可种啊!您看看一路之上,地势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都开垦成田地了。”
“那些山坡不都空闲着吗?为什么不在山坡上种一些庄稼呢?”
“山坡上怎么种庄稼呢?”伊万老爹微微摇头,心里对身边这个贤者起了几分轻视之心。看来果然如传闻中说的那样,贤者里也有混饭吃的,大概身边这位就是,连这点道理也不懂。看来今天这只老母鸡没必要杀了,留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下蛋了呢?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很婉转地向命名解释着,生怕伤了他的面子。毕竟贤者是尊贵的人,至于他是不是混饭吃的跟自己可没多大关系,“山坡上面的泥土被雨水冲刷得只有很薄的一层,庄稼在上面恐怕种不活啊。”
虽然伊万老爹说的客客气气的,但命名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讥诮之意。年轻人都爱在上了老人家面前显示一下自己什么都懂,命名也不例外。他不服气地说道:“谁说山坡上不能种庄稼?修些梯田不就可以防止泥土被雨水冲刷走了吗?”
伊万老爹皱着眉问道:“梯田?梯田是什么东西?”
命名心里小小得意了一把,立刻“回忆”起梯田的定义,炫耀地说道:“梯田就是在坡地上分段建造的同一高度的水平阶梯式农田,可以蓄水保土增产。”
然后不管伊万老爹听不听的明白,继续唾沫湦子飞溅地大谈特谈什么样的山坡适合水平梯田、什么样的地势适合坡式梯田、什么样的地貌适合复式梯田,听的伊万老爹一愣一愣的。
犹豫了半天,伊万老爹忍不住反驳道:“可是我们这里的雨水很少,土质又疏松,即使人工挑水浇地恐怕大多数也都浪费了。与其把本来就不多的水都浪费掉,还不如全部集中起来给一两块地用,这样至少还能多少有些收成。”
命名哂道:“这算什么问题,可以用微灌溉啊。”
伊万老爹听得更糊涂了:“什么是微灌溉?”
命名说的兴起,索性停下了脚步,拉出一番长谈的架式,向伊万老爹滔滔不绝地普及起了微灌溉的技术,从喷灌说到滴灌,又从滴灌再说到了微灌,甚至顺便把塑料大棚的知识也普及了一下。
还好他没提“塑料”两个字,只说是一种透光不透风的材料作的大棚。
一直说到艾达大妈靠在路边的一颗大石头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鼾声他才住了口。伊万老爹则苦着一张脸,心说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一个比老婆子更唠叨的人,一会还是快点把他打发走吧。
命名可不知道伊万老爹心里在想些什么,还以为是他的一番话把伊万老爹说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了呢。得意洋洋地转身带头向已经近在咫尺的村子里走去,还不忘牛气冲天地加上一句,“以后这方面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找我!”
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有想到,正是命名对伊万老爹和艾达大妈这两个牛人的一番“对牛谈琴”,最终导致了大行山脉里的一场农业革命!这场农业革命最后传遍了整个亚米拉大陆,命名因此被后人尊称为“亚米拉农业之父”。
吃过了一顿简单的午饭后,命名在伊万老爹的儿子——小牛约克的陪伴下直奔聚贤居而去。他最终还是没有吃上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倒不是伊万老爹不肯给他这个“混饭”的贤者吃,而是命名死活没让他们杀那只老母鸡,它是他们家里唯一的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看着伊万老爹家里破败的样子,命名心里一阵发酸,简直是到索马里难民营了。
伊万老爹家里的房子简直就像诗里描写的那样:斜风细雨不须归。一座茅草搭成的房子,四处透风,八面漏雨,刮风下雨的时候在屋内和屋外没什么区别。这座茅草屋的意义也许就在于这是他们的家,一座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不过伊万老爹却对他们的晚年生活充满了信心,约克已经到了参军的年纪。这里是属于瓦西里耶维奇的势力范围,为了鼓励北大行山脉的野蛮人踊跃参军,他特意规定这些光荣的野蛮人战士的家属可以每月领取一定数量的口粮,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足够伊万老爹和艾达大妈这两位老人家糊口的了。
伊万老爹家里人丁不旺,直到年过半百才生了约克这么一个孩子,虽然心中也万分不舍但为了生活有着落也只能忍痛把约克送去当兵了。好在隔壁邻居的大儿子在军队里是个小军需官,他答应把约克安排在后勤兵里,虽然不可能立什么功建什么业,但至少生命得到了保障。
在军队征兵方面,瓦西里耶维奇明显比汉尼拔更得人心,汉尼拔实行的是征兵制,而瓦西里耶维奇实行的是募兵制,据说这个建议就是聚贤居的一个贤者提出来的,后来这个贤者成了瓦西里耶维奇十五个妻子中的一个。
一路之上,命名和约克谈的非常投缘,约克今年刚满十八,还是个大孩子。而命名也大不了他几岁,虽然来自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但毕竟都是年青人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因此不一会的功夫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欢快的时间总是飞快的溜走。
不知不觉他们两个就到了聚贤居,说是聚贤居,其实不如说是一个小镇,这里的人口比约克住的那个小村还多。
在小镇的镇口,站着几个神气活现的羊人士兵,不苟言笑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仿佛把守镇口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任务似的。
约克带着羡慕的眼神,热切地向他们打着招呼,他渴望着能够早一点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那几个羊人士兵没有说话,但眼里都露出了一丝和善的微笑。这个可爱的牛人大孩子最近一些日子每天都要来聚贤居一次,打听一下什么时候开始招兵。
他们很远就看见约克和一个人类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这个穷小子怎么会搭上一个贤者?看来今后前途无量啊。不过这个贤者好像以前没怎么见过,大概是新来的吧。现在聚贤居“招揽”来的人类要求越来越高了,看来他一定是一个高人了。
纵然如此,这几个羊人士兵还是保持着应有克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微笑着向约克和命名点了点头,任由命名这个伪贤者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聚贤居。
约克和命名打了一个招呼,就欢快地又跑去询问招兵的日子是不是到了,剩下命名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向前走着。
忽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命名抬头一看,一个一身黑色长袍风姿绰约的女孩站在那里,就像一朵含苞待放黑郁金香一样,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和她一比简直就成了一堆狗尾巴草!
一二一、初识索菲娅
那个女孩穿着一件轻薄的黑色长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没有领子没有袖子,诱人的玉颈和两条光滑异常的粉臂暴露在夕阳之下仿佛散发着金色的光茫。一双灵活的大眼睛闪烁着几分狡谐的神色,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恰巧一阵山风吹来,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散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更要命的是她身上套着的那件黑袍也随风扬起,隐隐露出两条修长而性感的大腿,让命名看得暗暗咽了咽口水,心里期盼着这阵风能够刮得再大一些。
在命名仔细地观察着这个黑袍美女的时候,她也上下打量着命名,不过越看秀眉皱的越高。
在她眼中的命名是这样子的:
一头乱七八糟粘成一堆的暗红色短发,东一块西一捋地露出几撮黑色头发。脸上也全是暗红色的污垢,颤微微的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一件脏兮兮沾满了泥土看不出本色的长袍,像围巾似地两端在脖子后面围了过来在胸前打了一个结,一端就这样垂了下来一直遮到膝盖;另一端再从腋下绕了回去,从脖子后面掏了下去,同样垂了下去。
腰间一根指头粗细的长绳绕了好几圈,将长袍系了起来,在前后“衣襟”交界处,似乎露出了些许肌肤,腰部以下更是随着他的行走而不时闪现出赤裸的大腿根部,大概连内裤也没穿。最惨不忍睹的是那两只连脚趾缝里都塞满了污垢的大脚丫子,看得她直反胃。
没办法,命名在奇异谷的那个山洞里杀得血流成河,自己也挂了不少彩。身上洒满了自己和角鼠的鲜血,又被蓝色流体墙一冻,全都粘在了一起。被莫名其妙地当作“流星”从天上扔下了之后又沾了一身的泥土,现在的形象可谓是狼狈倒了极点。
而伊万老爹一家三口本身就过着那种能填饱肚子就心满意足的日子,对于穿着打扮根本无心讲究。虽然他们对命名这个“尊贵的贤者”怎么看上去比他们还落泊而有些心存疑问,但身份的差异也让他们只能把疑问埋在肚子里。
虽然命名也发现自己身上这套装扮似乎有点太雷了,但他看到伊万老爹他们村子里的人也不显得比自己整洁多少,还以为这里的野蛮人全都是这幅装扮,因此没有放在心上。不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