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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鞉香名剑断肠花-第19部分

小说: 鞉香名剑断肠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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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收势停住。

刚停住,那美好的身影冰冷发话,尽管冰冷,依然动人:“不管你是什么人,我无意扰你,你最好也别来扰我。”

那挺拔人影道:“芳驾误会了,我只是立身山顶,见有夜行人过,一时好奇——”

那美好人影道:“跟来看看是谁,要干什么?”

那挺拔人影毅然点头:“不错!”

那美好人影道:“现在你已经看见我了,并不一定非要知道我是谁,至于我要干什么,那是我的事,你更管不着!”

那挺拔人影道:“芳驾说的不错,但是芳驾的衣着跟发型让我觉得很眼熟。”

那美好人影追:“你的眼力很好,足证修为不差,但是这几句话俗了些,我听的太多了!”

那挺拔人影道:“芳驾又误会了,我不是登徒子一流,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这几句话我也听的不少,要在以前,今夜之前,我不屑理会,但是如今,今夜之后的如今,我饶不了你们这种人,因为我恨透了你们这种人。”

话落,抬手后扬。

夜色虽浓,仍可见一点银光直奔挺拔人影打到。

挺拔人影一闪躲过,刚要发话,而那点银光竟似有人控制似的,射势一折,如影随形,又自打到。

挺拔人影一惊,勿忙间硬演最俗的“铁板桥”。

这一式是俗,可是俗招俗式未必就不能保身救人。

那点银光一闪擦身射过,挺拔人影不敢稍慢,翻身挺腰,右脚跟着踢出,“叭!”一声正中银光,使得银光激荡斜飞。

只听那美好人影道:“果然修为不差,但是可惜了你这身修为。”

银光斜飞之势一顿,又自射来。

疾若流星,比前两次更快。

此刻挺拔人影已站直身躯,只听他冷怒笑道:“视我于奇威为登徒子一流的,芳驾你是头一个。”

话落,他就要凝功出掌,硬迎银光。

而,那点流星般疾射而来的银光上射势一顿,倒射而入,一间没入美好人影玉手之中,只听她还:“你是‘震天堡’的于奇威?”

挺拔人影点头道:“不错!”

美好人影道:“那么是我鲁莽,我赔罪,也谨此致谢,谢谢你救过我。”

话落,她闪身要动。

于奇威脑际灵光一闪,扬声急喝:“慢着,芳驾是衡阳世家的西门姑娘?”

美好人影这:“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世上再也没有那个人了。”

于奇威道:“不,西门姑娘,我刚觉得眼熟——”

美好人影霍地转过了身来:“你修为不俗眼力好,应该看得见我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于奇威是看得见,他看见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他一怔惊住。

就在他一惊怔的当儿,那美好人影已转身投入林,不见踪影。

于奇威倏地定过了神,惊诧欲绝,叫道:“这怎么会?这是——”

只听一阵悲凄欲绝的呼唤“姑娘”之声传来。

他心头一震,急忙转眼望去,两条娇小人影踉跄奔来,他一眼就看出,那是那座“听雨轩”中,奔近、惊呼,然后忙去照顾西门飞霜的两个小姑娘,他当然也猜得出两个小姑娘跟西门飞霜的关系。

就在他心念转动的一瞬间,两个小姑娘小红、小绿已然奔到。

两个人都是泪然满面,神情悲凄焦急,先是一怔,继而一阵失望,小红道:“不是姑娘!”

小绿急道:“你是‘震天堡’于堡主,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姑娘从这儿过去?”

于奇威想先问个究竟,可是一见小红、小绿的模样,他不忍,道:“西门姑娘刚刚从这儿过去。”

小红、小绿一喜一急,就要动。

于奇威忙伸手拦住:“西门姑娘究竟是——”

小红、小绿听若无闻,闪身硬冲。

于奇威情急没奈何,一把抓住了一个,急急还:“告诉我,我替你们二位追上西门姑娘!”

小红急叫道:“你放手!”

小绿飞快的说了个大概。

于奇威听得心头震颤,不由松开了手。

小红、小绿悲凄一声:“姑娘!”闪身飞扑入林。

那声悲凄呼叫,使得于奇威定过了神,他双眉高扬,两眼奇光暴射,道:“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孤傲高洁,刚烈奇女子,天下武林该死,于奇威该死!”

他仰天长啸,啸声裂石穿云,直上夜空,啸声中,他一个颀长身躯陡然拔起,然后向着那片树林疾射而去。

口口口口口口

天亮了很久了。

再有一个多时辰就到晌午了。

尽管离晌午还有一个多时辰,可是日头毒得已经能晒出人的油来了。

这种天儿,只要是走在太阳底下,没有一个不愁眉苦脸,汗流浃背的。

不,不能说没有一个。

因为这儿就有这么一个。

路,是一条黄土路。

一阵风过,黄尘满天,让人觉得热上加热。

人,是一个年轻人,装束平常,穿着朴素的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一身行头平常,可是他这个人却让人觉得很不平常,不过要是问这个年轻人究竟怎么个不平常法,却又没人说得上来。

或许,他身材颀长,个子挺拔,或许,他俊逸,或许,他是个书生,可又没书生那么文弱。

或许,他颀长挺拔的身躯上,隐透着一种令人说不出是什么的什么。

或许,他没有愁眉苦脸,他平静安详。

或许,他没有汗流浃背,脸上就连一点汗星儿也没有。

对了!大概就是因为这些,所以,他看上去让人觉得根不平常。

不,还漏了一样,那就是——

年轻人,他就在这条黄土路上走着。

他走的不算快,步履之间跟常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脚底下尘土不扬,一点尘星儿也不扬起。

而且,刚看见他的时候,他还在那株小树旁,如今不过一转眼工夫,他离这株大树已不足十丈了。

而那株小树离这株大树,至少也在五十丈以外。

好在这条路上只他一个,没别人,

要是有人看见,非拿他当“白莲教”不可。

不,这条路上有别人,不但有,还不止一个。

这株大树,座落在这条路拐过弯去的那一边,由于它树干高大,枝叶茂密,像顶平盖,所以即使在这一边,甚至在老远地方都看得见。

那不止一个的人,就在那大树下。

其实,要有人,也应该在那株大树下,因为那儿是这条路上唯一有阴凉的地方。

年轻人还在没拐弯的这一边,他看得见那株大树,看不见那大树下不止一个的人,不过他的步履已经慢了下来,真正的慢下来。

不知道他是因为听觉敏锐,听见了拐过弯去的那一边大树下有人,还是“闻”见了,鼻子闻见了。

怎么说鼻子闻见了?

风是从前面吹过来的,是轻轻的微风,尽管是轻轻的微风,却已经把那股子香气吹过来了。

香,不是酒香,不是菜香,也不是茶香。

而是一阵阵似花又像麝的幽香。

普天下的香味很多,多得不胜枚举,人们也各有所奸。

但是,这种幽香,敢说没有一个人不爱好,也敢说一定都认为唯有这种幽香最为醉人。

说慢,那也是跟常人的步履一样,即便是常人的步履,有这么一阵工夫,也该拐过弯去了。

年轻人现在已经拐过弯了,看见了整株的大树,跟树底下的人。

他曾经听见有人,也曾经闻见那阵风飘来的幽香,虽然如此,大树下那不止一个的人,还是看得他一怔。

人的确不止一个,是一支队伍。

一支能到处引起骚动,到处令人侧目的队伍。

仔细算算,人共有九个,都是女子,都是姑娘家,还都是一个赛似一个娇,一个赛似一个美的姑娘家。

有这么多一个个赛过花儿似的姑娘家,就难怪风送阵阵醉人幽香了。

事实上,这支队伍是由九个人比花娇的姑娘家,跟一顶杏黄色的软轿所组成,九个姑娘,八个装束相同,都是一身杏黄色合身裤褂儿,例落打扮,八个里,又有四个肩后斜插长剑,连剑穗儿都是杏黄色。

另外那一个,在九个姑娘里不但最美,而且是国色天色,风华绝代,一身杏黄色的官装,云髻高挽,环佩低垂。

尤其,她还有一种雍容华贵气度。

这么一支队伍,停在大树阴凉下,是为歇息乘凉?

不只是为歇息乘凉,因为软轿旁还摆着一付制作精巧,一色杏黄的小巧几椅,几上摆的是几色精美点心。

小椅子上放着杏黄丝缎做成的饰垫,那位官装人儿就坐在锦塾上。

这支队伍是令人惊异,令人侧目,但人家毕竟是姑娘家,年轻人一眼看见,为之一怔之后,很快的定过了神,很快的收回目光,然后继续行走他的路。

他是不愿多看人家,免得落个两字轻薄。

可是人家却没有那么多顾忌,九个人十八道目光立郎盯上了他,尤其是那位官装人儿,一双凤目中更闪现异采,檀口之中也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轻“咦”。

也就在她发出轻“咦”的同时,一声脆生生的娇喝,从一名肩插长剑的姑娘口中发出:“站住!”

随着这声娇喝,两名肩插长剑的姑娘闪动娇躯,带着一阵香风到了路中间,拦在年轻人面前。

年轻人一怔停步,看了看两个姑娘道:“两位可是叫我?”

左边一位姑娘冷然道:“这条路上,除了你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不是叫你是叫谁?”

这倒也是。

年轻人道:“那么,两位有什么见教?”

右边姑娘也冷然道:“你这个人怎么走路蹑手蹑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要拐过弯来,也不知道事先出个声,打个招呼?”

这是从何说起?

年轻人微微一怔道:“我走路蹑手蹑脚的?不会吧!有这个必要么?至于后者,我又不知道这儿有人,就算知道,又为什么要事先打招呼?”

这是很平常,而且合情合理的一番话。

但是,两个姑娘入耳这番话,吹弹欲破的娇靥上却一起变了色。

一个道:“好大胆,居然敢跟我们顶嘴!”

另一个道:“我们说你蹑手蹑脚,你就是蹑手蹑脚,我们说你该事先打个招呼,你就是该事先打个招呼。”

年轻人那番话合情合理,奈何他碰上了不讲情理的。

他听得双眉为之一扬,但旋即,他又淡然拱起了双手,道:“那度,是我的错,我赔不是!”

话落,他侧个身,要走。

“慢着!”

轻喝声中,两个姑娘又问身挡在他面前。

一个道:“就这么就要走了,没那么便宜!”

另一个道:“你既然知道错,这件事可不是赔个不是就算了的。”

年轻人又扬起了双眉,道:“两位,我走路不必蹑手蹑脚,事先打招呼,也没这个必要,我所以认错,只是不为己甚,两位不该咄咄相逼。”

两个姑娘脸色再变。

一个道:“想不到你的胆子真不小,放眼天下武林,还没一个敢当着我家姑娘的面,跟我们这么说话的——”

另一个道:“咄咄相逼!这还算便宜,论罪就该剜下你的一双眼。”

年轻人扬眉而笑,笑得淡然,而且带点冷意:“我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姑娘好大的口气,就算你们是当今的皇家,也应该有个不知者不罪,何况,我并没有特意的看你们——”

左边姑娘道:“不看也不行,武林之中多少人巴不得看看我们姑娘的绝世容颜,甚至情愿被剜下双眼,你不看就是有意羞辱我们姑娘。”

年轻人敛去了笑容:“看了不行,不看也不行,你们究竟讲理不讲理?”

“我们当然讲理,我们的这个规矩,天下武林,没有人不知道。”

“我不是你们武林中人。”

“不是武林中人会这么大胆?”

“姑娘,你们小看别人了,武林之中,怯懦之辈比比皆是,但是武林之外,不乏不屈于威武的昂藏丈夫。”

突然一个无限甜美的话声传了过来:“说得好!”

显然,这一句是出自官装人儿之口?

年轻人霍地转过了脸,冷然这:“芳驾大概是这几位姑娘的主人,既然身为主人,为什么任这几位不讲情理,任意欺人?”

他面前那两个勃然色变。

左边一个怒声沉喝:“你找死!”

玉手一扬,就要劈下。

只听官装人儿一声轻喝:“住手!”

这一声还真管用,左边姑娘恭应声中,立即垂手躬身。

官装人儿一双清澈的目光转注年轻人:“你,贵姓,怎么称呼?”

年轻人道:“素昧平生,没有互通姓名的必要。”

右边姑娘怒声道:“你——”

只听官装人儿淡然道:“我都听了,你们又有什么不能听的?”

右边姑娘恭应一声,也躬下了身。

官装人儿再度转望年轻人:“你既然不愿意告诉我姓名,我也不愿意勉强,你不是武林中人,有些事你不知道,所以才引起这个误会——”

话锋微顿,接道:“家父母只我这么一个,很溺爱我,也认为我长得不错,所以自小就给我蒙上了面纱。

除了我家的人,任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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