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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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数处修众聚集处,哗然而开,成百成百之修众嗷嗷叫着杀向不足。
那云头上史一清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
“将此子逼入深涧,汝等分两批,一批护其入深涧,一批往此涧中天溪下游分段守候,一经发现,收人回驻地,入蚁穴转移大阵回山。”
“是!”
众修闻言应诺,分头行动。众皆非无智之人,知道此时便是抢得史不足并那三界棺,亦是难以将出。这般布置确乎可行。
且说不足其时已然迷迷糊糊,只是下意识狂奔。眼见得山崖几近,然那其后云头上连同山石小径上追击之修众已然接近,起先数修之攻击轰轰然杀至。有数修已然越过斗杀之地,于前方崖上立定封堵。不足深吸一口气,卯足了最后浑体之神力为用,往前方冲杀而去。于四围十数修之疯狂攻击居然不管不顾!一时之间刀、剑、枪、戟、奇门凶兵疯涌杀至,法术、仙技、魔功、妖术闪烁九色十光,映照山巅百丈方圆。此间情景便是远处飞驰之低阶他修亦是清晰可视。
突然一张黝黑之天网飞至,接下了诸般必杀之攻击。
“莫要灭杀此傀儡!汝等得宝,吾暗隐不取分毫,然此傀儡为吾派之必得者。”
“哼!此修乃吾十大宗门中弟子,便是死,汝等暗隐亦莫想得逞!”
一时之间,五方大战起。天溪之上混战顿生,万千法器胶着,各色神光四泄。中阶之修众纷纷驾云冲杀而上。众修皆欲取不足,凡杀奔至不足处修众,尽数遭他修攻击。死身、碎体纷纷而落。
不足四围天地元力凌乱不堪,各种元力所成之宏大巨压使之不能抗。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不足摇摇摆摆往前倒去。
轰!
蓦然一击,似闷雷炸响,一股狂乱且闪着亮银色之飓风凝聚如笆斗般大小之巨拳,正中不足。四围杀奔至不足处众修皆若败叶飘飞,那宛若血人儿将要倒地之身形猛然冲崖而起,弯曲若弓形,猛然一张,如飞矢驰向崖边。临空之间,鲜血飞扬,其凄惨之状不忍视之!
“竖子!尔敢!吾家暗隐之傀儡,岂容毁没!”
又是一股神能元力袭来。其状如十数丈巨手,临空一把抓下。那不足之体一顿,下冲之状顿时减缓,眼看那巨手抵近,千丈空中一飞剑,十数丈长短,呼啸者飞击而下。
嘎呜呜!似是金石交割之声响。而后哗然一声,那巨手连同飞剑一同崩碎。与此同时,一修抵近,距不足数丈处发力,只一掌,将不足击下天溪。不足其头颅,似拔拦鼓般凌乱四摇。那巨手复成,向下再取。而数般法器已然急速砸下。其一正中不足其体。那不足如山石般急速掉落崖下。
第一百五十四集
山崖之巅数位高能大修携麾下相持云头上。余修为低阶之修分数股飞驰而下,踏不足之踪迹寻觅而去。
“诸位道友,其人既然落水,以吾之猜想其必亡矣!此时再相持此地已然无聊,不如各展神通,沿天溪寻觅,既算有缘者得之可也,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修略略相商,皆点头应许。
“慢着!”
那史一清道。
“道友何意?”
一修不悦道。
“若是哪家率先得之,则又当如何?”
“强抢啊!”
一看似鲁莽之修大声道。
“哈哈哈······”
众皆大笑。其一修复道:
“便是这等说法。其人其宝强力者得之,难道有得相商么?”
“好!既如此吾等分头行动。”
天溪之水势大,水流湍急,然因其流多为地下暗河,故凡间所知者甚稀。天溪此一段正在地上,夹岸之陡峭崖壁即为江之两岸,四下无所依,若有物入水,沉者落底,浮者随波逐流,绝无意外。是故中低阶之修众或踏云疾驰顺水而下,或御风沿岸查搜。然修众皆获知此水妖兽强势,不敢御水而行,便是靠近水面亦有颇多危险。
这般搜寻大约三日,居然无功!傀儡此修生死不知,体骨不见!数波修众早已不耐,众皆以为其修已为妖兽腹中物矣,然又不甘,纷纷猎杀天溪中万千妖兽,剖腹查视,毫无例外。
史一清性忍而多智,早在不足被击落崖下天溪中,其早暗嘱属下猎杀妖兽,以防不足遭妖修吞没,而致三界棺失去踪迹。其余诸派待得清楚已然过去一个时辰。
数千修众入天溪屠妖,声势浩大,场面壮观惨烈。且因所屠妖兽尽数遭剖腹,血腥场面之震撼,数百年后亲历之修忆起亦有不忍。
此番举动大大激怒天溪中妖修一脉。
“是可忍孰不可忍!急传救援令,请陆上妖王至尊天涯上人遣修来援。否则只恐吾家天溪一脉就此灭绝也!”
陆上某秘地仙府,妖修大能聚集处,一座百丈白玉高台上,十数丈大小之一妖王端坐,其怒火滔滔。
“杀吾族类倒也罢了,有史以来,人妖之争未绝,相互猎杀,互吞元丹以资其修炼者不知凡几。然如此般杀戮暴尸从未有闻!如此绝杀,不过数日,天溪一脉便要绝种矣!”
“大至尊,先至尊破虚飞升之后才短短时日,人修便当吾家妖修之实力大损,处事如是之肆无忌惮,岂非轻视吾等耶?属下不才,愿帅麾下本部妖众亲往救援。”
一狼王妖修大声道。
“只恐来之不及也!传旨百万桃山吾族类,尽数出动闪击天溪之人修。”
“是!”
一妖急速飞驰而下传旨而去。
“传旨东大陆与天溪人修相关之地域吾族类尽数出动,猎杀诸门派之人修。”
“大至尊,便是如此,只恐天溪吾族类依然救之不及!为今之计,只好求助海族来援也。好在天溪一脉同为水族,虽居大陆上,受吾家大至尊辖制,但海族亦不好不救援也。”
“如此,请南大海海族至尊太一圣修派修驰援天溪一脉,万无使之毁没。另修书飞驰道德上人、大佛寺方丈圣僧、魔教大天尊等处,只此一句,是否愿行万古大绝杀,或妖族亡,或人类灭?”
“大至尊之布置轻重适当,分寸把握超乎圣矣!”
“为防不测,吾陆上妖众即日起,刀兵出库,枕戈待旦!”
“是!”
白玉高台之下万妖齐吼,声震四野。
后三日,天溪之地,杀戮未止。妖王至尊闻讯,暴怒不能忍,下令古大陆东南域之妖修出动,打击域内人修,灭其门派,尽戮其修众。一时东大陆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无量山上无量门等地域门派合共八家,遭妖修灭门,毁去了基业。
元道仙府,道德上人之居所也。
其府邸之内,四时鲜花盛开,蜂戏蝶舞;偶或仙鹤飞旋,时时百鸟鸣叫;鱼虾悠然戏于清水之溪,仙兽散漫游于神木之林。诸色诸物几近平和之色,每每人至,难得鸟兽惊惧!
草木之山丘上,一童子者,坐牛而牧,横笛悠扬。
“报!师尊!妖族大至尊有十万火急之信函来。”
“嗯?何事?”
那样貌牧童状,声色却苍老若翁者道。
“此其青鸟传书,弟子等不敢尚拆!”
“嗯!呈上来!”
那牧童道。
“啊呀!怎会惹出这等样事来?传四大天王来见。”
“是!”
那传信道人躬身而退。此间牧童却便是那道德上人。
不一时,四大天王来见。
“师尊,天溪之乱,难道真惹那妖族不惜人妖决战?”
“以为师之见,事情确乎危机,然尚未到人、妖两族大决战之危局!不过防范之策须及时布置,不敢稍有懈怠。着人往大佛寺大方丈处、魔域大天主处下帖子,邀此二老来相商。另下令东大陆与天溪事件相关之宗门,即刻停止屠杀!”
“是!”
“四天王处,分派人手,严密监视妖族动向,一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
四大天王下。
三日后。
元道仙府,道德上人之修行大殿上,一个慈眉善目之俊雅年青大和尚,一个满脸阴霾之干瘦老头正与上人相聚饮茶。
“如此说来妖族已然灭杀吾人族数座山门矣!“
”是!八门派遭难,死伤万余人修。”
“其因乃是传说中之三界棺引发者?”
那和尚道。
“正是!大方舟家族之神主为复仇,许多年前将鬼谷史家全数灭杀,只逃脱史家三当家以及其孙辈一人,后方舟家族追杀之,史义亡。其孙儿不知所踪。然数十年后,居然复现!且传闻三界棺正携其身上,其人受击颇重,已然亡故,其宝已遭神主所获矣。”
上人解释道。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此人性之劣,无可奈何!然既那妖族大至尊动怒,无论何宝,吾等定不可再诛杀其族人才好!否则大老妖恼怒之下,下不得台阶,恐怕真正大战一场亦是有可能呢!”
魔域大天主道。
“然后吾等是否与大方舟之神主接洽,共图圣宝?”
道德上人如是提议道。
“那老小子,占着功法超绝,不肯与吾等往来。此去恐不能使之应允呢!”
魔域大天主道。
“哼!老魔怕了,此次方舟之流,惹得如此弥天大祸,若不能给吾等一个交代,吾等岂会甘休!”
大和尚道。
“是啊!南大海海族妖修至尊太一圣修,亦是将兵十万列队海边,随时攻击。不若以此为契机,与那神主谈判如何?”
“哼!妖众掌事者,复仇为名,图宝物才是其实也!”
“莫要理睬妖族!彼等已然斩杀吾人修万余,灭派近十家,其怨气已消。吾等只需派人谈判复归旧疆界便了!倒是神主一方,应多下下功夫才是。”
“嗯!有理!”
于是三修密谋至深夜乃罢。
第一百五十五集
且说天溪之上,当日剧烈大战,早将溪中妖众惊动。那掉落水中之人修残躯尽皆修炼有年之体骨,内蕴巨量神能元力,为妖、怪、邪、魔等所喜者,此时却尽为溪中妖众美餐。有一鳄三丈躯体,妖能三级,力小技弱,争不到富含天地元力之人修躯体,唯静悄悄潜水底以待。
其时不足受击落水,已然昏迷不醒。崖距水面百丈有余,不足复遭下冲之巨力击打,入水甚深。那大鳄正张大了嘴,堪堪儿将不足吞入口中。其鳄大喜,张嘴用力咀嚼,却若口中吞入金石般,居然崩落了数颗牙齿。大鳄吃痛,搅拌一下口中之血食,而后见数妖来抢食,竟然直接将那口中血食吞没了!一鱼妖大怒来袭,大鳄见状,逆水而上,冲入半里之外岸边崖侧与水面衔接之一座洞中。
此地正是那大鳄之居所,一石突出入水中,岩洞入口隐在石下,于外界观之,唯一石略凸,哪里有洞耶?那大鳄入得洞来,掉头张嘴将洞口守住。那鱼妖扑得数下,见攻之不破,便悻悻然而走。
洞中大鳄,腹中食足,便欣欣然睡卧洞中石上,渐渐入眠。
三日后,正当天溪血雨腥风之时,那石洞中沉睡之大鳄却痛苦难当,于洞中翻滚不绝,口中呜呜惨哼。只过得半日,那大鳄张开了血淋淋大嘴,一人形之修出溜、出溜缓缓爬出其大口,靠在大鳄身侧,张了嘴,艰难呼吸。其双目微睁,面目塌陷已然非人之面像;浑体衣物尽失,唯余腰间之兽带尚存;体表之上创痕密布,丝丝鲜血滴淋,观之骇然。
那大鳄见状,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慢慢退出其洞穴,那人却道:
“孽畜,某家不杀汝,乃是因汝机缘巧合救得某家一命。然若要死,便逃出此洞穴吧!”
那大鳄见其修不能动,双眼狡黠之色一闪,迅疾脱身,一头扎入水中,没命往远处驰去。一边不停回视,见其修并未追出,心下大安。然此时忽觉四围静寂,除却水声滔滔,竟然再无鱼鳖妖兽之气机!正诧异间,突然,其脖颈处一阵生痛,尚未醒悟时,只见一具无头大鳄之体鲜血狂涌,随波而下,那近前水流尽数为其染红矣。
“哪条倒霉孩子,居然首体分离!啊呀!不对,难道是吾的?”
急回视其体,唯余其首,大惧!欲张嘴狂呼,无奈喉管之部位已然随残躯而去,唯大张着嘴,思谋那洞中怪人之言语,渐渐闭了双目。心中唯余一句:
“吾恨!不该不听闻良言!”
又三日,不足渐渐有了精神。攀爬至洞口水边,临水洗漱,总觉其面目生涩,与往昔不一。仔细对水面瞧视,骇然失色。明明那水中便是自己之形容,然残破唯七窍可辨,肉骨变形,其貌丑陋不及猪犬!
“此已非人之相貌!如此虽留的半命,然这般人不似人、鬼不似鬼之形容,怎能行走人间?”
不足言讫呜咽垂泪,观其体表肉失骨折处凹凸不平之状,便如僵尸般傻坐洞中。
十数天已然过去,东大陆人、妖之间碰撞惨烈,修行之众对决,死伤无算。其战波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