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第3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言之地,白昼歇而夜晚做,盖卖笑耍赌毕竟乃隐晦之事,上不得台面之故!这一日夜将半时,那修行者豪赌尚未返回离愁居,店中胡掌柜带两人入。其一身高体健者乃是一小生,奶油之面,不善言吐。然举止有度,行动轻捷。却是胡掌柜聘了予琴娘做杂役者。另一人婀娜多姿,貌美清雅者,却是胡掌柜买来予琴娘调教之雏儿。琴娘观其二人容貌甚俊,心下大善道:
“既是掌柜遣来,我自当尽心调教,经年还你一个色艺双绝之美娇娃!”
胡掌柜大喜,道了别,自是笑吟吟的去了。
“这小哥儿,可有名姓?还是直呼别名?”
“回小姐的话,小子姓金,您唤某金三即可。”
“好名儿啊!金三与金山相谐,有趣,有趣!汝何名儿,小妹妹?”
“奴家姓史,单名一个花字。您唤吾花花即可。”
“史花!嗯,这个名儿却有点别扭!再说了,这花花也是太俗气了些。我观汝骨骼清雅,眉间灵动,就叫史雅如何?别名儿便唤作雅儿可好?”
“雅儿!这名儿当真大好。雅儿谢过姐姐。”
“嗯,雅儿,汝可有所精之术?”
“奴家自幼习学古琴,虽不甚精,却也大好此道。”
“哦!此间有琴,快快弹来!”
“是,姐姐。如此奴家献丑了。”
于是那雅儿端坐琴娘之琴桌旁,沉吟半刻。将那纤纤玉手伸出,只在那弦上轻轻一拨,那弦如有灵,顿时吐出清雅之音。若山间之小溪,忽遇大石阻路,遂绕而环流。后河阔而水缓,悠悠然随波而行者,水中之鱼也。几近平阔之处,水流若住,细鱼戏于水,而岸旁之径鲜花丛生,香气溢远。有蜂蝶出于花丛,追逐嬉戏。
其音之缈缦若花香袅袅虽淡犹香。其音之近且时,若情侣低哝,虽细语然其情悠远。其音之渺远时却若旷野之阔,虽尽目力犹不及边。其音高越若高天之上云彩虽幻行无形却美色难收。其音低沉,若壮士断腕,虽痛色增甚不减豪情。及至曲终,众人皆静,虽花枝、夏虫也自沉吟。
“妙!妙!妙!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乃吾平生所仅闻也!雅儿,汝这琴技可是有人所教授?”
嫦儿低首道:
“乃奴家娘亲所亲授,然过世已久矣!”
“哦!汝这曲儿可有名?“
“没有,只是吾娘亲所做。“
“真妙!当真妙绝矣!可惜斯人已逝,不能亲自聆听!”
琴娘惊为天人,遂与之坐论琴道。史花自语为好音律者,仰慕琴娘久矣!那琴娘惊喜,视其为知音。互弹古琴,纵论音律之妙,古琴弹奏之法,竟至三更乃歇。
那大方舟家之好赌修行者来此已是下半之夜,琴娘已息。其人悄无声息如风一般,不见双足稍动,却竟就已至琴娘榻旁。其轻轻吹口气,那窗上纱幔便缓缓揭起。见那妙曼玲珑之美妙身体在丝绸之被下随呼吸轻轻起伏,遂坐于榻侧自语曰:
“凡界自有神仙不换的美妙事儿!既大道无望,享尽至奢至华也是好的!况吾天年不远,实应以有限之岁月享无边之极乐也!”
又见那妙人儿轻轻翻转而眠,将以美好丰满之臀转来。好赌之修行者见此,伸出手掌轻轻击在其肥臀上道:
“琴娘,美人儿,快醒转来,看吾为汝赢了什么?”
“呀呀!奴的爷!汝吓着奴家也!”
那美妇翻身坐起,看着其手中黄金宝物目泛贪欲之色娇嗲道:
“什么宝物,竟使爷快活如是?”
“哪有宝物如汝般令吾快活!哈、哈、哈······”
“爷,汝且在外面稍坐。奴家倦容难看,待奴换了衣物却来赏宝!”
“换什么衣服,只是这般半遮半掩才好!”
那修行者一把搂了此女,只闪了闪便坐在那外间厅中,将嘴儿直凑过来。
“爷,好色急也!”
两人亲腻一番,那琴娘复道:
“爷,奴家知爷喜好古琴之音。现得一小丫头,古琴之妙尚在奴家之上呢!却唤了来弹琴以助爷之酒兴如何!”
“只是汝来弹吧,却要什么丫头。”
那美妇却笑着起身,摇摆着身子,婷婷袅袅地行去楼梯口,只将女人之媚态尽显。好赌之修色迷迷注视着此女,却听其对楼下道:
“金三,烫壶酒来,将雅儿也唤来。”
“是!”
“楼下何人?”
“是胡掌柜新遣来者小厮和一个丫头,要奴家调教好了接客呢。”
“原来的呢?”
“那两个懒皮东西,被胡掌柜派去他楼了。”
“哦,想必是汝替他进饷多,打赏与汝吧!”
“奴有爷,就好比奴家终身有依靠了。其他的什么打赏却不去管它了!”
那女人一头说着话,一头行去坐在那厮怀中撒娇弄嗲。只一会儿功夫,那名唤雅儿之女优行上楼来,一身淡红之女装尽显洁雅之美。向那好赌之修道了万福,端正了衣着在琴桌旁坐下,只是低头不语。那修行者借着灯具之光,望向雅儿,只见丽姿天成之身,清雅纯净之面,娇媚柔顺之姿,圣洁难亵之态,真是罕有可匹者。琴娘与其相比,不过一诱人**之肉偶罢了,哪里及此雅儿万一!
“爷,这雅儿如何?”
“好!真绝色之妙人儿也!”
“爷,如爷听其抚琴,必惊为天人!”
“哦,此话当真!”
“妾身受爷恩宠久矣,唯恐难报,怎会以虚言相欺!”
“汝唤作雅儿?”
“是!”
“可愿为吾奏一曲?”
“请大官人指点!”
而此时那金三已将小菜端上,酒已烫好,皆端正了安排妥当,而后悄然退下。
第四十六集
雅儿抚琴,其眉微皱,轻叹一声,而后音随弦出。先时徐徐若柔风轻拂,花丛之中一碟起舞,稍时又一碟追逐而出,两碟缠绵,欲散还聚。突然,一黄鹂出,轻鸣若歌。其观二蝶之舞,心生恶意。乃飞击二蝶,其一蝶亡,黄鹂走。一蝶绕之不去,只围亡蝶之残翅,久久哀舞。其景之外,一丽者注目良久。其恶黄鹂之恶,哀蝶之难,暗伤自家之情遇。做翩翩之舞,寓情其中,悼蝶之亡,慕蝶之情,伤己之不遇!遂大泪滂沱不自禁。那雅儿所奏之音甚是悲凉,连那修行者也不经暗伤大道难成,岁月蹉跎!禁不住泪流满面。琴娘感其身世早泣不成声。当曲终音收,好半响,那琴娘道:
“爷,妾身敬爷一杯!”
“好!绝响!当得一绝响两字!其音若刃,直入人之心脾!痛哉!快哉!”
那修行者举杯一饮而尽。琴娘亦赞曰:
“天音若是,妾身不敢抚琴矣!”
金三在楼下,静听雅儿之所奏,心上扰动万种情怀,百感交集。复念旧仇、新恨,有感人生短促若是,若仇不得报,恨不得消,大道不可追,虽生与死何异也!且生而生矣,又复何追!
楼上修行者与那琴娘是夜饮酒良多,及至天将明时,那琴娘已大醉,雅儿扶其入睡。
突然,那修行者惊吼道:
“何人算我?何人算我?”
金三冲上楼去,见那修行者双目紧闭,手结法指,口中念咒,以仙术神功驱逼腹内酒物!遂大惊。略一思索,忽脸现绝然之色。深吸一口气,将全身之力集于其所获之仙剑上,突击猛刺那修行者。那修行者亦不躲闪,只以身挡之。一声哀鸣,那仙剑竟从中而折。
“啊呀!其体坚若是耶!”
那金三大惊!但那修行者却也停了法咒,冷笑着望向金三道:
“汝乃何人?敢暗算于我!莫非史家之余孽?”
“哼!”
那金三冷哼一声。
“汝不辩解便是认可了身份!小子,半个时辰后吾当击杀于汝,取汝之宝物复命!或许此乃物一大机缘也说不定!”
“哼!既已觉察,某又怎会留汝命在!”
“吾乃凝元巅峰之修为,离聚识也不过半步之遥!汝一锻体期之修,说到底还未脱凡俗之像,又能奈我何!便是某家此时动不得法力,使不得道诀,汝又怎能加害于吾?”
此金三正是那史不足,而那名唤史花或雅儿者却是那金嫦儿所扮。原来不足设计以得之于被歼之方舟家族修行者处之金银钱物贿胡掌柜,只道嫦儿乃好古琴者,慕名于琴娘处习学古琴之术,苦无门路,求其帮助。那胡掌柜见金银之色喜不自禁,怎疑有他!只轻轻易易便就将琴娘处之丫鬟、小厮换了嫦儿与不足。早先不足探知那好赌之修行者法力高绝,与嫦儿相商,遂定下以闭神丹借酒化开,诱其饮服,以阻其施张神功之计。闭神丹何物?乃是以神惧草为主料配制之丹药!神惧草为数种仙符之仙料,定身符、定神符、迷仙酒等大名鼎鼎之仙丹皆以其入药。而唯闭神丹无色无味,乃阴人之佳物尔。但不足想来,那厮修为了得,恐被其识破,故投其所好,以嫦儿妙音扰其心智,却好下手。倒是不知嫦儿琴技之高竟至若是!那好赌之修行者果然轻易入套。然而彼已中计,却又无可奈何。修行者锻体之妙当真不可思议,一具**凡胎锻体大成后,竟可随法力之愈深其体坚亦愈强,虽仙剑法器不能伤其分毫!其实不足之思虑过矣。以凡界俗人或法力低下甚多者,自是无奈其何,但若修为相若,两者**之坚相类,功力法术相近则相互搏杀毙之甚易,与凡俗之争无异,唯阵仗甚矣!
不足气用丹田,以疯老囚者所授之必杀技心法将那全身之力凝集于双拳之上,猛力击其头颅。“呔”一声断喝,那修行者被击飞数丈之远,面显痛楚之状,目露讶然之色,倒地不起。不足紧几步冲上,又是一拳,其自己亦痛楚难当。但他紧闭双唇,只是一拳复一拳,每一拳必集全身之力。击得数十拳后,其手鲜血淋淋,其神色木然,只是再跟几步猛力击杀。嫦儿呆呆的看着他一语不发。当击得五七十拳后,那修行者目露惧色,禁不住道:
“住手!汝放过吾人,物亦不追杀于尔。想吾寿元已尽,还有几年好活?而汝却前途甚远,汝看如何?”
不足亦不答话,只是又奋起一拳击打在其头颅之上,这一下却击得那修行者口鼻鲜血涌出。在一拳一拳之击打中,不足亦不断紧张思考这出拳之力、之角度、之技巧。却并无达到那疯老囚者所言之至高境界。若不将其击杀,则此生绝无活路了!便留心感悟。随着出拳之频,不足渐渐忘了眼前之修,只浑若无人般感受其精、气、神、力与技合一之妙。那拳力渐显,出拳之角度渐趋玄妙,力量渐透其体而入。那修行者终于面色大变,其击打之力竟超其修为见识!此时彼修行者所绝无料想到的。又是数拳,那修行者终于哀嚎而乞求道:
“壮士饶了小人吧!吾愿以平生所藏,并终身为奴,换取一命,则何如?吾之身家甚为雄厚,各种灵丹妙药、仙材法料、法器宝物应有尽有,便是供您凝元亦不在话下!”
不足只全身心投入于击打之悟中,如若无他、无物亦无我之境,竟充耳不闻!忽然,那不足脑中灵光一闪,遂恍然大悟一般,双目神光顿现,精、气、神、力、技以极玄妙之道融合一起,蓦然爆发。其身法俊雅、飘逸,出力自然、和畅,神态空灵、静怡,哪里还有一丝儿笨拙与吃力之表现呢!那修行者心里顿时一沉,知道再无救矣!遂决定强行唤起凝元之潜力自爆其体,欲与不足同归。与此同时,那不足之最后一击也至其颅。轰然一声,其一人飞起只如草芥般旋转着胡乱飞出了楼外。窗柱俱毁,只远远儿落于那离愁小楼外之水法池塘中。扑通一声大响,水花四溅,竟将一池水撞出半池之多!其一,头颅爆裂,若以瓜击地,红白之物四射,竟然寸骨未存!那粉碎之骨屑硬生生俱钉入墙柱中去了!只留下一具无头死尸安卧于地,似寸土未移。那嫦儿也吃了一惊,未曾想这不足之一击之力竟至如是!那用力之巧,力量直冠其颅而其体竟未受之分毫!又见不足亦被反击之力振出,旋即脚下生风,直出窗外,以力只轻轻儿一推,将不足引入那水中,却护了不足之一命。
嫦儿冲至池中,抱起不足,将几粒丹药喂了不足。过得一刻,那不足才醒转来。周围早有十数人围拢而来,怪而问曰:
“何事?怎么将这小厮扔在池中?”
“哼!现在这些大爷,有几个臭钱,哪里还把人当人看呢!”
那嫦儿一头哭泣,一头搀扶着不足复入那离愁小楼中。楼上自是无人敢上去看个究竟,怕恼了那大爷,气头上遭了晦气。那琴娘虽吃了解药,但受药酒之力,无个五七日光景哪里能醒来!不足与嫦儿顺楼梯而上,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见狼藉之状满楼皆是。不足道:
“嫦儿,仔细搜一搜,看有无仇家之线索,和其做下什么手脚否!”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