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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三界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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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时因诗文之事恼了嫦儿,那金嫦儿亦是许久不与那不足言语了。不足之祖父怪而问曰:
  “不足,嫦儿与汝不是相交甚好么?怎的近来汝等二人都不说话了?”
  “那小妮子恼了某家也。某将其讨要之诗文赠方家小姐了。”
  “不足,吾观那嫦儿绝非池中物!汝还是不要惹的好。此女将来必可助汝成事。”
  “爷爷,某一介男子汉,要庇护于一个小妮子不成!”
  “孩子,成大事者要善审时度势、趋利避害!要将一切有利因素化为己用。决不可以自己情绪之好恶对待人事!况就根本而论,小妮子与老爷爷有区别么?”
  “这个······可是会被人小瞧的!”
  “小瞧又如何?看重又如何?于汝之追求大道有何关联?”
  “这······”
  “于成大道、求正果、传承吾史家之血脉法统相比,无对错!无善恶!唯方向!汝可明白?”
  “爷爷,此凡界俗人之大论似与此不同呢!”
  “那是凡界之谬论!吾不过以之隐居避祸尔,如何便当真了!”
  “噢!爷爷,容孙儿想一想。”
  不足低头皱眉满腹心事的样子度出门去了。史义望着不足之背影消失,长叹一声:
  “为了孩子能苟活于世,也只能昧着良心教其作恶人了!”
  叹毕竟哽咽难语。
  月到中天,星辰略淡。微风拂过松林,只余细微之索索声。那林中池间水波微起,间或一两支水中芦苇微斜身子,轻轻一晃,那水波一漾一漾向外荡去。月下松林,素雅之色,乳白纱幔将这一总松林池塘、私学馆舍俱裹在其中。其松林小径处,一女孩儿婷婷袅袅缓行其间,影随风动,如梦似幻。却正是那金嫦儿。池边一少年凝视其如花之妙曼身姿不自禁吟诗曰:
  “户外松林月,
  影动自然随。
  非是明月移,
  当为凡心浮。”
  “是不足哥哥么?”
  “是。嫦儿,某将此诗赠与,明日即书写于宣纸上。”
  第二日,金嫦儿去不足处,那不足早将诗文写好了在桌上。金嫦儿见不足不在,便只站在桌边读其诗文。观其书法,尽管手法尚略显生涩,却也字正方圆。隐有大家之象。等不得半刻,不足打了水返回。
  “嫦儿,汝倒来得早。书好也,拿去吧!”
  “不足哥哥,这诗是汝昨晚即兴所作么?”
  “是!怎得?”
  “没有怎么,那肠儿去了!”
  金嫦儿便拿了宣纸出去了。不足望着她道:
  “莫名其妙!”
  便自顾自干活,而后读早课去也。
  金嫦儿喜滋滋的正行间,娇娇却传神道:
  “姐姐,汝问他即兴不即兴的干嘛?瞧汝高高兴兴的样子!犯傻了么!”
  “傻丫头,他若是即兴而作,乃是看我行于月下而作,乃是为吾姐妹而作呢!这却与随便写首送人不同。”
  “姐姐,是为姐姐而作,切莫拉上吾,他又不知吾之存在!”
  “娇娇,在姐姐心里汝便是我,我就是汝。他送我诗文,于我而言既是送了汝呢!”
  “难不成姐姐要嫁他,连娇娇亦一块儿嫁了他!”
  “啊呀!这小妮子。”
  两人随后俱嘻嘻哈哈去早课处了。
  早课后,先生来授经史,忽然问金嫦儿道:
  “嫦儿今年几岁了?”
  “师父,徒儿一十八岁了。”
  “哦,于我处习学经史也已六年了。女儿家又不科考取士。汝家爷爷金大绅士日前来访,说有家事要汝返家去哩。想必此去汝就不再来了吧!”
  “师父,徒儿还会回来此地的!”
  “嗯!不足!”
  “是!”
  “汝今陪嫦儿去古州城买衣物、饰品回来。嫦儿你我师徒一场,为师送你一女儿装吧!”
  “师父······”
  老先生摆摆手渡出门去了。金嫦儿虽早有所料,但师父这样一说,还是忍不住心口一黯,难舍之情油然而生。
  “姐姐,我咋心绪如此难受呢!难道这既是凡界俗人之离情!”
  “妹妹······”
  金嫦儿只传神得这半句,忽然一滴泪珠儿从美目悄然滑下。她转头看向不足,见其神态黯然,却强装镇定之模样,金嫦儿那里不知!遂默默随了不足出门向那古州城去了。
  “不足哥哥!”
  “嗯!何事儿?”
  “我,我是······”
  “姐姐!汝要说什么呀!吾等二人之事儿,却不要告诉不足哥哥······”
  “吾晓得的。”
  “不足哥哥,嫦儿喜欢白色之衣服呢!”
  “好,就买白色与你。”
  “不足哥哥,做首诗吧。”
  “哦!算了,没得那心情。”
  于是两人复默默然进了古州城。
  “从前吾是来过此古州城的。”
  “何从前耶,倒你好似汝有多老似的。”
  “无真来过古州城呢!”
  “汝家大户人家之千金,来过古州城有什么稀奇!”
  “啊呀!不足哥哥,干嘛老这样子?就不能好好儿的跟人家说说话儿嘛?”
  “好了,去女工店看看衣裙吧!”
  他们一起转了好几家商铺,不足一丝不苟的模样令白娇娇大奇。
  “姐姐,这臭小子今天怎么这样认真,也不见他这样啊!”
  金嫦儿亦不言语,只是含笑望着不足,看他挑了衣饰,便就那店中换去旧装。一袭儿雪白的衣裙,粉红的丝带,头饰是金黄之色的。云鬓高耸仿若绝尘脱俗一般。金嫦儿凡体本就高挑俊美,而此时竟风情万种的样子,端得美不胜收。其实,此时若金嫦儿仙体现出,只怕会令凡尘众生颠倒!其貌美当真三界难觅!便就是化入凡界俗体依然风姿绰约如是!那不足看着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觉萦绕心头:
  “该是从前在哪里见过她呢?”
  不足眼前朦朦胧胧似有什么东西要抓住了,却又不甚了了。
  “不足哥哥,回去吧!吾怎么心里怪怪的!”
  “好吧!咦!怎么某家亦是不安呢?”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从女工店出来,向城外走去。


第二十六集

  到得城外往北二十里地,就是番家镇了。两人缓步而行,忽然金嫦儿感应到几股大能修行者法力之波动,威力尽管不大,但远超史义多矣!金嫦儿大惊,急以发髻中本体放出识神去感。只见数十修行者围着学堂,五六位法力稍高者施法猛攻正堂。天上、地下还有数十修行者布了一名唤拘神大阵之奇阵,围困学堂中之史义。远处尚有四修行者东、西、南、北四象各一,俱远远儿立于高天之上注视学堂之地。还有一修立于更远处之云头之上,身背一宽大仙剑,仙家法衣飘飘,一幅绝然出尘之像。而其神通境界已然达阴阳合之境矣!金嫦儿知道史义或将不免矣!当下心念一动,默运道门玄法之力将不足弄晕,再以护体神能分出将不足罩于金光之下,藏于一古木巨树之洞中。金嫦儿却不敢以自己所修威能无匹之妖性法力施为。一者其妖性法力过盛恐招来天雷之劫,二者更重要者乃是其强大之妖性法力毁灭神能或为不足所不能承受,伤及其性命。故其亦不敢有与此等人界修行者争胜之念!
  那巨树生机正盛,其所发活力之灵光正好可以掩去不足之气息!金嫦儿飞身去学堂,也不与来着交手,只是掩去行藏,破开彼等所设法阵,隐身而入正堂。那正堂之供桌旁,史义口吐鲜血,面上已无人色,只是强撑着身子,口中法诀不断,发动着一个防护法阵。仅存之独臂也失去了半截,显然是为刀剑法器所创。史义之法阵亦十分了得,竟然挡下了户外如此之众之高人猛攻!金嫦儿现出了女儿原体,口念法咒,只打了数道法令加强此法阵。而后扶起史义道:
  “师父,你怎样了?”
  史义摇摇头道:
  “某知汝非寻常之人,然汝心底好,待我孙儿不足如亲兄弟一般。······”
  “师父,汝且莫多言,待吾施法救汝!”
  “罢了!吾今寿限已至,纵上界金仙临世亦无救矣!嫦儿,此物名三界棺乃吾史家之祖物,原本觉着定会落于仇家之手,那倒也罢了!兴许彼等得了此物会怠于追杀吾孙儿。但今汝却复返,就拜托汝交予吾孙儿不足吧。若汝觉着不足无能守护此物,便自己拿了去吧!这样吾之孙儿或会有安裕之一生,吾便也心足了!此法器乃是九灵神盒,其内有吾儿柳氏之一魂一魄在。汝常将一玉球置于其侧,想必是有亲人**亡而魂魄在,欲养其识神吧!本来此神盒只能存一人之魂魄,但吾儿柳氏只存一魂一魄,故所留空间倒尚可再纳一人之魂魄。吾可做法纳其魂魄,然汝需保证我孙儿不足之性命无忧,汝可做得到?”
  金嫦儿垂泪道:
  “师父,纵使你老不说,嫦儿也会尽心护佑不足的!好了,师父,且莫再多言了。吾来带汝离开此地,去见不足最后一面如何?”
  “嫦儿,多谢了!然吾已将亡,若尸骨无踪。那仇家岂会罢手?吾先做法安魂,而后汝带着这只法袋和二宝便快走!”
  “师父······”
  金嫦儿哽咽难语。
  史义艰难开口做法,将已被金嫦儿从碧玉玄冰球中引出之娇娇收入九灵神盒中。金嫦儿还要劝其离开,但这倔强之老头儿竟直接开口念咒,要将自身与法阵同毁而欲与敌修同归了!金嫦儿见其视死如归,终不觉心中大悲,含泪飞身遁地而走。
  未及多远,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金嫦儿知道师父没有了。可又怕不足醒转来,略一犹豫便只几闪飞入古树洞中。那不足还未醒来。金嫦儿待在不足身边垂泪沉思。师父以自爆而欲给不足一线生机,真修行者中之大勇者也!要知道修道之人修行,所修行者无非以天地神能育丹田之元神,阴阳之变修识神界之识神,以洞悉环宇之能煅其心境。其中心境之修最难!盖元神、识神之修法自古便有无穷玄功、道法、佛经等等传世。今虽大道式微,然亦有海量之功法存世,且大能者不时自创玄机妙法以资,故此其修易也!然于煅修心境则无半点儿妙法传世!何也?盖人心之异象故也!虽亲如父子、兄弟、夫妻、师徒无一相类也!其人心之繁复难测不让登天也。虽前贤亦有心得之类,然亦不过是个案之经验罢了,哪能以之肖其而修耶!功法之能及史义之流,心境往往冷过凡俗甚矣。彼等冷眼观世,与亲情、友情之类世俗情感早漠然不问矣。便是舍身亦为利也。断不会如史义般为孙儿而忘死!故史义之死撼金嫦儿甚矣。其本觉得当世如其与娇娇者难觅矣,却与此地再现!而史义之自爆乃是引燃两神,爆去了丹田与识神界中之魂与魄,从此再入不得五行,存不得三界,永无轮回之望矣!
  金嫦儿看了看不足,见其将要醒了。又感到敌修正巡查而来,便复隐了身形携了不足口念法诀,遁地而走。
  数千里外,南荒之地,一小湖之旁,草丛中间忽然毫光大方。一声轻吟从地下现出两人。其一仍昏睡不醒,一绝色美女却微皱眉头俯身看着那双目紧闭之男子。地上之景依旧,仿佛此二人本就在此。这两人正是嫦儿与不足。那金嫦儿识神一感,知道方圆数百里再无修行者出没,方才解了不足法咒,自己佯装晕倒不足身旁。
  不知过了多时,不足悠悠然醒转来,见晕倒在侧之金嫦儿后大惊,举目四顾,周边景色大变,复骇的跌坐与草地!
  “嫦儿,嫦儿,嫦儿,汝倒快些醒转来啊。”
  他边摇嫦儿边大声呼唤。那金嫦儿长吁一口气,睁开美目道:
  “不足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吾等二人怎的在此地?”
  “吾亦不知!只记得忽然头晕,而后便人事不知。醒转来便在此地了。”
  “不足哥哥,得问一问人,此地是何处才是。”
  “嗯,好的!可此地左右无人,吾等先到那边山丘上去看一看,可有村庄、官道,而后在寻人问路不迟。”
  他们于是便行到小山丘上,寻一巨石,登石而望。唯东向数里有一官道,余则尽皆莽莽丘林,并无村落人家。连那官道上亦是人影寥寥。不足便带了嫦儿从山丘往东向官道行去。不多时即到官道。此道不过丈许来宽,亦不甚平整,坑坑洼洼处积水甚多。两侧古木苍苍或丘或壑,道上树荫蔽日,森森然若幽泽。嫦儿紧紧靠在不足之侧道:
  “不足哥哥,此处如是亦太过吓人也。怎的没有一人?”
  “此地温润多泽,林间多大叶之木,草木之状甚奇,多为古州城之番家镇旁所没有者。且此地林大而山低,林中之虫蚁、飞禽皆体艳,而多为吾等所不识者,如某家所料不错,只怕吾等二人是在南荒之地矣!”
  “不会吧!南荒距古州少说也有七八千里路,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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