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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琉璃美人煞_3-第39部分

小说: 琉璃美人煞_3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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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烧一会,再拿出来,便干干净净像新的一样。

  这只火浣鼠看起来应当不大,只是不晓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璇玑来不及想那么多,见它斜斜飞了出去,反手又是一抓,这一下倒是碰到了,然而只扯下一把毛,火浣鼠动作快得惊人,吱吱一叫,眨眼就窜飞出去十几丈。

  璇玑舍不得用剑刺它,只怕将毛皮弄坏了,可这东西不怕火,用火越烧它越精神。她忽然抬手摸了摸腰间,上面挂着一只水袋,顿时有了主意,双手结印,细细放出两条小火龙,将那火浣鼠围在中间,绕着它上下盘旋。

  那火浣鼠果然半点也不怕,在火里越发精神起来,越飞越快。那两条火龙也紧紧跟着它,并没有任何伤害它的意思,像双龙戏珠一样把它裹在当中。璇玑疾追上去,两指合拢撤了火龙,随即解下水袋,当头朝它泼去。

  那火浣鼠避让不及,满满一袋水把它泼个正着。吱吱叫了两声,便直直从天上摔落,为璇玑一把捞在手里,得意洋洋。原来万妖名册上记载,火浣鼠用寻常方法杀不死,就算死了,过一会也会复活逃跑。只有先放它在火里烧,等它从火中出来之后立即用水泼它,一泼就死。

  想不到这下给她歪打正着捉住一只珍贵的火浣鼠。它的皮毛如果放到外面买,可是值钱的紧!璇玑提着火浣鼠,兴致勃勃地落在地上,转头见禹司凤青色的身影在林边晃悠,似是着急地寻找着什么,她赶紧挥手大叫:“司凤!你快来呀!看我捉到了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瞬间奔来。脸色铁青,双眼似墨一般黑,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璇玑被他这种神情震住,嘴角咧开的笑容不由自主收敛起来。指着火浣鼠喃喃道:“你你看,这是火浣鼠”

  禹司凤深深看着她,半晌。才道:“你一个人跑走,招呼也不打。就是为了捉这东西?”

  璇玑茫然点了点头,她心中有些不好地预感。可却摸不清源头——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但关键的是她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生气。

  禹司凤看了她一会。突然低低笑了几声,转身就走。他真像个傻瓜,不是吗?狼狈得几乎无地自容。他并不是故意冷落她,只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原地了。他以为她是见到自己和兰兰说话,心里不舒服,于是赶紧出来找她。可,他又错了,原来她根本不在乎,原来她还是那样没心没肺。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找来,告诉他自己找了快两年,让他快变成死灰的心重新燃烧?

  他很早就明白,不管自己怎样做,她都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反正只要他陪着她,好让她不至于一个人孤孤单单就好。她是千万缕甩不开挣不脱的柔丝,没有目的,不懂爱,只知道缠着他、抱着他,要将他拉近深渊里。

  她简直是他的魔,让他活着就像死去,希望尽数变成绝望。

  “司凤!”她又这样软绵绵地叫他,无助地缠上来。

  他像见鬼了一样,想要闪躲,可是胸中突然剧烈一痛,一行滚烫的腥涩液体从嘴边滑落,再也站不住,反身倒了下去。耳边听得她大叫一声,然后他落进一个温软的怀抱中,苦苦挣扎两下,只觉她两条胳膊紧紧抱着自己,脸贴着他地脸,咸涩的泪水落在他唇上。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颤声道:“我不想再见你你快走!”说完,眼前一黑,顿时不省人事。

  **

  禹司凤起初觉得十分冷,仿佛赤身露体站在冰天雪地里,冻得他浑身僵硬,全身血液都要结成冰一般。过了一会,漫天的风雪忽然又变成炎炎夏日,骄阳似火,烤得他肌肤几欲干裂,身体里像有一把火在烧着五脏六腑,苦不堪言。

  恍惚中,似乎见到大宫主站在对面,对他微微而笑,柔声叫他:“司凤,到爹爹这里来。那女子是你的魔,放弃她!爹把一切都给你,你要好好的!”

  他满心感慨,上前叫了一声爹,大宫主脸色突变,就像当初他喝下情人咒的解药那样,用完全陌生地眼神看着他,冷冷说道:“你是谁?谁准许你进来的?”他微微一惊,眼前的人影忽又变化,身形窈窕,然而面容模糊之极,秀发上簪着一根金翅鸟的碧玉簪子。

  那女子对他张开双臂,柔声唤道:“司凤,过来,让娘看看你。”

  他伸手欲去抓她,指尖刚触到她的衣袖,她却如同青烟一样散开,再无踪影。他焦急地四处张望,

  喊,周围却只有茫茫地雾气,什么也看不到。他的人用力抓住,手劲之大,痛得他一个惊颤。

  眼前浮现出一张俊逸英武的脸,脸上有一道血红地长疤,令那人看上去很有些狰狞。那人把玩着自己的独辫子,忽而抬眼望他,目光犹如冷电一般,沉声道:“哼!均天环还给你们也无妨!只是千年之前地帐,老子迟早要和你们算个清楚!”

  话音一落,眼前一切都变成了空白,四下里寂静无声。他茫然站了许久。忽然听见远方有人在嘤嘤哭泣,紧跟着,他似乎被人抱在怀里,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熟悉地幽香。眼前地空白如潮水一般褪去,禹司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入目是自己卧室的青色蚊帐顶。

  他真地被人抱在怀里,脑袋枕着那人的腿,脸上湿漉漉地。还有水滴不停地落下来。他勉强抬高脑袋,就见璇玑雪白的脸近在咫尺,她的两只眼睛都哭红了,还在不停地哭。一见他醒过来,她慌得脸色都变了,颤声道:“司凤!你、你怎么样?哪里还疼吗?”

  禹司凤默默看着她,回想起前尘往事。只觉无比疲惫,半晌,才低声道:“为什么不走?何必留下来。”

  璇玑颤声道:“我不走!绝对不会走的!我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你了,我死也不会走!”

  他苦笑一声。轻道:“你不走,死的人只会是我”

  璇玑只觉浑身一阵热一阵冷,一颗心也是一会攀上高峰。一会沉入深渊,她从未有过如此深沉的痛楚与茫然。一年多的时间。五百多个日日夜夜,换来的居然不是幸福相守。或许他也从未期待过她地出现。她还是那么天真。以为排除万难就可以快乐地在一起,只要她找他。他就一定会回来。

  她错了,完全错误。

  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这个人,只凭着自己的喜好去判断他,要求他。他居然有着最深沉极端的个性,一旦受伤,就将她排斥在千里之外。他俩之间,是他主动惯了,但真正的禹司凤,并不是百折不挠的性子,除非她给予完整,否则他必定要退缩,避让。

  璇玑慢慢捏紧拳头,低声道:“如果你要死,我也会跟着你。禹司凤,你不要想逃开我。”她突然飞快抽出崩玉,霍地一下,在自己胳膊上用力划一道,鲜血犹如泉水一样喷涌而出,大团的鲜血落在他脸上,他的神情震惊到了极致。

  璇玑勾起唇角,轻声说道:“你地情人咒发作一次,我就在自己身上砍上三剑,看看谁死的快。”说完将崩玉一横,在另一只胳膊上也狠狠划一道,完了还要在大腿砍上一剑,却被他用力抓住剑柄,阻止这种可怕的行为。

  “你给我住手!”他脸色惨白,将崩玉抢过来丢在地上,嘶声道:“不要把生死当作儿戏!”

  璇玑低声道:“我没有当作儿戏!不认真的是你才对!你从来也不相信我,自以为是地给我下定论,我做的努力你全部视而不见,可是我只要有一点松懈,你就会抓住不放。该长大地人到底是谁?!”

  禹司凤怔怔看着她,好像她是个陌生人。璇玑又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从小到大,从前世到今生。后来终于有一个人让我觉得孤独是十分可怕的事情,我想与他一起成长,一起直到永远。我找了五百多个日夜,如果还不能让你稍稍动容,那么你可以再离开,我会继续找,找十年,二十年!要多少年你才会满意?到底要多久你才会和我说一句你辛苦了,我等你好久?!”

  她的眼泪忽又落下,雪白地腮上染着几点鲜血,混合着泪水,顺着下巴往下滴。她忽然捂住脸,颤声道:“还是说,其实你真的一点也不想见我?那你和我说一句:褚璇玑,我烦死你了,你快给我滚。我会乖乖消失,以后再也不烦你。”

  她捂着脸哭了很久,只觉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地,腿上地烫伤,胳膊上的划伤,突突跳着,疼得她背后满是冷汗,几乎要将衣服浸透。她有些支持不住,缓缓往后靠去,忽然一双胳膊抄过她肋下,她被对面地男子紧紧抱在怀里,紧得几乎要窒息。

  “傻子”他贴着她地耳朵,柔声说着,“我等你很久了,你来得很迟,我很生气。”

  璇玑只觉身在梦中一般,忽然反应过来,反手死死抱着他,急道:“你怎么才说!你这个坏人!先前为什么说不想见我,为什么说那些难听的话?!”她地眼泪大串大串地落下来,想到先前受的委屈,她的心都要裂开。

  他按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在她额上面上细细吻着,手指将她的眼泪都轻轻擦掉,最后低声道:“因为我怕璇玑,我也会害怕。”

  怕她再一次轻易放手,也怕她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与其那样,还不如彻底和她断了联系,长痛不如短痛。

  他紧紧抱着她,那样紧窒的拥抱,令她无法喘息,她闭上眼,喃喃道:“司凤我们永远也不分开,好不好?只有我们俩。”他眼眶一热,颤声道:“好,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琉璃美人煞》 第五卷 凤凰花开 第二十二章 花开万景(二)

  璇玑这时才真正松懈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身上各处的伤口疼痛顿时加剧,她不由“嘶”地倒抽一口凉气,禹司凤急忙放开她,低声道:“你太任性,快把伤口给我看看。”

  璇玑捋起袖子,两条雪白的玉臂,一边一条长长的血痕,还在往外冒血。禹司凤急忙给她止血包扎,璇玑见他动作灵活,面色虽然苍白,却不像先前那样发青,不由问道:“你没事了吧?刚才你吐了好多血现在胸口还疼吗?”

  禹司凤摇头道:“没事,情人咒只是一时的劲。眼下以后也没事了。”他笑了笑,见璇玑脸色苍白,似在咬牙忍痛,不由柔声道:“怎么,伤口疼得厉害?我在药里加了止痛的药草,过一会就好了。以后不许这么任性,明白么?”

  璇玑苦着脸点头,其实她疼的不是胳膊,而是大腿那边的烫伤。刚才他情人咒反噬,折腾得她六神无主,扶他上床的时候,大腿狠狠撞在桌子上,痛得她险些尖叫出来。本来快好的伤口,估计被这么一撞,又破皮了,指不定破成什么样子。

  她坐立不安,一会盼着禹司凤赶快离开,她好查看伤势,一会又舍不得他走,哪怕伤口疼一点,和他在一起多一刻也是好的。

  禹司凤见她额上全是冷汗,两只手都捏成了拳头,放在腿上微微颤抖,顿时明白她痛得不是胳膊。他皱眉道:“是烫伤的地方疼?”璇玑只得又点头,哽咽道:“司凤你、你先出去吧,我疼得不行了,要看看到底破成了什么样子”

  他急急起身。去墙角柜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个黑色小瓷瓶,打开仔细闻了闻,这才转身道:“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伤势。”

  璇玑急忙摇头:“不、不要!你出去啦!”

  禹司凤不由分说,一手按住她的胳膊,不顾她的尖叫,一手飞快扯下她的裤子,只见绷带那里大片的血痕溢出来。显然破皮严重。烫伤是最难痊愈地,尤其是在大腿内侧这等肌肤娇嫩的地方,在表皮长好的阶段千万不能抓挠,更不用说用力碰撞,否则前功尽弃,还会留下伤疤。

  他见璇玑浑身发抖,只当是疼得厉害。便柔声道:“好了,不怕,我给你换药。马上就不疼,以后千万小心,不要碰到伤口。”

  他小心换下绷带。用一根打磨光滑的木头小杵从瓷瓶里沾了药膏,细细涂在她的伤口上,然后再重新包扎。鼻前忽然嗅到一阵幽香。他心中一动,仿佛突然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她光着腿。坐在自己对面指尖触到她腿上的肌肤,娇软滑腻。日光从帐子外面透进来。她一双腿修长笔直,粉光致致。像玉琢出来的。

  禹司凤忽然有些心猿意马,替她包扎绷带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抬眼去看她,只觉她脸上红得几乎要烧起来,满面娇羞。他几乎忍不住要抬手抚上去,只得强自镇定心神——此刻他是大夫,她是病人,起任何歪念都是有辱医道的行为。

  璇玑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心里隐约盼望他能做点什么,亲密些地。可是他身子离得远远地,完全一副正经八百的大夫模样,她有些失望,不过她胆子再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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