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万年情-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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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私无我?唉,他若无私,事情也不会闹得这般严重。”白衣男子将纱帽搁下,伸出食指摇了摇,微迈步伐踱了踱,嗓音带着几分闲漫悠调,一派清然雅逸的模样。
白衣男子有张清美剔透的脸庞,那瞳眸湛蓝似天,长相绝美使人望之愣然,削尖的下巴似女柔美。神气凛然的双眉,却又透着男子的气息,举手投足间,有股仙风古道之气,那头黑色长发高绑而束,风拂飘动中,隐约透着蓝色发丝,然而定眼一看,依旧是黑。
“蓝色眼睛!是苑东国来的人!”一名孩子率先回过神来,叫嚷着,甚为好奇地靠近白衣男子,男子玩味地挑挑眉,抱着画卷蹲下身道:“我不是苑东族人。”
“骗人!只有苑东族眼睛才是蓝色的,那你说,你眼睛怎会是蓝的?”
“这是天生的。”白衣男子漫不在乎地耸耸肩,弯身搓了搓孩子的发,咧出白牙笑言道:“小朋友你喜欢锦玥吗?”
“神啊,谁不喜欢呢?而且我很崇拜他,我以后长大要去上山修仙,最近好多修仙门派,只是不知道去哪家才好。”孩子以手抵额,好似十分烦恼的模样。
“修仙门派?”白衣男子笑呛几声。“最近好多客栈都有人在讲述一年多前的故事,故事一说完就会谈到修仙,又会提及哪间门派的谁谁羽化成仙。”他抬眸看向适才说故事的男子。“想来阁下也是近来打着修仙成神的门派之人吧?”
“修仙有何不好?摆脱人世间的红尘俗世。”男子扇了扇扇子,一副清雅俊逸的模样。
白衣男子嗤笑摇首。“一心求仙成道,倒不如珍惜当下把握未来,可以行善布施,从许多事情中寻得心灵净土。人世尘间的爱恨情仇是种磨练,若不曾遇过挫折。怎会珍惜尔后的成功?若一心求仙成道,莫不是执着于此,且说无功无德真成得了吗?”
白衣男子轻轻喟叹,又言:“近日发现越来越多人抛妻弃子为求仙成道,那是一种盲目的崇拜,有些人学会了小法术就自恃甚高,这便是贡高我慢,更有人说看破红尘凡事不沾染,只接受他人供养,这其实只是一种顽空,下辈子还是得来偿还过去他人所受的供养,除非他真是得道,可以度化众生,可是这又谈何容易?”
“唯有在凡尘之中磨练淬炼,出淤泥而不染,那样才是叫人钦佩的。”语落,白衣男子见众人怔愣地看着他,他不禁羞赧地挠挠发,吐吐舌瓣。“其实说这么多,在下也只是凡俗之人,尚跳脱不了那尘俗之心,可是见近来太多人离开家人,上山说是修仙。可实际却是盲目崇拜神祇之力,又躲闭自身责任,让无力承担家计的妻儿流落街头,这只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话语顿,白衣男子长睫半垂,浅笑道:“再者大家想想,锦玥和羁罗可有摆脱了红尘俗世?修仙修神真是这么简单吗?无我真有这么简单吗?”
“你你一定是其他门派的人,故意来扰乱我度化众生!”男子怒气一冲,朝白衣男子脸上甩去扇子,孰料白衣男子纤长的指仅是一弹,一道蓝光掠过。那扇子划空,未击上他,硬生生地折返回去,打在男子脸上。
“是术法!你果真是修仙之人!”男子气愤地自怀中掏出一张符咒,口中不知喃着什么,便见一道火光突地乍现,那骤然生燃的火焰成团,令在场众人恐惧地窜出客栈,惊叫连连,倒是一旁的孩子们看得兴奋,睁大眼睛躲在桌子底下。
“符咒?呵”白衣男子优眉微挑,丝毫不在意地坐到身旁的椅子上,执起茶壶,为一旁空杯斟满绿茶,然而就在火球欲击上白衣男子之际,陡然间似被水给焦熄般,徒剩袅袅黑烟于空中。
没人知道发生何事,只知火焰瞬熄,也未见白衣男子有施什么术,他只是坐下来喝口茶罢了。
“你你这道行定是不浅,自己都已修仙,又怎会阻挡人修仙成道?”
“修仙?你是说我吗?”白衣男子朝他眨眨明眸,面对他那张绝美的样貌,男子呼吸突地一窒,心跳骤增,忙不迭撇眸望向他方。
真是的,一个男人长得这般真是妖孽。
“我压根没过什么修仙。”白衣男子咧唇绽笑,一瞬间客栈内狂风旋起,一道白蓝相参的光芒于他体内骤现,刺目得令人无法直视,然而下一刻却是不见人影,仅剩只饮一半的绿茶,微微晃动。
“天呀消失了!这、这境界”男子愣然望着,四周百姓也惊愕呆愣。
蓦地,一道清脆嗓音响起,是适才白衣男子的声音,不见人却可闻声音回绕于四周。落下的话语带些俏皮的顽味。
“过去释迦牟尼佛于菩提树下开释,而今我则在城外的龙眼树下说故事,虽说等级差了一大截,可若有人对锦玥与羁罗的故事有兴趣,明日未时请至城外的龙眼树下,顺便带个凳子以免腿酸,若想席地而坐我也不反对,想带几包零嘴也没关系,只是得算我一份。”
莫名的一席话令众人张嘴成蛋形,只能眨眨呆愣的眸子,难以反应过来。
“释迦牟尼那是什么?”
“不知道。”
突然,适才说故事的男子突地惊叫一声,众人闻声皆将视线转于他,等待他将落的话。
“原来是那个人近日游走各个城镇,专说锦玥与羁罗故事的家伙!而且总是说锦玥的坏话,大家别去听!那家伙妖言惑众,说锦玥曾是魔,还说锦玥杀死过羁罗,句句都是对锦玥的批判,我瞧他会凭空消失,说不准其实是妖怪!”
“啊,原来是他,我也听过这件事。”一名路人突地发声。
“他是妖怪?可怎么感觉不像呢?”
“我也听过,听说他故事一讲完,都会将身边的画卷摊开来,说是要大家帮忙找画中人。”
“可是那家伙的情人?”
“听说画中人美得浑不似真,模样似男似女,带些艳气,可衣着却是男子的束衣,所以应该是他的朋友吧,或者是敌人?”
四周百姓窃窃私语,没人知道白衣男子的身分,对于他说出的故事也是半信半疑,然而这消息如同过往一般,很快地又渲染了一座城,接下来等待得便是明日的未时,至于到底故事是什么,也唯有明日才能知晓了。
番外,不一样的婚礼 第两百二十七节 洛凡,羁罗
第两百二十七节 洛凡,羁罗
午时,树荫大道下。一名男子徐步走着,他一袭飘扬白衣,凉风乘过,盈满了他的衣袖。枝头鸟儿鸣唱悦耳,清脆婉转,他也同唱着曲子,步伐轻巧愉悦地哼着。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白衣男子双手抱着画卷,喜悦地哼哼唱唱,他眯起美眸仰首望天,见日阳照顶,灿灿织热,不由得扬起一抹带着喜悦的满足感。
蓦地,俏皮的曲音突顿,白衣男子步伐也滞,他眨眨明眸。愣愣地望向伫立在龙眼树下,身着玄衣的男子。下一秒,他笑容弧度骤僵,眸瞳一颤,未几又绽扬更甚,迈步上前。
“嗨!你又来了啦!”白衣男子朝站在树下的玄衣男子招了招手。
蓦地,一道白光掠闪,一把长剑已抵在白衣男子咽喉前,白衣男子身子一颤,面容不掩紧张之感,他唉唉叫道:“洛凡大人,麻烦高抬贱手,咳,是‘剑’手才对。”
原来此玄衣男子,正是已逝先皇古靖煌,而今返天恢复了神祇身分,却因听闻有人散波不利锦玥的谣言,是以下凡探看。
犹记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名白衣男子时,洛凡震愕许久,只因那张脸孔与锦玥十分相似,下巴却又更加削尖,样貌柔美似女,举手投足间又仿似男子,眼神的流转,透着一股顽意,却又融上莫名的睿智,他好像一团扑朔的谜。令洛凡看不清,辨不明,仿佛有些孰悉之感,却又甚为陌生。
白衣男子有双湛蓝似明珠的美瞳,不是锦玥的紫眸,模样虽与锦玥相似却仍有不同,他不是锦玥,洛凡如此告诉自己,更何况他还四处毁谤锦玥,故事中真中参假,令洛凡恨得牙痒痒的。
“上回我已说过,不准你再诬蔑锦玥,诬蔑我恩师,不准你再妖言惑众,是你自己不听,休得怪我!”语落,洛凡手执长剑朝空一旋,招招不掩狠绝之意,逼得白衣男子节节后退。
看白衣男子的模样躲得狼狈,却又招招恰巧闪避而掠,洛凡速度加快。白衣男子好几次看来将被刺中,却又不然,长剑挥舞了好半天,连一丝白衣男子的毛发都未让洛凡斩断。
“唉呦、唉呦!我的骨头都要散了,慢一点、慢一点!”白衣男子唉唉嚷叫,身姿扭来扭去,看其模样莫不让人莞尔。
洛凡怎么增加招式攻劲,却连他的衣袂都无碰到,一瞬间洛凡恍然,心下不免生怒。
他被整了!这家伙武艺境界明明就比他还高,竟装得很烂似的!
“可恶!”洛凡指比剑印,停下招式,口喃咒语欲施术法,孰料下一秒,白衣男子莫名地唉叫一声,全身扑跪了下,洛凡尚不及反应,大地突然震动,数条绿色藤蔓自地底攀出,如有意识般,朝空旋了好几圈,猛将洛凡的双手捆绑了住,令他全身动弹不得,长剑也“锵”地一声着落于地。
“锦玥大神显灵了!锦玥大神显灵了!”白衣男子身子簌簌地抖着,双眸大瞠站了起来,蹦蹦跳跳地绕着洛凡,以指捏了捏他的颊笑道:“嘿嘿!谁叫你要欺负我,连锦玥大神都看不过去,显灵将你缚绑住了。”
“锦玥当真是锦玥?”洛凡不如白衣男子所以为地愤怒。反倒眼眶于瞬间浮红,神情由忿转哀,泪水于眼中打转,他哽咽说道:“原来是真的,他与大地融合他仍有意识,他一定是一直看着我、守着我他在我身旁他没有消失、没有消失。”
白衣男子见他如此,突地一愣,原先得意的眼眸化作一潭略显暗淡的湖光,他叹了一口气道:“锦玥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
“你不懂!你这个只会批评锦玥的人怎会懂?是,如你散波的谣言中所言,他是十分优柔寡断的人,凡事总是害怕多于愿意面对的心,他对自己无信心,对自己贬比褒还多,可是他宁可伤害自己,也要保护他所爱之人。”洛凡咬牙怒瞪白衣男子,然而一谈及过往,他神色又化作眷恋与哀伤。
“你不知道,当初我与锦玥被心魔之王抓去时,他为了救我不惜献身给心魔之王,他说他已脏,不差这一次,可是这样的他。心却如世上最纯净的湖泊,没人能取代得了,你说身与心哪个重要?若是你,你能得做得到吗?”
白衣男子闻言眸瞳一颤,望着洛凡突绽放一抹暄暖熙和的笑容,亦如普照大地的阳光,让洛凡望之愣然,好似有什么魔力般,令他激动的心也渐渐缓平歇下。
白衣男子伸手摸了摸洛凡的头,眨眸道:“如果是自卑的锦玥听到这一席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话未落。白衣男子堪然弯腰,拾掇起洛凡着地的剑,帮他收回至腰间的剑鞘内,抬首朝他漾起浅笑,洛凡见状又是一愣,然不及开口,白衣男子就已转身离去,徒留被藤蔓缚绑不开的他。
他到底是谁?
望着缠着自身的藤蔓,洛凡拢眉凝思,然而就在他思忖之际,一地黄土突绽数百朵彩花,虽然缚身的藤蔓无松开的迹象,可围绕在洛凡周身的花儿却缓缓摇曳,好似在开心地舞蹈着。
望着如此神奇的景象,洛凡不再将思绪搁在白衣男子的身分上,一心只念锦玥的存在,那遍地突绽的百花奇景,莫不是锦玥正与他对谈?望此,洛凡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思念,盈眶泪水如涌泉般不停淌滑,那泪坠落到花瓣之上,散开成数滴,融入大的之中。
泪是他的思念,思念锦玥的水珠,坠落成灌溉娇丽百花的清泉,然,花儿依旧左右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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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锦玥是个坏到不能再坏的家伙。”
未时,日阳不如想象中的毒辣,因有白云适时遮闭,令有风吹拂的四周,舒爽极了。
此时白衣公子啧啧有声,身姿半倾于身后的龙眼树干,他席地而坐,一手搁在膝上,另一手抱着画卷,一点也不在意白衣会沾上黄土。洒然中带着不拘小节的轻松,其声清脆悦耳,可与枝头黄莺媲美,令闻者不禁拉长耳朵,不是陶醉在故事里,而是沉静在他如沐春风的嗓音之中。
数十名好奇跑来听故事的百姓中,有一名男子听他所言不禁感到气愤地陡然站起,以指比向白衣男子,微带薄怒道:“那么他以己身消逝来救众生,难道不伟大吗?”
“唉可是会造就此情景,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