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再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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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终于落在地上,人绝无疑问仍然清醒,那剎那半身一沉,双脚借着这一个变化先落下,才踏实便已一个踉跄,眼看便要摔倒,手中剑及时插下,总算支撑住没有倒下。
孟都负手正站在剑先生面前,微笑着一声:“很好”“佩服”剑先生话出口,一口鲜血亦喷出。
孟都仰首向天。“这即使是旁门左道,能够有这种威力,亦足以自豪。”
“我佩服的正是这种武学的成就。”剑先生一声叹息。“可惜你心术不正。”
孟都道:“任何人有我这种本领都难免会炫耀一番,非常的本领也应该有非常的表现。”
剑先生张口又一口鲜血喷出,手中剑突然一断为二,他立时失去平衡,仰倒在地上。
华山派的弟子惊呼着冲上前,剑先生断断续续的一声:“千万不可”再一口鲜血喷出,终于气绝。他的内脏已经被震碎,能够支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
身受其苦,他又怎会不知道那些华山派弟子绝不是孟都的敌手,但要他下令向孟都屈服,又是何等难堪的事,实在难以启齿,到了有这种冲动,已经没有时间说出口了。
他那句“千万不可”更就被那些华山派弟子的惊呼声掩去,说到最后他的语声事实亦经已非常微弱。
孟都看看那些华山派弟子涌前来,若无其事,只是淡淡的接道:“剑先生有话千万不可”语气不怎样响亮,每一个华山派弟子却都听得清清楚楚,并没有理会,呼喝着挥动兵器。
那些苗族战士亦内喊,但孟都双臂一振,他们便停下,孟都接一声暴喝:“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语声甫落,两柄长剑已刺到,孟都双掌齐出,正拍在剑脊上,那两个华山派弟子立时左右打了一个转,倒飞回去,撞向后面涌上来的其它弟子。
骨碎的声音连串响起,十多个华山派弟子被那两个倒飞回来的弟子撞翻地上,到那两个的去势停下,一个身子已然皮开肉绽,四肢绞扭,不成人形。
孟都随即蝙蝠般飞扑上前,挡者披靡,手到拿来,他抓一个掷一个,都是掷向同一个位置,数十个华山派的弟子掷下来,堆起了一座人山,个个呻吟挣扎,其余的华山派弟子只看得心惊魄动,斗志那能不崩溃。
他们有些已退缩,孟都却就在这时侯身形倒翻,落在那座入山上,“金鸡独立”站在最顶那个华山派弟子的腰背上,喝问:“你们到底服不服?”
压在人山中的一个华山派弟子嘶声应道:“宁死地不服!”
“那我成全你们!”孟都另一只脚随即落下,身形接沉,内力涌出。
那座人山立时崩溃,惨叫声骨碎声此起彼落,人山中那些华山派弟子一个口吐鲜血飞拂出去,孟都脚下的那个却是最后才骨折吐血身亡。
孟都兴之同时身形再拔起,飞舞半空,双袖霍地展开,一个回旋,落回那座肩舆上。
所有苗族战士一声欢呼,刀矛并举,孟都居高临下,目光及处,剩下那些华山派弟子部份已不由自主拋下兵器,其余的转身便跑。
孟都没有下令追赶,仰天大笑,那些苗族战士继续欢呼,山鸣谷应。
华山派的弟子难免一个个垂头丧气,在他们来说,华山派经此一战,一败涂地,以后也很难在江湖上立足的了。
他们也只好承认倒霉,华山派竟成为孟都第一个攻击的对象,而孟都目的既然是耀武扬威,当然不会禁止这消息宣扬出去。
仇敌听到这消息不乘机找到来算账才奇怪,所以除非一片忠心,准备兴华山派共存亡,否则有谁还敢留下来。
好象这样忠心的华山派弟子,看来都已经尽死在孟都的脚下。
消息果然迅速传开去,三人市虎,便到中原的各大门派,孟都固然更勇武,那些苗族战士也尽都成为武功高强,以一敌百的高手。
甚至有说孟都只一掌便击杀剑先生,华山派的弟子已无一幸免,全都被屠杀。
怀疑的武林中人当然也有,尤其是认识剑先生的,但他们都不能否认能够击杀剑先生的绝对是一个高手,而公然挑战中原武林,也必有所恃。
孟都下一个对象将会是那一个门派?虽然没有人能够肯定,但接近华山派的几个门派都已严密戒备,传令门下弟子尽快赶回去。
青城玉冠、少林百忍、五台山木头陀,太湖水寨柳先秋,洞庭君山紫龙王,点苍铁雁等极负盛名的六个武林高手,这时候都各带着几个高手分别前往武当。
云飞扬与他们相的会面的日子已经接近了。
他们都知道华山派被一个来自苗疆叫做孟都的魔教高手毁灭,被他们奉为头儿的剑先生亦倒在孟都手下,却都不约而同的打消了上华山一看究竟的念头,只因为他们明白这样做并无用处,而他们亦知道那个孟都所用的乃是天蚕功一类的武功。
消息传来甚至说孟都承认之前是他杀害各大门派的高手,事情与云飞扬无关,而云飞扬亦已倒在他手下。
武当派的天蚕功其实是偷自魔教内功心法,这个消息当然不会走漏、听到这个消息,玉冠百忍木头陀他们又怎会不明白云飞扬何以能够如此肯定,又给他们一个限期,请他们再上武当山。
在他们的眼中,那完全是云飞扬知道症结的所在,有绝对信心在限期之前洗脱嫌疑。
他们又怎知道云飞扬完全迫于无奈,在他们走后,找到了枯木,才知道天蚕功的秘密,到苗疆追查究竟。
只是他们对孟都的行踪并没市判断错误。
他们也就索性在武当山上,等候孟都到来。
武当山上当然也收到类似的消息,也迅速传开去了,大多数的武当派弟子都仍然能够保持冷静,屡经大难他们大都已变得更成熟。对于天蚕功的偷学自魔教内功心法,他们当然都非常诧异。
掌门白石是例外,有关天蚕功的一切他早已在枯木口中知道得清清楚楚,也所以对云飞扬苗疆之行他实在非常担心。
云飞扬虽然已练成天蚕功,但对方练的却是同一类的内功心法,而且还是天蚕功的根源虽然说邪不胜正,但那种魔功心法练成之后威力到底怎样。是否在脱胎其中的天蚕功上?却无人得知,这到底还是那种魔功心法的第一次出现。
枯木也一样不敢肯定,他虽然博闻强记,对天蚕功尚且不清楚,又何况那种魔功心法?
白石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当年燕冲天静修的石室中打坐,这时候已接近黄昏。上山后,他一直悉心教导武当派的弟子,三重峰绝豁下数十年苦修,武当派内外任何一种武功他都已滚瓜烂熟,从中也领悟出许多变化,甚至化腐朽为神奇,由他来教导,没有更适合的了。
事实他也是尽心尽力,武当派弟子武功在他的指点下可以说突飞猛进。
经过几次大劫难,仍然肯留下来的武当派弟子绝无疑问都是忠心一片,每一个都下定决心要练好武功,为武当派效命。
云飞扬的成功对他们当然亦是一种刺激,在引以为荣之余他们更加开心。
这也是枯木最欣慰的一件事,也因而兴趣越来越大,每一次回到静修的石室,身心都已非常疲倦,白石当然明白、所以尽量不去惊扰他老人家,事实武当派自剑先生等人联袂来问罪之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其它事发生,非常之平静。
枯木又岂会看不出白石的苦心,所以看见白石这个时候跑到来,便知道不妙,也立即联想到云飞扬。
莫非云飞扬出了什么事。只看白石的神态,枯木便知道不会是好事,但仍然有些怀疑。
以云飞扬的武功,还有什么应付不来的?
枯木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让白石将听到的消息详细说来,听到云飞扬也倒在孟都手下,仍难免安然动容。
白石将收到的消息说罢,叹息着接道:“弟子所以这个时候来骚扰你老人家”
枯木淡然截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什么时候知道还不是一样?”
“据说孟都等人正向武当山走来。”
“这笔陈年旧账也该算清楚的了。”
“师叔的意思,我们就在武当山上等候他们到来?”
“以逸待劳,总是好的。”枯木嘟喃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白石点头道:“这个孟都既然扬言找我们武当派算账,我们若是避而不战,以后只怕很难再在武林中立足”
“是所谓虚名负累,就为了这一点虚名,武当派的弟子又得要面临一场浩劫。”
白石无言,枯木叹息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些老话总是有些道理的。”一顿转问:“玉冠百忍那些人也该到的了?”
“有消息,他们已经在前来路上。”
“孟都的消息既然已经传开,他们应该知道飞扬是被误会,事情与武当派并无关连。”
“他们当然也要找孟都算账,因利智昏,武当此行在所不免。”
白石道:“这几位前辈虽然执着,但据知都是善恶分明,既然知道真相,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就因为他们执着,非来不可,但事有先后,他们亦可能等孟都与我们武当派的旧账算清楚之后才兴孟都算他们的新账。”
“不无可能。”白石垂下头。“武当连遭大劫,若非飞扬,在他们第一次找到来的时候,已经”
“飞扬是因为练成天蚕功扬名天下,也合武当派扬名吐气,却也是因为天蚕功被误会,不得不找到苗疆追查真相以致”枯木长长的一声叹息,一会才接道:“这难道就是天理循环?”
白石扬眉道:“若说到”
枯木截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武当派因偷得天蚕功称霸武林,若也因天蚕功在武林中没落其实也很合理的,当日我也是这样对飞扬说,当然说得远一些,武当派并未以天蚕功在武林中为非作歹”一顿一叹,“天意莫测,这些天理循环什么的,原就不该多作揣度。”
白石无言颔首,枯木的眼睛半玻鹄矗行┪蘅赡魏蔚摹!胺裳锞皇且桓龌等耍训勒娴暮萌瞬怀っ!
白石道:“他心地善良,原准备在山下赠医施药,终此一生”
“江湖人永远是江湖人。”枯木接问:“山上的弟子是否都已经知道这件事,”自石道:“弟子斗胆作主让他们自由选择,不想留下来的随时都可以离开。”
“很好”枯木点点头。“他们虽然拜在武当派门下学武当派的武功,没有泌要为武当派卖命。”
白石道:“他们却都愿意留下来。”
枯木又是一声“很好”,笑接道:“其实到今时今日要走早已走了。”
白石道,“弟子也是这样想。”
枯木沉吟接道:“以你得到的消息,孟都上华山杀剑先生而且连华山派的弟子也一个不留,华山派现在已经不存在。”
“消息是这样”
“若是事实。消息相信也不会来得这么快,只是孟都既然有心扬名立威,表现得很凶残亦不值得奇怪。”枯木再问:“|Qī+shū+ωǎng|剑先生的武功怎样?”
“青城玉冠少林百忍等以之为首,是现存武林中辈份最高武功最好的几个高手之一。”
枯木摇摇头接问:“我是要知道他的武功已经到什么境界。”
白石沉吟道:“这可不清楚,以弟子所知他最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与别人交手。”
“那是说他的武功其实并不太好。”枯木又一叹。“我这样问也是多余,飞扬也不是孟都对手,可知这个孟都的武功已高到什么地步。”
白石大着胆子问:“飞扬的武功在我们武当派当中是否第一高手”枯木道:“你何必拐弯抹角,干脆直问我的武功与飞扬相比高低不就是了。”
“弟子不敢。”白石诚惶诚恐。
“我不是飞扬的对手。”枯木竟然这样坦白。“这也是天蚕功所以为天蚕功,名震天下。”
白石不觉点头,枯木接道:“这个时候似乎不该说这种话,但早说迟说,并无分别,事实就是事实,技不如人,也不是件坏事。”
白石连连点头道:“弟子只是怀疑那个孟都的天蚕功与飞扬的比较”
“飞扬既然倒在他手下,以常理推测,应该就是飞扬的技逊一筹,只是魔教旁门左道。
那一战之中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亦未可知:飞扬武功虽然好,到底本性善良,未必能够及时醒觉。”
“弟子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飞扬若是落在对方手上,孟都的武功无论变成怎样,也不值得奇怪的了。”
白石道:“弟子不明白。”
“那种魔教内功心法据说是“移花接木”,将别人的内功真气转移到自己体内,再加以利用,我们武当派就是因为这种方法太恶毒才另寻门路,但魔教邪魔外道,则肯定不会放弃这条快捷方式,之前各门派的内家高手纷纷被杀,想必就是这个原因。”
白石吃惊的道:“那么飞扬若是落在孟都手中”
“他应该不会浪费飞扬那一身深厚的内力的,而内功心法同出一元,得益必然更大。”
枯木叹息道:“希望这只是胡乱推测”语声甫落,一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