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再变-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原是不是有许多门派?”
“多的确多得很。”云飞扬摇头。“名山大川据说都有一个门派。”
“这倒也有趣,苗疆可没有这种情形。”贝贝接问:“你进来苗疆是什么目的,游玩?”
“来找一个人。”
“这容易,只要人是在这里,没有找不到的。”
云飞扬绝不怀疑贝贝这说话,她爹爹是这儿的王,一声令下,所有族人出动,那会找下到。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贝贝接问。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知道他的一双手能够分泌出一种蚕丝也似的东西。”云飞扬说着从背囊取出一个油布包打开,那之内放着的就是一团蚕丝也似的东西。
他也就是从那些武林高手的尸体上收集得来。
贝贝目光一落,神态便变得有些奇怪,左看着右看着,终于问:“你是来找我哥哥的?
云飞扬怔住,他实在奇怪事情竟然这样巧合。
贝贝接道:“除了我哥哥,这里没有一个有这种本领的了。”一顿接问:“你找他什么事?”
云飞扬道:“首先我必须肯定他是否我要找的那个人,倘若不是,什么事也没有。”
贝贝道:“他就在附近。”
云飞扬想想又问:“你是否可以带我去见他?”
“怎么不可以?”贝贝一手穿进云飞扬的臂弯。“见过我哥哥,跟着去见我爹爹,我们的事总要跟他们说一声。”
云飞扬啼笑皆非之余,又有一种罪恶感,他发觉是在利用贝贝。
最后他还是决定在完全确定之后才跟贝贝说清楚。
孟都居住的石洞就在附近,没有太多的陈设,到处都挂着兽皮。
这个山洞开始给云飞扬的也的确是一种粗豪的感觉,一直到他看到了那些蜘蛛。
那些蜘蛛都是藏在兽皮下,每一只都有拳头大不,云飞扬是无意发现那些兽皮在颤动,将兽皮扬起来,才发觉它们的存在。
他没有用手接触,那些蜘蛛也没有多大反应,那剎那他仍然不禁由心寒出来。
贝贝显然早已知道,一些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很奇怪云飞扬的反应。
“这是什么东西?”云飞扬当然不会没见过蜘蛛,却不由冲口而出问这一句。
“中原地方是没有蜘蛛的?”贝贝奇怪的反问。
云飞扬一怔。“不是没有,只是没有这么大,它们本来就是这么大?”
贝贝摇头。“它们是特别挑选做蛊母的,用金蚕蜈蚣喂养,才变得这么大。”
“蛊母?”云飞扬不由想起了枯木的话。
“你知道蛊母是什么?”贝贝接问。
云飞扬应道:“听说过,你哥哥也懂得养蛊放蛊?”
“不太懂,这些一蜘蛛是师父替他养的,也是他练功必须的东西。”贝贝若无其事的。
云飞扬并不觉得奇怪,他绝对相信贝贝的纯真,胸无城府,也明白贝贝生长在这样环境,自不耳濡目染,根本就下以为养蛊放蛊是一件邪恶的事情,而习以为常,也不以为那些蛊母有什么恐怖。
他张目四硕,洞内显然没有人,贝贝目光一转,接道:“他不在这里,一定在那边。”
“那边?”云飞扬追问。
“练功的地方。”贝贝想想道“你还是在这里等他回来好了。”
“那地方离开这里很远!”
“不远,只是师父连我也下许进入,外人更就不用说了。”
“总可以请你哥哥出来一见的。”
贝贝只是道:“也许可以,想不到你也是急性子,等也等不及。”
云飞扬道:“事情早一些解决总是好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回事?”
“到时侯你不是知道了。”云飞扬这句话出口,那种罪恶感又袭上心头。
贝贝没有在意,也没有追问,紧偎着云飞扬,在她的心目中,这个人已经是她的丈夫。
出了孟都居住的山洞,贝贝便牵着云飞扬往山上走。
山外有山,那些山一个个奇形怪状,说是美丽固然可以,说是诡异亦无不妥。
翻过两座高山便看见群山之中包围着一个大湖,面对着他们的湖对岸一座彷佛用石板堆起来的石山。
那些石板或长或短,或厚或薄,不规则的堆栈在一起,给人一种奇诡而凶险的感觉,当中一个洞口。
云飞扬目光及处,不由问:“就是那边?”
贝贝颔首,雀跃着跳上了湖边的一只独木舟。
孟都这时侯正盘膝坐在洞内池中那块钟乳石上,身上又布满了那种蛛丝绵纱也似的东西,就像坐在一个蚕茧内,与前此不同的是那种蛛丝绵纱也似的东西并非灰白色的,乃是紫黑色。
在他的前面,石像也似的坐着唐百川,双目低垂,一动也都不动。
他的神态看来仍然是那么坚忍,眉宇间痛苦的神色却毕露无遗,肤色亦变得白烟般,这一段日子内显然已吃了下少苦头。
那种雷霆声也正在洞内回荡,一下紧接一下,夹杂着极其邪恶,接近咒诅的语声。
人面蛛咒诅雷霆声中经由丝线爬向孟都,每一只都曳着一条发亮的丝线,都是以唐百川为起点。
每一条丝线都像是由唐百川体内抽出来,再细看唐百川的耳鼻,赫然有一只只小小的人面蛛在进进出出。
那些人面姝也实在小得出奇,体积只有爬向孟都的那些百分一二。
这样进进出出,当然极不好受,唐百川面部的肌肉终于不住的颤抖起来。
咒诅雷霆声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叮当铃声,与铃声越来越响亮同时,雷霆声逐渐消去。
铃声由远而近,那个须发俱白,长几及地,耳颈,腕,腿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灰铁色铃子的老人终于出现,咒诅声也就是从他的口中传出来。
他在池边停下同时,咒诅声亦停下,笑顾唐百川:“姓唐的,你还能够支持多久?”
唐百川终于张开眼睛,那之内布满红丝,嘶声道:“萨高,用蛊术伤人,不是英雄好汉。”
萨高笑接道:“你若是乖乖的将内力送给我这个徒弟,根本就不用受这些苦。”
唐百川咬牙切齿的道:“你们也是武林中人,这种手段也用得出来?”
萨高摇头道:“我这个徒弟的内功必须借助你们这些内家高手的内力才能够更上一层楼,变成绝世无双的高手,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你应该全力来支持才是。”
“旁门左道”唐百川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萨高又笑了,忽然问:“你还能殉支持多久?”
唐百川没有作声,他知道已不能够再支持下去,那些蜘蛛的进进出出已使他的内力不由自主的积聚起来。
只要他的内力积聚起来,孟都便能够将他的内力牵引出去。
那些小蜘蛛他清楚其实是蛊的一种,那样子进进出出也实在难以忍受,要好受一些只有运起内力抵抗,而他的内力一运起便难以收回,一缕缕像给蜘蛛丝束住,再束成一团。
小蜘蛛好象只负责牵引出体外,以后的工作交由那些大蜘蛛继续去进行,唐百川有这种感觉。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那些大蜘蛛曳着的丝其实就是引线,正将他的内力引向孟都那边,可是他虽然知道危险,却无力阻止。
萨高也没有再说什么,鬼魅股倒退回去,与他倒退同时,咒诅声也从他的口中发出来。
唐百川汗落更多,在他口边进出的小蜘蛛咒诅声中显然更加活跃,那些大蜘蛛的行动也快了很多。
然后雷雳似的声音又在洞中回荡。
独木舟终于到了洞外,贝贝的神态本来一直很轻松,听到了那雷霆似的声音,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那声音在洞外听来不太大,但仍然令人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云飞扬也留意到了,“那是什么声音?”
贝贝低声道:“师父在放虫。”
云飞扬打了一个寒噤。“那么这种虫比你方才放的金蚕虫显然要厉害得多。”
“当然了。”贝贝接道:“听这声音便想象得到。”
“难道他已经知道有外人进来?”云飞扬有些怀疑。
贝贝失笑道:“你以为他是在放蛊对付你?你跟他又没有过节,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听说着虫的高手每当有人找到来的时侯,总能够预先知道”
“那除非那个人的体内有他养的虫物。”贝贝接问。“你难道不是第一次到来?”
云飞扬道:“是第一次,到现在我也想象不到你那位师父是什么样子。”
贝贝探头往洞内看着。“今天你是不能够看到他们的了。”
“连你哥哥也不能够?”
“他在练功,不能分心,师父也不喜欢这个时侯有人来骚扰他。”
“练功跟放虫有关系的?”云飞扬试探着问。
贝贝颔首。“师父放虫是为了帮助我哥哥练功,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清楚。”
云飞扬接问:“他练功一次需要多久?”
“不一定,三四个月也有的。”贝贝一牵云飞扬的手。“你还是先跟我去见我爹爹,那儿要比这里热闹得多,日子也易过。”
“你喜欢热闹?”
“不太喜欢,可是留在这儿太久,到热闹的地方跑跑,总觉得热闹的地方并不是那么讨厌。”
云飞扬不觉点头。“我有时也有这种感觉。”
贝贝欣然道:“我早就却道我们的性情接近,是天生地设的一对。”
这种话出自她口中一些也不觉得过份,当然主要是发自真心至诚,云飞扬听着又是一阵感慨。
这一份感情应该怎样处置?他呆望着贝贝,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5
“我们是”贝贝随即转身。
就在这时侯,一声凄厉已极的惨叫突然由洞内传出来,云飞扬贝贝冷不提防,齐都吓一跳。
贝贝不由转过身来,第二声惨叫紧接响起,紧接一声接一声,越来越凄厉。
云飞扬疑惑的看着贝贝。“是那一个?”
“不是他们。”贝贝很肯定的。“我应该不会听错的。”
“以前也没有这种事发生?”
“没有”贝贝摇头一着。“到底是那一个?”
“我进去看看。”云飞扬身形随即掠前。“洞内可能有危险,你在这里等我。”
贝贝不由苦笑,喃喃着道;“洞内当然有危险,留在这里的应该是你啊。”一顿随即嚷起来,“小心那些人面蛛。”接举步奔前,云飞扬已经看见那些人面蛛,一只只在钟乳石间爬来爬去。
钟乳石间交结着下少蜘网,大大小小,最小的也比一股的大很多,大的简直就不可思议大大小小的人面蛛集结在蜘网上,就是不动,也令人看着毛骨悚然。
云飞扬在蜘网间走过,以他锐利的目光,准确的判断,居然没有触及那些蛛网。
有两只人面蛛在荡到他身上之前亦被他发现,以内力送到旁边的蜘网上。
这一段路实在不易走,穿过重重钟乳石,他终于来到水池前面,眼前怪异的景象令他不禁由心寒出来,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停下。
惨叫的果然不是孟都萨高,是住在这个秘洞的第三个人唐百川!
他仍然坐在孟都前面,与孟都之间却已被那些晶莹发亮的蜘丝连结起来,蜘丝上隐约有些东西在游窜。
那些细小的人面蛛不住从他的口鼻爬出来,这一次只有出,没有进。
他满头白发支支倒竖,无风自动,只看他这个样子便已经够人心寒。
汗也已经停止淌下,他面部的肌肉彷佛在逐渐收缩干瘪,肤色也在变化,逐渐变得白蜡也似的。
在他后面的孟都却毫无变化,仍然藏身在那个茧内,云飞扬看见这个茧,却还比看见唐百川的形象更吃惊。
“天蚕功”云飞扬脱口叫出来,他虽然知道那其实不是,那剎那还是有这种感觉!
唐百川不住在惨叫,听得云飞扬这一叫,突焦停下嘶声道:“这不是天蚕功,这个人也不是云飞扬。”
“老人家”云飞扬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说话。
唐百川目毗迸裂,眼角有血丝淌下,瞪着云飞扬。“看你绝不像一个坏人,但即使侠义中人,一身武功也不弱,还是赶快离开,休得逗留,凭你的武功,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这个人”
“练的虽然不是天蚕功,也绝非一般可比,念在一点武林同道之情,你快快离开,告诉江湖上的朋友休要误会云飞扬”
“老人家到底”“唐门唐百川!”唐百川的语声越来越微弱,语声一落,突然又惨叫起来。
云飞扬看得魄动心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唐百川看在眼内,既急且怒,嘶心裂肺的狂叫:“快走”咒诅声实时由远而近,萨高在钟乳石间出现,摇头道:“你要他到那儿去?”
唐百川目光一转,又落在云飞扬面上,痛心的长叹。“你这个娃娃”
云飞扬方待要说什么,萨高已笑接道:“你这个娃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到这里来?
“萨高?”云飞扬试探着。
萨高一怔。“还知道我的姓名啊?”顿接道:“看来你也不像无名之蜚。”
云飞扬接问:“茧中的就是孟都?”
萨高反问:“你到底又是那一个?”
“云飞扬”萨高听说又是一怔,脱口大呼:“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