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我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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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成。你不同,你的天资很高,我喜欢你,是真心想传你一身武艺。不要以为你的剑法真的就好得很了太粗,太糙,缺少精髓,明白吗?单凭一个勇字,动辄与人同归于尽,碰上真正的高人,根本是没用的。怎么样,跟我学吧。”
阿柯摇头道:“我不跟你学。你不配做我师父。”
沙老大眼光一寒,不再说话,只默默的盯着阿柯眼睛,阿柯毫不示弱,也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老大一阵,沙老大终于深深吸气,长叹一声,脸色越来越白,慢慢地道:“你的心,可真是哎,那就只有杀你了。抱歉,对你这样的人,不得不打点精神,绝无留情。”
长剑疾刺,直取阿柯前胸!
阿柯的剑刺得同样的快,“嗖嗖嗖”三剑,分袭他腰间三处要害。他身材矮小,较之沙老大低了一头,加之脚上有伤,只有取他下盘。沙老大丈着剑长力大,左劈右斩,“呼呼”声响,几乎将剑当大刀使,以惊人的气势护身,不让阿柯有机会近身拼命。两人一快一慢,一刚一柔,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剑光闪烁,瞬时两人已拼了三十余招。沙老大每劈一剑,便大喝一声,力道越来越沈。每一剑劈下去,都有一股强劲的内力激荡,将阿柯的剑拉得左右晃动,好几次几乎拿捏不住,脱手而出。好在阿柯力道虽小,招数却每每出人意料,在四面纵横的剑气之中,总能找到缺口,突袭沙老大软肋。每次突破,就是致命的杀着,是以沙老大也不敢托大,打点精神应付。
段夫人端坐起来,一面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的殊死拼斗,一面轻轻抚摩段念已然冷去的面颊,神色自若。好几次剑芒闪动,劲气四射,就在她眼前挥过,将她额顶的长发都激起来,她也毫不动容。倒是那两人刻意收敛,每每这个时候便相互怒目而视,让到一边再斗在一起,尽量离她远些,以免误伤了她。
再斗十来招,阿柯避过一剑横扫,眼光如电,见到沙老大左腹破绽突现,长剑顺势一挑,便要合身刺上去。突然左腿上一阵骨头撕裂的剧痛传来,他眼前一黑,脚下顿软,几乎跌倒。这一下后背门户洞开,已全突出在沙老大的剑下。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阿柯猛一咬牙,右脚向前一踢,借势后退。沙老大暴喝一声,全身功力骤然间提升到最高,右手长剑一抡,向前挺刺,气势惊人,长剑末端在高速震荡下竟发出一阵尖啸,方圆数丈之内土石泥块都被这一股强劲剑风刮动,打着旋的向阿柯身前飞来。犀利的剑风中,阿柯全身剧震,几乎站立不住,当此非常之刻再无犹豫,右手铁剑脱手,顺势向剑气中心刺去,同时往后急退!
“叮叮铛铛”一叠声的金属断裂之声传开,铁剑脆得一如枯枝,寸寸断裂,化作数十碎片,四面激射而出。阿柯闷哼一声,身子在一股狂暴的冲击下凭空翻滚,只听“扑扑扑”之声不绝,前胸后背上已被断剑碎片钉得似刺猬般,直飞出五六丈开外,方重重摔落在地,眼前一黑,只见到金星乱闪,跟着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出,就此不醒人事。
沙老大慢慢收剑,眉头微皱。这一剑乃是他的三大绝技之一的“破金剑式”,凭借深湛的内力,以及他那柄无双的上古利剑,端的威力惊人。段念当年便是见识了这一招后,赞叹不已,才与之结为兄弟。出道以来,每遇强敌无法抵御时,靠此招屡屡反败为胜,是以此招已成为他的杀手!。今日见到这少年同归于尽的搏命打法,心中不免有些警觉,兼之又不想在此过多纠缠,所以杀心一决,立时祭出这杀手!,料想一鼓而下。不想阿柯毫不犹豫就弃剑而逃,偏偏那一剑丢得恰到好处,自己聚集的全部功力都正好击在那剑上。虽见到阿柯身受重创,但沙老大心中仍觉不妥,隐隐觉得,若是这少年轻身功夫再好一点,似乎就能避过这一下,或则功力再强那么一点,这一剑也许就穿透剑气,刺了进来那么,自己的这一招里就有个极大的破绽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即逝,因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拍拍衣裳,转过身来,得意的看着段夫人,笑道:“与段兄如何?”
段夫人看着扑在地上的阿柯,从容道:“远远不及!如此暴虐之剑,嗜杀成性,怎可能与我段郎相比?”
沙老大扫一眼周围满地少头少脚的尸体,叹一口气,嘿嘿笑道:“段夫人可真是会替你家夫君说话。好,且不提吧。”转头看看身后,那数十人仍躲得远远的,不敢过来,遂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道:“你决心向死,我也不勉强。那件东西,你若说出来,做兄弟的自然给你一个痛快,事后用上等棺材收殓二位,找块良地葬了,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段夫人正眼也不瞧他一下,轻蔑地道:“你杀不杀,我都是要死的,给不给棺材,我死后可管不了,哼,这些对我可都是废话。你从山西一直追到这里,居然还在痴心妄想,嘿嘿,也算有种。”
沙老大跨前一步,一把抓住段夫人胸前衣裳,怒道:“贱人,你给是不给?你当老子当真不敢动粗么?”用力一扯,段夫人肩头丝衣碎裂,顿时露出肩头和胸前一大块白皙的肌肤。
段夫人一言不发,一低头,对着沙老大手掌狠狠一口咬下。沙老大“啊哟”一声轻呼,随即内力一吐,段夫人立时被弹开,嘴角破裂,大滴大滴的鲜血落下,滴在她光洁的胸口,更显妖艳。她也不管伤口,也不伸手掩住肩头,只冷笑着看着沙老大,眼光如剑,似已将沙老大刺穿一般。
沙老大似乎有些忌惮她的目光,后退一步,摸着手上伤口,半响,脸上神情再度和蔼下来,笑嘻嘻地道:“我这是为你好。这种身外物,岂是你与段兄看得入眼的?再说了,你不为你自己想,总也得为你女儿想想”
段夫人身子一颤,喝道:“你敢!哼哼,量你也没这胆量,他们王家的势力,你连拍马屁的资格都没有,还敢出此大言。只怕人还没见着,你就先来见我们了。”
沙老大嘿嘿一笑,悠闲的绕着段夫人慢慢走,一面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你死心眼,就以为天下都是死心眼了么?他们王家势大,我一个穷跑江湖的,自然是难窥门径,但呵呵,你想过没有,你女儿有这么个娘,谁知道王家人会怎么看她?或则,想到她娘的所作所为,迁怒女儿,一口气赶了出来,眼不见心不烦,那可大有可能啊。又或则,一被赶出来,就正好被我发现了?反正现下你的段郎死了,霸刀段念死了,天下无敌的‘鬼影刀’没了,这世上,可没人为你出生如死了,他们王家,也没那么多顾忌了,哈哈,哈哈”
段夫人浑身发抖,颤声道:“住口!住咳咳口”一口气接不上来,向前扑倒,“哇”的吐出大口鲜血,再也没力撑起身来。
沙老大越笑越大声,道:“她一个五六岁的丫头,能做什么呢?要我是王家的人,见到她娘跑了,奸夫一路过来,杀了四五十个家人,不一刀划了她才怪。就是段念的仇人,没有一千,只怕也有五百,一人来砍上一刀,嘿嘿,那可不得了,迟了一点,还赶不上动手哦,不不不不,哪能这么做呢?段夫人风华绝代,生下来的女儿,自然也是娇滴滴的乖巧可人,要是落在老子手里,立马卖到窑子里去,总也算是赔点钱财。哈哈,哈哈!”
段夫人扑在段念身上,背部剧烈抽动,嘶声道:“混混蛋!住住口”
沙老大转了两圈,突然站住,蹲身下来,急促的道:“怎么样!恩?想到你女儿了吧?你这个没良心的娘!嘿嘿嘿嘿嘿这才想到你女儿了吧?当初那么拼命的逃出来,什么时候想过她了?这会儿又在这里装腔作势装腔作势有屁用啊!等你想到了她,只怕早就死了!”
段夫人抬起头来,道:“你你这般说,是不是知道她她的事情?”声音发颤,脸已白得发青,再无一丝血色。
沙老大两眼望天,慢慢道:“这个,事多了嘿嘿,只怕说了,你也不相信。再说了,你段夫人如此超脱,轻言生死,这世间根本无一事可扰你心神的。连生后事你都懒得管,这生前的事,听那么多干吗?”
段夫人眼光迷离,呆呆的望着前方,过一会摇着头,自言自语的道:“我不信婆婆她亲口发誓,要保护小月的她、她她不会失言的。”
沙老大笑道:“呵呵呵,你说你吧,自个儿跟人私奔跑了,还一口一个‘婆婆’。芹老婆子吗?到底是年纪六十几的人了,身子骨本就不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也是人之常情。你不知道吧,上个月我赶往苏州,恭贺王老爷子七十大寿的时候,就没见到她老人家了。据说,已经卧床一个多月了”
段夫人身子剧震,两行泪终于顺着惨白的脸颊流了下来,低声呼道:“婆婆月儿”
沙老大四下一打量,并无一人,更无迟疑,迅速一蹲,凑到段夫人面前,举起右手,急促地低声道:“怎么样?恩?你就要死了,就算不关心生后之事,但对你年幼的女儿,就没有一点留恋之心?你婆婆这把年纪了,说声不行,神仙也救不回来,你女儿没了她,可真成孤儿了。我沙老大虽说坏事做尽,可也算得一个言出必行的人,与段兄相交这么多年来,你见过我失言没有?只要你说出那东西的下落,我沙摹志在此指天发誓,必当尽我所能,保你女儿平安,将她送到安全之处,并把我那十处庄子送给她,让她终身无忧。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段夫人漆黑的眼眸呆滞地缓缓转过来,有些的痴痴的看着沙老大,并不回答。却也没再骂他。沙老大知道此刻已是最关键之时,当即一咬牙,伸出左手食指,在那柄古剑锋上一划,顿时血流如柱,声音微微发抖,道:“以血为誓,若失言,当完万世不得翻身,你还信不过我么?现在就我一人能有此能力,你还在犹豫什么?哎,小月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侄女,我还真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么?你就”
“别给他说。”一个声音冷冷地插进来。
沙老大那张马脸因抑制不住突然间的狂怒而扭曲到狰狞的地步谁他妈的这个时候来搅老子的局!
他跨前一步,一长身,旋风般已转身站立起来,手中长剑的剑尖颤动不已。只见林子边缘处,一名瘦弱的少女俏立风中,着一身西域短裙打扮,手中握着一柄古怪的弯刀。她肌肤胜雪,长发掩面,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碧绿的眸子自散发后露出,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沙老大打自五府六脏深处发出“哼”的一声。
死丫头
然而,还未等他真正喊出口来,旁边那匍匐着的早应昏死过去的阿柯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可、可可你、你、你你会说话?!”——
第十八章同赴
可可向前几步,挺着手中弯刀,一瞬不瞬地盯着沙老大,口中却对段夫人说道:“要、要杀你的人,居然还大言不惭的向你发誓,岂、岂不荒谬?刚才他肆意羞辱于你时,你不是说过狠话吗?不是说过什么都不在乎吗?现下男人一死,怎、怎么就软了?有种就死也不说啊。”她似乎太久不曾开口,说起话来有些吃力,加之本就生在西域,语调希奇古怪,只是声音娇柔,倒也颇为好听。
段夫人身子抖个不停,拼命坐直了身子,看看沙老大,又看看可可,脸色凄惶。沙老大瞥她一眼,见她目光闪烁,似乎已从刚才的失神状态中清醒了一些,立时怒吼道:“住口!”右脚在地上一滑,就要扑将上去。但突然一滞,迅速收脚停住,因旁边的阿柯这个时候慌慌张张爬起身来,叫道:“可、可可,你会说话?你真的会说话?你治好了?你怎么又回来了?”乱吼一气,一瘸一拐的向可可跑过去。他脸上肌肉一阵抽动,没料到阿柯受如此重的伤,竟会这么快便象没事般爬起来,一时间心中疑虑不定,暗退一步,看个究竟再说。
可可瞧了阿柯一眼,神色古怪,除了几分恼怒,倒也象有几分高兴,道:“我又没病,本来就会说话,什么叫治好了?”
阿柯扯着她的袖子,喜不自胜的将她上下打量,还伸手去摸摸她的嘴,奇道:“真的治好了?呵呵呵呵”
可可道:“我只是不高兴说罢了。那些藐视我,视我为贱人的家伙,我才懒得理他们。”
阿柯想起自己骂可可“贱人”,脸顿时黄了,左右张望,叫道:“谁敢这么叫?我我我头一个跟他拼了。”
可可白他一眼,并不说话。阿柯咽口口水,只得哭丧着脸告饶道:“我我随口乱讲,你别生气。天地良、良心,我没那么想过!”
可可脸色忽然变得出奇的温柔,低声道:“我知道你要跟我分手,并不象其他人,要么什么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