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zhuanqinglj-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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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比起成人后太多的欲望与欺骗要单纯的多。他给过自己那么多回忆和感情,充沛到足够她抱着他们回忆一辈子,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走出洗手间,却到处找不到儿子的影子。
男孩子果然不让人省心,皮的要死,一刻不盯着就恨不得上房揭瓦。余丹慨叹。
“鱼蛋!来跟米老鼠照相!”
余丹循声望去,看见余晓亮一脸兴奋,红光满面,身边站着一个真人扮演的米老鼠,穿着厚重的衣服,头上带着大大的米老鼠头罩,将整个脑袋罩的严严实实,大概是因为衣服很沉,那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步履维艰。
“余!晓!亮!”余丹大迈步的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余晓亮,“不能这么不懂事!”她低喝到。
“没想到你的新花样打动不了我,竟然打动了这个小朋友。”一旁走来一位身材高挑戴着墨镜的美女,她掩嘴偷笑,拍了拍米老鼠的肩膀,“你就和小朋友照张相吧,我有相机。”
余晓亮可怜兮兮的扯了扯余丹的胳膊。
余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正准备退后,把地方留给米老鼠和儿子,没想到米老鼠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到不容她缩手。
“鱼蛋,一起照!”余晓亮蹦到米老鼠和余丹的中间。
美女掏出相机,莞尔一笑,“来,孩子妈妈,笑一个!”
余丹笑容僵硬,身不由己的被米老鼠半揽入怀,她的手在不动声色的拼命挣扎着,却无奈怎么也挣扎不过对方的蛮力。
“perfect!”美女摘下墨镜,露出妩媚精致的眉眼。
她记下了余丹的邮箱,允诺今晚就会把照片发到她的邮箱里,紧接看了一眼腕表,面露难色,扭头对身后的米老鼠说,“陆非,我等下还有工作,你送我去Daisy那做造型吧。”
余丹觉得自己一天之内受到的刺激有些多的过分了。她一把搂过余晓亮,像是活见鬼一样盯着那个憨态可掬的米老鼠。
lufei,这不是一个少见的名字,可以是路或者陆,也可以是非或者飞,不会这么巧,一定不会。
虽然自己安慰着自己,但是余丹的心跳却突突的已经变了速。
米老鼠摘下面罩,甩了甩满头满脸的汗水。这种面罩很厚,完全不透气,带上几分钟免不了要大汗淋漓。
浓眉斜飞入鬓,桃花眼,鼻梁高挺,嘴唇很薄,笑起来有些邪气。
“鱼蛋,好久不见。”陆非微笑。
“余丹,晓亮,你们怎么不去座位上等?”
余丹的身后传来江容止的声音。
她回过头去,在逆光中,她的眼前只剩下那个高大清瘦的身影。
眼睛细长,目光平静,脸上是一片没有表情的空白。和八年前相比丝毫没变。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偎在自己身侧的晓亮。
陆非和江修远在看到彼此之后,目光逐渐冷却。而余丹站在他们中间,感到自己仿佛正在被往日的时光一刀一刀凌迟成碎片。
绝望没顶,她忘记了呼吸,只有余晓亮,是她唯一的依靠。
第六章 饭局
“陆非,我赶时间。”美女无奈的苦笑着,试图打破莫名僵化了的气氛。
陆非回过神来,摸了摸余丹的脑袋,余丹感觉鸡皮疙瘩正沿着自己的头皮蔓延到全身,她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不露声色的拉开彼此的距离,有些戒备的问道,“怎么了?”
“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余丹从包里拿出手机,递到了陆非面前。陆非接过电话,噼里啪啦的按了几下,过了一会儿,米老鼠的上衣口袋里便传来了嗡嗡的震动声。
“我找电话。谢谢。”陆非坏笑着将手机还给余丹。
余丹心知上当,没好气的白了陆非一眼。
“鱼蛋,今天我有事先走一步了,我们以后再联系,你儿子很可爱。”陆非摸了摸余晓亮毛茸茸的脑袋。
江容止带着嘴挑的余晓亮去大厅点菜,包房里只剩下余丹和江修远两个人。余丹浑身僵硬的坐在那,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江修远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喝着青岛特产的崂山绿,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现在是医生了吧?”余丹小心翼翼的挑起一个无害的话题。
“嗯。”江修远放下茶杯,“你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常性,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现在在医院门口的水果店里打零工,也算跟你和江叔叔的职业贴点边。”
“卖水果?”江修远的眉间打了一个深深的结,“这算什么工作?”
“这怎么不算工作了,难道你家的水果不用别人卖就会长腿自己跑进你家厨房啊!”余丹听到自己的工作被人轻视,语气不善的反驳道,“我靠自己的劳动拿工资,跟你们没差别好不好!再说了,我一个高中毕业生,你还指望我能从事什么高技术含量的工种啊!”
“还不是你自找的。”江修远一脸冷然的瞪了余丹一眼。
话题进展到了一个无处前进的死胡同里,于是余丹赌气似的不再搭腔,一直到点完菜的江容止领着余晓亮重新回到包房,两个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江容止之所以选川菜馆是因为自己、江修远和余丹三人都是无辣不欢的口味,但余晓亮刚出院,饮食必须清淡,所以也特意为他点了几道清炖的菜品。四个人围着桌子边聊边吃,气氛没怎么尴尬,余丹在心里默默的阿弥陀佛了好几次。
饭吃到接近尾声,江修远把目光投到了余晓亮的身上,“晓亮,你今年几岁?”他问道。
“关你什么事!”余丹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江修远悻悻的没有再问下去,江容止左看右看,说道:“呵呵,你们俩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总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每次都是余丹把修远说到词穷。”
“他欠说。”余丹哼了一声。
“那是因为我让你。”江修远微笑。
走出饭店,天已经黑透了,这里位于水泥森林的正中间,鳞次栉比,霓虹闪烁。
“鱼蛋,我冷。”晚风透着凉意,余晓亮打了个哆嗦。
余丹将外套脱了下来,把余晓亮裹在里面。
“他从来不叫妈妈?”江修远问。
“这样显得我年轻。”余丹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都奔三了,还自我感觉良好。”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余丹面露愠色。
江容止独自开车回家,他本想让修远住到自己那里去,但修远冷淡的以已经订好了酒店为由拒绝了父亲的提议,他又想送余丹回去,余丹却因为不顺路坚持要自己打车。
拦下一辆空车,余丹和余晓亮钻了进去,没想到江修远竟然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也坐了进去,举止自然的仿佛他们是一家人一般。
“江修远,你要干嘛?”余丹目瞪口呆。
“不介意我去你住的地方坐一会儿吧。”
“介意。已经很晚了。”
“你怕我非礼你?”江修远冷笑一声。
“对。”
“又不是没非礼过。”
“江修远!你疯了!”余丹差点从座位上直接窜起来。
“鱼蛋,什么叫非礼?”一旁的余晓亮一脸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车子七拐八拐的,在一个半山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方才一路上车里都是一片沉默,谁都没怎么说话。江修远付了车费,下了车,“你住的地方不错。”他打量着绿树成荫风景优美的高级社区,回头对余丹说道。
“我跟人合租,她比较有钱。”余丹说。
进了门,余丹找了一双一次性拖鞋放在江修远面前。余晓亮好不容易回到阔别一周的窝,兴奋的把鞋直接踢飞,赤脚冲进房里,“卡宝?卡宝?”他兴奋的喊道。
“卡宝还没回来,你没看灯都没开。余晓亮!过来把拖鞋摆好!东一只西一只的,没点规矩,反了你了!”
“这点跟你挺像的。”江修远那万年紧绷的晚娘脸上露出了一丝少有的笑意,“爱乱踢拖鞋。”
“叔叔,鱼蛋也爱乱踢拖鞋?”余晓亮笑的贼兮兮的,“鱼蛋!你以后可没资格说我了噢!原来你也不乖啊~~”
“我没资格说你,我有资格打你!”余丹蜷起食指,在余晓亮的脑门上敲了一下,“江修远,你真是一点好作用都不起,你这么揭我的老底,我以后在他面前哪里还有半点威信!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她压低声音对江修远说。
江修远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不让脸上的笑意扩散的太过明显。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多久没有这样禁不住的笑起来了。
这八年的空白仿佛不需要刻意跳过,在插科打诨中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了。他记得妈妈曾经说过,他这半死不活的性子只有遇到活宝似的余丹才会有点生气,他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当时他只有十几岁,对妈妈的话不屑一顾,他把这个开朗到有些聒噪,天天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女生当成一种理所当然,因为触手可及所以从未珍惜。当有一天她不见了,他才发现,她的消失仿佛把自己原本就少的可怜的笑容全部带走了,从此,他懒得说话,懒得笑,懒得解释,懒得拥有喜怒哀乐,懒得在任何人的身上付出感情,哪怕是自己的妻子。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可是面对余丹他才发现自己笨的要命,笨的可怜,笨到失去她才知道她的独一无二和不可或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下月的年假提前到这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飞机降落在青岛的那一瞬间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变了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到她和陆非站在一起的时候会突然怒火中烧。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他不知道,如果算,现在会不会太晚。
唐卡站在玄关,盯着地板上的男人皮鞋愣住了。余丹作为单身母亲,饱受邻里非议,所以家里很少来客人,更不要说男人了。她满心狐疑的走到客厅,被趴在沙发上的半裸男子下了一大跳。
“啊!”唐卡惊叫出声,“你,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她结结巴巴的问到。
“鬼叫什么!晓亮刚睡着!”余丹从里屋跑出来,像刚才敲晓亮的脑袋一样敲了唐卡的脑门一下,“这是我朋友,他着了凉,脖颈和后背疼的厉害,我在帮他拔火罐。”
不能怪唐卡大惊小怪,实在是江修远的造型过于惹火。他上身一丝不挂,后背布满了两排大大小小的罐子,沿着脊柱两侧对称分布,从脖颈一直到后腰。他用右手撑着腮,脑袋略歪,眼睛半眯着,像只正在睡午觉的慵懒的猫。偏偏这只“猫”还生有一副好皮囊,乍一看竟然平添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竟然用性感形容一个男人,唐卡恶寒,同时在心里狠狠的用小鞭子抽打了自己几下。
觉察到唐卡“不轨”的目光在江修远的上三路下三路来回打量着,余丹顺手抄起她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像铺床单一样抖了抖,然后盖到了江修远的后背上。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唐卡白了余丹一眼,悻悻的回了房间。
“你朋友跟你一样,是个花痴。”江修远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做了总结陈词。“几点了?”
“十点多了,再过十分钟就好了,完事以后你赶紧回宾馆去吧。”余丹有些局促的开始下逐客令赶人。
江修远没吭声,又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作为临床医生很少有机会能放松的睡个好觉,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有了颈椎病的前兆,只要工作时间一长脖子就僵硬的完全动弹不得。沉默了半晌,他没有睁眼,却突然开口问道,“今天吃饭的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孩子的年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余丹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她攥紧了拳头,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还不到6岁,你问这个做什么?以为他是你儿子?”
“不是吗?”江修远睁开眼睛,目光锐利似剑,笔直的看向余丹。
余丹没有回避,就这么和江修远四目相对。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余丹,千万别心虚,千万别移开目光。
“鱼蛋,你在给叔叔拔火罐?”余晓亮揉着眼睛穿着睡衣,从里屋出来,一边打哈欠一边问道。他的出现,将余丹和江修远之间的对峙暂时中断。
“对啊。”余丹回过神来,回头冲儿子笑了笑。
“我来看看。”余晓亮笑眯眯的跑了过来,他凑上前去,掀开了盖在修远后背上的衣服,自己打量着透明的罩子里鼓起来的暗红色皮肤,说道,“叔叔,你着凉了吧,完全黑了,而且还起了很多水泡。”
“嗯。”修远简单的应了一声。
“鱼蛋,让我挑破它们好不好。”余晓亮贱兮兮的笑了,摩拳擦掌的说道。他有个怪癖,特别喜欢捏碎或者挑破透明的包或者水泡一类的东西,5岁的时候生水痘,因为这个毛病余丹没少敲他的脑门,却怎么也改不了他的这个毛病,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每天寸步不离的看着他直到痊愈,以防他用手去挠身上的透明状痘痘,否则现在的余晓亮恐怕早就满身痘疤了。
“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