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天下箓:北海破灭-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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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你,难道你早知此事?可那你为何还次次饮尽?”这个惊人的讯息,对董启商来说,实在是过于难以置信了。
艰难的摇摇头,桥生先生并未直接回答,“启武这孩子虽鲁莽无脑,但在诸子之中,却偏偏最是孝顺于我,正可谓有一失、必有一得。三日前,启武被你们寻回,痴傻已不知人事,你大意之下也并未细察,而是独自将他关于一间偏房。却哪知,启武没疯,只是借机发挥罢了。”
第200章 烟消云散(中)()
董启商闭上了双目,长叹一声再也没有了言语,此时他才方觉,与这父亲相比城府、心机,直如云泥之别。偌大的厅堂,只有老父一人的声音慢慢回响,颇为凄冷。
“在你出去煎药之际,启武寻到了我处,把你私加药份之事,原原本本告知于我。之后,他不知所踪也是在我授意之下而为,不仅如此,前日我借机逐启文出董家,也是刻意而为。旨在你羽翼已丰正是剪除异己之时,长久下去他兄弟二人哪斗得过你,迟早手足相残,所以我逐启文,实乃保全血脉之计。以你秉性迟早走上我这条路,倘若有一日自取而亡,我董家也不至于绝后。不过,那日我呕血倒是真的唉!报应”
栖凤公子悠悠道:“那董公也不必明知药份加重,还要饮尽的啊。”
“谁说我次次饮尽了,就算次次饮尽又如何?我难道不能借机呕出?启商总不会时时都在我身边吧,我之昏迷不过是半假半真罢了。再说我就真因此而亡,也算成就了启商的绝情绝性,他以后行事再不会为私情所羁绊,也能成就启商枭雄之志了。”
“那你今日怎么于后门处偷窥?难道,你事先得知启文要来寻仇不成?”栖凤公子也慢慢对这个眼看接不上气的老头起了兴趣,觉得有些看不透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爽。
闻言呵呵一笑,桥生先生道:“那要多谢公子送来的道书了,还有至宝聚龙珠。这十余年来我几乎不过问世事,日夜闭门修炼,本以为凭我年纪能多活几年就算不错,哪知竟让我悟出些妙用来。气机相引之下,我才得知大堂内有故,这才出来一观。唉!谁想我尽力避免之事还是发生了,想来启文也是在你教唆之下前来复仇。兄弟相残、终难避免,命数啊命数,终究难逃。”
“道书是我假他人之手予你不假,可你说那聚龙珠,哈哈”
栖凤公子像听到了天大笑话一般,哈哈狂笑,笑得腰儿都弯下了,半晌才直起来。伸手拭出眼角泪花,他尤自一脸笑意的对桥生先生道:“聚龙珠,哈哈您还真当它是至宝啊?可笑之极,凡间哪有这多至宝,有此等宝物,当年太祖帝王还会赐给董家老祖?平日让董家老祖借聚龙珠,招引气运成就龙脉,为自己竖此大敌?想不到以董公之精明,也会在此事上有此误判,真是智者千虑有一失啊。”
“哦,是吗?愿闻其详,也算满足老朽临终一大疑团。”桥生先生面上并未有任何惊慌,而是流露凝重思索之态。
平静下来的栖凤公子踱着步子,在三人之前转来转去,宛如猫戏耗子般缓缓道:“说起此事,缘于一次与国师宁休真人闲谈。五百余年前,先皇起事,结果不敌当朝天子兵败秋平,本想求助当时秋平第一大家诸家相援。哪知,诸家早在数年前一场无故大火中家毁人亡,听说唯有一女早年学道,才逃过大劫。是当时刚雄起之董家,倾其家产并亲身上阵相助,才开创了当朝盛世”
“这等天大的功绩实在无法彰表,先皇便把早年得自异人处的两枚珠子,择其一赐予董家。这两枚珠子,一曰‘升龙珠’,乃当朝传国之宝,仅有皇帝本人才能掌握,可保皇家气运,现在禁宫之中昭德天子贴身佩戴;一曰‘聚龙珠’,却是天差地别,简直不能与‘升龙珠’并列。先皇得到之后,从来都是灰蒙蒙的根本无一丝光华,更别提什么功用了。先皇也曾求问异人,异人也是含糊不清、语焉不详,说不出个什么来。”
第201章 烟消云散(下)()
厅中转悠了几圈,栖凤公子走至桥生先生面前站定,又接着戏谑道:“后来先皇又请宁休真人试探,宁休真人无论用尽法力、道术,此珠均无反应,后国师断定此珠仅是一粒凡珠。至于异人为何把一枚凡珠连同至宝赠于先皇,国师推测应是平衡之理。升龙珠,天地至宝,蕴喻于皇亲贵胄;聚龙珠,一介凡物,寓意于凡人众生。异人是在教导先皇一视同仁、恩威并重,方能保万世基业,聚龙珠寓意大于实用。后来为董家先祖封赏之事,先皇便顺水人情,将此珠赐予了董家,也算是藏宝于民吧。”
以手支头,桥生先生沉声道:“难怪董家祖籍注明,此珠只是凡珠,无甚功效,只代表荣耀。后来转赠与薛家老祖,并严禁后世董家子弟索回。先前我还以为是老祖故意为之,就是为防子孙不肖,强行索取,原来真是凡珠啊!”
不过,随即他的老脸上又是满布疑问,“可为何我得此珠后,日夜按道书修习,竟偶有感觉,仿佛能明辨阴阳、看穿前后三生一般?”
栖凤公子耸了耸肩,撇撇嘴冷唏道:“也许董公资质绝伦,能从那般低等道书中,悟出一二也未知。毕竟,董公育有这么一个七窍玲珑心的湘洬小姐,要说聚龙珠之功,那就贻笑大方了。董公还有疑问吗?没有的话,栖凤就要行事了,从来时到现今过去好久,栖凤很忙的”
桥生先生摇摇头,一脸的淡然超脱:“老朽这十年来已经想的太多了,没什么疑问了,只有一个要求提出,万望公子成全。”
说罢,颤巍巍扶椅而起,佝偻着身子站在栖凤公子面前。
无所谓的摆摆手,栖凤公子道:“太难我可做不到,不过栖凤如果能做到、如果心情好,也不妨一为替两个儿子求饶的话,就免了”。
“呵呵老朽早已言明不会求饶,说到做到,怎会食言!”
平静的闭上了双目,桥生先生只感全身一派轻松,再无往日算计人、或被人算计之惶恐。
“此事不难,公子定能做到。老朽别无他求,大难临头,老朽垂死之身、二子当死之身。只求能和两个儿子一起赴难,望公子了此残愿,老朽足矣!死后董家家产,包括吞没的薛家产业,还请公子散于急需之地,也算老朽将死之时,做为一桩善事”
董启商也自知难逃一死,把眼一闭垂首伏地待死;董启文只是一脸的呆滞,傻傻而笑,也许三人中,数他最有福气了
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哪怕生前再怎么狠毒非常、狼子野心,内心之深处总有一块柔软之地,也许终生不会触及,到死方才猛然惊觉。其实,这已算所知非晚了,有没有人至死仍不知悔改的呢?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也许有、也许没有
默然半晌,栖凤公子也不知在想什么,低垂着头不见脸色,突地一抬头,面无表情,双手猛的掐起几个手诀。
小幡一振,又重新射出三道血光,伴随着血光隐有厉鬼哭嚎,整个大堂有如九幽地狱,阴森凄冷。片刻之后,血光散去,大堂内除了亭亭而立的妖美男子之外,再无一人
一道血光闪过,激起一阵大风抚过地面,三人剩下的衣裳均被吹得不知飘去何处,栖凤公子翩然而出。
大堂内宽敞明亮,地面光滑如新,不落一丝尘埃,摆件物品如常,也没少掉什么去、更没多出什么来。
桥生先生项中所系聚龙珠呢?
无人得知
第202章 文清来袭(上)()
蜀中剑宗还是一派安宁,广场之上内门弟子操练的操练,广场之外在西门长歌、任长山指挥下,外门弟子该打杂的打杂。
虽然几日前掌教真人也传下了令谕,严防尸魔近日偷袭,但也并没有多少内门弟子当回事,几派真人都在此,更有天山无霜真人,怕尸魔作甚。
已经过去三日了,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别说尸魔偷袭,连一丝煞气都未出现,本来就不甚在意的剑宗弟子更是松懈。头一日厉剑石还在神武大殿坐镇了一天,这两天均是窝在绝顶行宫中,连出现都未出现过,门下弟子作会何想,可想而知。
别看林长风、付长玉二人,在厉剑石面前狼狈如犬、凄惨如丐,可出了行宫回去打理修养了两日,今日又是耀武扬威、神气活现的出现在广场之上。
“你、你,认真点!”、“谁!再笑闹贬你去外门”、“还想不想在剑宗呆了”等等,这二人俨然如掌教亲临一般。
大多弟子都是低头不敢言语,他们不知实情,还以为二人挟与尸魔作战受创之功,在掌教那里受了恩赐,故在众人面前如此作为,必定更得掌教器重。只有极少数的弟子面上忿忿不平,虽当面不敢言语,却都在背后暗啐一口,心里骂上一句“什么玩意”
林长风好像已经忘记了在厉剑石面前的那番虐辱,至少面上看不出来,仍是和付长玉有说有笑的。不经意抬眼间,瞧到了广场边上的西门长歌和任长山二人,林长风嘲讽的一笑走上前去,付长玉紧随其后。而那二人却故作未见林长风上前,还是尽职尽责的做事。
“大师兄、长山师兄,你二人真是悠闲啊!羡慕死长风了,真想和你们一起打理、打理那些废物就算完事了。那像我和长玉累死累活,要肩负剑宗大任,还要诛杀尸魔,身受重伤仍不得闲。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林长风一副长吁短叹,看似颇为苦恼。
付长玉也是撇嘴一唏道:“那是!二位师兄现在身在外门,只需管理千多废物即可,实在轻松无比,哪是你可比的。只是就怕时间长了,和这些废物呆久了,自己也变成废物就麻烦了。哦,我可不是说二位师兄啊呵呵。”
女子之唇舌如刀,果真名不虚传。
原本还在场外打扫的外门弟子,一看这势头早就纷纷低头逃窜,生怕触了这两个灾星的晦头,惹不起躲还是躲得起的。
被这二人冷嘲热讽的一阵奚落,生性刚直的西门长歌当时就忍不住了。以前二人虽也夹枪夹棍的说过,但也没有今日如此明目张胆,眼睛一瞪,他就欲上前。
任长山眼疾手快,忙一把拉住了他的袍袖,对回头的西门长歌微一摇头,才对这二人道:“多谢师弟、师妹关怀。我和长歌只是剑宗不成器的弟子,哪里比得了二位青年才俊,不但得掌教青睐有加,更是战尸魔有功,听说还负伤在身。”
第203章 文清来袭(中)()
“没事了吧?不过愚兄好像听人说过,被尸魔所伤之人皆是煞气入体所至,通体发黑、精血萎缩,我怎观二位师弟好似真元震荡之伤呢?莫非如今的尸魔不用煞气,而改用真元攻击了不成?”
他和西门长歌二人修剑千余年,修为均在寂灭上下,眼光何其毒辣,况且后来墨天又找到二人说了实情。他们哪里还会不知这二人不是被尸魔所伤,实则是被褚剑舞四人剑气震伤罢了,故才有他这讥讽之言。要说修为他比西门长歌略有不如,可论心智、辩才,十个西门长歌也比不了。
果然,林长风、付长玉听了他这一番看似关怀的话语,脸色变得难看之极。连手都未出即被天山四人先天剑气震伤,还是天山四人手下留情,不然哪还有小命。此等事前所未有,被这二人引为奇耻大辱。
何况他们听意思好像任长山已知实情,哪还知道实情的人有多少?他二人如何能不怒形于色、羞愤交加?其他人都知道的话,他们还有何面目在众门人面前指手划脚。
“住口!我和师妹看你二人劳苦,特好心前来关心,没想到你们出口伤人。真是不知好歹!”付长玉抢先开口斥责,指着他二人的鼻子而骂,直如泼妇骂街一般。
林长风冷笑一下,拉住了付长玉,“很好!看你们在外门呆得有感觉了,是想永久在外门吧?回去后我定禀明师尊,你二人自请看守山门。就等着去守我剑宗大门吧!”
说罢,和付长玉二人拂袖而去,沿途更是大声呵斥正在操练的弟子,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死死拖住欲暴走而上的西门长歌,任长山连拖带拽得硬是拉他走下小径、入得别院,回到了二人所在小院,这才放开手臂。西门长歌一甩袖子,怒视着任长山:“长山,你拉我作甚。没看那二人小人之面孔,实在气煞人也,不教训一下不足出气。”
“长歌,你我二人和我师尊已定好大计,切莫再如此冲动,以大局为重。你若再如此,干脆我二人杀出剑宗好了!”
任长山毫不示弱的回瞪于他,面色涨红但情绪沉静。
呆站了半晌,西门长歌重重跺脚,长叹一声